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1)
“你!你胡說!”蘇氏沒想到這個大夫竟然會忽然背叛自己,又驚又氣,上前揚起手就要朝着那個大夫打去。
雲拂曉眸光一閃,憑着前世對于蘇氏的了解,她自然也猜到了蘇氏不會就這樣任人宰割的,上前一把握住了蘇氏的手,果然,眼尖的看到了她指縫見夾着的一根細針。
雲拂曉眸光暗沉,她當然知道這根針上帶着的是見血封喉的毒藥,可是這個時候她不能戳破蘇氏,否則的話也會暴露自己。
像黃氏那樣的精明的人,自然會懷疑自己為什麽會對于蘇氏的種種了如指掌,甚至知道她的手中藏了毒針。
大智若愚,現在的她還沒有攻擊的能力,只能依仗着黃氏自保。
“你幹什麽,放開我!”蘇氏順着雲拂曉的眼神望去,心中一驚,雲拂曉一驚知道了她的秘密了,心一橫就在想要痛下殺手的時候,雲拂曉卻忽然放開了她。
“你為什麽要害我,我一直當你是我最親的人,你卻要這樣害我!”
随着雲拂曉歇斯底裏的喊叫,只聽見“啪”的一聲,雲拂曉揚手對着蘇氏扇了一巴掌,蘇氏還沒反應過來,雲拂曉便已經驚恐的退後了幾步,怔楞的望着自己的手。
“嗚嗚~~~,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太生氣了,”雲拂曉臉色蒼白,無力地坐倒在了地上,雙手掩着面,哭得好不可憐。
蘇氏望着哭得肝腸寸斷的雲拂曉,氣的是牙癢癢,現在雲拂曉這個模樣,就算是自己被打了,也說不得一句話。
若是計較了,反倒是自己的不對了。
“瑾嬷嬷,去把曉丫頭扶起來,這事兒也怨不得她,”黃氏嘆了口氣,自然也心疼自己這個孤苦無依的孫女兒,命瑾嬷嬷将她帶到自己身邊來。
雲拂曉靠在黃氏的懷中,依舊小聲的吸着鼻子,怯怯的模樣讓人心生憐愛。
“蘇錦屏,你人證物證俱在,還有什麽話要說!曉曉不過是個孩子,你竟然還不肯放過她!”黃氏摟着雲拂曉,冷着臉,對着蘇氏厲聲呵斥道。
“我。。。老太太你要信我啊!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蘇氏從未受到過黃氏這樣的斥責,紅着眼睛極力想要解釋。
站在蘇氏身後的容嬷嬷卻忽然伸手拉住了蘇氏,對着她使了個顏色,上前跪倒在了黃氏的面前,“老太太,這件事情全是奴婢一個人做的,二夫人真的什麽都不知道,還請老太太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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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個奴才和曉曉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沒有人教唆,會幹出這樣的事情?”雲錦容聽了這話,慵懶的換了一個更加舒服的坐姿,冷笑着睇着容嬷嬷。
“奴才恨三小姐,憑什麽三小姐一醒過來,不但二少爺受了懲戒,就連二小姐也連帶着受了訓斥,奴才實在是看不過,所以才會這般報複!”容嬷嬷挺直了脊梁,望着黃氏将所有的罪責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你一個奴才,竟然有這麽大的膽子,讓老太太憑什麽信你?”雲錦容冷笑一聲,不放過容嬷嬷的一絲表情。
“奴婢會讓三少相信的!”說完這話,容嬷嬷忽然站起身來,深深地望了一眼蘇氏,有些不舍,又有些愧疚,随即朝着柱子猛地一沖。
血色彌漫了所有人的眼睛,點點赤色的血漬梅花一般綻放在雪白的牆上。
凄迷的驚心。
雲拂曉将頭靠在黃氏懷中,閉上了眼睛。
