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出事
申子天原本還板着一張臉，可當目谌走了之後便完完全全換了一張溫柔面孔，帶着疑惑地表情他伸出手拉起楚輕煙的手緊緊握了握，沒有想到她還沒有離開。
當他的手觸及她的手後，滿臉盡是心疼“怎麽那麽涼….”
楚輕煙将手從子天的手中縮回，随即露出一個标準微笑，“恭喜陛下順利登上大位”
申子天愣愣地将手收回。楚輕煙從來沒有叫過一遍自己的名字，從小到大子天只能從她的口中聽到‘殿下’‘陛下’，有一段時間，申子天甚至懷疑輕煙是不是忘記了自己的名字了。
盡管他努力地想要與她更靠近一些，但每每換來的只有輕煙的恭敬以及可以被無限放大的陌生。
子天幹幹地一笑，他注意到了她今天的着裝，今日大典本該穿着喜慶的紅色，可她偏偏穿着一條素淨淡雅的淡藍色衣裙，而目谌就是喜歡女孩兒穿着素雅的衣服。
申子天兩歲的時候便識見了楚輕煙，二十二年過去了，與輕煙相處了二十二年之久的申子天對楚輕煙的了解甚至勝過了自己。
她的一颦一笑他都了解，雖然他從未挂在嘴上說過，但他知道她始終将他放在第一位。
可能….這一點，連楚輕煙也沒有發覺。
他收回手，微微低垂着腦袋也回應了一個笑“天氣涼了，多穿些”
輕煙點點頭頭，朝後退了一小步子。
“如果沒有什麽事情，輕煙要回行宮休息了，輕煙告退。”
她輕言道，微微蹲了一下身子轉身離開了。
申子天站在大殿中央看着楚輕煙離去的身影，對身後的馬逵說“我感覺我要失去她了。”
“陛下與縣主早有婚約，如今縣主也已經住入朱行宮，何來失去一說呢？”
申子天的眼睛冷冷地看着外面，沒有再說話。
傻笑了一聲，自己到底在難過些什麽……
“明明從未擁有過”他自嘲道，“還談什麽失去……”
回到清華宮內目谌滿腦子便是陽承的事情，“彥東！”他忽然想起了什麽事情趕忙叫來了彥東，“你還記得我們混入大營營帳之時聽竊聽到陸袁晨（陽承将軍）他們所說的話嗎？”
“當然記得，當時姓陸的下屬好像說已經什麽擒賊先擒王。但是那個時候殿下你也說過宮內管理森嚴，他們是沒有辦法派人潛進宮的。”彥東不明白目谌這麽問用意到底是什麽。當時目谌還說過他們可能會直接找機會除去帝王，可是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彥東沒有想到為什麽幾天過後殿下會突然強調這件事情。
申目谌告訴彥東當時他只考慮到父王身子差，如此一來父王身邊的人必定個個都是值得信任的，目谌懷疑陽承早就派了人混在了禦城百姓之中，但他們看見了告示知道了新帝上位，“那麽他們一定會找機會除去子天你可明白？”
彥東點了點頭，“所以呢？殿下有什麽計劃了嗎？”
“我，與子天的長相相同，就連許多百官大臣也恐怕難以分個清楚，所以說到頭奸細不可能認得出我這個山寨的。”
申目谌湊在彥東耳邊悉悉索索地将他心中的計劃告訴了他，主要內容就是自己作為誘餌出宮夜行引出歹人…….
