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肅的說:“我知道,對于今天的政變,你們會有擔心,雖然那個赫連拓害過我,我真是恨死了他,可是為了大部分的百姓,還可以忍受啦!我們那裏常說:為了大部分人的利益,犧牲小部分人是應該的!”刻意的不去提到赫連睿曾經說想要當皇帝的話,沈千夕是希望赫連睿要好好的計劃,不要傷害太多的無辜的人才好!
赫連睿上前,照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然後才溫柔的說:“我明白的,你放心!”
“好,那你們說完了就早點回來,我先睡咯!”得到他的保證,沈千夕開心的搖着小輪椅抱着乖巧的唧唧離去。
“師父......”
“為了大多數人的利益,只能犧牲小部分人......看來我們是要做些取舍了!睿兒!”天水老人目光如炬的看着門口漸漸消失的小身影,突然回頭嚴肅的看着赫連睿:“很多事情拖不得,你府上的那個郎中知道得太多,我相信你知道要怎麽做了!其他的事情我馬上去辦,你要記住,切不可有婦人之仁!”
“可是,師父,或許還有辦法——”赫連睿看着師父的眼神,突然心裏開始着急起來,難道師父要......
“你猜得沒錯!我馬上就去屠城,疫病不可流傳出來,禍害世人,目前那個傳出疫病的林州,人口數目五千,或許不是人人都有病,但是時日一久便無一幸免,一旦有人流竄出來,那天下便是萬劫不複!”天水老人态度相當堅決,在看到赫連睿抉擇艱難時,他再度開口:“當年疫病流傳三年,死傷無數,中原大地上百年才得以恢複興盛,睿兒,要是有辦法能醫治的,早已經醫治了!吾去矣!”說罷,他足尖點地,從窗口飛掠而出,叫人看不清楚......
心事忡忡的回到房間,赫連睿全身無力的躺在床上,順手抱住身畔馨香的人兒。
“回來了?”沈千夕小腦袋乖巧的在他懷裏蹭啊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閉眼睡覺。
“恩!夕兒我問你,如果,我有一種很嚴重的病,沒有辦法醫治,一定會死,但是只要我跟人接觸的話,就會傳給別人,我該......”赫連睿狀似無意的問。
咚咚咚——粉拳重重的砸上了他健碩的胸膛,沈千夕一臉的逼憤:“呸呸呸,什麽病,什麽死!比沒事幹什麽咒自己啊!”
唧唧唧唧——有和聲伴奏。
“好吧!不是我,是別人!”大掌準确的捉住了作案的小手,赫連睿倒不是怕她打傷他,而是擔心她會打痛她自己。
“別人?”得了就死?HIV?猩紅熱?還是非典?
“嗯!”赫連睿點點頭,雖然在黑暗裏,沈千夕根本沒看到。
“如果治不好,又不想傳給別人的話,那就找個地方多起來啦!不要跟任何人接觸,還要在周身五米以內撒上石灰,免得病毒擴散......對了,萬一自己死了,一定要想辦法讓自己火葬,那樣就永絕後患啦!不過,這樣子好可憐哦!”沈千夕吸了吸小鼻子,對于死亡她可是明明白白感受了兩次,想想就覺得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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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政變2
“嗯......”赫連睿敷衍的回到着,将自己的聲音放低。
沈千夕等了一會兒,見他老半天沒有回應,賭氣的又錘了錘他的胸口,這臭男的,居然惹醒了她然後自己睡大覺......
......皇宮司徒千雪的寝宮......
“皇上駕到!”紫霄殿外傳來太監尖細的喊聲,司徒千雪手一哆嗦,某個不知名的小瓶子便咕嚕嚕滾到了地上。
她慌亂的彎腰在地上尋找,卻看見面前放大的一雙鞋子,頭頂還傳來一聲帶着笑意的話語:“雪兒怎麽行此大禮啊?”
“皇、皇上,臣妾叩見皇上......”司徒千雪眼角看到桌底下那小瓶子的黑影,撲通一聲便跪到了地上,一邊裝作有些生疏的行禮,一邊偷偷藏起了那瓶子。
“呵呵,免禮!”赫連拓看着那戰戰兢兢的女子,心裏一陣的得意。
本來自從司徒千雪被那赫連承指婚給他以後,他便沒有再碰過她了,一來,他受不了赫連承的羞辱,二來,前面幾個月,他也厭倦了司徒千雪的身/體......直到今天!他坐上了本屬于他的皇位,當然,他還可以好好的‘收拾’赫連承給他的這個恥辱!可惜他不知道,還沒有等到他來收拾她,她便已經将他給收拾了......
