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斑]幻夢

第14章 修因番外

1.

老朽名為大筒木羽衣，是忍宗的開山祖師，開創世間安寧之人，世人亦稱老朽為六道仙人。

但老朽也是一個失敗的父親。

老朽也說不清楚，到底是當初因為忍宗繼承和力量分配不均導致二子反目更失敗，還是未能阻止他們的子孫代代相争更失敗，亦或是……這兩個孩子的轉生者兄弟相戀，而且連接兩代，三對轉生者都在老朽面前宣告要結婚生子更失敗。

在那場忍界大戰結束，因陀羅和阿修羅的兩任轉生者決定一同回村裏結婚之後，老朽也決定不再管孩子們的事，将這失去了查克拉的靈魂之體散入天地。

想不到眼睛再睜開，老朽竟又回到了千年前剛剛建立的忍宗。

守在床前的是還沒開始化眼妝的幼年因陀羅，和軟弱又愛哭的小阿修羅。

老朽的兒子們還沒反目，也沒發展出超越常理的兄弟愛，一切都還來得及改變！

老朽忍不住感到高興，坐起來握住他們兄弟的手，給他們講兄弟要相親相愛，相互扶持的道理，特別勸說因陀羅不要過于重視力量，要更重視人與人之間，特別是兄弟之間的愛。

他們是這世上最特別的一對兄弟，也是世間最親近之人，沒有什麽東西應該比他們自身對對方更重要，特別是忍宗。

老朽創立忍宗是為了讓人類通過查克拉互相理解，不是為了讓它分裂成兩部分，世代相殺的。

阿修羅一頭紮進因陀羅懷裏，露出非常可愛的笑容，大聲說：“忍宗當然是大哥的，我只要跟在大哥身邊就好了，才不會和大哥搶呢！”

因陀羅摸着阿修羅的頭，神色溫柔無比：“阿修羅什麽也不會也不要緊，哥哥會保護好你，不讓任何人欺負你的。”

太好了，這兩個孩子之間的愛真令老朽這個父親放心啊……

不！

等等！

老朽腦海中忽然想起另一個世界因陀羅和阿修羅的轉世者抱在一起親吻的畫面，眼前這兩個孩子眼裏滿滿的愛和信任怎麽跟那兩個人之前的情感慢慢重合起來了？

難道老朽的孩子們在轉世之前就有了這種讓人無法理解的愛情？

後來因陀羅和阿修羅反目成仇，抛棄忍宗，難道是因為他們在我這個父親面前不得不壓抑這份愛情，壓抑久了，愛才會變成仇恨？

可是他們和三對轉世者不同，還是親生兄弟啊！

！

老朽決定了，明天就多挑幾個漂亮的小女孩進入忍宗，讓他們感受到更多的不同的愛……嗯，或許他們就不會再執着于自己的兄弟了吧？

2.

因陀羅開眼了。

因陀羅為了阿修羅開眼了。

老朽不禁又一次起起了轉生者們的故事，斑似乎就是為了柱間開眼的？佐助是不是也為了鳴人開眼過？

開眼代表着什麽，很多年前的老朽不明白，但是看遍世間悲歡，死而複生的老朽徹底明白了。

那不是意味着因陀羅像母親輝夜姬，不是意味着他追求力量，而是意味着……

老朽往忍宗裏安插可愛的小女孩，希冀這兩個兄弟分別愛上其他人的計劃，失敗了。因陀羅還是如同後代轉世者們那樣，宿命般的愛上了他的弟弟阿修羅。

愛情真是個難以理解的東西，當年老朽和弟弟羽村也就是普通的兄弟情而已啊！

……或許還有一點地方可以挽回？

于是老朽把因陀羅單獨召到和室裏，誇獎了他對弟弟深厚的愛，也順帶勸告他力量是要為了保護而不是傷害重要的人而使用。

因陀羅這時候還沒被力量所迷惑，老朽說什麽他都乖乖地聽着，比幾十年後乘着須左來攻伐老朽交給阿修羅的忍宗時強多了。他打開一勾玉寫輪眼給老朽看，自信地說：“憑這雙眼睛，我就能更好地保護住阿修羅和忍宗了。其他的人什麽都不會也沒關系，我會保護他們的！”

這話其實還是宣揚了力量至上的觀點，若是在老朽年輕時，或許會不滿于這點，但現在經歷了千年後人世變動，懂得了愛情煩惱的老朽已經不在乎這一點小問題了。

因陀羅的想法幾乎讓老朽激動得想哭。

他要保護阿修羅和忍宗的每個人呢！

他把阿修羅和忍宗的人放在平等的地位上了！

老朽的兩個兒子之間過于濃厚的愛情終于恢複到正常兄弟的狀态了！

老朽狠狠誇贊了因陀羅，順便委婉地提出了一個小要求——老朽希望他以後不要畫眼影了。

仔細想想，因陀羅的脾氣變壞都是從畫眼影開始的，而他的轉世，那三個脾氣溫和，不會一言不合就要殺阿修羅的轉生者都是不化妝的。老朽猜想，這個時代的化妝品或許有什麽損害精神的東西，用久了會導致脾氣變差呢？

總之，因陀羅現在還是個聽話的孩子，之後他沒像老朽記憶中那樣開始修眉毛、畫眼影，也顯得容易親近多了。

老朽放心了。

3.

