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斑]幻夢

第9章 2

1.

竟然有人敢冒他宇智波斑之名，欺負他和柱間的孫女！

宇智波斑實在不耐煩跟這些傻乎乎的年輕忍者交流，摘下火影帽，露出一頭帽子也壓不平的炸毛，拎過小胖子冷冷問道：“綱手在哪裏，那個膽敢假冒我的‘宇智波斑’在哪裏？”

秋道丁次吓得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奈良鹿丸悄悄使出的影縛術在輪回眼之前也毫無作用，面對這位似乎願意與他們同一陣線的兇神，掂度一番，指向了木葉的方位。

——如果他真是“木葉的二代目”，就不會傷害自己的村子；如果不是，那裏也沒有忍者了，不會造成太大危害。在确認這個穿着火影袍的宇智波斑的立場之前，還是先把他支開，以免戰局更加混亂吧！

宇智波斑那雙幽紫的輪回眼冷冷掃了他一眼，嘴角卻微微挑起，冷哼一聲：“反正綱手應當繼承了六道之力，不管那個冒牌貨是誰，都能戰勝吧？那我就順應你們的意願，先去看看木葉好了。”

無論何時都有妄人想挑起戰争，不過那種人在他的輪回眼面前也不過是跳梁小醜罷了。綱手如果是木葉的女兒的話，至少也該有一雙萬花筒，再加上木遁、火遁或水遁的血繼，對付敵人足夠用了。

正好他也想看看，柱間和他的村子現在變得怎樣了。

他冷笑一聲，轉身退走，那股懾人的氣場離開後整個隊伍的忍者才重新喘過氣來。丁次有些擔心地問鹿丸：“他要中發現你是騙他的，回來找你洩憤可怎麽辦？”

鹿丸搖了搖頭：“現在是戰争，我們都是抱着犧牲的意念來到這裏的，所以……被這個宇智波斑殺死和被那個宇智波斑殺死都是一樣的，現在最重要的是把這個變數通知五影和情報中心，讓他們盡快準備好應對的辦法！”

情報部的人立刻通過心轉身之術聯系總部，衆人都開始向戰場轉移，鹿丸一邊走，心裏還在不停分析着剛才和“宇智波斑”的對話。

為什麽終結谷被初代目殺死的兇神宇智波斑會說綱手大人是他的孫女呢？難道創設一代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五代目似乎确實沒繼承木遁之力，說不定當日初代大人收養了宇智波的……鹿丸用力搖了搖頭，不敢再往深想下去，轉而默默盤算起該如何應付兩個擁有輪回眼的“宇智波斑”。

……這場戰争真讓人絕望。

2.

宇智波斑當然知道鹿丸是在騙他。

可從影縛術上，他更看出來了那個孩子是奈良一族的後代，木葉村的忍者，那麽他身邊看起來像秋道一族的孩子……那就是秋道一族的孩子！

既然是自己村子裏的孩子，評價标準就不一樣了。秋道家孩子在戰場上吃壽司的舉動就不叫沒神經，而是有戰鬥素養，抓緊時間提升戰力；奈良鹿丸對他的警惕和防備也成了慎密多思。

總之，在自己也養了孩子、還在忍者學校裏偶爾代課的宇智波斑眼裏，這些都是優點。

所以就順應這些孩子們的打算，去看看他們的木葉隐村，看看他和柱間、還有他們的孩子木葉的影岩頭像吧。

他并沒駕起須佐能乎，而是以忍足輕快地奔向木葉。

跑到中途，他忽然感應到了柱間的查克拉——仔細感知一下還有扉間的，不過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還能感應到萬花筒寫輪眼的氣息，不知是不是木葉？還是木葉的後代？

他急匆匆迎上去，遠遠看見身着紅色盔甲、長發披拂身後的千手柱間就叫了一聲：“找到你了柱間！你怎麽會在這裏？還有扉間……”

他的寫輪眼眼力絕佳，一眼就看出那雙眼睛漆黑如墨，臉上還有像斑駁的磚牆一樣的裂縫，忍不住停下腳步。

“斑？你怎麽會在這裏？”穢土出來的柱間震驚地看着他，臉上忽然留露出一絲憂傷又滿足的笑容：“你穿上火影袍真合适，果然是……和我當初設計這件袍子時想象的一模一樣！”