她沒想到容嬷嬷竟然有這樣的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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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之權
“老太太,這一切都是容嬷嬷擅做主張,兒媳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老太太您信我啊!”蘇氏看着容嬷嬷竟然替自己頂罪,心中一喜,然而臉上卻露出極為委屈的樣子,跪倒在黃氏的腳邊,大聲的哭泣着。
黃氏嘆了口氣,撥動着手中的佛珠,連聲念着“阿彌陀佛”,什麽話也不說。
跪在地上的蘇氏戰戰兢兢的擡頭看着黃氏,她明白,這件事情若是黃氏不松口,她便依舊要被人懷疑。
沒想到這個時候,雲拂曉卻開口了,“老祖宗,既然并是容嬷嬷做的,您就大人大量饒了叔母吧,說到底容嬷嬷也是叔母從娘家帶來的,咱們不能。。。。。。”
這話一出,讓蘇氏瞬間變了臉色,心中暗恨雲拂曉的多嘴,卻也沒有辦法,只能絞着帕子嘤嘤地哭泣着。
“罷了,罷了,命人将屍體送回去吧,”黃氏擺了擺手,随後眼神掃向了跪在地上的蘇氏,帶着一抹鋒利的厲色。
蘇氏被這眼神看的不由得一顫,将頭埋得愈發低了。
“你也算是識人不明,看來這家中的事情太多太雜,你也管不過來,我聽說老三家的身子好多了,就幫着一同管家吧。”
聽了黃氏這話,蘇氏不可置信的擡頭怔楞着良久說不出話來。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我也累了,”說完,黃氏對着南宮涉示意了一番便轉身離開了。
“老太太,您不能這麽對我!老太太!”蘇氏這才回過神來,大喊着然而黃氏卻頭也不回。
雲拂曉垂頭斂眸,嘴角帶着一抹誰也未發現的冷笑:蘇錦屏,你不是最稀罕你的管家之權嗎?我會讓你一點一點的失去你最在乎的東西!
“爹爹,女兒先行告退了,”漠然的對着雲博遠福了一福,雲拂曉帶着春宵離開了。
這樣的父親于她來說沒有任何的感情,而她又何必腆着臉給湊上去,給自己找不自在。
雲博遠瞪着眼睛,望着雲拂曉離開的背影,怒地一拂袖,咬牙切齒的罵道,“逆女!”然而,很快就意識到自己身邊的南宮涉,立即恢複了得體中庸的樣子。
“讓四王爺見笑了。”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本王明白,”怔楞的望着雲拂曉離去的背影,直到雲博遠對着自己說話,南宮涉這才回過神來,露出優雅的微笑。
這個女子當真是不凡,若是有機會必要。。。。。。
偌大的屋子裏人已經走盡了,只剩下蘇氏一個人頹然的坐在地上,“雲拂曉,今天我所受的屈辱,必然要十倍百倍的向你讨要回來,你等着!”
“娘親,地上涼,快起來吧,”雲雪瑤望着蘇氏猙獰的模樣,怯怯的上前想要将她扶起來,卻沒想到蘇氏竟然揚手便給了她一個耳光。
“滾開!沒用的東西!”
雲雪瑤紅着眼,捂住高高腫起的臉頰,火辣辣的疼痛不及心中的委屈和怨憤,毒辣的目光射向蘇氏的後背。
她到底做錯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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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涼
夜幕微沉,燈光微熹,涼涼的夜風吹進屋子裏,吹散了白日裏聚積的悶熱,讓人沒得心神一爽。
“小姐,當時真的将奴婢吓死了,還以為。。。還以為。。。”将茶水遞到了雲拂曉的手中,春宵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心,似乎這樣就能将懸着的心拍回原處。
雲拂曉看着她這模樣,不由得抿唇涼涼一笑。
“她蘇氏能夠收買那個大夫,難道我就不能收買嗎?”