因陀羅開始管理忍宗，管得很嚴，人民犯一點錯就要受到懲罰，而阿修羅卻願意為他們求情，代替為了家人而砍伐忍宗樹術的人受罰。

因陀羅沉下臉敲打着笨蛋弟弟，老朽卻想到了幾年以後，因陀羅沉着臉走到老朽面前，讓老朽看看這忍宗被他打垮的時候。

他對力量的追求還是太過份了。

老朽決定從根子上扳正他這個毛病。

老朽決定給他們講，另一個世界的他們的轉生者為了追求力量而被黑絕欺騙的可悲故事。

對，另一個世界的。對于忍者而言，死亡并不是件可怕的事，但是老朽不信他們不怕會懷孕！老朽當年聽說因陀羅的轉世者生了阿修羅轉世者的孩子時都差點吓活過來了！

诶……說起黑絕來，這家夥什麽時候開始挑撥因陀羅和阿修羅的關系來着？雖然它太弱小了，在這個時代沒什麽破壞力，也還是讓孩子們提早有個防範，把它找出來的好，省得他們的後代和轉生者受那家夥的欺騙吧。

3.

老朽把另一個世界的柱間和斑的故事當作上次無限月讀之前發生的事講給了兩個孩子，告訴他們過份追逐力量就會造成這樣的下場。

然後因陀羅忽然站起來，渾身散發着冷氣，一語不發地轉身離開了。

難道他突然又想毀滅忍宗了？還是說他其實也跟老朽一樣是從未來重生回來的，只不過比老朽回來的早，還不知道另一個世界他的轉生者和阿修羅轉生者相愛的事，聽到這故事受了太大的刺激？

不管他要做什麽，老朽都必須要阻止他！

老朽還活着，還沒把力量給阿修羅，這輩子再也不讓他們兄弟反目了！

唉……大不了就讓他再恨我這個偏心的老爹一回吧！

老朽剛要追上去，阿修羅忽然抱住了老朽的大腿，把眼淚鼻涕都糊在老朽褲子上，抽着鼻子說：“他們的故事真是太感人了，特別是那個斑為了柱間開眼那段，就像哥哥為了保護我而開眼一樣！都是我不好，因為練習忍術總不成功，被哥哥訓，就忘了哥哥對我深厚的愛，反而和別人在一起的時候比和哥哥更多了……”

“哥哥對我的愛一點也不遜于斑對柱間和弟弟的愛，我真正應該愛的人是哥哥啊，我才是本末倒置的那個人！”

老朽又一次受到了驚吓。

老朽的小兒子的思路好像也不正常，至少對于愛的理解不怎麽正常啊！當年把力量和忍宗都托付給這個孩子真的是對的嗎？

說不定只講法理不講愛的因陀羅，才是在老朽活着時維持這對兄弟間正常感情，沒讓老朽當年就見證他們跟轉生者一樣戀愛結婚的那個，可靠的孩子啊！

……總之，老朽還是先去看看因陀羅吧。

4.

老朽拖着滿臉鼻涕的阿修羅找到了因陀羅。

因陀羅正在和一個穿着奇怪鬥篷和蓑衣，露着半張黑漆漆臉龐的怪物對峙。

母親的小兒子，讓因陀羅和阿修羅轉生者有了孩子的黑絕。

他原來這麽早就開始引誘老朽的兒子，想讓他做為母親複活的容器了！

……這句話為何讓老朽腦海中多了幾分不太好的聯想？

算了，不管那些了，先封印了黑絕再說。

老朽用陰陽遁封印了黑絕，一回頭就看見阿修羅撲進因陀羅懷裏，哭唧唧地說自己不要別的朋友了，只要哥哥，要為了哥哥練習忍術，學習嚴格的治理之道。因陀羅一臉嚴厲，手卻溫柔得要命地摸着弟弟的臉，答應以後親自給他做特訓。

老朽心裏不詳的預感更深了。

5.

