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4)
所認識的雲拂曉可不是什麽泛泛之輩。
若是這個男人想要得逞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很有可能在還未得逞之前就已經被雲拂曉幹掉了!
到時候自己的事情便再也沒有人知道了!
她依舊是冰清玉潔的雲家大小姐,依舊能夠憑借着自己的容貌和世家爬的更高。
可若是雲拂曉運氣不好,被這個人得逞了!
那這件事情可就怪不得她了!
而且若是雲拂曉被那個可怕的男人糟蹋了之後,不但能解了她的心頭之恨,想必從此以後這個男人也不會再來糾纏自己了吧!
“那就這樣吧!你準備準備,一刻鐘之後出發!”
那個帶着黑色眼罩的男人說着便看了看雲扶搖那模樣,想到方才雲扶搖的模樣,眼中閃過冷冷的不屑。
哼!
希望那個清寧郡君可不要讓自己失望了!
雖然雲扶搖身上的衣服被扯成了碎布,幸而一般大戶人家的小姐出門都會在馬車之中備上一兩套衣服,雲扶搖自然也不例外。
雖然身上的衣服換過了,到時候必然會被懷疑,可是到時候還是能夠圓過謊去,想必雲拂曉也想不到吳水心會找采花蜂的人來對付她!
碧珠和玉珠不一會兒也被放了進來,換了一身衣服,随即就留一個在裏頭伺候着雲扶搖,另一個在外頭駕車。
“小姐,這是。。。”
那幾個人倒也還是懂些規矩,幫着忙清出了一條道來,讓馬車勉強能夠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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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珠小心翼翼的望着雲扶搖,有些後怕的開口問道。
“今天在這裏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聽明白了沒有,否則的話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雲扶搖瞪了一眼那個碧珠,所用的聲音響地外頭的玉珠也聽得清清楚楚。
雖然兩個人也都被。。。想必不會那麽傻将今天的事情透露了出去,但是雲扶搖還是為了以防萬一開口威脅道。
“奴婢知道了,今天在這裏什麽事情給也沒有發生過,馬夫被殺了,我們趁着山賊不注意爬上馬車就逃了出來。”
碧珠到底是個聰明人,一下子就明白了雲扶搖的意思,連連點頭唯唯諾諾的道。
若是大小姐不再清白的這件事情傳了出去,到時候整個雲家都會受到連累的,而且別人必然也會知道她們也失-了-身,到時候她們可就難嫁出去了!
“明白就好。”
雲扶搖雖然很想之後就将兩個丫頭都殺人滅口,可是一想到這樣做的話實在是太麻煩了,而且她好不容易在碎玉之後才訓練出了這兩個貼心些的丫頭來,實在是舍不得。
不過留着也好,想必這件事情之後,這兩個丫頭也只能依賴着自己,反倒是增加了對她的忠誠。
不管是為什麽對她忠誠,可是到底是也是件好事!
“我記得不遠處有個湖,就繞到那裏停一停。”
雲扶搖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掀開了簾子對着玉珠吩咐道。
不但她身上覺得難受,要知道,這幾日可是她的。。。。。。
更何況,若是只是簡單地換了身衣服,雲拂曉是什麽人,到時候她只要覺得奇怪,簡單地一查,就能知道發生了什麽!
不但是她的身上和碧珠玉珠要洗幹淨,就連馬車上的痕跡也不能留下一星半點!
