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追憶
往事不可追。自己身居皇宮大院，面對文武百官時，那個少女的影子，依稀還會在眼前浮動。笑靥如花，美眸深邃，淺笑之間的嫣然，盤旋在少年的心間。
他們說當你身居高位，受到他人尊敬仰望的時候，你可以翻覆雲雨，指點江山，但是也意味着，你要體會高處不勝寒。君墨影一直都知道，雙肩所載不只是家國情懷，黎明百姓生死，更多的還是自己一個人的惆悵寂寞。
後來君墨影找過那個女孩，只是人海浮沉，歲月跌宕，不見得終究還是不見了。他沒有那個女孩的下落。後來的君墨影，時常經過臺階靜坐，注視良久，卻無法重拾女孩的身影。
蕭樂清看着眼前的男子，依舊帶着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冷漠，還是那麽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渾身散發的氣息清冷，卻令人生出些許憐憫。
“你有愛過的人嗎？”蕭樂清突然說道。
愛？
突然之間的沉默。
後宮嫔妃衆多，為了自己争風吃醋，勾心鬥角。她們大多具備姿色背景，有的是家族大臣之後，還有的帝國皇家之女。他和那些女人之間，确實有着一種叫做婚姻的維系。只是那些冰冷厚重背景之下疊加的婚姻，無論如何都無法讓他和感情二字聯系起來。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那是對于自己來說遙不可及的奢望，身在帝王之家，愛情并非自己的選擇。他不愛那些女人，他也知道那些女人真正在乎的不是自己本身。而是他所予以的名分。若是自己終有一日淪落，輝煌不在，帝位已失，還能相伴左右的人只怕是一個都沒有。
“沒有。”簡單直接的回答。幾乎沒有經過任何的思考。自己後宮嫔妃，多數都未曾相見，只是花名冊上面，有着這樣一個人的名字。至于長相外貌如何，性格心底如何，自己全然不知。
“那你老君你可真是太慘了。居然都不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麽感覺。真是替你覺得悲哀啊！”蕭樂清用手拍拍君墨影的肩膀說道。
君墨影站起來，看着眼前的蕭樂清說道:“以前不懂，也許現在懂了。”
蕭樂清面色微紅，看着眼前的君墨影說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君墨影一時之間慌神，随即又坐到蕭樂清的面前，居然顯得有幾分緊張。
這……就是在乎一個人的感覺？
天下大事的糾葛紛争，自己可以面不改色，但是在眼前少女的面前，會有些許的慌張擔心。原本的殺伐果決，居然在此一刻都盡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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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蕭樂清，君墨影沉默了。
“你愛誰啊！”蕭樂清小心試探着說道。
“朕的事不要你管。”君墨影說道。
蕭樂清微微一愣。方才還交談甚歡，轉眼之間就翻臉不認人，如此态度令人捉摸不透。
這是帶着戒備的警告，還是對于自己怯懦的一種防備？
或許面對所愛之人就是如此。縱使你在千軍萬馬間，可以運籌帷幄，縱橫千裏，但是在自己心愛之人的面前，也會緊張不已，怯懦膽小。
“那個……你有喜歡的人嗎？”君墨影說道。帶着幾分小心翼翼的試探，希望可以得出答案。對方是否已經有在乎的人呢？
“我……不知道啊！”蕭樂清回答。是不是因為不确定？那種略帶青澀朦胧的感情，令人看不清，摸不透。
“是嗎？”看着眼前的女孩，他好奇的說道。不知道是什麽意思？是不是一種肯定的意思？亦或是另外某種托辭？
“你喜歡怎麽樣的姑娘？”蕭樂清突然之間說道。幾乎毫無意識，也沒有任何防備，就在一瞬間，就說出來這樣的話。
“我喜歡……”微微的沉默。君墨影打量一眼眼前的女孩，淡淡的說道:“跟你一樣的姑娘。”
蕭樂清擡起頭來看着貴為九五之尊的君墨影說道:“你說什麽？”
蕭樂清難以置信。以為是對方開的玩笑話，沒有多少認真的成分。
“我說，我喜歡你這樣的姑娘。”堅定的語氣，幾乎不帶着任何的質疑。蕭樂清聽到之後，帶着些許的不解。
“你喜歡我這樣的姑娘？你的眼睛莫有問問題吧！”蕭樂清故意将自己的嘴巴張的很大之後說道。
其實這句話不是，我喜歡你這樣的姑娘，而是我喜歡你這個姑娘。因為有你這樣的人，于是喜歡上你這樣的人。
只是蕭樂清不懂。
她這麽會懂？也許就算是君墨影自己都不懂。
“沒有問題。我說的話句句屬實，我就是喜歡你這樣的姑娘。”君墨影說道。
“唉，家門不幸啊！我覺得世界上像你這樣的皇帝實在是太少了。眼睛真是瞎的可以啊！”蕭樂清說道。
後者沉默。
看着眼前的女孩說道:“有的事情你不懂。”君墨影說道。
女孩們沒有回答。
“那你喜歡怎樣的男人？”君墨影轉過身去，看着眼前的女孩說道。
“哈，你怎麽突然之間這麽八卦，老君從實招來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企圖？”蕭樂清說到。
“不好意思，我還沒有眼瞎。”君墨影說道。
“我去。我喜歡的男人嘛！必須高大帥氣威猛，而且還特別的有錢。關鍵是必須溫柔體貼，懂得關心照顧我。還要溫暖，不可以像你這樣，永遠都板着一張臉。”蕭樂清說道。
“要是真有這樣的人，你覺得他會看上你。”君墨影說道。
蕭樂清沉默。
這個……
他……
“這個問題我倒是沒有想過唉！”蕭樂清沒心沒肺的說道。
君墨影突然之間來到蕭樂清前面，淡淡的說道:“你剛才說的要求太多，你看我怎麽樣？”君墨影說道。
神情嚴肅而認真。令蕭樂清心髒略微漏了半拍。看着眼前的男子，神情當中少了幾分冷漠，多了些許溫柔。
“你……你說什麽？”蕭樂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