“謝,謝謝皇上!”司徒千雪乖順的起身,低着頭想着該如何将表哥給自己的這藥喂進他的嘴裏。
而她溫順的模樣,卻是大大的逃了赫連拓歡心,還以為是自己一直沒有寵幸她,讓她緊張。
“皇上,我出去給你端茶!”司徒千雪找着借口,自從她嫁給了他,受着明裏暗裏的排擠,連個丫鬟也沒有撥給她,現在,卻正是給了自己下藥的借口!
溫聲細語的端茶送水,司徒千雪有些緊張的将那下着藥的茶水喂了赫連拓給喝了下去......
再一日,赫連睿穿上宮裝上早朝,睿王府中有個人悄然消失了。
一群大臣在朝堂大殿上靜靜的等待着,早朝時間已經過了,怎麽應該出現在龍椅上的人,還沒有出現?
“太上皇駕到!”
太監尖細的喊聲讓原本大臣們面面相觑,為什麽是太上皇?皇上呢?
“各位卿家,由于皇上偶感風寒,在他養病期間有我來暫時來聽政!”赫連天大大方方的坐上了龍椅,心裏如今也是有些懊惱那被幽禁的承兒太過心急,讓那司徒千雪過早下手,害他的計劃有變!
原本他打算支持赫連拓做皇帝,因為他個性懦弱,而且很沒有主見,很好操控,他能夠料到赫連拓沒有能力治理這場大災難,到時候群臣對他這前前後後兩個兒子都失望了,他再千呼萬喚始出來,成為衆望所歸的無上君主,豈不快哉!
可是昨夜司徒千雪便伺機給拓兒下了毒,如今那赫連拓只能氣息微弱的躺在床上生死不明,看來赫連睿手中的碧海神珠,他看來要親自出馬了......
赫連睿站在大臣中一言不發,看來,赫連天的兩個兒子,比他想象中更是不濟!
“衆卿家準備如何抗災,大家把解決方案都說出來吧!”赫連天心知有些事情他已經逃不掉,畢竟當了多年的皇帝,他自然之道事情的輕重之分!
“啓奏太上皇,如今水患不斷,災民流竄,各州府暴亂不斷,各地糧倉如今都已經加派了人手,可是依然擋不住那些不要命的暴民的攻擊,南疆沁河以南因為水患已經是空無一人了,下臣認為應該派出軍隊來截住災民的流竄之勢!”
“不可!派軍隊阻攔只會讓流民更加的反叛,而且還會減少朝廷在南陵百姓裏的威信,末将倒是覺得,應該由各州府調動糧草前去支援,以來可以安撫民心,而來也可讓災民不再流竄!”
“臣,反對......”
“......”
大臣紛紛發表自己的觀點,還彼此争論面紅耳赤,而赫連睿卻冷臉旁觀,夕兒說的沒錯,縱觀歷史,但凡大饑荒、地震、洪水,不管受災情況是不是嚴重,朝廷均是派兵前去控制災民流動,而不是協助老百姓共同抗災,而這些,都是引起民亂的重要原因。
此刻他想起沈千夕所說的治災之法,她說如今調撥錢糧,派遣專員,遣軍隊,免賦稅,救援很有限,根本就不能幫到什麽!那麽她所說的開源節流呢?打通南陵幾條大河,讓水流相對分散,不去禍害兩岸百姓,再用朝廷名義抽出部分糧倉物資,集中運往南方,那麽災民自然會跟随上去而不會繼續往北聚集!果然是個絕世妙計!
“睿王爺一直沒有說話,有什麽話,不妨說來聽聽!”看見吵成一片的朝堂,又沒有得出可行的方案,赫連天心裏很是煩悶!轉眼看到赫連睿站在那喧嘩之外,冷傲的如一個,一個君王,這讓他十分的火大!
赫連睿踱步上前,将沈千夕所說的抗災之計在衆人面前詳盡的說了一遍。
......他将這套他認為可行的方案完整的陳述完,大堂之上一片的靜默,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不可!”
“末将反對!”