三個人轉道到了湖邊,清洗了自己身上的污跡,雖然那些種下的草莓并不能夠馬上消掉。
但是好在一來,這些人急色并沒有多少,而來這些草莓都種在了看不到的隐秘的地方,想必不出三兩日就能消下去了。
之後碧珠和玉珠兩人又将這馬車裏裏外外擦了一遍,才上路朝玉泉寺的方向而去。
而雲扶搖的馬車在離着玉泉寺十幾裏外的時候就遇到了下山尋找和營救雲扶搖等人的僧人,看見雲扶搖平安無事的逃了出來,這才安下心來,将幾人帶回了玉泉寺中。
“姐姐沒事吧,可擔心死我了。當時山石落下,驚了馬,等到馬車停下來,我們再回去的時候路口已經被堵死了,我這才只好來寺中求救。”
看見雲扶搖平安無事的回來了,雲拂曉急急忙忙的迎了上去,拉着雲扶搖的手上上下下的看着她,似乎真的怕她受了半點損傷似的。
這一幕倒是很眼熟。
也對,上一回雲拂曉和莫氏和雲錦容等人來玉泉寺将李姨娘和雲扶搖接回去的時候,雲扶搖也是這樣的。
如今只不過是角色對換了過來罷了。
演戲的事情,誰不會?
她雲拂曉可是演的逼真多了。
“妹妹不必自責,我沒事。”
雲扶搖說出的話倒是頗有些咬牙切齒,一想到自己在那個帶着黑色眼罩男人的手上受的那些苦,雲扶搖恨不得就将雲拂曉碎屍萬段!
然而,此時她實在是太累了,不想再和雲拂曉打什麽太極了,只是随便的說了幾句,便露出疲憊的模樣。
一旁的碧珠很是聰慧,一下子就上前擋在了雲拂曉和雲扶搖之間,恭恭敬敬的對着雲拂曉說道。
“三小姐,小姐在路上受了驚吓,又九死一生逃過了那些賊人的迫-害,想必是累極了,奴婢這就扶着小姐下去休息。”
因為從帝都到玉泉寺就要一日的時間,所以一行人都打算明日再呆一日,到了後日一早再行離開。
雲拂曉望着外頭夕陽西下,炊煙袅袅升起,彌漫在碧色的樹林之間,帶着溫馨的氣息,忽然轉頭體貼的望向了雲扶搖。
“姐姐莫不是哪裏受傷了吧?我聽聞玉泉寺中的相裏大師懂些醫術,想必能幫姐姐看看。”
雲拂曉自己雖然也會醫術,可是顏神醫不許她外傳,因而她并沒有告訴任何人。
然而,一聽到要幫她看病,雲扶搖的臉色立即變得灰白,整個身子都不由的顫抖起來。
絕對不行!
若是幫她把脈,必然能看出什麽來!
絕對不行!
“三小姐,放心吧,小姐只是累極了,并未受傷。”
說完便逃也似的施了個禮,扶着雲扶搖匆匆離去。
然而此時雲拂曉卻忍不住皺緊了眉頭,這實在是太奇怪了些。
今天發生的事情,雲扶搖竟然不找她的茬,也不說些什麽,現在又堅決不讓把脈。
若是平日裏,恐怕依照雲扶搖的性子,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病了才是。
“春-宵,命人去查查,大小姐到底在路上遇到了什麽!”
雲拂曉一雙眸子帶着清光,望着雲扶搖離開的方向輕聲對着身後的春-宵吩咐道,随後便朝着相裏大師的禪房而去了。
黃氏來這裏之前交給了她一個東西,讓她帶給玉泉寺的相裏大師。
一直到用晚膳的時候,雲扶搖也沒有出現,而是命人将素齋送到了她的房裏,雲拂曉也樂得清閑,免得吃飯的時候還看着自己不想看見的人。
玉泉寺的素齋在整個帝都都赫赫有名,沒有理由為了雲扶搖而影響了吃齋的胃口。
夜無聲寂靜,烏雲掩映月光,疏星幾點,落下晦暗流光。
自重生以來的雲拂曉一直都睡得很淺,只要是些微的動靜都會被驚醒。
今夜似乎極為不尋常,因而雲拂曉在這樣一股天生的敏感之下醒轉了過來。
而睜開眼,就看見了禪房裏頭捅破窗戶紙的一根竹管,雲拂曉急忙弄濕帕子掩住口鼻。
伸手摸出藏在枕頭之下的袖箭和匕首,小心翼翼地爬下床去。
披上外衣,雲拂曉縮在牆角讓一只一人高的白瓷寬口圓肚花瓶擋住自己的身形。
此時的春-宵并沒有和她睡在一起,雲拂曉體貼她的辛苦,讓人另外給她安排了一間屋子,免得她睡得不好,想必別的人是不知道的。
所以此時春-宵并沒有危險,而雲拂曉也不敢吵醒春-宵,生怕殃及池魚。
腦袋瞬間清醒了下來,雲拂曉皺緊眉頭,這玉泉寺裏頭的僧人可都是有功夫在身的,入住在玉泉寺裏頭的齋客也都是非富即貴,這些禪房是有巡夜的。
而此時對方竟然能如入無人之境,想必是裏頭有人接應的。
看來雲扶搖這一次仍舊是沒有學乖啊!
