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兩日後。
【明城·皇宮】
距離給南平使臣回複的日子還有六日,是聯盟還是繼續戰亂是每一日朝堂上的争論焦點,一如既往的朝堂,今日卻有幾分詭谲的味道。
“陛下,臣有事起奏。”
萬俟賜看向那個忽然出列的人,正是他的皇兄——萬俟锺,他皺了皺眉說道:“皇兄請講。”
“臣,要參一個人。”萬俟锺聲如洪鐘,毫不畏懼。
此話一出滿朝竊竊私語,朝堂彈劾參奏不算奇怪,但是到底是哪一位大臣竟然要王爺親自彈劾參奏。
“參誰?”萬俟賜淡淡地說道。
“百裏戈。”萬俟锺義正言辭地說道。
朝堂上頓時就是炸開了鍋,一個一個的大臣都對萬俟锺指指點點說他的不是,武将們幾乎要拔劍相向。
“理由。”萬俟賜不動聲色。
“臣不過是要參百裏戈一本,朝堂上文武百官皆是将臣視為仇敵,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萬俟锺冷笑道,“陛下明鑒,百裏戈得民心而擁千軍,就連百官也俯首,那他下一步就是要謀奪我後野江山!”
“這不可能。”兵部尚書冷秦反駁道,“百裏将軍一向深居簡出,從不宴請賓客,即便手握重兵也只是因為近年來的大小戰事,難道王爺想讓百裏将軍不帶一兵地上戰場嗎?”
“陛下,臣查知其實百裏将軍在清風峽一役中途折返敵營。”萬俟锺冷哼一聲,看似為國為民的氣憤不已,“只身深入敵營,之後竟能全身而退,這其中若非神仙相助,那就是這百裏将軍已經被招降,恐怕今日的百裏将軍俨然是叛徒。”
“這……”冷秦愣了愣。
“陛下早已知道此事,卻掩藏不說,對得起文武百官嗎?”萬俟锺咄咄逼人,盯着萬俟賜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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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其事,但是将軍是帶傷而返,朕只是不能讓将軍受傷一事擾亂軍心,所以才沒有公之于衆。”萬俟賜平靜地說道,“朕相信百裏将軍武功高強,能全身而退。”
“還有一事,恐怕百裏戈沒跟陛下說罷。”萬俟賜笑得詭異,“百裏戈身陷囹圄,南平敵軍本是要萬箭齊發将百裏戈置于死地,但後來不知怎麽的,南平國君下令饒他一命,還是扶羲大人親自前來為百裏戈解圍,也因此百裏戈才能全身而退,這若沒有招降,如何解釋這一事?”
萬俟賜皺起眉頭,這事他确實不曾聽說,但若此事是真……這萬俟锺是如何得知的?莫不是他有眼線放在百裏戈身邊……
“啓禀陛下,此事事關重大,臣以為應當讓百裏将軍出面親自對質解釋。”左丞相李坡剛正不阿,毫不偏頗。
“百裏将軍還在府中養傷。”萬俟賜猶豫起來。
“根本無礙。”萬俟锺輕蔑一笑,“前幾日還去不岷山游玩,臣看他牛都能打死幾頭。”
“既然如此,午後召百裏戈到天德殿見朕,皇兄,左右二位丞相也一起來聽聽将軍的解釋罷。”萬俟賜說道。
“臣等遵命。”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将軍府·大門】
秋風蕭瑟,吹拂起百葉漫天,将軍府的丫鬟們兢兢業業地打掃着這個偌大的将軍府,小女子們聚在一起不免絮絮叨叨八卦起來。
“嘿,衣衣,這兩天好像都沒怎麽見将軍露臉啊。”一名黃衣服的丫鬟一邊掃地一邊奇怪地說道。
“是的呢,以前将軍每日都在禾豐閣練劍,看兵書。”另一名丫鬟也一臉哀怨,“這兩日根本不見人吶,只有在用膳之時能見到,用完膳就又沒了人影。”
一名家丁湊過來神秘兮兮地說道:“聽負責主院那邊的小紅說,惜音閣好像沒人,将軍這兩天根本不在。”
“啊?難道将軍出去了?”
