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來自佛的箴言
楚萊說今天是她跟吳茴約好的,他們每個月的一號都要去教堂,很多年了,從來沒有變過,偶爾沒有時間,也總要去一個人,但大多數都是楚萊。
教堂裏的教父是個西方人,典型的白人,看到楚萊就像看到多年不見的朋友一樣,在她白皙的手上吻了一下,然後拉着她坐在第一排,而何舜則是站在遠遠的地方,靜靜的低着頭坐着,像是在守候一方淨土,但羅媛可以感覺到,這個看似強大的男人,心有不安,每幾分鐘時間都會擡頭看看坐在第一排的人,充滿了警惕,然後又像是松了一口氣一樣繼續沉默。
“羅媛,你過來”
楚萊叫她,羅媛走了上去,那個西方白人教父對她和藹的笑了笑,然後又自顧自的跟楚萊交談,他們說的是法語,羅媛勉強撐死了也就英語能曉得一星半點,對法語根本就一竅不通,所以在整個談話過程中,她就像另一個患有精神病患者一樣,每當他們說到一定的時候就符合着笑笑,次數笑多了,覺得整張臉都僵硬了。
談話終端,楚萊起身作別,羅媛也跟着深深的鞠了一躬。
“莫妮卡要是回來了的話還請告訴她一聲,我很想她”
聽了這句話,還處于躬着身子的羅媛瞬間想了三個問題。
莫妮卡是個女的。
莫妮卡跟楚萊很熟,可能是很好的朋友。
楚萊說的是中文,西方白人教父聽得懂中文,然後他們用法語讓她傻笑了半天。
“我很樂意”
教父回答,看了看最後一排已經站起來有些着急的何舜,笑了笑,充滿了深意
“他對你很好”
楚萊愣了一下,才知道教父說的是誰。
“我知道”
“你們打算什麽時候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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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父又問
“也許我們注定這樣,莫家路,我還是在意”
她的臉上充滿了憂傷,就像羅媛第一次在咖啡館裏遇到她的時候,淡淡的憂傷,透着清香的苦澀,讓人輕易就給察覺。
叫莫家路的教父上前,給了她一個擁抱,像是在安慰一個受傷的孩子。
“阿萊,該放下的就要放下,你們中國不是有句古話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要相信,你可以的”
楚萊回擊
“可是莫家路,我們中國還有一句‘地獄不空,誓不成佛’我的心裏裝着一個魔,叫放不下”
“阿萊,你這樣太累”
“我知道”
楚萊又看了一眼何舜,像是在做什麽重要的決定。
“莫家路,佛語中還有這麽一句‘人之所以痛苦,在于追求錯誤的東西 ’從一開始我就錯了,現在再說放下,是一種割舍,需要時間的”
楚萊離開的時候莫家路的眼裏充滿了欣慰,羅媛知道,一定是楚萊在選擇試着放下她心裏的苦,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但是看得出,與何舜有很大的關系。
回去的時候楚萊很高興,臉上帶滿了笑容,就連何舜那張冰塊臉也跟着軟和起來,寵溺的朝楚萊好看的臉蛋上揪了一把,說
“什麽事這麽高興?”
楚萊想了想
“聽說莫妮卡要回來了”
“她回來你就這麽高興?”
“當然不是”
楚萊看着何舜慢慢發黑的臉有些好笑
“我最高興的是,我覺得現在我很輕松”
何舜疑惑,問
“為什麽?”
“吳茴,我想過了,過去有什麽好的?不值得我惦記,我想忘了”
她又成了那個憂傷到了疲憊的女子,毫不掩埋自己的所有情緒,将自己的頭依附在車窗上,看着路面上的車流川息,五彩虹霓,眼裏全是迷茫。
“那就忘了吧”
何舜的語氣淡淡的,甚至沒有任何情感,就像機械語言一樣,可是,坐在後排的羅媛從後視鏡可以看出,他嘴角上的那一抹痕跡是高興的。
一路再無他言,車裏安靜得像是只有羅媛一個人一樣,就連呼吸都不敢大喘,直到目的地她才松了一口氣。
楚萊已經睡着了,何舜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看到她眼角不知什麽時候淌過的淚痕,有些心疼的吻了吻,關好車門,準備離開才發現羅媛的存在,就在她轉身看羅媛的那一瞬間,羅媛覺得自己心跳異常,要怪只能怪何舜的眼神太過于犀利,讓她承受不住壓力啊。
“他們今天說了什麽?”
“啊?”
羅媛半天才反應過來
“他們說的是法語,我聽不懂”
瞬間,羅媛感覺到四周的冷意,有些瑟縮的抱緊身子,不敢再看何舜。
“後面走的時候呢?”
“人之所以痛苦,在于追求錯-的-東西”
羅媛的聲音越來越低,因為她看到何舜的臉色越來越差,他應該不會責難于她吧,這話可是楚萊說的,不,明明是佛祖說的,是佛祖交楚萊說的,楚萊說給她聽的,可是最後還是以她之口傳于何舜之耳,為什麽倒黴的總是她
“那個何先生”
“以後叫吳先生,特別是在阿萊的面前”
何舜警告,羅媛心裏又黴了一把,連忙改口
“那個,吳先生,您送楚小姐上去,我就先走了”
羅媛想,我看得懂形勢,尊貴的何先生,不,是吳先生,上去了是絕對不會下來的,所以我先走了,你要好好感謝我,至少對我态度溫和一點吧?
“嗯”
哪知人家不冷不熱的給了那麽一句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