過了片刻,外頭的人聽了聽裏面沒有聲音,便推開門走了進來。
雲拂曉躲在花瓶之後,看着倒影是兩個身形壯碩的大漢,雲拂曉不動聲色地看着兩人蹑手蹑腳地走了進來。
“聽說雲家的三小姐可是一等一的美人兒,你我兄弟有福了!”
一個人淫笑了幾聲,緊接着另一個大漢也望了一眼撲落着帷幔的閨床,笑道。
“仔細這點兒,老大可說了這丫頭古靈精怪的不好對付。而且,這個女人可是要讓老大先享用的,你我只能等着老大玩膩了,才能玩剩下的!”
一聽到兩人口中的老大,雲拂曉便豎起了耳朵,看來這兩個人還有一個頭兒。
而且這件事情是有人謀劃故意而為之。
那麽這人又會是誰?
難道真的是雲扶搖?
亦或是那個南宮涉還沒有放棄想要将自己收為棋子的想法,竟然用了這麽龌龊的手段,想要用這件事情威脅她,逼着她不得不答應?
雲拂曉皺了皺眉,緊了緊袖箭,雙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地上的倒影。
此時烏雲蔽月,幸而還有一絲星光能夠将人的影子倒影,不過這樣也就夠了。
兩人走到床邊,毫不客氣的掀開了帷幔,其中一個大漢搓着雙手舔了舔唇,極力裝作溫柔的聲音。
“小美人,大爺來好好疼愛你了。”
然而就在掀開棉被的那一刻,那大漢“啊”的慘叫一聲,直直地倒在雲拂曉的被衾上。
另一個大漢呆滞的看着身邊的“好兄弟”背上插着一支銀箭,倒在床上回過頭的一瞬間,腹部也插上了一支同樣的箭。
“你…你…”
雲拂曉從陰影之中走了出來,眸光清冽,在離着那大漢兩丈之外停了下來。
那大漢望了一眼已死的兄弟恨得咬牙切齒,怒由心生朝着雲拂曉撲來。
雲拂曉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當看到那大漢因為牽動了腹部的傷口渾身痙-攣地跌倒在地上的時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箭已經傷到了你的胃部,胃中酸液會腐蝕你的身體,你還有兩刻鐘的功夫能享受這感覺。回答我的問題,本小姐就賞你一個痛快!”
此時的雲拂曉身披着清冷的月輝,将那留些的長發披上了一層銀色的光芒,那絕色的臉上帶着冷冽的氣息,仿佛真的是天上下來的仙子一般。
然而她此時周身散發出的寒意,卻讓人不由得顫抖起來,只覺得眼前這個女子似乎是月光下的妖魔一般。
“說不說都是死!你以為我會說?”