“誰知道呢……還有那扶羲大人也一直不見人吶。”
“扶羲大人早出晚歸,我們見不到人正常,大人是他國使者自然有很多國家大事處理。”
“哦哦哦……”
“将軍這幾天都不用上朝,怎麽會不見人呢……”
“你們這幾個小丫頭片子竟然敢議論将軍?”何啓突然冒出來教訓起來。
“啊啊啊——何總管饒命,奴婢不敢了……”一衆丫鬟驚恐地跪下連連磕頭。
“罰今晚不許吃飯,去掃藏書閣。”何啓憤怒地說道。
“是是是,謝總管饒命。”丫鬟們戰戰兢兢地離開。
“诶喲何總管~~”
何啓一聽這不男不女的聲音就知道是誰,莫不是皇帝陛下身邊的莫公公,此時來将軍府恐怕來者不善。
“莫公公大駕觀臨。”何啓回首迎上去行了個大禮。
“哎喲何總管就別這麽大禮了。”莫邵揮着小手絹尖聲說道。
“是什麽風把莫公公吹來了?”何啓笑道。
“陛下派雜家來請将軍進宮面聖吶。”莫邵唉聲嘆氣道,“別說雜家沒提醒,何總管可讓你們家将軍小心點,六王爺在今日早朝參了将軍一本,投敵叛國的罪名吶。”
“這這這……簡直是混賬!我家将軍清白為國……”何啓聞言簡直要氣瘋了。
“總管莫急,這不,陛下讓雜家請将軍進宮解釋解釋,就清楚了。”莫邵安慰道。
“好好好,小的馬上就去請将軍。”何啓颔首。
“既然如此,雜家就不多留了,陛下還等着雜家去伺候呢,告辭了。”莫邵撫了撫頭發說道。
“公公慢走,這邊請。”何啓陪笑着将莫邵送走,這才急匆匆地回府,一邊問道,“阿四,将軍這兩天到底去哪裏了?一下見一下不見的。”
“小的不知道啊……應該是在府裏的……”
“快讓大家去找啊!陛下要見将軍!”
“是是是……”
【将軍府·帶影樓】
潔白如雪的鴿子忽閃着翅膀從遠處飛來,正正落在扶羲那纖細白皙的手指上。扶羲将鴿子腳上的小紙條取下後邊将鴿子放走,看了一眼那紙條上的內容,緊握掌心,字條化作塵埃。
他将無奈的目光落在那床上沉睡的剛毅男子上,良久良久,只聽見扶羲不由地喃喃出聲:“對不起……”
日影過去,晌午将至,扶羲看着依舊沉睡的百裏戈陷入一種悲哀的歉意與內疚,果然這幾日的溫存只是一場太過美的夢,夢醒時分,百裏戈和扶羲依舊是敵人。
帶影樓比起長思閣,果真只是個影子。
“看來是本将軍太過英俊潇灑,把扶大人看呆了。”
不冷不熱的調侃讓扶羲回過神來,只見百裏戈懶懶地打了個呵欠,閑适惬意地半躺在床上看着自己。
“逸,都睡到晌午了。”扶羲淡笑着說道。
“那又如何,有你相伴,死也無憾。”百裏戈霸氣地說道,張開雙臂看着扶羲。
扶羲解開衣結,衣衫落盡,光裸着春色曼妙的身子上床伏到到百裏戈的懷抱中,能清晰地感覺到對方溫熱的胸膛。
“師兄真是好生磨人。”百裏戈搖頭啧啧,緩緩将扶羲壓到身下情意綿綿地深吻。
扶羲微微張嘴由着百裏戈吻着自己,他貪戀地凝視着百裏戈似乎要将對方刻在眼中,千頭萬緒化作眼底濕潤的水霧。
“我與你雖各為其主,但眼下你是我的長音。”百裏戈湊在扶羲耳畔突然輕語一言,“很多事不必為難,我都懂。”