可惜後來，這件火影袍穿在了他身上，斑卻一生也沒能穿上這件衣服。

短短一照面之間，宇智波斑就确認了那個人是千手柱間沒錯，雖然長得老了點兒，臉上的條紋醜了點兒……看到柱間憂傷的神色，他就下意識安慰道：“這是幹什麽啊……我不是穿着了嗎？你穿火影袍也很好看，真難看的話當初我不就叫你修改了嗎。”

“這位就是四戰的發起者，宇智波斑？”大蛇丸忍不住看了他和千手柱間一眼，下意識評論道：“和想象中不同，看起來倒不像是個好戰的人呢，和初代目的關系也好得太過份了吧？”雖然剛聽了初代目講他們少年時打水漂的故事，可是打水漂的情份真的能延續到兩人死了又複活，見面還不緊不慢地聊衣着品味嗎？

這位宇智波斑把五大國攪得天翻地覆的目的，難道就是想當火影？

他沒說出來的話，千手扉間都替他說了。這位性如烈火的男子在他大哥和宇智波斑讨論衣服的時候就按捺不住諷刺了一句“原來你鬧這麽多事還是為了謀奪村子的權力”，然後吐出了一個水龍攻向他，然而吐到一半兒就被他大哥用木遁擋住了。

千手柱間和給了弟弟一個威脅的眼神，才認真地開口，問宇智波斑：“斑，你已經真·正·的·複活了？”

宇智波斑搖了搖頭：“我現在的情況應該不算複活，我是在回家路上迷失到這個世界的，你們是被複活的？”

“不算真正的複活，是将亡靈從死後世界暫時召喚回人世的穢土轉生術，扉間發明的禁術。”千手柱間随口解釋了一句，迫不及待地追問道：“斑你是從什麽時候來到這個世界的？還能回去嗎？”如果能勸服這個年輕的斑放棄毀滅世界的念頭，他們也許就不會經歷終結谷那場痛苦的戰鬥，宇智波也不會滅族，更不至于有這個四戰……

宇智波斑微微低頭，溫柔地笑了起來：“是在木葉七歲那年。柱間你一定活到了很久之後吧，告訴我我們的木葉後來怎麽樣了，聽說現在的火影是五代目綱手？木葉是三代目嗎？”

這個是！

木葉建村第七年時的，和他理想一致，和他一樣熱愛木葉的年輕的斑！

不過斑這雙眼睛是怎麽回事？怎麽他不記得……就連終結谷一戰時斑也沒有這樣一雙強大到可怕的眼睛，難道那場戰鬥他是故意不使用最強的力量，好讓自己殺了他的？

柱間心底忽然湧上一股寒氣，怔怔地看着斑溫柔和悅的笑容，難過得說不出話來。

大蛇丸嘶嘶地笑着，唯恐天下不亂地替他回答：“木葉的三代目嗎？你真的很關心木葉啊，這位年輕的宇智波斑前輩。三代目火影就是這位，我的老師，初代目和二代目共同的——”

宇智波斑的目光落到猿飛日斬身上，眼前登時一黑，終結谷一戰後，在醫院裏被族人氣得開了輪回眼的感覺重心湧上心頭，身上驀地爆出比千手柱間還要強的氣勢。

大蛇丸“學生”兩字還沒出口，就被他壓得說不出話來。不止大蛇丸，在場每個人心頭都沉甸甸地壓着一股迫近死亡般的酷烈氣息，腦中閃過不詳的念頭——那時候起，宇智波斑就已經在謀求火影的位置了，所以一聽說三代目并不是自己，而是初代和二代的弟子就要發瘋了！

千手柱間剛要說什麽，宇智波斑就已經結起了火遁之印，對着他一個豪火球術吹了過去。

“千手柱間……千手柱間！你對我、你對我的木葉做了什麽！！！！！”