那大漢雖然心中害怕,然而卻死死地瞪着雲拂曉。
似乎在死之前将自己的性命看得透徹,道不像方才那猥亵地模樣,只是用兇狠的眸光望着雲拂曉,恨不得将她撥皮拆骨。
看着他眼中怨毒地光芒,雲拂曉眼神一暗,匕首落下之時已經割斷了那人的喉嚨。
既然不願意說,那她也沒有那麽多時間能夠浪費。
看着兩具屍身,雲拂曉知道必須把他們處理了,否則到時候若是讓人看見了,她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這個時候正是選秀之前的重要時候,若是自己的閨譽就壞了,到時候雖然能如願落選,但是到時候她不但報不成仇,反倒還要害了雲家。
正想要喚春-宵來幫忙的時候,忽然身後一熱,一雙巨擘緊緊抱住,死死地勒着她的腰。
一股惡臭朝着自己撲面而來,雲拂曉能夠清楚地聞到那大漢口中的惡臭味。
心中“咯噔”一下,自己竟然忘記了,對方方才說的他們還有一個“大哥”!
她怎麽這麽不小心!
這下可慘了!
怎麽辦?
怎麽辦?
袖箭已經用完了,匕首也應經脫手了,她該怎麽辦!
————————
怎麽辦?怎麽辦?曉曉危險了!
明天更精彩~
登徒子
這下可慘了!
怎麽辦?
怎麽辦?
袖箭已經用完了,匕首也應經脫手了,她該怎麽辦!
雲拂曉面色蒼白,心中默默的算計着,看哪裏還有能讓自己逃跑的東西。
然而環顧四周,這裏到底是佛寺,又怎麽會在禪房裏頭放些利器呢?
忽然就在這個時候,頭頂響起了一道低沉沙啞的嗓音,帶着沉郁的怒氣和隐忍的欲-望。
“你這妖孽狐媚子,竟然一下子害死了我的兩個兄弟。我今個兒必要弄死了你給我的兩個兄弟報仇。”
在那兩聲“嘿嘿”的冷笑之中已經帶着話中的意思,雲拂曉自然也能聽得出來,他所謂的“弄死”并不只是輕易的殺死那麽簡單!
果然,那帶着黑色眼罩的大漢剛剛說完這話,粗黑的大手就伸向了雲拂曉。
這個人似乎很習慣于從撕開衣物開始,對于雲扶搖是這樣,對雲拂曉也是這樣。
眼看着一只大手就要來撕雲拂曉的衣襟,雲拂曉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可是此時她的匕首已經落在了地上,袖箭也已經用完了。
眼看着那手就要伸到自己的胸口,雲拂曉一咬牙,緊緊拽住那張着濃密毛發的猿臂,用盡力氣咬下,在那手臂上狠狠撕下一塊肉來。
那個帶着黑色眼罩的大漢慘叫着捂住了自己被咬的手臂,一伸手反射性的将雲拂曉狠狠摔在地上。
似乎是要用盡全身的力氣将雲拂曉摔死一般。
雲拂曉一個緩沖滾在地上,雖然身上劇痛全身的骨頭似乎都要被這一摔給震個粉碎一般,龇牙咧嘴的忍耐着每動一下所帶來的劇痛。
雲拂曉在地上翻滾了幾下,摸過地上掉落的那把匕首,收進自己的袖中,在下一個瞬間縮進了一個黑暗的角落。
雲拂曉咬了咬牙,幾乎将整個身子的重量都靠在了牆上,好讓自己好受些,那雙鳳眸卻死死地盯着月光下那個帶着黑色眼罩大漢的一舉一動。
那大漢所站的地方正好是月光從窗外照進來的地方,是比較亮的地方,而雲拂曉所在的角落卻是較暗的的地方。
所以,此時雲拂曉能夠清楚的看見那個帶着黑色眼罩的大漢。
而那個大漢卻皺着眉警惕的望着四周,生怕雲拂曉會忽然從某個地方沖出來攻擊自己。
“你出來!”