老朽決定提前讓這兩個孩子進行忍宗繼承試煉。

說是提前，比起原本歷史中的試煉時間也并沒早多少。現在老朽的目的不再是讓阿修羅和因陀羅在試煉中領悟用愛治理忍宗的道理了，而是……上輩子阿修羅就是在給村民打井的過程中領回來了一個叫柑奈的女孩子，後來兩人結婚了。

嗯，阿修羅有了女朋友，因陀羅又是一個擅長控制自己的冷靜可靠的孩子，他們肯定不會像後代轉生者那樣跨過兄弟界限的。

老朽對因陀羅寄予了最大的希望，單獨把他叫過來叮囑了一聲：“阿修羅的感情太豐富了，你作為哥哥一定要把握住方向，不要讓我這個做父親的為你們擔心啊！”

因陀羅堅定地點了點頭。他是個聰明的孩子，一定能領悟老朽的意思，老朽這就放心了。

整個忍宗的人都在等着這場試煉的結果，實際上他們也沒等待結果，所有人都認為因陀羅一定是勝者，因陀羅一定能繼承忍宗。可悲的是，上輩子的老朽卻看不出這才是人們真實的間思——他們雖然平常敬畏而遠離因陀羅，內心卻極度依賴服從他。

阿修羅繼承忍宗之後仍有許多人追随因陀羅，使忍宗分裂為二，天下陷入戰亂，大概就是因為這種心理吧？

老朽為何一直視而不見？

果然……只有老朽不懂得何謂愛情，阿修羅和因陀羅都是懂得的。

畢竟他們之後各自成家立業，轉世者也都擁有震驚忍界的強烈愛情，唯有老朽是靠陰陽遁術造出這兩個孩子的。

老朽耐心地等着因陀羅回來，也等着更久以後阿修羅能帶柑奈回來。

結果到了記憶中的日子，因陀羅居然沒回來。

老朽有點擔心，但想想連黑絕都被老朽封印了，似乎也沒有什麽可擔心的，于是又耐下心來等着他們。

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就在老朽開始要擔心神樹變異的時候，因陀羅他回來了！

報信的忍宗弟子滿臉驚喜，告訴老朽，他不是一個人回來的！

難道他也帶了漂亮的女朋友回來？

老朽就知道因陀羅是可靠的！忍宗的未來和他弟弟的腦子就靠他了！

老朽恨不能親自出去迎接他們，不過礙于身份和在弟子心目中的形象，還是維持住了平靜嚴肅的外表，半合着眼靜待他們進來行禮。

然後老朽就看到了因陀羅和他帶來的人——

嗯，他的确不是一個人回來的，他還帶了他弟弟回來。

然而沒有女朋友，沒有他的，也沒有阿修羅的女朋友柑奈。

阿修羅滿臉幸福地跟老朽說，他大哥領會到了我的暗示，在自己解決了村子缺水的問題後，又跑去幫他了。他當時正因為打不出水着急，看到哥哥時一激動差點掉到極深的地洞裏，因陀羅為了救他當場開了萬花筒，用須左堵住洞救了他，然後一劍下去捅出了地下水。

……

老朽又一次憶起了得知大兒子為小兒子而開眼時的恐懼。

老朽的兒子恐怕沒什麽救了，還是先拯救更容易拯救的世界吧。

于是老朽宣布因陀羅為忍宗繼承人，并把體內的力量平分給了兩個兒子。

想當年老朽連他們兄弟反目相殺都見識過了，愛情算什麽！老朽見過三對相戀的轉生者了，三對！

大不了閉一閉眼就過去了呗！

老朽釋放出了十尾，把查克拉之力變成了九大尾獸，教給這些不谙世事的尾獸人類的愛情，提前給他們打好和人柱力相處的基礎。

嗯，養動物比養兒子省心多了，老朽決定餘生就不再管忍宗和兒子們的事，為千年之後的世界和平盡力好了。

6.

老朽以為六道家不會再有繼承人，宇智波和千手一族也不會再出現了，誰知忽然有一天，兩個兒子抱着兩個孫子出現在了老朽面前。

一個繼承了陰之力，一個繼承了陽之力，就和因陀羅、阿修羅一樣。

他們遮遮掩掩地對老朽說，孩子是他們倆試用陰陽遁的力量時造出來的，陰遁塑造形體，陽遁注入精神……

這段理論還是老夫搞出來的呢，別拿來糊弄老夫了！

不過反正他們連孩子都有了，有沒有妻子也就不重要了。老朽早已決定不再管他們複雜的愛情了，以後就好好照顧這兩個孩子，讓他們從小相親相愛，讓這個世界再不走上前世那個戰亂的道路吧！

這時候因陀羅對老朽說，他們想讓孩子分宗，一個姓宇智波，一個姓千手。這個我倒沒什麽意見，大筒木這個母親留下的姓氏沒了就沒了吧，前世他們傳下的不也是這兩個姓嗎？

老朽點頭之後，阿修羅又閃着一雙不怎麽大的眼珠問老朽：“我和哥哥想給這兩個孩子起名叫作斑和柱間，讓他們代替那對同名的前輩者過上和平的、不用對戰、不用被迫分手的少年時代，可以嗎？”

嗯……

嗯嗯？？？

不，不可以！

這兩個名字絕對不可以，老朽有生之年不想再看到第三對要在一起的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