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殺戮的前奏
齡兒說完話一屁股坐上了皇帝身邊的位子，翹着腿端起了桌面上的茶杯一飲而盡。
衛齡兒如此狂莽的行為惹起了衛于冉的注意，平日裏雖然很難有機會可以與這個妹妹見上一面卻對齡兒有些了解，刁蠻任性這些詞挂在她的身上一點也不顯得突兀。
今日衛齡兒不僅闖進大殿還無視了規矩跨級坐在了皇後的位置上，簡直太不像話。
還沒等皇帝開口衛于冉便教訓了起來“衛齡兒，這是你該坐的位子嗎，快給我下來！”
“無妨~”老皇帝擡起手制止了衛于冉。
聽了老皇帝的話衛于冉收了一些怒氣，無奈地朝身後退了幾步這才消了方才的兇霸樣。
皇帝從來講究規矩卻在衛齡兒前屢屢喪失原則。
對這個女兒從來沒有約束的原因便是那個年紀輕輕便丢了性命的王皇後，王皇後生前最寵愛齡兒，就連遺言也是要皇帝照顧好這個女兒，光靠這一點衛賀初心裏便十分清楚皇帝是不可能對衛齡兒有過多約束的。
“方才你說的是真的嗎？”皇帝問道，“可不要因為他是你二哥而撒謊騙寡人吶”
衛齡兒正想點頭，站在一旁的衛于冉又跳了出來，“對啊，大殿之內可不能撒謊！”
看和衛于冉那說話咄咄逼人的氣勢明顯是要吓唬衛齡兒呢。
端詳了一番茶杯，衛齡兒吐出嘴裏茶葉殘渣，啧了兩下嘴巴乖巧地看着皇帝。
“齡兒向來直話直說，從不撒謊”随後又轉過頭看着衛于冉，狠狠瞪了一眼，帶着故意的語氣，“大哥近日軍事繁忙還要特地騰出一只手來處理一個小官的死，不出差錯也實屬為難了，難為大哥了！”
皇帝聽着衛齡兒的話心裏也知道大概是怎麽一回事情，他全程看着衛賀初的眼神，絲毫沒有一絲破綻可言。
“也罷，一個小官的死寡人也并不是如此在意，既然齡兒都出面為賀初說理了那這事兒就過去了，今後切勿再提。”
皇帝瞥見那個躲在角落裏那個正在殷殷發抖的小侍衛，皇帝看着他，心裏清楚那小侍衛就是衛于冉利用的一顆棋子，原本勝券在握的一局棋，最後的最後下棋人輸了，輸了棋，棋子便沒有了用處。
“來人啊，将此迷惑衆人居心妥測的侍衛拖下去，斬首！”
“皇上！！冤枉啊！！！！”
無論他如何大喊大叫還是被拖出了殿門外，。
衛賀初嘴角上揚了起來，老皇帝此番也是沒有了辦法才将此人斬首給群臣一個交代，用一個居心妥測人的人頭來了解此事确實最适合不過的了。
“衛于冉你作為大哥，不應該輕信旁人的證詞污蔑你弟弟，作為一統四方的将軍，你無需再過多插手宮內雜事”這類走過場似的話語應當說，可說道這裏皇帝又看了一眼衛賀初。
故作平淡，“昨夜寡人的人将楚家發來的消息交給了寡人，如今有一個疑患在禦城清冠寺內，我要你找幾個手法幹淨的人去将那個疑患除掉。”他特地将禦城傳來的消息公布于衆。
“是”衛于冉出列，“父皇，可有那疑患的模樣？”
“暫且未有，只知道是個女子”
清冠寺，衛賀初記得那日離開黎晚泩的那件寺廟正是叫做清冠寺……
他心裏有了心思。皇帝見衛賀初的面部表情略發生改變，便加上了一句“如果必要，務必将一切可疑人物全部鏟清！”
衛賀初擡起頭，雙目正巧與皇帝對視，那一刻賀初心裏清楚這便是故意試探自己。
……….
衆人散去，衛齡兒從很遠處追上了衛賀初，“二哥哥！~”
聞着聲音衛賀初轉過身，遠遠地看見齡兒與自己招着手朝自己這邊跑來。
待衛齡兒站穩了腳跟，衛賀初将她發間的樹葉片兒拾了去，“這一次多謝你了”
“二哥無須與我客氣。”緊接着又低聲提醒了一句，“今日這局勢明眼人都看得出是大哥與父皇聯合起來想要處置二哥，二哥非親王，今後在宮中必加小心謹慎。”
衛賀初看着衛齡兒，暗暗垂下了眼饒有深意地問了一句“難道皇妹當真沒有懷疑過我嗎”
她微微低下頭苦苦笑了一聲“二哥仿佛許久未曾稱齡兒為皇妹了…”
“齡兒從未懷疑過二哥，無論如何都會站在二哥身邊”衛齡兒向後退了一小步，微微屈了雙雙膝行了個禮，“齡兒回荭魂了”
蘭尚跟着衛齡兒向初殿下行了個禮便跟随着離開了。
一直目送着衛齡兒離開，衛齡兒消失在視線之中後衛賀初臉上挂着的溫柔也随即消散，低沉着聲音“回栾朝”
雖然牟平于是初殿下的貼身侍衛可他好像從來沒有深入了解過他，這個人，這個站在他面前冷着臉冒着寒氣的男子，渾身都沾滿了尖銳的刺，讓人難以靠近。
進了栾朝，門‘嘎吱’一聲合了起來“殿下，三郡主這一次來的真是太及時了”
牟平于深呼了一口氣，提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涼茶遞給了賀初。
“确實是太巧了…”衛賀初托着茶杯底，看着平靜的水面，“衛齡兒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今後少去荭魂。”
“怎麽會呢？”根本沒有将衛賀初的話放在心上，衛齡兒從來沒有将衛賀初當做外人更是在皇帝面前處處維護，即使在這個宮裏需要防的人有很多可牟平于覺得這種戒備的心在三郡主前是沒有必要的“三郡主一心朝殿下，殿下還顧忌些什麽？”
“今日之事，我總覺得她進來的時間…是不是太過于及時了？”
“殿下多心了吧”牟平于見到賀初這般模樣實屬心疼，“總該有可以信任的人吧”
“但願如此吧”衛賀初将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頭沉沉地落在了椅背上閉起了眼。
“我明白父皇的意思，謹慎是他一慣的做風，恐怕會血洗清冠寺……”
心裏五感交雜，漸漸的滿腦子都布滿了黎晚泩那張清純的面孔。
思量再三“明日清早我要出宮，你替我處理宮內的事情。”
老皇帝在大殿上的命令很快就傳達了下來，衛于冉将手下幾個最優秀的殺手送到了去禦城的路上，三日後，這幾個人裝扮成了禦城百姓的模樣，背着大包小包的糧食一個接一個潛入了禦城，他們混入了這片陌生的土地，潛伏幾日選擇最佳的殺戮時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