那個大漢似乎也怕驚動了人,所以只是壓低着嗓子喊道,并未敢發出太響的聲音。
雲拂曉暗暗算計了一下此時自己的處境,僅僅憑着自己一己之力是絕對對付不了眼前這個身高八尺的魁梧男人的。
對方甚至只要抓住自己,一巴掌煽下來就能将自己打暈,到時候恐怕自己就只能落在對方的手中,任他予取予求了。
至于自己手上的那把匕首,兩人的身高差距太大了,自己若是真的這樣沖上去,根本就不能傷了他的命門。
而僅僅只不過是在對方的身上劃個傷口,只能惹惱對方,不但對事情沒有幫助,反而對自己更有害處,
雲拂曉也想到了大喊“救命”求救的辦法,可若是自己在屋裏頭就大聲交出來的話,獲救的幾率并不大。
玉泉寺給雲拂曉安排的禪房是最好的獨立小院,整個院子裏頭之後雲拂曉和春-宵,卻不說春-宵醒了趕過來,只是平添麻煩。
就算是外頭的人趕來了,也絕對沒有這個時間,救不了她。
到時候若是讓人知道了她的屋子裏死了兩個人,還有一個賊人與對她行猥亵之事,這是恐怕一傳十十傳百,到時候與她只會是有害無益。
想到這裏,雲拂曉依舊将手伸進了袖子裏頭,緊緊地握住了那把随身攜帶的匕首。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直巨擘一把抓住了雲拂曉的衣領,将她整個人都提了起來。
“看你還能躲到哪裏去!到底還是讓爺給抓住了!”
那個帶着黑色眼罩的大漢哈哈大笑起來,月光之下的雲拂曉臉色蒼白,身-體-柔-軟,長發及腰,那不盈一握的纖腰素素讓人不由得從心裏頭燃起一股火焰。
揪着雲拂曉領子的大手一揮,直接就将雲拂曉再一次扔回到了床-上。
木質的床,材質很硬,也沒有什麽柔軟的被褥,雲拂曉背脊着-床,登時悶哼了一聲,疼的像只蝦子一樣蜷起了身子。
經過剛才在地上的一摔,加上現在這一下,雲拂曉料定自己必然是身上多處已經烏青了,甚至有些地方出血了也說不定。
就在雲拂曉剛剛緩解了寫疼痛,舒展開身子的時候,一道黑影便俯身湊了上來,那一股帶着惡臭的味道不由分說的接近雲拂曉。
只見那男人厚重的嘴唇湊向了雲拂曉,張嘴大笑的時候還能夠聞見他口中的臭味。
“果然是個絕色的小美人,這身子柔若無骨,上-起-來的時候必定是別有一番風-情!小美人,你殺了大爺那麽多兄弟,若是不好好補償補償也說不過去啊!”
說道這裏,那大漢便撅着嘴朝着雲拂曉的臉上湊了過來,然而臉上那猥-瑣的笑容和眼神在一瞬間戛然而止。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方才那大漢準備親上來的一瞬間,也就是他最放松的那一瞬間,雲拂曉手中的匕首閃過一道寒光,狠狠在那大漢的脖頸子上插了進去。
“啊~!”
一聲凄厲無比的慘叫響起,雲拂曉也沒有半點猶豫,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将那個握着自己脖頸大聲嚎叫的大漢一把推開。
就在那個大漢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的時候,雲拂曉乘機逃脫朝着門口跑去。
此時她已經顧不得什麽,只有逃出去才能夠保證自己的性命。
至于其他,她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她在玉泉寺的事情并不一定會洩露出去,畢竟這是佛門清淨聖地,同樣也是各家貴族家眷回來上香還願的地方。
若是讓那些帝都高門知道了玉泉寺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往後還有誰家的人敢來這裏上香,不來上香,自然也就沒有香油錢了。
這些事情這些佛門弟子看起來遠離世俗之外,事實上比誰都知道的清楚。
雲拂曉提着自己的裙子,死命的朝着門口跑去,這個時候她不能驚動春-宵,否則話只是讓春-宵白白送命罷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想玉泉寺中輪值的僧人求助。
“怎麽會!怎麽。。。”
然而就當雲拂曉跑到門邊,伸手想要拉開門的時候,卻發現門沉重的打不開。
死命的拍打拉扯着大門,雲拂曉清楚的聽到,靜夜之中外頭傳來的鐵索顫動的聲音。
沒想到!
