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四十六種修養
秦年笑沉默了一會兒,他看了一眼姜海晏,又看了一眼姜海晏旁邊的沈河清,然後他轉過頭來問姜海晏:“所以,沈評委是你的……老公?”其實他本來想說男朋友,但他的思緒已經被姜海晏一口一個“老公”帶歪了,下意識就脫口而出地說了老公這個詞。
他話音剛落,姜海晏和沈河清頓時也都陷入了沉默。
姜海晏:“……”
沈河清:“……”
姜海晏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他笑着摸了摸秦年笑的狗頭:“不,你怎麽會這麽想呢?真是個傻孩子。”
秦年笑一臉茫然:“那你們是什麽關系?”
姜海晏微微一笑:“當然是主寵關系。”
“主寵關系?”秦年笑一臉愕然。
“沒錯,我是他的主人,他是我的寵物,”姜海晏一本正經地說,“我們就是這麽簡單而純粹的關系,怎麽可能是你想象中那種邪惡的關系?”
秦年笑沉吟片刻,緩緩開口道:“……你們這是在玩什麽奇怪的PLAY嗎?在一個剛剛成年的孩子面前玩什麽主寵PLAY,這樣真的好嗎?”
姜海晏正想認真地反駁他們不是在玩什麽奇怪的PLAY,而是貨真價實的主寵關系時,沈河清終于按捺不住地開口了:“……我們只是朋友。”
秦年笑點了點頭:“哦。”
“什麽只是朋友啊?”姜海晏卻不滿了,“我天天喂你養你,你居然只當我是朋友?”沈河清居然不當他是主人?
秦年笑的表情頓時變得有點微妙。
沈河清忍不住微微皺眉:“你能不能不要說這種會誤導別人的話?”姜海晏這話說得簡直跟他是被人包養的小白臉似的……雖然某種程度上來說姜海晏說得也沒錯,但前提是他被投喂的時候是倉鼠狀态啊!人形的時候一向是他投喂姜海晏的!
“難道我說的有錯嗎?”姜海晏挑了挑眉,“你倒是說說看,我那個字說錯了?”
沈河清:“……”完全無法反駁。
一旁的秦年笑看不下去了,他嘴角一抽,打斷了兩人:“好了,你們不要打情罵俏了,我知道你們是一對了,不要再秀恩愛了,簡直閃瞎狗眼。”
姜海晏頓時一臉憐憫:“你果然瞎了,我們怎麽可能是一對,他顯然只是我的寵物而已,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就瞎了,真是可憐。”
秦年笑:“……”
完全聊不下去了!
因為下午還有一場比賽,沈河清還要回去當評委,便先離開了,而姜海晏和秦年笑則回酒店了。秦年笑本來是想看比賽的,但遇到鄭佑乾之後,現在他自然是沒什麽心情看比賽了。
兩人回到酒店之後,姜海晏便趴在床上玩起了手機,而秦年笑則坐在床上抱着膝蓋發呆。
氣氛十分的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秦年笑終于解除了發呆狀态,他擡頭看了一眼趴在床上玩手機的姜海晏,終于忍不住開口打破了這沉默:“……你在玩什麽?”
姜海晏玩着手機頭也不擡地說:“水果消消樂。”
秦年笑漫不經心地問:“消消樂?”
姜海晏語氣認真地反駁:“不是消消樂,是水果消消樂。”
秦年笑頓了一下,奇怪地問道:“消消樂和水果消消樂有什麽不一樣的嗎?”
姜海晏這才擡起頭來,一本正經地問答:“不一樣,水果消消樂的圖案,可以吃。”
秦年笑:“……”
他無語了片刻,才又開口問道:“你……難道對我的事情一點也不好奇嗎?”八卦是人民群衆的精神食糧,一般人對什麽豪門恩怨不是都應該特別感興趣嗎?而且他和鄭佑乾的事情一看就是一大盆熱辣滾燙的狗血。
姜海晏聳了聳肩:“就算我好奇又怎麽樣,如果你不想說,我也不想問你。”
秦年笑頓時有點感動。
姜海晏又繼續說:“當然如果你想說,我還是挺想聽一下八卦的。”
秦年笑沉默了一會兒:“其實也不是不能說……”什麽事情在心裏憋久了,是個人都會想要找人傾訴一下的,畢竟憋着實在難受。
姜海晏一看秦年笑有要傾訴的意思,連忙打斷了:“等一下。”
秦年笑不解:“怎麽了?”