只要原本向着蘇氏的那個大夫忽然改了口,任誰都會懷疑這件事情是蘇氏做的。
不過蘇氏到也真是狠心,竟然綁架了那大夫一家六口人,只為了将她至于死地,不過恐怕蘇氏想要弄死的,不止她雲拂曉,還有。。。。。。老太太。
一想到這裏雲拂曉嘲諷的一勾紅唇,看來往後這蘇氏是再也逃不掉老祖宗的喜歡了,老祖宗不是蠢人。
而是一把沒入鞘中的龍泉寶劍,有時候她更喜歡掩藏鋒芒,享受着兒孫之樂,但是并不代表她什麽都不知道。
而這把龍泉寶劍,便是她最好的保護傘。
“不過也難為小姐了,這一會可是幾乎用完了小姐所有的首飾錢財,”春宵扶着雲拂曉在梳妝臺前坐下,替雲拂曉拆了發髻,望了一眼幾乎空了的首飾盒,不由得撅起了嘴。
聽了這話,雲拂曉不過是淡淡一笑,“千金散盡還複來,急什麽,該來的總會來的。”
“恩,小姐早點睡吧,明個兒還要早起,去玉泉寺還願呢!”春宵聽了這話便立即恢複了原本的活力,經過今天這事,她知道自己小姐說的一定不會是假的。
小姐都不急,她急什麽!
寧靜的夜空下,一道白影一閃而過,一晃便進了芷蘭院,直奔雲拂曉的屋子而去。
自從雲拂曉重生之後,便時時刻刻警惕着周圍的一舉一動,因而睡得極淺,在那道白影進來的那一刻她就已經醒了,只是閉着眼睛假寐,想要看看對方到底想要做些什麽。
可是,對方似乎并沒有要傷害她的意思,只是站在床邊靜靜的看着她。寬大的陰影投下,擋住了灑在雲拂曉身上的清輝。
“你又來這裏幹什麽?”猜到了對方是誰,雲拂曉大方的睜開了眼睛,撐着身子做起來,怒瞪着眼前這張妖孽一般的容顏。
平白無故的長這麽好看做什麽?如今印在月光下,到讓她也不由走神了!雲拂曉嘟着嘴,心中有些惱怒。
自然這樣的話,她不會說出來,白白的讓雲錦容嘲笑。
“沒什麽,只是想來看看你睡得好不好。”雲錦容的眸中映着雲拂曉的模樣,淡笑着坐在她的床邊。
“已經看過了,你可以回去了,”雲拂曉很不給面子的皺着眉頭就要趕人。
卻不想下一瞬,雲錦容已經踢掉了鞋子爬上了她的床。
“你幹什麽!”有了上次的教訓,雲拂曉防備的低聲怒道。
“看來曉曉似乎睡得不好,那做哥哥的自然要好好陪陪你,別鬧,快睡。”雲錦容理所當然的将雲拂曉一摟,躺倒在床上就睡。
“喂,你。。。。嗚嗚~~~”雲拂曉剛想要抗争,卻不想雲錦容俯下身直接用實際行動,告訴她。
別鬧,快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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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泉寺之行
第二天早上,雲拂曉頂着眼下的烏青出來的時候的确是将同去的莫氏吓了一大跳。
“曉兒昨個兒沒睡好?”莫氏牽着雲拂曉的手,小心翼翼地問道。
“恩,昨夜夢魇了,因為誰不大安穩,多謝三叔母關心,”雲拂曉對于這個前世早早過世的三叔母了解并不多,只知道她年輕守寡,一向安分守己。
“母親放心,兒子已經讓鋤藥抓了方安神茶給曉曉送過去,想必吃着就好了,”看見雲錦容精神爍爍的模樣,雲拂曉自是恨得咬牙切齒。
昨個兒雖然什麽也發生,可是一個大男人躺在自己身邊,讓她怎能安睡!