堂上的太上皇與南陵的鎮國大将軍陳淼一同出聲,在安靜的大殿上顯得格外的洪亮。
“朝廷豈可因為幾個流民而這樣費心費力?睿王爺是宅心仁厚,可是災難是天意,民衆受災也應該自己想辦法解決,朝廷調派糧草派出官員即可,還要派兵抗災,太荒唐了!”赫連天率先發出反對的聲音表明立場。
“末将也有話說,軍人的職責是保家衛國,行軍打仗!怎麽能屈尊去掏水溝通河流?”陳淼也是一臉的義憤填膺,要他出兵鎮壓起義他還願意,要他派将士去赈災,簡直就是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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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政變3
朝廷最終的決議,是撥錢糧,派專員,遣軍隊,跟夕兒嘴裏說的那些朝廷慣用手段一樣,赫連睿便死了心!
他知道,要赫連天他們真心為民是不可能的事了!所以幹脆閉上自己的嘴巴,靜靜的退在人後。看見赫連天同他那兩個兒子一樣,猶猶豫豫遲遲不下救災決意,赫連睿也看見他們的天下保不住了!
赫連承被赫連拓所囚,而赫連拓被赫連承尋人下了藥,兩個人都已經不再有可能坐上那皇位了,那麽剩下的,便只剩下他們的父王赫連天了!
赫連睿清楚,不用他出口,赫連承自然會出來收拾他的父親!
......
“太上皇駕到!”
随着太監的通報,赫連天在衆人的簇擁下緩緩來到赫連拓的窗前,太後早已經趴在床邊上哭成了淚人兒,幾個太醫在一旁忙忙碌碌。
“拓兒如何了?”他看了看躺在床上那有氣出沒氣進的兒子,心知他已經沒什麽希望了,但還是裝作關切的詢問着。
“回、回太上皇,皇、皇上他是中了劇毒鶴頂紅,臣等一直為他施針才能勉強保住他的性命,恐怕......”為首的太醫顫顫巍巍的上前回答。
“你是說,皇上以後就這樣了?”赫連天不由得皺了眉頭!若是一下子死了,便也沒事了,他這樣躺着,人不人鬼不鬼,留着幹嘛?
“太上皇恕罪,臣等會竭盡全力讓皇上重新好起來的!”太醫們見了赫連天那冷酷的臉,撲通一聲跪了一地求饒
“該怎麽做就去做的!”赫連天心煩意亂的拂袖而去,現在,他要好好的去‘看看’他那‘辦事不利’的好兒子赫連承。
怒氣沖沖的闖進了雲華殿,赫連天竟然意外的看見赫連承與芸太妃在悠閑的品茶下棋,頓時氣結!
司徒千雪早皇太後給抓了起來,可惜她一口咬定那毒是她自己下的,與他們無幹,将赫連承保護的死死的,赫連承怕是死都不承認吧!
他大步上前,随手抽出一個侍衛的長劍,直直來到棋盤前面,啪的一聲便将那方方正正的棋盤削成兩半,黑子白子嘩啦啦一下散落了一地。
“父王看來依然是老當益壯,可喜可賀!”赫連承涼涼的說着,似乎已經打定了主意那面前手持寶劍臉色鐵親的父親不會一劍劈了他的腦袋!
“逆子!你倒是悠閑!你,找人下毒害你弟弟!你到底有沒有人性?”赫連天氣得胡子亂顫,雖然他料到了赫連承會有所動作,可是沒想到他會這麽快,這麽的沉不住氣!
“父王,俗話說虎父無犬子!我只是像您比較多一點!你該慶幸不是?”赫連承緩緩起身,面帶笑意的看着眼前那明顯的露着老态男人,意有所指說的話更是嚣張。
“你,竟然對父王說這樣的話?”赫連天仿佛是被人踩着了尾巴似地,暴怒不已的突然揚起手中的長劍,朝着赫連承的頭狠狠劈了下去!
赫連承一直都知道,父王一生最避諱的就是那個将皇位出來的皇叔,但是他不知道,父王竟然真的能狠到揮劍砍他,狼狽的躲閃之餘,他心中的怨恨也增加了一分!
“太上皇,皇上,不可啊!”芸太妃被眼前這一幕給吓呆了,等她反應過來撲上去抱住赫連天的胳膊,赫連承早已經被赫連天追殺得在殿裏跑了一圈。
“你死開!”氣紅了眼的赫連天一腳踹開了礙着自己速度的女人,繼續持劍追着赫連承。他這一生最恨的,便是人家說他的江山是自己的弟弟讓給他的,本來他以為他派人陷害弟弟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覺,絕對不會暴露,誰知道卻被這逆子拿來取笑!這叫他怎麽咽得下這口氣!