“殿下….”彥東不用聽完邊覺得這件事情不大靠譜，“萬萬不可，這太危險了。”
面對這彥東的疑慮目谌沒有在意，他站起來整理了一番衣服，看了看外邊兒的天色接着說道“今晚便出發。這件事不能打草驚蛇，也毋須告訴子天，這是命令。”
申目谌說的很堅決，他要做到事情是一定會去做的。彥東沒有繼續勸說他，“我知道了。到時候我會召集幾名密探裝扮成夜間出行的百姓保護着殿下。”
“機靈。”
申目谌如此這般不理性大約有兩個原因，一是陽承野心十足且陰險狡猾，就連自己親自去查探也未差探出個大致出來，一來二去便有些心急；二來因申子天的事情産生了心結，迫切希望立功，到時候在滿朝文武百官面前證明自己給申子天看。
有着想立功的心思是好事，只不過當後者大于前者的時候，卻難免會出現一些讓人意料不到的事故……
按照計劃，兩人一直等到了夜晚時分，瞄準了快打烊的時間，這個時候街市上的百姓比較少就算打起來了也不會傷及無辜，若再晚一些，人過于稀少便容易暴露密探身份。
申目谌一身黑色的長衣腰間配着一把劍便‘大搖大擺’地走在了集市上最大的一條道兒上。
晚上的行人确實比一個時辰前腰少很多。目谌感覺得到，就在他出宮的沒多久，身後便跟上了人，“老板，來個餅”突然他看見了一個燒餅攤，趁這買燒餅的間隙，他用側眼觀察了一下身後的那幾個人，那幾個人雖然穿着本城的服飾卻說這外鄉的話，瞅着這說話的語氣形态根本就是從外面來到禦城的外鄉人。
“行嘞！”老板笑着臉從下邊兒夾出一塊剛剛燒熟的餅。
還在觀察身後人的申目谌突然被老板的一句話給引去了，老板說的話雖然像極了禦城百姓說話的語氣但卻又不大一樣，聽着讓人有股聽了想撓心的痛苦。
這個老板，長期揉面粉的手通常都是粗壯有力的并且由于長期與面粉打交道所以不會留很長的指甲，可這只手卻細嫩地很，就連指甲也是長長的。
那人将餅放在一張油紙內遞了過來，目谌沒有伸手去接反而用手肘快準地頂了一下那人那燒餅的手，那人吃痛丢下了燒餅，頓時一根明晃晃的短刀從油紙後面掉了下來。
目谌拔劍出鞘正要指向那人，卻從餘光裏看見了飛向自己的刀。
“殿下小心！”在一旁裝扮乞讨者的彥東大叫了一聲，話音剛落，目谌一個快速轉身，尖銳的刀頭霎是從目谌的臉邊飛過！還好申目谌身手矯健不然定是要吃下了這一刀了。
當那把金屬器具掉落在地上之時，一場厮殺便開始了。
“只留一個，其餘全部都斬殺！”目谌一邊對手下的人發布命令一手直接劃過了燒餅攤上的人的吼，頓時血液飛濺在目谌的衣領及臉上。
雖然敵方派來的人個個英勇善戰可在申目谌和彥東面前簡直不堪一擊，眼看着對方滅團，其中一個歹人抓來旁邊一個無辜的百姓，拿着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你們再過來我便殺了她！”
“好！我們不動。”申目谌讓他們不要亂動靜觀其變。
那歹人掐着人質一步一步往後退，申目谌讓其餘人放下刀劍站在原地不動，自己慢慢跟着歹人，那人拐過一間寺廟朝更加黑暗的地方挪動，他們就這樣走了一段距離直到剩下的人看不見他們。
“好了，這裏很安全。你可以放開她了。”申目谌的眼睛瞪得讓人畏懼，他的雙目不時地在歹人與女人身上游歷着，這是完完全全的一個意外，他不想讓這個意外再次放大。
那歹人從腰間掏出暗器在黑暗中擊中了申目谌後推開人質立刻跑了起來。
申目谌剛想繼續追卻覺得渾身無力無法追逐，在關鍵一刻目谌對準正在奔跑的歹人用力一擲将劍擲了出去，正中歹人右後肩膀。
那人滴着血忍着疼最終還是跑進了黑暗中消失不見了。
目谌只覺得渾身麻痹，只想找個地方躺下來。
他捂着腰間重傷處移步到寺廟內的草壇上，原本他以為只要坐一會兒，等好些了便可以離開了，可誰知道腰間越來越麻，而自己也漸漸失去而來意識昏倒在了草壇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