沒想到,對方。。。
沒想到,對方竟然想的這般周到,将她所有的活路都堵死了。
不行!
她不能死在這裏!
她不能讓自己的一輩子就毀在這裏!
她還要報仇!
她大仇未報怎能就這樣死去!
她不甘心!
不甘心啊!
雲拂曉死死地咬着下唇,甚至不敢回頭看一眼,只是拼命的搖晃着大門,四下裏尋找着能夠開鎖的東西。
就在此時一雙手忽然一把将她箍在懷中!
“啊!放開我!”
“放開我,你這個賊!”
“放開我,我死也不會讓你得逞的!”
雲拂曉尖叫着瘋狂地踢打着對方,全然沒有了方才的冷靜。
閉着眼睛,眼角陡然滑落兩行清淚,她的一輩子真的就要毀在這裏了嗎?
若是,這樣。。。
那麽,她便選擇最後的選擇!
奮然拔下自己頭上的簪子,猛地朝着喉嚨中心的地方刺去。
快!準!狠!
半點也不給自己一點後悔的餘地。
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混賬!”
忽然一道聲音暴怒的響起,熟悉而有陌生。
雲拂曉只覺得有溫熱的液體順着她的手腕滑下,一直沾濕了她的衣服。
睜開眼睛,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龐,雲拂曉的眼中盈滿了淚水,霜白的嘴唇顫抖着,猛然就撲進了對方的懷抱之中,大聲罵道。
“混蛋!大混蛋!雲錦容,就是天下最大的混蛋!”
雲錦容緊緊地摟着雲拂曉,前一瞬還對她投懷送抱的模樣很是滿意,然而後一瞬聽到雲拂曉口中的大罵和落在他身上的粉拳,臉色倏然的青了起來。
這個女人當真是不識好歹,他遠行千裏就是為了來救她,她卻一見面就痛罵了他一頓。
“你好像很失望我在這個時候出現,還是你想要和那個男人。。。。。。”
沉聲皺眉,雖然生氣,可是抱着雲拂曉的長臂卻沒有半點松開的意思,說道最後一句的時候,反倒是将她抱得愈發緊了。
“雲錦容你是個大混蛋!為什麽現在才來,為什麽現在才來救我,你知道我有多害怕!”
雲拂曉的整個身子就好像是被水洗過了一樣,後背已經被冷汗濕透了,松懈下來之後,整個身子也随之筋疲力竭的癱軟下來,就那樣耷拉在雲錦容的身上。
感覺到溫香暖玉在懷,懷中的小女人的喊叫聲也随之輕了下來,那小腦袋就靠在他的肩膀上,時不時虛弱的蹭一蹭他的脖頸,甜糯的叫着他的名字。
“雲錦容。。。”
那無辜的滿是委屈的音調讓雲錦容所有的氣都好像是撞進了棉花裏,軟綿綿的被彈了回來,心早已塌了一方。
回想起方才她那并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模樣,雲錦容只覺得胸口一窒,似乎下一瞬就有什麽東西會從他的指尖流走一般。
方才幸而是他趕回來了,若是來不及呢?
這個小女人。。。。。。
想到那種另他肝腸寸斷的可能,雲錦容一把将雲拂曉揉進自己的胸口,似乎恨不得要将她融進自己的骨血一般。
“主上,這些人如何處置?”