扶羲渾身一顫,臉色“唰”白,剛想解釋卻被百裏戈溫柔地打斷:“趴着。”
扶羲點點頭配合着百裏戈的姿勢,安靜地趴在絨被上,光滑的背脊春色無邊,臀瓣白嫩挺翹,性感迷人,很快後背一陣壓迫感,後背貼着胸膛,對方那燥熱的氣息呼在自己耳畔。
“別磨壞身子。”百裏戈心疼地把厚厚的絨被疊起來墊在扶羲身下,生怕這後入式會磨傷對方的肌膚。
扶羲乖順地配合着,在房事上他一向對百裏戈言聽計從也從未擔憂過,對方總會有各種辦法把自己弄得很舒服,也一直體貼入微地照顧不讓自己受一點兒傷。
确定心愛的人兒躺好了,百裏戈順着扶羲那光滑挺直的後背一路吻下去,暧昧地咬了咬那圓翹的臀瓣,還未等對方反應過來便突然将嘴唇覆上嬌弱的嫩蕾,舌頭從前往後細膩地舔舐,最後緊貼着那如花玉褶纏綿地輕撚摩挲,描繪着那嫩蕾的形狀。
“嗯逸……嗯啊……”扶羲頓時羞紅了臉,白花花的臀瓣不由自主地扭動翹高。
“乖。”百裏戈寵溺地望着扶羲,溫暖的手掌順着對方那光滑的胸膛一路撫摸而下,掌心托起那陽物套弄撫慰,摩挲着那被淫液潤滑的囊球,挑逗地玩弄,修長的指尖頂着稍後一點的嬌穴按揉,一點一點地沒入其中。
“嗯啊……長逸……”
前後的快感猛烈地沖擊讓扶羲仰起腦袋舒服地暢快叫起來,大腿羞澀地微微張開趴跪起來,媚人地翹起雪白的臀瓣迎上那手指的抽動,如水晶瑩的幽穴劇烈張合等待着心愛之人的填補。
磨人的前戲讓二人情欲滿滿,百裏戈抽出手指扶好了扶羲的腰肢,腰身緩緩往前挺去将那粗大兇猛的陽物一點一點地送入那流着蜜液的俏穴,而那俏穴下意識貪婪地咬緊那送入的硬物,媚肉急劇緊縮包裹令百裏戈悶哼一聲,無奈地搖搖頭。
“嗯對不起……”扶羲睜開眼羞澀地說道,放松着身子翹高後臀默契地配合對方的進入。
“沒事,長音很棒。”百裏戈溫柔地吻着扶羲的後背,手掌托高那人兒的下身生怕心愛的人兒累着。
後入式讓二人更深入地交纏,硬挺的陽物渴望地插入最深,毫無縫隙地填補着那窄小紅粉的玉穴,貪婪地頂着敏感點狠狠肏入,完全将懷裏的人兒變為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啊啊逸……用力點嗯啊……”扶羲兩手交疊墊着下巴沉淪舒服地軟叫不已叫,身子墊在柔軟的絨被上,臀部翹得高高的貪婪地嘬着那深入的肉棒,帶動起百裏戈全身的欲望,白嫩的臀瓣被愛液沾濕一片。
百裏戈只覺渾身一個激蕩似乎野性被釋放,他突然擡高扶羲的腰身,簡直要捏碎那性感的窄腰,下身猛烈地撞擊起來,如狼似虎地頂着那幽香四溢的媚穴,似乎永遠也不想抽離。
“啊啊啊……”
突然加劇地快感讓扶羲沙啞嬌媚地叫起來,不由自主地擡高後臀迎上對方的撞擊,扭動着那挺翹的臀瓣熱情地回應着對方的抽插。
二人默契地歡愛,良久的纏綿,情事偃旗息鼓,扶羲像是被碾壓榨幹了一般渾身癱軟在絨被上喘息不止,柔軟的媚穴還眷戀地吞吐着那深插的陽物,他氣若游絲:“逸……你剛剛說……”
“累就乖乖休息,別說話。”百裏戈抱着扶羲笑道。