“父王是怕天下人笑話自己,坐上別人讓出來的江山還要将人家趕盡殺絕吧!既然做了,何必怕人說!”赫連承看着娘親被他狠狠的踹着,又見他那一臉殺氣騰騰的表情,一邊躲閃一邊更是出言譏諷。
“哼!你這畜生!再敢口出狂言看我不把你給劈碎了!”赫連天一邊氣喘籲籲的追着,一邊大聲的吼叫着。一旁的侍衛看着殿裏的兩個人你追我趕,都不敢吱聲的退到一旁!人家那是帝王家的家事,哪裏輪得到他們來多嘴!
“您也是一把年紀了,過不了幾年便是要進棺材了,竟然還為老不尊,跟着赫連拓來陷害我!你也不想想,你還能做幾年的皇帝呀!幹什麽不好好的享福?我知道你在等着睿王堂弟的碧海神珠,想要延年益壽,還想借助從東麓偷來的鴛鴦同命玦來長生不老,哈哈哈!簡直就是癡人說夢!你以為你真的能長生不老啊......”赫連承也豁了出去,将自己想說的想罵的一并都罵了出來,看着老父那喘得越來越厲害的臉,他頓時覺得心裏是說不出的舒坦!從來沒有一刻,他的這個父王,會這麽在意他,雖然是在意要殺死他!
“父王是個可憐的人啊!什麽都沒有,別人都小心防着你,利用着你,供着你,卻沒有人真心來對你!你就算你一命嗚呼倒在地上,真心為你流眼淚的都沒有一個......好可憐......好可悲......哈哈哈......”
赫連承一邊挑釁一邊嘲笑,卻不小心被灑在地上的棋子給滑倒在地,剛想要翻身起來,一把利劍已經直接指在了自己的鼻尖!
順着劍尖,他看到自己父王那布滿殺意的臉,不由得,他開始冷笑。
毫無疑問,他臉上的表情将正雜氣頭上的赫連天給激怒了,他突然舉高手中的劍,朝着赫連承的頭便劈了下去——
不——
一路跌跌撞撞追随的雲太妃突然撲上前,将那赫連天連人帶劍給撞偏了,赫連承見狀連滾帶爬的想要起身,誰知道腳下的棋子仍然不給他機會,他再度倒向了地,而這次,他的重量壓到了那阻擋赫連天的母親身上,母親就勢絆倒了糾纏的赫連天,三個人就這樣,跌成了一團......
刺——
有利劍穿透身體的聲音,很近很近......
三更完畢!謝謝支持!
128政變4
赫連承手忙腳亂的爬開,卻看見母妃趴在父皇身上,兩人一動也不動。
“父、父皇......”赫連承後退幾步,讷讷的開口叫喚,無人回應。
“母、母妃......”稍稍挪近,他伸手戳了戳母親的身體,依然沒有回應。
手掌稍稍用力,他将母妃趴在地上的身體搖了搖,母親的身體翻了過來——
啊——
赫連承大叫一聲,只見母妃的胸口之上,赫然插着一把斷劍,而躺在地上的父王赫連天,頸脖間也橫着斷了的長劍,汩汩的鮮血從他們的傷口處湧了出來,不一會兒,便染紅了一地......他雖然殘忍,雖然冷漠,卻在面對父母這一幕,腦袋也一片的空白......
“啊——”從赫連拓床邊趕過來要為自己兒子讨回公道的皇太後,剛剛沖進大殿,便看見這一幕血淋淋的場景,失聲尖叫起來,就連赫連承的正妻柴仙姬,也在第一時間徹底暈了過去!
只見那赫連承趴跪在地上,他身邊躺在地上的芸太妃與太上皇,胸口脖子上各中了一刀,兩個人的眼睛都睜得老大,眼神像是要爆出來一樣......
突然,在衆人來不及回神的時候,有一個人徑自走到已經死去的赫連天的身邊,從他腰間找出了禁衛軍調動令牌——
“禁衛軍聽令,替哀家将這弑/父/殺/兄的畜生拿下!”
單手舉起雕龍的令牌,畢竟是見過太多的世面,皇太後在震驚之後迅速下令,她知道,這個時候誰能鎮定下來,誰就能掌控全局!