就在此時,一個黑衣人出現在兩人面前,單膝跪在地上,垂着頭等候着雲錦容的命令。
這個男人是雲拂曉沒有見過的,可是雲拂曉卻感覺的出來,對方應該是暗影門的人。
雲錦容的聲音似乎能夠凝住空氣一般,強勢,冰冷,同和雲拂曉說話的時候簡直是判若兩人。
“死的兩個,做成花肥,至于那個活的,宮刑!然後丢進山裏,讓他自生自滅。”
雲錦容說完這話,便抱着雲拂曉轉身掠上了房頂,直到了玉泉寺的後山,那裏有一輛馬車正在等着。
“你先睡一會兒,等到了我在叫你。”
感覺到了懷中的小女人仍舊還在微微的顫抖着,雲錦容就算是再馬車上也沒有放開她,而是将她的腦袋按在自己的懷中輕聲安慰道。
雲拂曉明亮的眸子仿佛是璀璨的星辰一般,在這樣的暗夜之中一瞬不瞬的望着雲錦容,此時那一雙清澈的不帶一絲塵垢的眸子之中寫滿了疑惑。
雲拂曉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馬車之中的氣息。
他在生氣!
他很生氣!
可是既然生氣,生氣到要将那些已經被自己殺了的人做成花肥,為什麽又要放過那個還活着的男人?
為什麽?
雲拂曉有些想不通,可是他總覺得雲錦容這樣做并不是意氣用事,而是有目的而為之的。
而且,現在的雲錦容不是應該還在萬裏之外的邊疆打仗,怎麽突然出現在了這裏?
依照她所知道的的情報,邊疆雖然一連打了好幾場勝仗,但是似乎并沒有完全克敵,雲錦容身為主帥怎麽能夠輕易離開?
此時雲拂曉心中充滿了疑問,卻又不能開口詢問。
因為,此時馬車之中的氣氛很冷,冷到了就算是她也不敢輕易地開口。
就在這樣令人困擾的問題之中,雲拂曉聞着那熟悉而又令人安心的蘭香味,沉沉的睡了過去。
雲錦容望着他胸口揪着他衣襟的那只小手,嘴角勾起了一抹淡到不能再淡的弧度,顯然是被這個小女人無意識的依賴動作給取悅了。
俯下身,用唇描繪出雲拂曉的輪廓,在她的每一個角落輕輕的吻了過去。
“曉曉,你可知道我歷經千難萬險,終于回到你身邊了。”
冷,好冷。
雲拂曉迷迷糊糊地在睡夢之中,只覺得自己沉在一泓溫暖的水中,就好像是在母親肚子裏時候的感覺,溫暖,安全。
只是忽然身體被什麽東西給牽引了起來,身體有一面總是暴露在空氣之中,冷的她整個人都不由得去蜷縮起來。
可是每次在她想要縮起身子的時候,總有一雙讨厭的大手又将她整個人都掰開來。
讨厭,好讨厭!
雲拂曉不安分的皺了皺眉頭,扭動着身子,想要逃離那一雙大掌的控制。
那雙不讓她睡覺的手,真的好讨厭!
手?
身體有一面暴露在空氣中?
沉在水裏?
迷迷糊糊之中想到的這些忽然被串聯了起來,雲拂曉的腦中仿佛有一道藍色的閃電一閃而過一般。
雲拂曉倏然睜開了眼睛,整個人幾乎都跳了起來。
果然!
入眼的是這個熟悉的地方!
上一回雲錦容帶着自己來過的溫泉!
雲拂曉一低頭就看到了自己被雲錦容托在掌心擦洗着。
“你。。。。。。”
雲拂曉立即護住了自己的胸前,将整個身子都沉在了溫泉池之中,面上就好像是火燒一般,紅的通透。
“你!!”
雲拂曉幾乎不敢擡頭去看那個正笑眼看着自己的男人,幾乎将腦袋垂進了水中,紅的幾乎要沁出血來的臉上依舊燒着。
“yin賊?”
只聽到一陣落水的聲響,那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帶着一絲戲谑的語調,鳳眸眯起危險的光芒,緩緩地朝着雲拂曉靠近。
這似乎已經是今天這個小女人第二次罵自己賊了,他若是不給這個小女人吃點教訓,她可不知道什麽叫做真正的“賊”!