他咬破手指召喚九尾，卻發覺九尾已經被鎖在了人柱力體內，召喚不出來，頓時怒氣又湧升了一層：“是誰把我的九尾封印起來的！九尾的力量木葉肯定能控制，為什麽不讓後人用寫輪眼控制，而要把它封印在人柱力體內！”

現在的斑并不知道我們之後會越走越遠，不再互相信任，也不知道我會在終結谷殺了他。千手柱間黯然捂住胸口，召出木遁護住三位火影和佐助一行。

千手扉間義不容辭地跟大哥一起對付宿敵，一面怒吼道：“斑，你在發什麽瘋！要不是你當初帶着九尾襲擊——”

柱間不想讓這個年輕的斑知道後來的事，連忙制止弟弟，企圖用佐助的臉拉回宇智波斑的理智：“斑，別用那樣的忍術，這裏還有一個宇智波一族的孩子，他承受不了的！”

宇智波斑掃了佐助和泉奈相似的臉龐一眼，冷笑道：“我在發瘋？柱間，你也覺得我是在無理取鬧嗎？你扪心自問，我不該生氣嗎！宇智波一族的孩子就站在那裏，你看看這個孩子的身材，再看看你的——”

他痛心得都說不出“兒子”兩個字，悲傷地看了一眼猿飛日斬，舉起軍團扇照着千手柱間揮了下去：“你到底對我的木葉做了什麽，他……這孩子怎麽長得這麽瘦、這麽小……就連頭發看起來都不多！”

猿飛日斬與始終站在一旁沒有存在感的波風水門震驚地瞪大了眼，心裏同時暗想：宇智波斑果然不講道理。

3.

木葉的三代目火影，從二戰到三戰到大蛇丸襲村一直努力守護了木葉的英雄，猿飛日斬，決定挺身而出制止宇智波斑發瘋。

但他和性如烈火的真男子漢師父不同，是個本質開朗溫和又謙遜的老人。所以他主動解釋了一下自己的身高問題：“抱歉，我不是因為木葉剛建村時資源不足而影響了身高的，我本身就不是高大的人，上了年紀之後，身高也就自然而然地縮水了。”

“不要對我道歉。”

猿飛日斬擡起頭來，竟然看到那個不講理的宇智波斑收起了恐怖的輪回眼，用一種隐含着歉疚的溫柔眼神看着他：“都怪我們這些大人沒照顧好你，讓你年紀輕輕就背負了太多心思和重擔，才會長不高的。”

我仿佛在做夢。

當年帶着九尾來襲村，和初代目打出了一條終結谷的男人，居然在跟我道歉，怪自己當初沒照顧好我？

當年他好像從沒用正眼看過我吧？

見慣了風雨的猿飛日斬也有點暈，下意識鞠了一躬，用敬語說了“謝謝”。

宇智波斑的态度更溫柔了，似乎想要拍拍他，一擡手看見軍團扇，索性把扇子扔了，站在那裏含笑看着他：“永遠不要對我說謝謝，哪有做父母的會要自己的孩子道謝呢？何況讓你背負了那麽沉重的負擔，木葉，是我和柱間做得還不夠啊。”

千手柱間走出木遁建成的叢林，對着這個年輕的、與他一起建立木葉，一起為它的未來奮鬥的斑笑道：“斑，你也和我一樣，是深愛着木葉的吧？所以現在和我們一起去阻止十尾，阻止無限月讀計劃好嗎？”

十尾兩個字觸動了宇智波斑久遠的記憶，他想起那個自稱他祖先因陀羅的黑色影子，疑惑地問：“是誰放出十尾的，那個人好大的膽子，不僅假冒我的身份，竟然還敢欺負我的孫女！”

“……”

“……”

“……”

“……”

“……”

“……”

……

我仿佛已經接受宇智波斑愛（初代目火影的）孩子的設定了。

三個火影和大蛇丸一行都學全了佐助式的省略號語，對他亂認孫女的行為不予置評。唯有千手柱間爽朗地哈哈大笑了起來：“你真的是個很喜歡孩子的人啊，斑！說起來綱手那孩子的脾氣真的有像點你呢，也是會突然就發起火來——”

宇智波斑“嗯”了一聲，向他吐了個豪火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