莫氏聽了這話,也就不再多說些什麽了,玉泉寺離城裏不近,山路又煞是崎岖,若是不早早出發,恐怕天黑之前趕不到寺中。
雲拂曉上了馬車,便一頭靠在春宵的身上準備補眠,誰知道雲錦容的馬竟然跟着走在雲拂曉的馬車邊上。
“曉曉,”聽見雲錦容的聲音從外頭傳來,雲拂曉閉着眼睛假裝什麽也聽不見。
得不到回應的雲錦容也不放棄,将馬更加靠近了馬車些,“曉曉。”
雲拂曉聽着外頭越來越大的叫聲,皺了皺眉,卻依舊閉着眼睛裝死。
終于,雲錦容的聲音引來了莫氏的注意,挑起簾子朝着後頭望過來,“容兒,怎麽了?”
“沒事,和曉曉聊天呢?”雲錦容一臉什麽事也沒有的樣子,露出優雅的笑容。
就在雲錦容打算再一次開口的時候,春宵終于忍不住掀起了簾子的一角,“三少爺,小姐睡着了。”
“容兒,莫要吵了你妹妹,”莫氏嗔怪了一眼雲錦容,朝着他招招手,示意他到自己身邊來。
雲錦容睇了一眼馬車之中,只見雲拂曉果真閉着眼睛靠着春宵,自然也不敢再叨擾他,只好乖乖地騎着馬趕上了莫氏的馬車。
四周頓時安靜了不少,雲拂曉也阖着眼睡了過去。
忽然馬車咯噔一下重重一颠,震得雲拂曉整個人都朝着車壁一側撞了過去,幸而春宵眼疾手快,側身扶住了雲拂曉,才讓她免于受傷。
這個時候了車也停下來,雲拂曉睜開眼睛,聽着外頭一陣哄鬧,蹙了蹙眉,“去看看,怎麽了?”
春宵掀了簾子出去了,片刻便回來了,面上有些焦急的對着雲拂曉道。
“小姐,馬車的缰繩斷了一根,跑了一匹馬!您說底下的人是怎麽辦事的?好好的缰繩怎麽就壞了!”
“扶我出去。”雲拂曉眸光一沉,只是面上始終淡淡的。
此時馬車已經到了玉泉山,再過一兩個時辰就能到玉泉寺了。
春宵剛剛扶着扶着雲拂曉下了馬車,莫氏也帶着人趕了過來,“這是怎麽了?你們出行之時難道沒有檢查清楚的嗎!”
“三叔母莫要生氣,如今天色不早了,不若叔母先走,等到這裏弄好了,拂曉自然追上來,”雲拂曉望了一眼四下裏站着的人,眼中澄澈一片,笑着對莫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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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呢?三少已經摩拳擦掌準備好英雄救美了,啦啦啦啦啦~
玉泉寺之行(二)
“那也只能這樣了,”莫氏望了望時辰,雖然嘴上這麽說,可是仍舊不放心一個人将雲拂曉丢在這裏。
“夫人放心,家中的侍衛個個都是精英,定能護送小姐趕上咱們的,”看出了莫氏想要讓雲錦容留下,莫氏身邊的大丫頭白芷連忙開口安慰道。
“那再多派些侍衛,千萬要保證小姐的安全,”莫氏雖然心中不忍,可是耐不住身邊的白芷連哄帶勸,只好上了馬車繼續趕路。
而雲錦容似乎什麽也不在乎一般,跟着莫氏的車揚長而去。
看着遠去的馬車揚起的塵土,春宵撇撇嘴替自家小姐叫屈,“小姐,您怎麽就自己開口讓他們先走了?”
“就算我不開口,自然也會有人開口,平白受辱,何必呢?”雲拂曉唇角微抿,漠然的立在那裏似乎面上看不出一絲情緒,
不多時那車夫便上前對着雲拂曉點頭哈腰,然而雲拂曉并沒有錯過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陰冷。
“既然馬車已經安頓好了,那就快去追車隊吧,”雲拂曉恍若什麽都不知道一般,聲音猶若山谷的清風淡淡的飄散在空中。
雲拂曉身下墊着軟枕,雙手捧着書專心致志的讀着,春宵垂頭一看只見書上寫着幾個大字--《鬼谷子》,不由得心生奇異。
“小姐這是什麽書?”