“……我先去那包瓜子,一邊聽你說話一邊嗑嗑瓜子。”姜海晏耿直地說。
秦年笑:“……”
因為這次要出來在外面住個幾天,所有參賽選手都帶了大包小包的行李,姜海晏也拖了一個行李箱,不過別人的行李箱裏放着的都是換洗衣物,而他卻全是各種各樣打發時間的小零食。
當他打開行李箱從被零食塞得滿滿當當的行李箱裏翻出一包瓜子的時候,秦年笑忍不住開口問:“你怎麽準備了這麽多零食啊?”參加超級無敵大胃王的選手,為了讓身體時刻保持着最佳狀态,一般很少會吃零食,尤其現在還是參賽期間。
姜海晏幹脆利落地打開了一包瓜子:“肚子餓嘛,好了,你可以開始說了。”
秦年笑:“……”如果他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不久之前姜海晏才和他一樣吃了十來斤麻辣小龍蝦,他現在還覺得胃裏撐得慌,姜海晏居然已經餓了?這貨的胃到底是什麽構造?
他嘴角微抽,不過很快,他就重新冷靜下來了,畢竟同為大胃王,他也沒什麽資格吐槽姜海晏。
在姜海晏咔吧咔吧嗑着瓜子的聲音中,秦年笑開始回憶他那宛如三流小說中的情節一般狗血而曲折的過去:“我完全沒有三歲之前的記憶,在我的記憶裏,我家裏從小就很窮,爸爸媽媽的工資不高,我媽恨不得把家裏的錢掰成兩半花,平時根本舍不得給我買什麽零食,也只有過年的時候才會給我買新衣服,不過我覺得我這十八年來還是過得挺開心的,直到一年前,我爸下崗了,我媽也查出了重病。”
“我媽是尿毒症,需要換腎,你肯定也知道腎源很難找,而且能不能匹配也是一個問題,一般來說親人之間能夠成功匹配的幾率比較大,我爸和我媽不匹配,我和我媽也不匹配,一開始我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直到有一次看到我媽和我爸的血型檢查,才發現我媽是B型血,我爸是O型血……但我卻是A型血。”
姜海晏一臉認真地嗑着瓜子。
“我雖然沒考上大學,但中學的時候也學過生物,知道B型血和O型血根本生不出A型血,你學過生物肯定也知道,所以我一時沖動,就跑去找我爸媽問這件事了……我爸媽沉默了很久才告訴我,其實我不是他們親生的,而是他們從福利院領養來的。”
然而并沒有學過生物的姜海晏:“……”完全聽不懂。
“我震驚了很久,不過很快也接受這件事了,在我心裏,不管我是不是被他們領養的,不管他們是不是我的親生父母,但對于我來說他們就是我的父母,本來事情也就到此為止了,”秦年笑頓了一會兒,才又繼續往下說,“直到……有一天,鄭家找上了我。”
秦年笑語氣淡淡地說:“鄭佑乾的父親鄭圖浩是G市首富,我經常在新聞報紙上看到他,從來沒想到這樣的大人物有一天居然會跑來見我,我很惶恐,但我沒想到他們找我是因為……希望我能把腎捐給他的兒子。”
姜海晏嗑瓜子的手頓時一頓。
“我當時就覺得這個世界實在是太殘忍了,我媽等腎源等了幾個月一直沒有消息,但鄭佑乾的兒子一查出有病,幾天就找到了能夠匹配的腎源,難道就因為我們家窮,但他們家有錢嗎?”秦年笑淡淡地說,“後來鄭圖浩承諾,只要我願意給他兒子捐腎,就一定會幫我媽找到匹配的腎源,為了救我媽,我答應了。”
“後來呢?”
姜海晏忍不住問了一句。
“後來,手術沒做成,”秦年笑笑得有點諷刺,“因為鄭佑乾見到我之後,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我特別眼熟,然後偷偷地拿我和鄭圖浩的基因去做了DNA鑒定,結果是鄭圖浩是我生物學上的父親,原來在我三歲的時候,他帶着我出去玩,結果把我弄丢了,鄭家找了很久都沒找到我,鄭圖浩為了安慰他的夫人,就去福利院領養了一個和我差不多年紀的孩子。”
姜海晏差點被這段豪門秘辛震瞎了獸眼,一時間連瓜子都顧不上嗑了。
“……那個孩子就是鄭佑乾現在的弟弟,鄭奕嘉,”秦年笑嘆了一口氣,“真是諷刺啊,我的親生父親居然要我這個親生兒子給他領養的兒子捐腎,實在是太諷刺了。”
姜海晏愣了一下,忍不住問:“那後來呢?”
秦年笑頓了一下,笑了笑道:“畢竟鄭圖浩很有錢,很快又給鄭奕嘉找到了可以匹配的腎源,手術很成功。”
“他們沒有把你認回去嗎?”姜海晏有點不敢置信。
秦年笑沉默了一會兒,才若無其事地繼續說:“這些豪門一向重視臉面,鄭佑乾和鄭奕嘉都這麽有氣息,而我什麽都沒有,甚至連大學都沒考上,我和他們唯一算得上羁絆的也就只有血緣關系了,但我不是他們養大的,內心對他們沒什麽感情,估計他們對我也是這樣吧,我肯定比不上他們養了十幾年的兒子在他們心裏的地位……血緣,又算得了什麽呢。”
對于那些豪門大家族來說,臉面顯然勝過一切,鄭佑乾就不必說了,鄭奕嘉才十八歲,已經是能夠全國巡演的鋼琴家了,以後還要出國深造,前途不可限量,但是秦年笑呢?