扶羲愣愣地看着百裏戈那仿佛會說話的眸子,良久才垂下腦袋依着對方的意思轉移話題,他軟軟地埋怨起來:“這個姿勢腰好酸……”
“可方才長音舒服的要命。”百裏戈眉眼帶笑,動了動腰身攪動那漂亮的菊蕾,這麽多年的房事下來他早已将那人兒的身子摸清摸透,方才雖然很激烈但他一直把握着對方最喜歡的力度而深度。
“嗯反正以後……不許這樣做……”扶羲含羞帶怒地瞪着百裏戈。
“以前我們經常這個姿勢,長音也沒說不許做。”百裏戈憋笑着說道,半軟半硬的陽物還在對方身子裏緩慢地摩擦攪動。
“嗯啊……腰酸。”
“那應該不是姿勢問題,當然也不是我的問題,是長音的腰不行了。”百裏戈一臉正經地說道,眼底滿是調戲的笑意。
扶羲冷下臉來翻身壓到百裏戈胸膛上,氣憤地瞪着對方冷冰冰地說道:“那你去找個行的。”
“好好好我錯了。”百裏戈爽朗地笑起來,下身保持着深插交合,稍微調整了一下姿勢将扶羲擁在懷裏吻着,“是我不對,累壞師兄了。”
扶羲瞥了一眼百裏戈輕哼一聲,舒坦地趴在對方溫暖寬厚的胸膛上由着對方親吻,身子被對方愛撫按摩着更是舒适惬意。
良久他才出聲說道:“逸,你呆在帶影樓好多日了。”
“與你在帶影樓的日子就好像一場很美的夢,我不想醒。”百裏戈無奈地說道。
“總有夢醒的一日。”扶羲眼神微變,氣氛轉而沉郁了不少。
“還有多少日你便要回去?”
“六日。”
“六日也罷。”百裏戈眼神稍黯下。
“将軍府上下都要懷疑你失蹤了。”扶羲擔憂地說道。
“走出這門,我連多看你一眼的資格也沒有,跟別說與你親近。”百裏戈吻着扶羲的嘴角,暧昧調侃般說道,“你舍得我出去?”
扶羲抿了抿嘴,認真地說道:“可總有一日,我要回南平,就算南平與後野真的結盟,我與你也不會是朋友。”
百裏戈愣了愣,用力将扶羲埋到自己懷裏一言不發,只是這樣用力攬着似乎一松手對方便會消失不見。
“對不起。”扶羲垂頭伏在百裏戈懷裏輕聲說道。
“既然你我都不願退步。”百裏戈溫柔地吻着扶羲的發絲說道,“注定你我要分出勝負”
還未等扶羲回話,外邊窸窸窣窣的漸漸吵雜起來。
“将軍!将軍你在哪兒!”
“将軍快出來~~”
“将軍将軍?将軍快出來!皇上要找你啊!”
“該來的還是回來。”扶羲苦笑一聲,“快去罷,好像是你們皇帝要找你。”
“等我回來。”百裏戈皺起眉頭依舊用力抱住扶羲,似乎用盡他所有的力氣去擁抱這個男子,“沐浴然後睡一覺,醒來就能見到我了。”
“嗯。”
百裏戈依依不舍地吻了吻扶羲的額頭便下床整理衣物,扶羲雖渾身酸軟也跟着下床為百裏戈系上紳帶,将厚厚的披風披到百裏戈身上,而後又将配飾一個一個戴到對方腰間。
“很快回來陪你,乖乖躺會兒。”百裏戈捧起扶羲的臉蛋深深地吻了一口才舍得離開。
而扶羲就站在房門口看着百裏戈離去,如水的眸子夾雜着讓人看不懂的歉意與掙紮。
沉浮人間,君當何苦?卿當何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