而且,今晚這個小女人竟敢這樣傷了自己,若不是他及時趕到,恐怕她早已經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雲錦容便有種自己視若珍寶的東西從指尖忽然流逝痛楚。
那一種痛,緊緊地撕扯着自己,幾乎要将他整個人都扯成碎片!
曉曉。。。。。。
曉曉。。。。。。
我到底該拿你怎麽辦?
“你。。。你。。。你別過來!”
雲拂曉見雲錦容越走越近,心中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忽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的眼神好可怕。
那一雙鳳眸之中閃動着青綠色的火焰,灼灼的看着自己,仿佛下一瞬就要将她吃拆入腹。
“三。。。三哥。。。。。。”
雲拂曉軟糯的聲音響起,似乎在提醒着對方他們之間的身份,又仿佛是在撒嬌一般。
“嗯?”
聽到“三哥”這兩個字,雲錦容鳳眸眯起,眼中已經醞釀了些許怒意。
他不喜歡聽到雲拂曉叫着兩個字,因為只要每一次雲拂曉叫起這兩個字,無形之中就給兩人之間橫亘上了一條無法打破鴻溝。
“三哥,我。。。我好累,我困了。。。”
雲拂曉仰起頭,那一雙麋鹿一般的眸子閃動着楚楚可憐的光芒,似乎在乞求着雲錦容能放過她一般。
————————————————
明天繼續有好戲,嘿嘿嘿嘿~~~
小紅帽遇到大灰狼~~~
又是老地方,捂臉跑走~~~
逗你玩兒
就在雲錦容高大的身軀将要覆壓下來的時候,雲拂曉整個身子都不由得瑟縮了起來,似乎很是害怕雲錦容的觸碰。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浴殿之外忽然傳來了硁硁的腳步聲,緊接着便是一道低沉的男聲響起,帶着沉郁的氣息。
“主上。”
雲錦容從雲拂曉的身上擡起頭,那妖孽一般絕色的俊臉之上多了幾分嚴酷,劍眉也随之皺緊。
反倒是雲拂曉,聽到那冰冷陰郁的聲音,并沒有感覺到不适反倒是心中終于松了一口氣一般。
然而雲錦容雙手撐着花崗岩的池壁,寬闊壯實大的身子依舊幾乎緊貼着她,并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雲拂曉有些着急的推了推他,語氣之中帶着難以遮掩的愉快,嘴角甚至是有些興奮的微微勾起,帶着幾分嘲弄的道。
“快些去啊,這個時候來找你必然是要緊事情,莫要讓你的下屬等急了。”
雲錦容的唇角忽然勾起了一抹邪肆的笑意,貼着她的耳蝸,輕聲的笑道。
“別喊得太大聲,有人在外頭。”
有人在外頭!
有人在外頭!
有人在外頭!
這五字狠狠撞進她的腦中,雲拂曉一聽到雲錦容似乎并不打算馬上離開的樣子,像是被一盆冷水當頭淋下,心中原本的興奮瞬間蔫了襲來,連嘴角帶着的笑意也瞬間凝固了。
一陣陣寒意她的奇經八脈,雲拂曉就連呼吸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擡起頭那一雙麋鹿一般的眸子楚楚可憐的望着雲錦容,似乎在懇求着他放她一馬。
“現在才想到要裝可憐,是不是太晚了?”
雲錦容嘴角淬着一抹冷笑,鳳眸危險的眯起,那雙深邃的瞳仁之中帶着同情和憐憫,似乎在嘲笑雲拂曉的天真一般。
他這分明就是有心捉弄她?
似乎仍舊不放棄一般,望了一眼浴殿門口的方向,雲拂曉的腦袋乖巧的蹭了蹭雲錦容的頸窩,頗有些撒嬌的用軟糯的聲音體貼的道。
“你還是不要讓人久等了,萬一是急事呢?也可能是戰場上的事情,你是主帥如今卻在這裏,到底不是什麽好事。若是讓人抓住了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