看着春宵歪着腦袋不解的模樣,雲拂曉阖上書,結果遞上來的清茶,笑道,“兵書罷了。”
“小姐怎麽的喜歡看這樣的書了?”
的确,兵書是只有男子才會涉及的書冊,普通的女子在家通常只讀《女戒》、《女訓》、《女則》以及《女論語》四本書,再有多者也不過是詩詞罷了。
雲拂曉并沒有回答,忽然擡頭目光如炬地隔着竹簾望着外頭,似乎要透過薄薄的竹簾看出什麽。
春宵也看出了雲拂曉臉上的不對,悄悄的掀開簾子的一角朝外望去。
只見馬車正行在一條崎岖的山路上,而原本跟随着的護衛也奇異的不見了蹤影!
春宵見此頓時大驚失色,剛想要喊叫出來卻被雲拂曉捂住了嘴。
“莫要聲張!”雲拂曉斜乜了一眼鑲紅色車簾的方向,示意春宵不要打草驚蛇,見春宵快速的眨了眨眼睛,便明白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用意,這才放開了她。
“小姐,我們該怎麽辦?”春宵顫着身子,雖然很是害怕,卻還是緊緊地将雲拂曉藏在自己的身後,深怕那車夫再起歹意忽然就闖了進來。
雲拂曉的眸光閃了閃,幸而她猜到了這一路絕不會什麽事情也不出,提早準備了東西。
拍了拍春宵的手,無聲的安撫着她,看着在這樣的關頭竟然要自家小姐來安慰自己,春宵一時覺得無顏,勇氣頓生,眼眸之中帶着一股視死如歸。
看着春宵這模樣,雲拂曉淡淡一笑,俯身從座位下方的暗格之中摸出幾個竹筒遞給春宵一個,裏頭裝得是防身的辣椒水。。。。。。
馬車依舊行駛着,忽然從馬車之中傳來了一聲急切的尖叫聲。
“不好了,小姐暈倒了!來人啊,小姐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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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曉曉又遇見危險了,不過想要害曉曉的人,最終的結果會是很慘滴~~~嘿嘿【奸笑ing】
馬車驚魂(一)
聽到馬車內的動靜,馬車明顯頓了頓緩了下來,卻似乎是怕車上的人趁機逃跑所以依舊行駛着。
外頭的車夫聽見馬車裏頭傳來的叫聲,頓時有些擔心。
上頭的人可說了,若是能夠毀了三小姐的清白,她就做主勸服老爺将三小姐嫁給自己,到時候自己不但美嬌娘在懷,還是府裏頭的半個主子,豈不是一躍跳過了龍門,成了人上人了!
他如今已經三十有四了,只因為好賭成性,将月錢不是花在了妓子身上,便是用在了賭坊,欠了一屁股的債,老婆早就跑了,哪裏有女人還肯嫁給他?
如今可是好了!往後再也不用夾着尾巴做人了。
一想到這裏,那車夫連忙掀了簾子想要進來,就在他的頭探進馬車之中的一剎那,只覺得一股熱流噴向臉上,那熱流進了眼睛裏,就好像要将他的一對招子燃燒殆盡一般,劇痛難忍卻又摸不到碰不着,捂着臉鬼哭狼嚎起來。
“啊!我的眼睛!小蹄子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那車夫忽然受了刺激,發了狠的伸手就要去抓雲拂曉和春宵,然而下一瞬他便嘗到了什麽叫做自食其果。
“啊!我的手指!”
就在車夫伸手的一瞬間,數個老鼠夾子便夾住了他的手指。
一、二、三!
雲拂曉見那車夫傷了眼睛和手,已經暫時沒有了還手的能力,對着春宵使了個眼色,兩人合力狠狠得将他推下車去!