“領命!”一見令牌,禁衛軍統領一聲令下,數十個身穿铠甲的迅速沖進了大殿,将長劍對上了那跪在地上發愣的赫連承的頭上。
“大膽!”清醒過來的柴仙姬出聲,大聲的呵斥着。赫連承這才醒悟過來,他慢慢站了起來,憤怒的瞪着那圍住他的禁衛軍,最後将眼睛定在了皇太後手中的令牌上!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覺,自己是多麽的幼稚!雖然赫連天曾經将皇位傳給了他,卻沒有給他任何的權利,就連保護皇帝的禁軍與保護皇城的禦林軍,他都沒有調動的能力!他憑什麽以為自己是天命所歸的君主?
“如今他是唯一夠格登上皇位人,你們連皇上都敢動?”柴仙姬鎮定心神,強迫自己要表現得有威嚴。關鍵時刻,似乎只有女人,更加得壓得住場面!
“笑話,讓一個弑/父/殺/兄的人當皇帝,你是要天下人恥笑還是要赫連皇室列祖列宗都蒙羞?”想當然爾,道行更深的皇太後自然不是這兩個小輩的對手,她再度舉起禁軍令牌,大聲呵斥一旁猶豫不決的禁軍:“怎麽?你們想造反?”
“末将不敢!”禁軍統領梁蕭大掌一揮,唰唰唰,長劍的間斷更加靠近赫連承的鼻尖,同時,就連一旁想要插嘴的柴仙姬也被押住了!
“你們這群逆賊,大膽!”柴仙姬尖叫掙紮着,連同那默不作聲的赫連承一同被禁衛軍給押了下去,留下太後與大殿裏躺着的那兩具屍體......
皇太後鎮定自若的處理了太上皇與雲太妃的身後事,然後以太皇太後的身份輔佐年僅九歲的七皇子赫連青繼位。
一場又一場的宮廷政變,錯綜複雜,一波接一波,曾經有可能當上皇帝的人,一個接一個登位,退場,争奪,死亡......你方唱罷我登場,仿佛這一切都進行得如此的順利,如此的巧合......
巧合的......像是一個完美的局!
當九歲的赫連青從舒服的被窩裏挖出來放上了龍椅,他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可是當他看見眼前那黑壓壓一片的人,他哎呀一聲鑽到了龍一下來,然後連滾帶爬的四處逃竄,朝堂大亂,某個人卻嘴角含笑。
天下之人均不知道,七皇子雖然已經有九歲,可是他的智力卻從三歲以後便再無成長,他的娘早已經在他出世之際便已經遭了先皇正妻的毒手,留下這個稚兒苦苦掙紮......
正在滿地爬滾的赫連青巧妙的躲避着身後那些宮女太監侍衛的追逐,眼睛卻在掃到一個人影的時候,發了亮。
“咦?堂哥哥?”他開心的猛跳了起來,朝着赫連睿的方向奔去,然後,在衆人的詫異的目光下,他唰的一聲将自己藏到了赫連睿的身後,“堂哥哥,堂哥哥,好多人,好多人......”他慌慌張張的大聲的叫着,絲絲的拉住赫連睿的衣袖遮擋住自己。
赫連睿擡眼冷冷的掃了一眼眼前那群追逐的宮女太監,還有那氣得臉色發青的太皇太後,然後,他緩緩的轉過身,對着身後瑟瑟發抖的小人兒溫聲安撫:“青兒不怕,這些人不敢傷害你!”
“可是,他們都好兇......都不笑呢......”九歲的赫連青依舊将自己藏得緊緊的,不肯出來。
“你是皇上,沒有人敢傷害你的!”赫連睿繼續安撫,他知道,籌碼押了這麽多年,今日也該連本帶利的收回來了!
“皇帝全力很大嗎?我讓給你吧!你保護我,你保護我就沒人敢傷害我了!”身後的人兒大聲的宣布,他不要當皇帝,他要赫連睿來代替他!
衆大臣一陣的嘩然,“放肆,皇帝是你說要誰當就給誰當嗎?”站在一旁一直被忽略得徹底的太皇太後,此時已經擡起她氣得發抖的手指,直直的指着赫連睿的身後,“來人!将皇上給哀家拉出來!”
“誰敢!”冷冽的聲音仿佛從地底傳出來的一般,赫連睿渾身突然散發出了駭人的戾氣,所有人都被他那冷冽的目光吓得心裏一顫,那些本想要上前的宮女太監都悄悄地後退了一步。
“睿、睿王爺意下如何?”
