第8章
“嗨,我當是什麽事兒呢!安啦,這七公主不是官配,而且我已經不喜歡表哥了,連他長什麽模樣都忘記了好嗎?”
看出香杏的擔憂,蘇秒無所謂的聳聳肩。
“可是……奴婢怕小姐哪天恢複記憶,會後悔。而且,而且小姐要是見着了表少爺,說不定又喜歡上了呢?”
表少爺生的那麽俊,先前在休元莊時,小姐分明看得出神了,若知道他就是表少爺,一定還會喜歡的!
“扯淡,我瞎啊?明知他的官配還去瞎湊熱鬧。”
蘇秒發現,她這個小丫鬟真是忠心得有些可愛呢!雖然愛哭,但這一次好歹是她把自己給哭回來的。這次生病香杏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她全看在眼裏,說實話,還蠻感動的!
“官……官配?”小姐這話是何意呢?
“就……就是他會有屬于他的伴侶,但那個人不是七公主,也不是我,了解?”
“小姐你怎麽會知道?不是還沒有發生嗎?奴婢相信那個人一定會是小姐的!”
“……”
香杏信誓旦旦的傻忠樣兒,讓蘇秒很是無語。這事讓香杏自己想想過把瘾就好了,她不奉陪哦!
正是這樣想的時候,香杏又提出了一個疑問:“小姐,你說老爺會不會是知道這事,才叫小姐不要回去的?”
這句話問得讓蘇秒微楞了一下,心下暗道一聲糟。第一次見這丫頭腦子這麽清晰,可她怎麽就高興不起來呢?
香杏又接口道:“對,一定是這樣的!小姐我們還是去皇城吧!”
蘇秒朝天翻了個白眼。哎,以後耳根子又不得清淨了。
“說了不去,誰愛去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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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啊小姐,再不積極一些,表少爺要被搶走了!”
香杏着急了,小臉皺成一團,竟忘了接着喂。蘇秒幹脆将碗奪過來,扒拉扒拉幾口。等她吃完了,香杏還在幹着急,她滿足的将碗塞給香杏,滑下去躺好後,又故技重施了。
“我累了,你這幾日也辛苦了,回去好好歇歇吧。”
香杏還欲說什麽,卻見小姐閉着眼睛一副真的累極了的模樣,不忍吵着小姐,她默默地退了出去。
接連幾日,蘇秒都躲在客棧裏養病,整體還算安分,她正在慢慢的适應這具辣雞身體。
養病期間沒少聽香杏唠叨,她真是為了自家小姐的婚姻大事操啐了心啊!蘇秒甚至懷疑,她的爹娘都沒有香杏這麽上心。
當然,蘇秒不相信她的富豪老爹是因為皇上要給表哥指婚,才硬将她送出來的。
“香杏你要是再說一句去皇城的話,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賣了?”
蘇秒被逼急了,幹脆出言警告。
“小姐……”
二人原本正走在街上,蘇秒的話一出,香杏便委屈巴巴的站在原地,慫蔫蔫的。她沒辦法判定小姐話中的真假,雖然這幾日小姐待她和善了許多,可言行舉止還是頗有古怪,她怕……
“乖,小姐帶你去浪。”
見了香杏的小媳婦樣兒,蘇秒返回來哥倆好的勾上她的肩膀,撈着香杏向前走。好不容易痊愈,自然是要盡情嗨!
“小……小姐?!”
香杏惶恐萬分,小姐的舉止怎麽越發像纨绔子弟了?
“走走走,吃喝 | 嫖 | 賭想學什麽?”
不務正業的事情她可是樣樣精通啊!蘇秒勾着唇,笑得痞壞。
“小姐?!”
蘇秒繼續勾着香杏的肩膀行走,香杏再次被小姐的話驚到了!
“要不,給你講講我那日的遭遇?我啊……遇到江湖仇殺了!”
蘇秒惡作劇因子作祟,忍不住想吓一吓這個總是一驚一乍的丫鬟。
聽了她的話,香杏果然倒抽了一口氣,停在原地擔心的上下摸摸小姐,确認她無恙才放心。
“幹嘛呢,動手動腳的。”
蘇秒拍開她的手,将香杏撈過來,開始繪聲繪色的講述,偶爾加點別的段子,怎麽惡心怎麽講。
時隔幾日,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強大了不少,已經可以坦然面對了。
她可不允許自己再這麽弱下去,身在這種環境下,以後還會遇見這種事,她不能每次都被吓到病倒吧?
于是這幾日,她每天都努力給自己做心裏建設,也正因此,如今才能将那些經歷拿來吓人。也就只有香杏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人才能被她吓到吧?
二人勾肩搭背大刺刺行走的模樣吸引了不少目光,包括邊上一家酒樓的二樓處,兩道偉岸的身軀站在那兒,自打她們出現便一直盯着二人看。
“蘇姑娘這都病了好些日子了吧?”
驚吓過度病倒的人,如今竟然能将那日的情形拿來當玩笑開,當真是心大。南亦城越發覺得這個蘇小姐與衆不同了,若她是個男子,定要好好結交。
楚商玄負手于背,面無表情的垂眸看着漸行漸遠的主仆二人,用鼻孔哼出一口氣。
不吃藥自然要多躺些時日,該!
見楚兄沉默,南亦城看了看臨近城門的某個地方,眼中閃過厲色。
另一邊的主仆二人一路走走逛逛,不一會兒香杏身上已經挂了大包小包的東西。自從小姐警告要将她賣掉後,香杏再也不敢多言了,一路亦步亦趨的默默跟着。
“哐——”
響亮的敲鑼聲遠遠傳來,吸引了蘇秒的注意力。她尋聲看去,城門邊上陸陸續續圍了一圈人,看起來熱鬧非凡。
“哐哐哐——”
又是接連幾聲敲鑼聲,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不少華麗的馬車在邊上駐足,有的在這之前就已經在邊上候着了,看樣子是有備而來的。
蘇秒被徹底激起了好奇心,她兩眼放光,嬉笑着小跑過去。
見了小姐的反應,香杏欲言又止,最後只是悻悻然的追了過去。
“瞧一瞧看一看拉啊!哐——”
“不管是高大的,魁梧的還是矯健的,文的,武的,德才兼備的應有盡有,保證各個身強力壯,精明強幹。哐——”
一個矮胖的中年男子手拿鑼鼓,扯開破鑼嗓子吆喝,每說完一句便使勁的敲一下鑼鼓。
他身後并排放着十幾個鐵籠子,其中最為醒目的是一個用紅布蓋住的鐵籠,裏面不時傳出沉重的呼吸聲,聲音沉沉悶悶的,卻又足以讓在場的人都聽見,像極了沉睡中的野獸打呼嚕的聲音。
大家面面相觑,這聲音聽着真叫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