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樊中川坐到床邊,伸手将坐在床中間的寧嶼意撈到自己懷中:“和不和諧要試過才知道。”
我敢試嗎?
我怕試一次我就報廢了啊!!!
寧嶼意幽幽的看着他。
樊中川也不調戲他了:“乖,不早了,睡覺。”
“哦。”
寧嶼意最後還是睡在了樊中川的房間、樊中川的床上。
——和樊中川一起。
寧嶼意醒過來的時候,上半身被圈住動不了身,挪動了好久才坐起來。
樊中川就睡在自己旁邊,緊閉着眼,往日冷硬的輪廓都柔和了許多。
寧嶼意看着還在熟睡中的樊中川,心中悄悄冒出黑點子。
他輕手輕腳的下床,跑到浴室拿了把酒店備用的頭繩,然後再回到床邊,小心翼翼的弄出樊中川一小撮頭發,套上頭上。
看着樊中川頭上用粉紅色的頭繩紮着一個小揪揪,寧嶼意憋笑別的肩膀不停顫抖,伸出邪惡的雙手打算再紮第二個的時候,突然被一雙有力的胳膊抱住壓倒在床上。
“好玩嗎?”樊中川雙手将寧嶼意抵在床上,睜開的雙眼一片清明。
寧嶼意直點頭:“好玩,你要不要再讓我紮一個。”
“再紮一個它就對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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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個親親。”
寧嶼意一口氣親了樊中川十下,然後美滋滋的坐起來給樊中川紮一個對稱的小揪揪。
為了讓樊中川能看到自己的“手藝”,寧嶼意還拍了照片給他看。
“怎麽樣,我的紮頭發手法很好吧!”寧嶼意邊忍着笑邊給樊中川看照片。
樊中川面色不變,頂着一粉一紫的兩個小揪揪:“确實不錯,要不寧寧給我生女孩,你可以天天給她紮頭發。”
“!!!”寧嶼意炸毛,“要生你生!”
不對!
這是誰生的問題嗎?
樊中川還在考察期呢!他們之間的話題為什麽已經變成了生孩子!
寧嶼意氣呼呼地拍他一下,爬下床準備離開。
樊中川趕緊哄住他:“好好好,我生我生。”
……感覺還是吃虧了怎麽辦。
寧嶼意将臉埋在樊中川肩膀上,慢悠悠地玩弄着他頭上的兩個小揪揪,問他。
“你是不是要回國了啊。”
他昨晚臨睡前聽到樊中川接了個電話,好像是公司有急事。
“嗯。”樊中川輕聲應道。
寧嶼意有點舍不得,特意和謝曳洲說了聲上午不出去玩,陪着樊中川在房間呆了一上午。
中午,寧嶼意在謝曳洲和謝翊南的陪伴下去機場送樊中川上飛機。
“別看了,人都走了。”謝曳洲無奈的揉揉寧嶼意的腦袋,“走,去別的地方看看。”
寧嶼意慢吞吞地收回視線,嗯了一聲。
樊中川走後,寧嶼意在巴黎游玩了三天後,轉到本地旅游的第二站:希臘。
這次住的不是酒店,而是謝翊南投資買的一棟海邊別墅。
推開門走不遠處就是海邊。
寧嶼意挎着小籃子,一個人赤腳走在海邊撿貝殼,耳邊還在和周二和通話。
“你多塗點防曬霜知道嗎,馬上就要進組了別曬傷更別曬黑,九皇子的人物形象就是白白嫩嫩一小少爺。”周二和在那邊羅裏吧嗦的囑咐。
“知道了知道了。”寧嶼意彎腰,将腳踩到的一個巴掌大的海螺撿了上來,“周媽媽你不去談戀愛嗎?”
誰知寧嶼意這麽一問後,周二和直接斷了聲音。
寧嶼意感覺到不對勁:“周哥?你還在嗎?”
“我在。”周二和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又怕寧嶼意注意到,打起精神道,“下周三就進組了,你趕得回來嗎?還是要和謝曳洲一起推遲進組?”
“不是,周哥你別轉移話題,你和應晉怎麽了?”寧嶼意也不去管貝殼了,坐到沙灘上望着海面。
“我們,分了?”周二和自己也不确定,“應該是分了吧,上次我們吵了一架。”
準确地說是他單方面地吵了一架。
“什麽叫應該分了,周哥,你不是喜歡他嗎?”
周二和感覺眼睛有點酸,仰起頭不讓眸中的眼淚滑下來。
“我現在總算知道為什麽有的公司禁止內部戀愛了。”周二和語氣有點難過,“我上次去他辦公室,看到有他在教新職員一些東西。”
“你吃醋了?”
“需要我發一個視頻讓你看看當時場面嗎?”
“周哥,不至于不至于。”寧嶼意趕緊道歉,“就因為這事?你既然和應晉談戀愛,難道不清楚這個人的人品嗎?”
周二和呆呆地看着電腦桌面上自己和應晉的合照。
是啊,他還不清楚應晉的是什麽樣的人嗎?