一更,今天照例三更,只是會比較晚一點,抱歉了親親!
130好想你
“夕兒!”赫連睿彈了彈身上的火星,正想朝着那小人兒走過去,誰知道小佳人不買賬!
“不許動!”沈千夕用手中那已經斷了一半的‘火炮’直直的指着他,認出了眼前正是讓自己煩惱了兩天的人,沈千夕更是氣不打一出來,“怎麽,皇上舍棄宮裏那溫香軟玉,跑這裏來當炮灰啊!”酸溜溜的語氣透漏了她此刻火氣正旺!
“看來王妃今夜心情十分不悅啊!”赫連睿當然知道她是在吃醋,他難得的坐在桌邊,很有興致的與她鬥嘴,将幾日來的緊張都抛到了腦後。
“對啊!本王妃今天諸事不順六畜不興,出門撞車進門摔跤喝水塞牙吃飯腹瀉......現在是一肚子的火無處發洩,不知皇上是不是願意來給我當個出氣筒來好好發洩一下呢?”沈千夕盯着他身上那幾個被她親自研制的‘火炮’燒出來的幾個洞,惡狠狠的說道。
“夕兒,乖!”赫連睿感覺到自己似乎是低估了女人醋意帶來的火氣,他乖巧的走到沈千夕面前,伸手想要保住她嬌小的身軀,卻被她給攔開。
又是這句,每次他一說這句,沈千夕心裏總是一下就軟趴趴的,不過這回,她絕不輕易給妥協了!
“你想幹嘛?我告訴你,歉還沒道,你別想占我便宜哦!”沈千夕握着小拳頭在他眼前兇巴巴的示威着,表示自己不會就這麽屈服的!哼!做了皇帝,竟然不接她進宮去享受,真是太過粉了!
“夕兒,我好不容易才處理完了宮裏的事情跑出來找你!不要鬧脾氣!”赫連睿單膝屈蹲下來,握住那抵住他鼻子的小拳頭,慢慢的,溫柔的說着,末了,他還輕輕的嘆了口氣。
沈千夕本來是一肚子的火,但是聽到他這麽一嘆,想着他這幾日肯定是不眠不休的忙碌,又看着他眼周那圈暗暗的黑影,心裏也是一陣子的心疼,也就忘記自己的賭氣,張開小手覆上他有些疲憊的俊臉。
“很累吧!”她語氣柔柔似水。
“看見你,就不累了!”赫連睿捉住她的小手,放在唇邊深吻着。
“(* __ *)嘻嘻……,好癢哦!”他下颚短短硬硬的胡子茬紮着她軟嫩的手心,一陣陣的發癢,沈千夕輕笑着要抽出手。
“癢?那這樣呢?”俊臉突然湊近,在沈千夕還沒有反應過來,赫連睿便将自己的臉埋在了他白皙的頸脖間,輕輕的哈着氣。
“哈哈哈!好癢哦!你走開啦!”沈千夕被他蹭得好癢,她扭着小腦袋逃避着他的氣息,雙手卻是欲拒還迎,緊緊的抓住他的衣襟,讓自己包圍在他的懷裏,不得不說,兩天不見,她真的好想念他的氣息!
要不是自己的腰還沒好,她肯定已經......已經将他給撲倒了!
“夕兒,我好想你!”赫連睿雙手小心的環住她還在複原的纖腰,将頭埋在她的脖間,深深的說出自己的想念。
“我知道——”我也是!後面的沈千夕沒有說出口,卻是雙手支撐起他的臉,眼睛對眼睛,鼻子對鼻子,當然,還有一個深吻,表達她也好想他!
......
當沈千夕自然的醒來時,赫連睿早已經回了皇宮。
獨自躺在偌大的床上,少了他的懷抱,她感覺自己有些冷,情不自禁的,她雙手環胸,想給自己一些溫暖。
故意不去想,但她不是笨蛋,又怎麽會不知道,皇城政變的這些天,他的異樣舉動。她明白他是擔心她受不了宮中的約束,怕深入宮門的她會受到迫/害,可是他何嘗知道,正是因為前路有着艱難險阻,她才更加想要同他一起來對抗風雨!
