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霍樊這夜沒能出去浪,而是回家喝了三瓶解酒藥給前任雇主打電話,打了大半個小時,差點沒氣的心肌梗塞,這個傻逼,事兒辦的怎麽這麽二逼呢?
上任雇主的要求很簡單,他想讓自己的私生子得到一份股份,很小的股份,他的妻子容不得人,在這方面管的非常嚴,但她也有個致命的缺點,就是她信佛。
霍樊利用車禍和一系列的假象,讓她認為這個私生子是他們家的財神,所以,必須得接回來好好打板供着,這個私生子,就是方維。
本來一切都非常完美,結果這個傻逼雇主想把方維的媽也接過來,享齊人之福,于是就自己搞事情,還抄襲他的方案,讓妻子認為方維的媽是菩薩轉世,方維不傻,慢慢的就琢磨出來其中的相似之處,于是拿來威脅上任雇主,就這麽,上任雇主把他給賣了……
傻逼……
霍樊一邊做俯卧撐,一邊跟寧眉和齊叔通電話,“別管了,這事我來解決。”
寧眉洗完澡做面膜呢,“他對你居心不良,你能怎麽解決?”
齊叔見過方維崩潰癡迷的樣子,一時之間也覺得這件事有點棘手,“我去聯系前任雇主,他必須賠償,保密協議都是白簽的?”
霍樊單腿彎起上下跳,“我已經跟他提過了,明天彙違約金。”
寧眉顯然更在意方維這個人,“你到底是個什麽打算?總不能跟他牽扯不清吧?”
霍樊眯着眼睛想了想,突兀的問,“方維那個人長的什麽樣來着?我有點記不起來了?”
齊叔回答,“長相啊,還行吧,挺精神一個小夥,誰能知道他喜歡男的啊……”
“行,我正好沒事逗他玩玩……”霍樊又想起來陸昱铮了,說了兩句話挂斷,挂着毛巾往監控室去。
在監控裏找了半天沒看見人,半天才見他圍着條浴巾出來站在衣帽間換衣服,霍樊從來沒發現自己還有這種偷窺的怪癖,咂吧咂吧嘴,真想給他在浴室裏安個攝像頭……
第二天,霍樊照常起的晚,揉了揉頭發換了身銀灰色西裝,開車直奔商場香水專櫃,“美女,什麽香水是露水味道的?”
售貨員挑了幾款霍樊都聞着不對,怎麽都甜膩膩的,不像某人身上那麽清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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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聞的他直打噴嚏,随手挑一款出了商場。
進公司就随手甩給寧眉了,寧眉接過去卻很高興,難得霍樊有這麽不直的時候。
正值下午,陸昱铮午睡後,接受心理醫生的治療,海浪聲此起彼伏,帶着沙子的細碎的沖刷聲,他的心理醫生姓沈,兩人是多年的好友了,沈齊疆嘆口氣,“怎麽?藥不好使?”
陸昱铮的狀态很差,眼底全是血絲,“我沒喝。”
聞言沈齊疆氣急敗壞,“你到底怎麽回事?”
“我,我想……”陸昱铮空洞的望着白色的棚頂,說的很慢很慢,“我想,我的病已經好了……”
沈齊疆差點脫口而出一句放屁,到底顧及着他是病人,“昱铮,你跟我說,到底怎麽了?你為什麽會這麽認為?”
陸昱铮淺淡的露出來個笑容,突然坐直了對視着沈齊疆的眼睛說,“齊疆,我或許,找到了另外一種藥,它更能治愈我……”
霍樊下午沒事,躺在老板椅上敲着桌面想這個公司應該怎麽辦……
寧眉進來,“舒琴轉過來一個億。”
她那邊應該按捺不住了,那就先給她點甜頭嘗嘗……
“眉姐,我記得之前有一個專門養小孩的?”