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去吵了一架,戀愛後,他覺得自己變了,變得心思敏感,甚至很多時候連工作都沒顧上。
上次的微博事件還歷歷在目。周二和不禁心想。
要是寧嶼意沒那麽大後臺呢,要是當時謝家不想公開呢。
那寧嶼意的前程是不是被自己的戀愛給毀了。
“周哥。”寧嶼意幹脆打開攝像頭,對着海面,“我現在在希臘,估計還要玩個五天,你要不要來我這邊散散心?”
海邊的風景确實很好,周二和有些發愣,但想到自己的銀行卡餘額,卡住了。
“算了……”
“金額全包怎麽樣?”
“好嘞您等着我啊,我買今晚的航班票,行就不用了,您包個吃住就成。”
寧嶼意:“……”
周二和很快定好航班,跟周寧嶼意打好招呼酒挂了電話。
恰好此時翻上來一個浪,打在寧嶼意腳邊。
寧嶼意下意識個縮腳,遲疑了一下,站起來朝着海裏走去。
只走到海水堪堪沒過腳踝的位置,寧嶼意就停住了,無聊地用腳踢着海水。
他能感覺到周二和在電話裏的那種無助感,明明自己還愛着對方,也知道對方還愛着你,但還是要忍痛分手。
寧嶼意垂下眸光,心情有些低下,并沒有剛看到海的那種興奮感了。
“你最好穿上鞋子,海水裏的沙子下面很容易藏着貝殼,會割傷腳的。”
字腔正圓的播音腔突兀地響起,寧嶼意回頭朝着聲音源望去,看到一個金發高個男子站在不遠處的遮陽傘下。
這不是私人沙灘嗎?
寧嶼意擡腳想往上走,剛邁出一步。
“嘶……”
一陣鑽心的痛從腳趾傳來,寧嶼意低頭,剛好看見一縷紅色從腳邊冒出,很快就消散在海水裏。
這麽快就割到了?好倒黴啊。
寧嶼意擡起受傷的腳,防止在水中感染,單腳跳回沙灘上。
剛剛的金發高個男子看到寧嶼意這個樣子,跑過來扶住他:“我送你回去吧,要消毒,不然容易感染。”
“沒事,一個小傷口而已。”寧嶼意微笑的回他。
這種小傷口他小時候經常有,大多是被那些學生推到牆上或者地上蹭的,他早就習慣了。
只是剛剛在海水裏割破後,帶鹽度的海水碰到傷口,放大了疼痛感。
“還是處理一下吧。”金發男人說着就要去抱寧嶼意,吓得寧嶼意單腳蹦跶着往後退。
但單腳的平穩性肯定很差,寧嶼意沒蹦跶幾下就坐到沙灘上。
他一臉懵逼的問那人:“你誰啊,你為什麽在這裏。”
“我叫安西爾,我爸讓我過來陪叔叔阿姨玩幾天。”金發男子滿臉無奈,“我很像一個壞人嗎?”
你這不廢話嗎,哪有人一上來這樣莫名其妙地要來抱你的。
盡管你腳受傷了。
寧嶼意空手出來的,沒手機聯系謝曳洲,于是暫時地将受傷的腳放在沙灘上借力站起來。
沙灘上的沙子因此黏在了傷口周圍,寧嶼意疼得皺眉,感覺将腳重新擡起來。
“那我扶你回去吧。”安西爾扶住寧嶼意的一個胳膊,讓他能夠卸掉大半力氣壓在自己身上。
寧嶼意搖頭,跳着後退了兩步:“我二哥待會會過來找我的。”
意思是,你最好趕緊跑,我的人馬上就來了!
安西爾有些無奈,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在面前這個小男生面前的形象是個壞人。
對,小男生。
安西爾覺得寧嶼意就是沒長大的小孩子,盡管他知道寧嶼意已經二十二歲了。
但寧嶼意的長相還沒他十六歲的表弟成熟,所以看到寧嶼意他自動将其當作小孩。
……
謝曳洲見寧嶼意好久沒回來,擦上防曬霜就打算出來看看。
然後就看到安西爾彎腰對着寧嶼意幹什麽不太看得清的動作,寧嶼意在不斷後退。
“安西爾你幹什麽。”謝曳洲吼了一聲,趕緊跑過去。
聽到熟悉的聲音,安西爾就站起來了,對着謝曳洲舉起雙手。
“我可什麽都沒幹,只是打算扶一下你弟弟的。”
謝曳洲聽到“扶”這個字眼,趕緊去看寧嶼意。
“腳怎麽了。”謝曳洲蹲下,看到腳大拇指上挾着沙子流血的傷口,狠狠皺眉,“趕緊回去處理。”
“二哥。”寧嶼意被謝曳洲剛剛那突然一吼給吓住了,“我沒事。”
“先回去。”謝曳洲堵住寧嶼意剩下的話,“我背你。”
謝曳洲不容置疑地半蹲下身子,讓寧嶼意上自己的背,然後一步一步将寧嶼意背回到別墅。
剛進院子,寧嶼意就透過別墅一樓整面落地門看到屋內坐着一個外國中年男子。
“二哥,來客人了嗎?”
“嗯,是安西爾的爸爸。”
安西爾保持着一定距離跟在謝曳洲身後,聽到這句話,和寧嶼意來個對視。
看吧,我沒騙你。
若幹年後,有人在逼乎上問人生有沒有尴尬社會死的時候,寧嶼意思考了良久,将這一段經歷寫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會在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