“你們兩個小賤人!我絕不會放過你們的!”
那車夫也是個狠角色,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對着雲拂曉大聲的恐吓道。
然而雲拂曉确實冷笑着拍了拍手上根本就沒有的灰塵,冷嗤着乜斜了一眼在地上打了幾個滾,一路撞着頑石,早已經頭破血流的車夫。
若是原本的雲拂曉必定吓得逆來順受,可是如今的她已然重生,豈是一個小小的車夫能夠擺弄的?
“小姐,現在我們怎麽辦?”春宵回頭望了一眼那滿身是血,卻依舊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馬車離去方向的馬夫,不由得一陣哆嗦,緊緊地靠住雲拂曉,驀地有些害怕。
而雲拂曉的眼中卻蒙上了一層薄薄的寒霜,直到良久之後才恢複了些溫度,回頭望着春宵道,“往後跟着我,畢如今更艱險百倍的事情也會有,你若是怕了,回府之後我便為你找戶好人家托身。”
雲拂曉感覺到了緊緊地貼着自己的春宵的顫抖,嘆了一口氣,自己已經是死過一回的人了,自然是不怕這些,可是她又怎麽能強迫不過還是一個孩子的春宵同自己一樣。
想到前世春宵那是慘死的模樣,雲拂曉決定還是讓她離開這裏嫁個好人安心度日。
“不!春宵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春宵仰頭看着那崇山峻嶺,最後将目光收回到所處的微末的馬車上,眸光堅定地望着雲拂曉。
雲拂曉聽了這話微微一笑,握住了春宵顫抖的雙手,似乎是極為欣慰一般。
她果然沒有看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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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戲在後頭,嗷嗷~求收啊~求收
藍藍似乎計算錯誤,嗯哪,明天一定能寫到三少英雄救美了,各位客官明天見~
馬車驚魂(二)
雲拂曉不過是稍稍松了一口氣,卻在這時忽然面色大變,望着前方。
不知道為何此時馬并沒有停下來的趨勢,反倒是越跑越快,而眼前就是一處斷崖,如果馬不能停下來到時候她們就會葬身此處。
“春宵,快到馬車裏去!”
雲拂曉一把撈過棄在一邊的缰繩,原本已經被磨得破了皮的雙手此時死死地勒着缰繩,然而兩匹馬卻沒有一點停下來的意思。
雲拂曉蹙緊了,望着越來越近的斷崖,最終一咬牙做了萬般無奈的抉擇。
既然馬已經不能控制了,就現在唯一的辦法只有兩個,一是割斷缰繩,二是隔斷馬的喉嚨。
雲拂曉望了一眼勒着馬的缰繩,明顯缰繩是被人動了手腳加固過了,若是要割斷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既然如此,只能搏一搏了!
老天爺,既然你讓我雲拂曉再活一世,那就求求你,莫要再讓我空手含恨而歸!
雲拂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望了望廣袤無垠的天空,心中默默地懇求道。
然而下一瞬,那一雙溫柔婉約的眸子便蒙上了一層徹骨的寒冰,肅然的帶着鋼鐵一般的決心,要用她柔軟的雙手逆天改命。
不成功,便成仁!
站穩身形,看準時機,縱身一跳跳到馬背之上,一個趔趄險些掉了下來,幸好最後緊緊地抱住了馬脖子,卻狠狠地被颠了幾颠。
身上的骨頭就好像要被颠的散了架一般,痛得雲拂曉身子一緊,死死咬住下唇,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下唇被狠狠咬破,一股腥味流進喉嚨,雲拂曉眼中的狠戾愈盛。
“小姐!!!”
被雲拂曉推進馬車之中的春宵,吃痛的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掀起簾子看到如此驚心動魄的一幕,這個時候馬車又颠了數颠,春宵一個不穩跌進了馬車之中,頭撞到了桌角,暈了過去。
雲拂曉已經顧不得春宵了,極力穩住身形,探出身子就要從腰間取過匕首,忽然手上一空,雲拂曉這才想起來,她的匕首已經被雲錦容繳走了。
“混蛋!”