寧眉點頭,“對,持有富恒集團股權百分之十,叫張哲,他捐助了一家孤兒院,每年都會領養一個男孩或者女孩,據說行為詭異,齊叔正在調查。”
幹他們這行的,信息就是錢,他們需要搜集各種各樣不為人知的信息,然後在适當的時間裏,把它利益最大化。
“這兩天我就要證據,把它爆出來,拉低富恒股價。”
霍樊對于事情的敏感度要比別人強,“你再去跟着富田在海南那個賓館的标,應該這兩天就會出。”
寧眉和齊叔分頭行動,霍樊這邊盡量也聯系人,終于在三天後,海南賓館的标出了,富田被別人截胡……
晚上三個人約在一家清酒坊吃飯,寧眉特意噴的那天霍樊送的香水,穿着飄逸長裙袅袅婷婷的走過來,霍樊和齊叔正在說那個股東的事,“明天就爆出來,正好這個檔口,富恒集團沒拿下兩個地塊,再加上醜聞,股價肯定往下掉……”
“我聯系了幾家媒體,都說怕擔責任……”齊叔的顧慮重,每次穩紮穩打。
“用不着媒體,設個防火牆怼網上去,那個王八犢子敢做這麽喪盡天良的事兒,早該扒到他家祖墳去。”霍樊喝了口酒,心頭堆上憤怒。
齊叔嘆口氣,“就是說,現在這人都不正常。”
兩個人正說着,一陣香風撲來,霍樊猛地擡手打了個噴嚏,“啊欠,我去,你采花蜜去了啊,這麽香?”
寧眉挨着霍樊坐下,齊叔但笑不語。
“你上次送我的,忘了?”寧眉還想靠近,卻被霍樊一胳膊推牆邊去。
“我告訴你,離我遠點……”霍樊捂着嘴又打了個噴嚏,“艹,太踏馬難聞了……”
寧眉的心受到了一萬點傷害。
齊叔點了菜,繼續談事,“方維那邊又聯系我了,估摸着過幾天就能查到你的房産……”
霍樊撇撇嘴,“傻逼。”
“我一直沒和你說,方維對你好像真的挺有感情,那天下葬的時候哭的差點抽過去,聽說後來進醫院了,因為,自殺……”
我擦?
霍樊這才驚訝,“你說什麽?”
齊叔一直沒說,他認為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何況霍樊并不喜歡方維,所以他就沒多嘴。
寧眉也驚訝,“真的自殺了?”
齊叔點點頭,“對,要不然他爸也不會這麽輕易地告訴他……”
霍樊這次才真正看待這件事,他跟方維怎麽說呢,也沒見過幾面,但是因為他是雇主的兒子,也是主要目标,所以他還是很透徹的深入了解了他一下,作為一個私生子,他卻很幸福的長大了,所以性格和各方面三觀都很正常,這也是他選擇接這個案子的原因,但是後來事情的走向有點出乎他的意料,方維接受了父親和繼母,但是他卻愛上了自己,霍樊當時的想法就是穩住他而已,反正事情完了就要金蟬脫殼,他不相信愛情,說出口的都是狗屁,過個幾年依舊風花雪月,也許都用不了幾年,幾個月,亦或者幾天……
“齊叔,你把之後的事情調查一遍。”霍樊冷靜的回想跟方維的相處,從未覺得那得到自殺的份上,鬧得啥玩意兒……
齊叔端着酒和霍樊碰杯,轉移話題,“陸昱铮那邊怎麽樣?還得多久?”
現在已經過去一個月了,離秋季股東大會還有三個半月,時間還早。
霍樊摸了下鼻子,“哦,他那人性子冷,我還得花點兒時間。”
齊叔不疑有他,“好,務必要在股東大會之前讓他出資,我這邊一切好說。”
“好。”霍樊用手指點着酒杯,臉龐染上種異樣的紅,有些迷惑或者說羞澀,“齊叔,我最近,總想和男的試試……”
“噗……”
寧眉剛喝一口茶就噴出去了……
齊叔端着的酒杯歪到一邊,第一次發出聲驚呼……
霍樊像是終于鼓足勇氣,對齊叔發出邀請,“齊叔,你陪我去Gay吧坐坐啊?”
