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兩人的關系
李目鴻心裏有事，在申目谌數次關切後才擡起頭颔首微笑擺了擺手。
申目谌也點了點頭回應着，她收回了手見她收了手後才繼續轉過頭聽着申子天與楚邵東談話。
楚家大夫人的父母親皆為皇親國戚，當時李家與王皇後的關系非同一般，李目鴻的娘更是與王皇後親如姐妹。
按理來講李目鴻的婚事本該由王皇後做主，嫁給一個從一品是綽綽有餘的，可直到王皇後去世，李家一夜之間從‘頂峰’落入了谷底，徹底失去了以往的勢權。李母為了鞏固李家在都城內占有一席之位，将女兒嫁給了楚邵東這樣的商戶。
在外人看來李目鴻是李家人，想着那楚邵東必定要敬她三分，可現如今李府大老爺也走了去，整個李府只剩下李大夫人一人照料，加上欠了一屁股債，李家頓時一蹶不振。
李府徹底倒了後那楚邵東又連着娶了兩個小妾，簡直可氣可恨，李目鴻無處說只好将在楚家受到的苦拼命往肚子裏咽。
申目谌心裏暗想，索性後來楚弘揚的出世才能讓李目鴻在楚家好受一些。
一邊申子天正在與楚邵東商量着過一段日子輕煙的生辰宴會，兩人熱烈的說着這件事情，只有一邊站在申子天身邊的楚輕煙沒有發出一句聲音，她直着腰垂着眼安靜地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模樣。
與國丈一陣讨論過後申子天回過頭詢問楚輕煙的意見。
“輕煙，你覺得朕說的可有不妥之處？”
輕煙面部表情沒有絲毫波瀾，混着了一句“這樣就好”
“那就這麽決定了！”楚邵東立刻站了起來，趕緊施了禮生怕陛下再次反悔剛才的決策“陛下對愛女如此關懷，楚某感激不盡！”
看着楚邵東申子天只是輕描淡寫地說道“國丈言重了”
申子天也站了起來，從身後一把帶過楚輕煙的腰緊緊摟住後眼睛不自然地朝申目谌那邊瞥了去。這舉動分明就是做給眼前三個人看的，給申目谌和楚輕煙提個醒，不管将來如何楚輕煙只會是自己的皇後。
雖然不是十分明顯，可這一小小的舉動卻記在了楚邵東的眼裏。
“馬逵，去送楚老爺”申子天說道。
馬逵沒有說話，低着頭朝門外一請，“楚老爺這邊請”
在回清華宮的路上申目谌走在前面，彥東跟在後面，兩人都默不出聲搞的氣氛十分沉重。
這一次茶會主要是為了楚輕煙的生辰宴會就連讨論的也全都是宴會上的事情，申子天是楚輕煙未婚夫婿而楚家對申子天來說是親家，這麽一來這場茶會與申目谌壓根沒有任何關系。
申子天這麽做來宣誓主導權，就好像是在楚家人面前給了自己一個巴掌，讓自己難堪。
深呼了一口氣。
“公告放出去了嗎”申目谌口中的公告是一張畫，一張由申目谌親手畫的一幅丹青。
彥東點點頭“黎姑娘回來後會一定會有人來報的。”
嘴上這麽說，這只是彥東安慰申目谌的話。黎晚泩出了城門也不知道還回不回來，就算回來了，要在倘若大的禦城裏找一個姑娘這談何容易。
兩人走着走着經過了清華宮附近的花臺下，正巧遇見了站在花臺下的李目鴻。
清華宮置在深宮處，與出宮并不是同一個方向，她怎麽會在這裏。
就在這段時間內李目鴻身邊的侍女竹染率先看見了了申目谌，行了一個禮“目谌殿下~”
聽聞竹染這麽叫道，李目鴻回過了身，“殿下。”微微屈膝也施了禮。
申目谌不喜人多嘴雜的地方于是特地搬入安靜偏僻的清華宮，平日裏一個人住所以在這宮內宮外也只有不到二十奴婢的聲影，申目谌走上前去，四處看了看沒有看見楚邵東。
“楚夫人為何還未離宮？”申目谌走上前去。
“邵東與陛下有些事情要談，一時半會兒恐怕結束不了，未見過皇宮我便尋思着來逛逛。”李目鴻說話的語速很慢，談吐間充滿了富貴人家應有的教養，“可否是平婦驚擾到了殿下？”
李目鴻的臉色依舊很差，不僅皮膚松散失去了光澤就連眼睛也失了神，申目谌有些擔憂“方才在茶會上就發現您的狀态不對勁，您真的沒事嗎？”
李目鴻沒有說話，幹笑着低頭用手遮面。
站在一旁的竹染見此情形便上前為主子解釋道，“我家夫人最近沒休息好”
李目鴻的眼睛微腫起，眼球布滿血絲，定是前不久才哭過。
她隐瞞或許是有什麽苦衷，申目谌想了想，點了點頭從她身邊側過，未走幾步便聽見楚夫人在身後叫自己。
“殿下！”突然間李目鴻叫住了目谌。
“夫人還有事嗎？”
李目鴻欲言又止，就在今天來宮中的路上，坐在馬車裏的她無意間看見了外面貼着的晚泩的畫像，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那丹青畫着的确實就是自己的女兒黎晚泩無疑，她不會看錯的。
自清冠寺出事之後李目鴻坐立不安，派人去查了死者名單後雖然沒有找到黎晚泩的名字卻還是十分擔心，患有眼疾的黎晚泩很少踏出過寺廟，獨自一人的她又能夠去哪裏呢。
很想問問申目谌這畫上的女孩兒與他是什麽關系，可是她無法這麽做，申目谌殿下知道自己認識黎晚泩後定會查清楚這裏外的聯系，要是将這件事公之于衆……
想了想後她緩緩地開口了，“我聽輕煙說，平日裏殿下很照顧我們家輕煙，我是她的娘親…理應與殿下說句謝謝。”
申目谌愣在原地，還以為是什麽不得了的事情，未曾想到最終只得來的是這麽一句話。
看着申目谌漸漸遠離的背影李目鴻嘆了一口氣，除了貼身丫鬟竹染只有極少人能發現她的鬓角漸漸花白了。
“夫人，您不是要問目谌殿下二小姐的事情嗎？”竹染攙扶着李目鴻的手緩緩走着。
李目鴻微微搖了搖頭，“問不得，問不得吶….”
她心裏想着，腦海中記着晚泩的面龐忽然眼前一片朦胧。
痛心疾首的捂着自己的心，扶着牆壁錘起了胸口“孩子…娘對不起你啊….”
每每夜裏想起這三年來晚泩在外吃過的苦受過的李目鴻都像是做了噩夢一樣從夢中驚醒，渾身被虛汗浸濕……
“夫人…..”竹染拿出了手帕擦拭去了李目鴻臉頰上的淚，四處看着生怕撞見了什麽不該見到的人，“在宮中您可要小心一些，萬一被人發現…..後果您可比竹染明白…”
竹染一席話後李目鴻很快穩定住了自己的情緒，擦拭完臉上了的淚痕她将腰板挺了起來。
“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