到了如今,即使冷靜如雲拂曉,依舊還是忍不住爆了粗口。
深深吸了口氣,迫着自己冷靜下來,雲拂曉一手死死攥住烈馬的鬃毛,一手摸了頭上的一根玳瑁紅寶簪,對着烈馬的咽喉深深埋下,擡手橫拉一把。
只聽見馬兒引頸長嘶一聲,瘋了一般的蹬着蹄子,血紅着眼睛朝着前頭沖去,似乎誓要将背上的人甩下來,踏碎在馬蹄之下。
雲拂曉死死地揪住鬃毛,忍着似乎要被拆散般地劇痛再一次擡起簪子朝着馬頸襲去。
“喑~”
那馬前蹄離地,長長喑鳴一聲,最終失血過多,絕望地倒在了地上,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因為缰繩綁的緊連帶着另一匹馬也被拽倒在地上,死命的蹬着腿卻再也站不起來了。馬車随之側翻,而馬背上的雲拂曉也因為力脫被狠狠地甩出馬車。
哈哈,老天爺,你終究還是同我開了個玩笑。
雲拂曉閉上眼睛,嘴角帶着一抹絕望的冷笑,她以為她的重生是老天爺給的一次契機,卻沒想到,終究卻要死在一匹馬上。
天,你何其狠心,給了她希望卻是為了将她拉進更暗的深淵。
不,她不服!她,不要!
就在雲拂曉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原以為的劇痛沒有如約而至,反倒是落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有我在,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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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手是誰?
“。。。”
雲拂曉頓時咬牙切齒起來,這個人一定是故意的!
雲錦容垂頭凝睇着懷中的小女人,白皙的臉上似乎能沁出血來,就好像是一個誘人的蘋果,讓人忍不住想要張嘴咬一口。
“你不是跟着三叔母一道?怎麽知道我會有事?”
就在雲錦容想要偷香竊玉之時,雲拂曉忽然開口,一雙眸子透着清冽探尋的警惕光芒,直勾勾地望着他的眼,似乎要從中看出真相一般。
聽到這話,雲錦容的嘴角勾起一抹涼薄的笑意,深不見底的黑眸一凜,周身的溫度瞬間下降了不少,帶着微涼的風卷起他的衣袖,讓他整個人恍若如一尊不可輕易靠近的惡魔一般。
雲拂曉下意識的抱了抱胳膊,忽然驟降的溫度讓她感到不适。
雲錦容似乎也感覺到了雲拂曉的動作,收斂了周身散發的威壓,扯過身上的披風裹住她,又将一角墊在她的屁股之下,好讓她坐起來舒服一些。
“母親身邊的白芷舉止有些奇怪,我審了審,她便什麽都說出來了,”做完這一切之後,雲錦容終于開口雲淡風輕的回答道。
雲拂曉嘴角一勾,沒想到他也注意到這個白芷有問題了,“那你打算如何處置白芷?”
莫氏想來呆在後院之中與世無争,沒想到這些人竟然将觸角伸的這麽遠,要知道着白芷還是五年前送到莫氏身邊的,沒想到這些人這麽早就防備着了。
“就交給你處置吧,”雲錦容淡淡一笑,嗅了嗅懷中小女人的發香,嘴角勾起一道邪肆的弧度。
如今莫氏也知道了這件事情了,想必依照莫氏的慈悲心腸大概也不會重罰,可是他的這個小女人可不一樣。
這小女人的手段他可是見識過的,他很放心。
夜幕低垂,山風不斷地侵襲着老舊的窗戶,發出“咯咯”的響動聲,雲拂曉本就睡得淺,如此一來就更加睡不着了。
白日裏她們行了一路,終于找到了一家可以栖身的農家,便住了下來,她自然是和春宵一間。
而此時春宵受了白日裏的那些事早就睡得死死地,而她卻怎麽也睡不着,既然睡不着自然也就趁着夜深人靜想着白日裏發生的事情。
這一次的事情會是誰做的?