寧眉:……
齊叔:……
Gay吧裏,遠近聞名的就那幾家,霍樊特意挑了個偏遠的高級會所,剛坐下就圍過來幾個小帥哥,挨個跟霍樊問好,霍樊的內心非常膨脹,看吧,勞資就是這麽有魅力……
齊叔世面見多了,從容不迫的坐下點酒,同時觀察霍樊的一舉一動。
霍樊挨個掃了一遍,覺得沒順眼的就都打發走了,兩個人坐在簾子後面,這個會所高級就高級在,它有一層簾子,裏面的人能看見外面,但是外面的人卻看不到裏面,簾子可以擋也可以不擋……
趣味十足……
“你以前可不玩這個,現在怎麽花了?”齊叔很奇怪,霍樊一直都筆直筆直的,根本沒有彎的可能性,所以寧眉才如此不甘心。
霍樊嘀咕一句,“還不是某個小兔崽子害的……”
他這話本來聲音就不大,再加上外面吵吵嚷嚷的,齊叔沒聽清,“你說什麽?”
“我說,女人玩夠了,想試試男人……”霍樊指了指外頭,眼中冒着精光。
齊叔無奈,霍樊性格爽快為人正直做事有尺有度,除了愛貪新鮮沒長性以外,真格的哪哪都好,“你一天就折騰吧,等着老了有你後悔的。”
“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對月。”霍樊興致來了,舉着酒杯吼了兩嗓子京劇,正要起範兒,見對面掀開簾子走出來個人,渾身冰冷帶着寒風般的霜雪,估計這個世界上沒有比他更能讓人覺得寒冷的男人了……
陸昱铮給人的感覺就是冰冷不易接近,也不知道這牛逼的氣場是怎麽練就而成的,明明瞧着挺小白臉的,尤其那唇紅齒白的小嫩樣……
霍樊又想歪了……
“嘿,大外甥也來玩兒?”霍樊掀開簾子,嘴賤的打招呼。
沈齊疆愣了愣,見陸昱铮停下腳步臉色陰沉,回頭好奇的看向說話的人。
張曉從後面冒出來,“诶,哥們,你也在這兒玩呢?”
好久沒見張曉了,霍樊一時間沒給他安上號,“你是哪個?”
張曉故作悲傷,從兜裏掏出來一把車鑰匙,“哎呦,我一直等着你找我呢,那晚上你鑰匙落我這兒了……”
熟悉的鑰匙一撂,霍樊瞬間通了腦回路,“哦,對,我忘了,來,進來一起玩兒啊?”
張曉有些為難的看着前面的幾個人,湊到霍樊耳邊小聲說,“陸哥不舒服,要散局了……”
霍樊沖着前邊嚷嚷,“喂,大外甥,是不是不給面兒啊?”
沈齊疆詫異的差點把舌頭吞下去,這個貨是陸昱铮的舅舅?
他怎麽沒聽說過西京有這號人?
低聲問陸昱铮,“誰啊?你認識?”
陸昱铮看了眼張曉,眼神好像落在那個車鑰匙上一瞬,然後跟他們說,“你們都散了,張曉留下。”
随後又跟沈齊疆解釋,“是有這麽個人。”
轉身走到包廂裏坐下,眼神停留在齊叔身上,齊叔一個頭兩個大,溫和的笑了笑。
五個男人排排坐,霍樊主動出擊,“你們平時都怎麽玩兒?”
他是真好奇,男人和男人,到底怎麽搞事啊?
陸昱铮低頭不語,捏着酒杯像是聽不到。
張曉剛想說話,就見沈齊疆突然站起來沖着霍樊伸手,“初次見面,我是昱铮的好朋友,沈齊疆。”
霍樊掃了眼陸昱铮,暧昧的問,“那種好朋友?”
陸昱铮突然把酒杯往桌上一掼,玻璃咔擦碎了滿桌子,伴着他凜冽的聲音響起,“你再胡說八道一句……”
艹……
張曉是見過他們倆打架的,趕緊站起來勸和,“出來玩兒都放輕松點兒,沒多大點事兒……”
話沒說完,就聽霍樊冷笑一聲,手裏的車鑰匙也掼桌上,語氣刻薄犀利,“怎麽着,我管不了你是不是?好歹你得叫我一聲舅舅,跟誰學的這麽沒禮貌……”
沈齊疆都快懷疑世界了……
誰不知道陸家大公子是個會武功的人間高手,誰挑釁誰死,他們這一幫可都是從小被陸昱铮打出過陰影的人……
“舅舅勾引外甥?呵,講什麽禮貌……”陸昱铮淡淡的看着他,說出口的話卻異常随意。
霍樊像被踩了尾巴的貓,騰地伸手拍桌子,啪,“你他媽再說一遍?”