“王妃,醒了麽?”寧兒柔柔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像是聽見了屋裏她的嘆息。
“醒了!”沈千夕出聲回答,以前她要是醒來,肯定是第一時間跳起來開門迎接早晨的朝陽,可是現在她只能坐着躺着,讓人服侍。
南海回來,寧兒雖然她還是如從前那樣笑意盈盈溫婉體貼,但是沈千夕卻能真真實實的感覺到,她變了,不管自己如何追問,她都不肯說出分散以後她有過什麽樣的經歷,仿佛那些,被人刻意的去隐藏了起來!
沈千夕乖乖的坐着,透着大銅鏡子裏,她看見寧兒正在一絲不茍的熟練的給她挽着少女發髻,頭頂三個小辮子交疊着,顯得俏皮可愛,可是沈千夕突然覺得有些礙眼。
“寧兒,給我梳夫人發髻!”心裏想着,她嘴上已經說了出來。
“啊?您真的要那樣梳?”正在挽發的寧兒手心一頓,驚訝之餘她有些沉悶的問道。
“對啊!天天被人叫王妃,還梳着娃娃發髻,也不像啊!”沈千夕垂下眼來,黯黯想着心事,沒有看見寧兒仿佛受傷的表情。
“哦,好吧!”寧兒迅速為她绾了個貴婦發式便出門去端早餐,留下沈千夕對着鏡子獨自發呆。
是不是,越是成長,她和睿睿便越是變得複雜,他們,回不了原來......
處理完大臣們的奏章,檢查完屬下們發來的救災進程,天已經黑了大半,赫連睿起身,走到宮中東北角一處。
那是一處有些廢舊的宮殿,很久之前他的父王母妃便是住在那裏!如今宮裏已經是一片灰暗,少數宮人前去打掃,沒有一絲的人氣......
他想把夕兒接到宮裏,可是如今宮裏死去赫連天的太皇太後,昏迷不醒赫連拓的妻妾,幽禁赫連承的妻妾,他也沒有忘記還有一個手段狠毒的司徒千雪,個個都是争鬥的高手,而皇宮裏處處危機,夕兒天性率真活潑,現下又不良于行,他要怎麽保她周全?
三更
131進宮
由于河道的疏通工作參與了全國近一半的兵力,還包括各個州府的官民,水患最終也得到了良好的控制,洪水乖乖的順着開通的河道奔騰,再也沒有肆虐百姓了。
赫連睿讓戶部與兵部一道,調運大量的糧草運往南邊,途中還不斷的發送防治疫病的藥草,流民也漸漸的如沈千夕所預想的一樣,随着糧草運輸的方向往南遷徙。
猶豫近兩個月的時間,南陵的皇帝換了一個又一個,百姓們早已經見怪不怪了,直到赫連睿在不出半個月的時間裏,終于很好的治理,南陵人人恐慌的災難,人們才對這朝廷重新建立了信心!
如今,除了南方林州以南地震與火山嚴重至今沒有人煙,其他地方也恢複了安定和繁榮,安定下來的流民也紛紛搭建帳篷開荒修路築房修建新家,赫連睿也是松了一口氣。
南陵仍然是一片的陰雨連綿,赫連睿每日白天管理朝政,半夜才得以偷偷的飛檐走壁潛入睿王府與沈千夕相擁而眠,他決定這幾天便将沈千夕接進皇宮,視線裏看不到她,他總是不放心!
沈千夕每天搖着輪椅抱着唧唧在睿王府裏晃來晃去,心裏只盼着日子快快過!天水老人有言,她的腰,一定要在輪椅上坐上一個月才能好,為了自己這副小身板兒,她也不得不好好的聽話,只是憋得她好辛苦的說。
就在她深感日子無趣的時候,赫連睿坐着八擡大轎帶着皇宮的禁衛軍,浩浩蕩蕩的開進睿王府,然後在衆目睽睽之下,沈千夕像個小娃娃一樣被赫連睿抱進了自己的轎子裏,然後一路走街過巷的直奔皇宮。
沈千夕有些不自在的沖着路旁圍觀的人們傻笑着招手,心裏卻是狠狠的怨恨着這個赫連睿也沒有提前打聲招呼,讓她沒有好好的打扮一番......
“轎子裏坐的應該是皇後吧!美得像個仙女一樣呢......”
“對啊!她跟咱們的皇上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呀......”
“聽說她也參加了屠龍呢,腰就是被那害人的蛟龍給弄傷的......”
“皇後娘娘您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