如今蘇氏被奪了一半的管家之權,雖然在閉門思過,倒也不是不能下手,可是她剛剛受了教訓,會這麽快就再次行動?
至于莫氏,她是雲錦容的母親,若是這一次真的是她害她,那麽聽到雲錦容要來救自己必然出言阻止,而且莫氏平日裏就與世無争。
若說是裝的,那她也僞裝的太好了些。
還有,這一次他們是前去玉泉寺順便将李氏和雲扶搖接回來的,若說這次的事情是她們所為,那這兩人的手未免也伸的太長了。
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個頭緒來,雲拂曉有些懊惱,看來這件事還要從長計議,現在白芷已經被抓到了,到時候只要審問起來,就算是她不說實話,也總有破綻。
想到這裏,一陣困意便漸漸地襲了上來,雲拂曉打了個哈欠,眼皮子開始打架,一阖一阖的,困頓起來。
不對!
是迷煙!
忽然,雲拂曉整個人一震,咬破了藏在牙槽間的藥囊,讓自己瞬間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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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這件事情到底是誰做的?曉曉又會遇到怎樣的危險呢?三少在哪裏啊三少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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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見白花(一)
雲拂曉急忙閉氣,佯裝已經中了迷煙,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右手卻已經摸進了枕下,緊緊地握着藏在那裏的簪子,只等待着對方的下一步動作。
然而等了良久都沒有聽見進門的聲音,而雲拂曉此時閉着眼睛又不敢睜開,只能靠着耳朵來辨別發生了什麽。
終于,門“吱嘎”一聲響了,一道腳步聲緩緩靠近,雲拂曉心中暗忖,對方應該不止一個人才對,難道是門口還有人守着?
若是這樣,那她只能見機行事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雲拂曉握着匕首的小手蒙上了一層薄汗,忽然那腳步聲停在了床邊,雲拂曉氣息一窒,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一股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雲拂曉猛然的睜開了眼睛,手上的動作卻快于眼前看到的人,狠生生就要将簪子插進那人的脖子裏去。
而眼前的人竟然是雲錦容!
雲拂曉想要收手之時已經來不及了!
電光火石之間,雲錦容涼涼一笑,抓住了雲拂曉的手腕,取過她手中的簪子,理所當然的納入自己的懷中。
“見人就紮,這可不是好習慣。”
雲拂曉原本還覺得對不住他,可是這人一開口,便将所有的尴尬都化解了,雲拂曉只覺得下手還不夠狠,真該紮啞了她才好。
“方才有人放迷煙,”雲拂曉掙脫了雲錦容的桎梏,撐起身子,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冷聲開口道。
“不過是些小卒,”雲錦容看着窗外涼薄地一勾嘴角,眼中帶着一絲不屑,然而望向雲拂曉的時候旋即換上一副痞笑,“曉曉若是害怕難以入睡,我倒是不介意借胸膛一用。”
說話間,已經張開了雙臂,準備迎接溫香暖玉。
“我真該毒啞了你!還不快滾!”雲拂曉恨得牙癢癢,撈起一旁的枕頭對着他丢去,啐了一口就要趕人。
雲錦容見這小女人怒了,便不再逗她了,旋身出門,吩咐孤月好好照應。
第二日午間,一行人終于趕回了趕到了玉泉寺,而莫氏等人早在昨日落日之前就已經到了。
看見雲拂曉平安歸來,莫氏甚是欣慰,連忙上前拽着雲拂曉反複的檢查着,深怕她有個閃失。
“幸而容哥兒警覺,否則的話,要我如何向你母親交代!”莫氏雙手合十,對着殿中的佛祖金身拜了又拜。
“多謝佛祖保佑,佛祖保佑,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