秦年笑只不過是一個在窮人家長大的孩子,成績平平,毫無成就,就連大學都考不上,只能靠參加在他們這些“上流人士”眼裏十分不入流的大胃王比賽賺錢,就像一個靠滑稽行徑嘩衆取寵讨好別人引人發笑的小醜一般,像鄭氏那樣的豪門,又怎麽拉得下臉把他認回去?
“我的人生簡直就像三流小說裏的狗血情節,”秦年笑嘆了一口氣,“我以後再也不敢吐槽那些三流偶像劇裏的劇情狗血了,我以前對那些狗血劇情的嘲笑就是在打我自己的臉,人生和偶像劇……你永遠也不知道哪一個更狗血。”
姜海晏聽完之後,不由挑了挑眉:“你說的這些事信息量真大啊,你居然就這麽毫無保留地告訴我了?就不怕我說出去?”
“因為我看你和我有緣,忍不住就和你說了,這麽點破事在我肚子裏憋了那麽久,我難受死了,”秦年笑雙臂抱着後腦勺慢慢地倒在了床上,“反正就算你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你的,難道你敢和鄭氏作對?就算你上網發帖,估計很快就會被删掉,你找狗仔爆料,這種新聞人家報紙根本就不敢登。除非你背後有比鄭氏更強大的背景和勢力……但是如果你有比鄭氏更強大的背景和勢力,你還會來參加超級無敵大胃王這樣的比賽嗎?”
姜海晏頓了頓,嘆了一口氣:“沒想到你居然這麽聰明。”秦年笑說得很有道理,他竟無言以對。
“喂喂,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我看上去很蠢嗎?”秦年笑頓時有點不滿。
姜海晏委婉地說:“你确實長着一張不像太聰明的臉。”
秦年笑哼了一聲,他沉默了一會兒,又繼續說:“不過後來鄭氏還是幫我媽找到了匹配的腎源,手術也成功了,現在我媽的身體已經比以前好了很多,他們說以後每年都會給我打一筆錢,條件是讓我不要去打擾他們現在的生活。”
姜海晏感慨了一句:“真是親生的。”
“鄭氏出手還算闊綽,給的錢夠我們全家半輩子吃喝不愁了,”秦年笑看着天花板說,“我本來也沒必要參加超級無敵大胃王的,但我想着我總不能真的當一輩子寄生蟲,就來參加超級無敵大胃王了,如果能出道成為藝人那就好了……”
姜海晏發自真心地說了一句:“加油。”
“也不知道鄭佑乾那家夥是怎麽回事,明明鄭氏已經和我劃清關系了,但他有事沒事還是喜歡來找我,美其名曰關心我,”秦年笑仿佛在喃喃自語,“大概是因為他以前弄丢過我,所以想要補償我?”
他不是沒有幻想過,如果他三歲那年沒有和鄭佑乾出門,如果他三歲那年沒有走丢,他現在的人生會是什麽樣的呢?他會不會和現在的鄭奕嘉一樣,成為了一個年輕的鋼琴家,才十八歲就開始全國巡演了,未來還要出國留學深造?
但無論他再怎麽去幻想,他的人生也沒有另外一種可能了,一切都再也無法重來了。
姜海晏拍了拍秦年笑的肩膀,認真地說:“也許鄭佑乾就是單純的死弟控而已。”
秦年笑噗地一聲笑噴了,笑了一會兒,他的笑容又變得有點哀傷:“鄭佑乾對鄭奕嘉比對我好多了,就算我才是他血緣上的親弟弟又怎麽樣,鄭奕嘉才是和他一起長大,陪伴了他十幾年的弟弟。”也許鄭氏夫婦一開始領養鄭奕嘉的時候,只是把鄭奕嘉當作了他的代替品,他們把對他的感情轉移到了鄭奕嘉身上,但時間能夠改變一切,十幾年過去,鄭圖浩父母已經養出了感情,在他們心裏,鄭奕嘉早就代替了那個只存在他們記憶裏的親生兒子,這時就算他們的親生兒子出現了,也無法再取代養了十幾年的養子了。
“那個鄭奕嘉長得怎麽樣?”姜海晏忽然開口問。
“幹嘛忽然問這個?”秦年笑頓了一下,然後他笑了笑,“長得很帥,比我好看多了。”鄭氏夫婦當初去福利院收養孩子的時候,當然會挑最漂亮最健康的孩子領養。
“呃……”姜海晏頓了一下,他本來還想安慰一下秦年笑至少秦年笑長得挺陽光挺帥氣的,聽到秦年笑的話之後,他只能硬生生地改口道,“至少你比他能吃。”
秦年笑:“……”
姜海晏拍了拍秦年笑的肩膀:“好了好了,不要再糾結這件事了,超級無敵大胃王又不是Z國好吃貨,賣賣眼淚賣賣慘就能博得評委和觀衆的好感度,趕緊收拾收拾心情,準備下一場比賽吧,下一場比賽就是決賽了!”Z國好吃貨同樣也是一檔和大胃王有關的節目,不過和超級無敵大胃王不同的是,每個參加Z國好吃貨的選手都有一肚子的悲慘往事,整場比賽下來,一半時間都在煽情和催淚。
秦年笑十分無語:“根據一般小說裏的劇情走向,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真情流露地說上一段比我更悲催更狗血的往事來安慰我嗎?”