拍完才覺得手疼,桌子上有碎的玻璃碴子,霍樊這一掌正好拍在上面,登時順着手心流出血來,紅色的鮮豔鬼魅……
齊叔也斷不了他們的官司,再者陸昱铮在這兒,他不好幹涉太多,怕破壞霍樊的行動,“行了,幾年沒見,小霍脾氣還挺大,我送你去醫院包紮一下……”
站起來拉着霍樊就要走,但霍樊哪兒是個聽話的主,一把揮開齊叔,咬牙切齒的說,“今個兒哥們沒招待好,下次肯定好生賠罪,您先回,改天再聚。”
齊叔和他對了個眼神,點點頭,嘆口氣,“行,你們小年輕玩兒,可都注意點兒。”
霍樊瞪着陸昱铮,起身送齊叔出去,“盡快找人爆出來。”
齊叔看了眼他的手,“沒事吧?那麽激動幹什麽?”
霍樊又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沒事。”
齊叔最後囑咐他一句,“你要玩,我不攔着你,但是別和陸昱铮,他是雇主的兒子,咱們一向恩怨分明,不摻雜個人感情。”
霍樊舔了下後槽牙,“好,知道了。”
包廂裏,陸昱铮盯着桌上的血跡眼神越來越亮,冷聲趕他們走,“你們都離開。”
張曉好不容易找到霍樊,還想粘糊呢,有些不樂意,但他還得聽陸昱铮的,拿了鑰匙出去。
沈齊疆卻坐着沒動,看他的狀态沉聲問,“帶藥了嗎?我送你回去。”
陸昱铮突然俯身拿起一個玻璃碎片,眸光熾熱發亮,“他就是我的藥……”
什麽?
霍樊回來的時候,包廂裏就只剩下陸昱铮,他還坐在剛才那個位置上,連動都沒有動過,兩個人一對視,立刻膠着分不開,還是陸昱铮先開口,“過來,我給你清洗下傷口。”
“用不着……”霍樊拿了瓶礦泉水打開澆下去,血水順着地毯流成了個水窪,突然一只手伸過來掐住他手腕,霍樊擡頭,陸昱铮正好站在他頭頂的一片陰影裏,霍樊想掙紮,卻被他攥的更緊,語氣很低很沉,“別亂動,我幫你。”
霍樊聞着他身上的香味撇撇嘴,“誰勾引你?說明白,明明上次就是你先綁我的……”
陸昱铮蹲下,用消毒濕巾輕輕的給他擦傷口,血已經止住了,但是傷口很多很小,邊緣都透着紅,被陸昱铮這麽用力擦,立刻就變得越來越紅,霍樊還等他回話呢,就感覺手心一陣溫熱,有點像被舌頭舔舐的觸感……
被舌頭……
艹……
霍樊低頭,正巧陸昱铮擡頭,他穿的一件黑色絲綢襯衫,領口解開兩顆扣子,從他這個角度正好能看見鎖骨,陸昱铮的一雙眸子亮晶晶的看着他,卧槽……
霍樊最受不了的就是他這個眼神……
登時心就酥了……
“你……”
陸昱铮下巴微擡示意他看對面,“他們在辦事呢,你小點聲兒……”
辦事?
霍樊果斷被這句話吸引了注意力,扭頭往後看,對面包廂裏已經換了人,簾子半開,露出來一個男人半截的身子……
霍樊正想伸頭往裏再仔細瞅瞅,突然被人頭朝下一把按在沙發上,陸昱铮反扣住他的手,伸手扯過旁邊的桌布給他綁上……
“我艹你媽,陸昱铮,唔……”霍樊張嘴就要罵,身體也劇烈掙紮起來……
陸昱铮伸手拿了個冰塊堵他嘴裏,低頭靠近他耳邊誘惑,“我的好舅舅不是好奇男人之間是怎麽玩兒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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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昱铮站起來居高臨下的說,“以後想玩兒就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