姜海晏遲疑了一下:“真的要說嗎?”
秦年笑用力地點了點頭:“禮尚往來啊大哥!”
“好吧,”姜海晏聳了聳肩,語氣平淡地說,“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我有個……知己,我們的關系很好,經常結伴到處旅游,吃遍各地美食,我們互相陪伴了很多年,後來他死了。”
秦年笑疑惑,這臺詞怎麽好像有點似曾相識啊,好像在哪裏見過!
姜海晏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算起來,他也死了很多年了,墳頭草估計都換了好幾茬了。”
秦年笑被姜海晏奇怪的形容堵住了想要安慰的嘴,一時之間竟不知該怎麽接話。
“不用安慰我了,我早就看開了,人嘛,活着活着總要死的。”姜海晏十分豁達。
秦年笑:“……”完全不想安慰了。
“本來之前我還可以睹物思人的,”姜海晏頓了頓,忽然開口道,“我把他埋了之後……咳咳,把他的骨灰埋到公墓裏後,就從他的墳頭掰了一塊石子,想着以後如果想他了就可以看看那塊石子,睹物如見人,但後來那塊石頭也被我……弄丢了。”
姜海晏嘆了一口氣:“真是悲慘啊。”
秦年笑:“……從墳頭掰石子?”
“雖然後來找回來了,但也已經不是我的了,”姜海晏繼續嘆氣,“原來那塊石子被別人撿走了,我本來想拿回來,但看那個人好像很喜歡的樣子,就想着送給那個人算了,看來他和此物有緣。”
秦年笑:“……那個人知道那塊石頭是你是從人家墓碑上掰下來的嗎?”
姜海晏眨了眨眼睛:“這個重要嗎?”
秦年笑無語良久,片刻之後,他看着姜海晏幽幽地說:“我現在真的很好奇一件事。”
姜海晏眨了眨眼睛:“什麽事?”
秦年笑一臉認真地問:“你到底是怎麽平平安安地長到現在這麽大,而沒有被別人打死的?”
姜海晏嘿嘿一笑:“想打死我的人多了去了,但後來他們都死了。”
秦年笑:“……”
下午的比賽結束之後,主辦方讓所有成功入圍決賽的參賽選手去開會,于是姜海晏便和秦年笑下了樓,在電梯前,他們遇上了正要上樓的沈河清。
沈河清似乎也剛剛開完會,眉眼之中帶着一絲輕微的疲倦,他現在法力虧空,只能靠姜海晏借他的靈力勉強維持人形,體力自然不如以往,下降得非常快。
秦年笑和沈河清打過招呼之後,他的眼睛一下子就被沈河清脖子間帶着的一塊黑色小石頭吸引住了,那塊黑色小石頭被一條頗舊的紅繩系着,整一條紅繩連帶着那塊石頭都和沈河清身上的裝扮畫風似乎有點不搭。沈河清顏值很高,平時穿衣打扮也很潮,完全算得上是一枚時尚男神,但他脖子間那塊石頭,就像随便從什麽地方撿來的一樣。
秦年笑一下子就想起了剛才姜海晏對他說過的話,于是他看向沈河清脖子間的眼神頓時就不對勁了。雖然他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但一想到這玩意兒是從別人的墓碑上掰下來的……他整個人就瘆得慌。
沈河清看向姜海晏,淡淡地問:“看書了嗎?”
姜海晏一臉無辜:“……忘了。”
沈河清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于是他淡淡道:“一會兒來我房間,我幫你補習。”
一旁的秦年笑不由默默地在心裏吐槽了一句,約♂炮就約♂炮吧,拿學習當什麽借口,就連他這種剛剛成年沒多久的孩子都知道兩個成年男人待在一個房間裏孤男寡男幹柴烈火會發生些什麽事情……
……等等,好像有哪裏不對?
作為一個剛剛成年沒多久的直男,秦年笑不禁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