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到公寓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葉西西想到江母說的要去上海的事，愁容滿面的，坐在沙發上發呆，江漌寒洗完澡出來，她還保持着剛回家的姿勢。
“去洗澡。”江漌寒身上散發着男士沐浴露特有的香味，及時地将葉西西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抓着江漌寒的胳膊，“你爸媽他們，會不會真的要去上海啊？”
她還沒有來得及和老葉還有吳女士說她談戀愛的事情呢，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承受得來。
“這麽擔心？”江漌寒好笑地在她身旁坐下，“怕我上不了臺面，還是覺得你爸媽一定會對我不滿意？”
“不是，我還沒來得及和我爸媽說了，萬一就這麽過去了，我怕他們反應不過來。”葉西西一臉嚴肅，宛若在說生死攸關的大事一般。
江漌寒并不意外，當初在上海的時候，葉西西都是偷偷摸摸地出來見他，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為了瞞着父母。
要是說不爽，他心裏肯定是有的，只是也不着急，畢竟她還小，不能逼得太緊了，否則容易适得其反。
夜裏，江漌寒用行動證明了他的不爽，完全不考慮第二天完成還要早起去自駕游的事情，葉西西後半夜才勉強睡了一小會兒，第二天早晨，沒什麽意外的，她睡過頭了。
也不能說是睡過頭，她定了6點鐘的鬧鐘，只不過鬧鐘一響，她就按掉了，然後又睡了過去，江漌寒大約也是這幾天忙得有些累了，就摟着她一同睡了過去，最後到了8點多，何明光他們都等着急了，打了江漌寒的電話，兩個人才匆匆洗漱出發。
他們到警局門口的時候已經是9點多，何明光他們甚至去辦公室打起來了撲克牌，見他們終于到了，也沒了平時工作時的嚴謹，打趣了幾句，“江哥，是不是昨晚太辛苦了，睡過頭了。”
葉西西臉慢慢地變紅了，江漌寒卻是一臉的淡定，“嗯，你們這些孤家寡人是不會明白的，這局打完了出發。”
幾個人禁不住咂咂嘴，江哥有了媳婦，這改變着實是太大了，要是放在以前，說他的閑話，不知道要被拔下來幾層皮呢。
他們去了內蒙古一處草原游玩，幾乎每個人都帶了家屬，一家子一輛車，一家子一個蒙古包，七七八八的，還有人帶了小孩子，一下車就唧唧咋咋地嚷嚷着要騎馬，好不熱鬧。
葉西西自小生活在南方，除了旅游，就沒見過草原，現在也像個好奇寶寶一樣，東看看西看看。
這裏的人還沒有完全融入現代社會，有很大的一部分，仍舊以放牧為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是他們最最尋常的生活狀态。
葉西西和江漌寒坐在蒙古包外面的草地上，太陽曬在臉上，有些微微刺人。
小張帶了女兒過來，這時候摘了一朵不知道是什麽樣子的花過來，遞給葉西西，“姐姐，我把花送給你，你能不能陪我去騎馬？”
小姑娘長了兩顆小虎牙，說話的時候小虎牙一動一動的，十分可愛。
葉西西看了一眼遠處的小張和他妻子，兩人膩歪在一起，完全無視了自己的孩子。
“好啊。”葉西西莞爾一笑，拉着她的手，向馬場走去。
小姑娘沒有騎過馬，自然要和葉西西騎一匹，可惜葉西西長這麽大，也沒有騎過馬，兩個人在馬背上，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敢動一下。
半晌，江漌寒一用力，直接坐在了她身後，這匹馬比較壯，即使坐了三個人，也不覺得擁擠。
“你幹什麽？”葉西西被他突然的舉動吓到了。
“帶你們玩玩。”說着，他就揮動着缰繩，馬兒一下子跑了起來。
葉西西忙抓住坐在她面前的小女孩，江漌寒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握着缰繩，駕着馬緩緩地走着，有的牧民騎馬趕着羊群回來。
雲淡風輕，歲月正好。
她的腦海裏冒出這八個字，以後老了，過着這樣的生活真的是很不錯。
跑了好一會兒，他們到了居住牧場的邊界線，再向外，就是別家的牧區，牧民們領地意識很強，一般不會輕易越線，江漌寒他們在邊界線內坐下。
四周時不時有幾只牧羊犬跑過，小孩子好奇心強，什麽都要看看玩玩，不知怎的她又很黏葉西西，做什麽都要拉着她一起，一下午下來，葉西西都要累癱了。
晚飯後，小張把女兒給找回去了，江漌寒和葉西西兩人好不容易有了獨處的時間，滿天繁星，美得讓人不忍心移開視線。
葉西西靠在江漌寒的肩頭，肆意而又放松，這裏的空氣真好，比城裏面好太多太多了。
“以後老了，就來這裏買一片牧場，每天牧羊，喝牛奶吃牛肉，感覺很不錯呢。”她盯着江漌寒的側臉，語氣很溫柔。
“這麽早就想到老了的事情呢？”江漌寒伸手将她擁進懷裏，“最基本的事情還沒有呢，要不要先把重要的事情決定一下，嗯？”他嘴角微微略起，似笑非笑。
“什麽重要的事情？”葉西西完全是條件反射的回答。
“讓我有個名分。”他的語氣頗為委屈，好似自己是個背地裏見不得光的小媳婦一般，“正好有七天的假期，可以回一趟上海。”
“額……”怎麽又說到這個話題了，葉西西張了張嘴，看他這副委屈模樣，也不忍心拒絕，“要不，我找個機會，探探我爸媽的口風，找個時間把你介紹給他們？反正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的。”
“不着急麽？”江漌寒低聲重複着這話，沒有再多說什麽。
夜裏，他用行動無聲地告訴了葉西西，他到底着急不着急，出來匆忙，避孕套都沒有來得及帶，這地方肯定是沒有賣的，江漌寒箭在弦上，思索了不過一秒鐘，直直地進入了她的身體。
“我今天，好像不是安全期。”葉西西被他弄得意亂情迷，算了半天，也不知道今天到底是不是安全期。
江漌寒直接封住了她的嘴巴，“不用算，有了孩子就生下來，養着。”
其實這幾天就是葉西西的安全期，她自己記不清楚，江漌寒卻記得住，他對日期時間一向敏感，知道她月經的時間夠，這些日子他都記得一清二楚，剛剛的話，不過是要她一個态度罷了。
旁觀者大都會認為，葉西西是這場關系中處于弱勢的一方，其實江漌寒知道不是，這場關系中，他才是弱勢的那一方，他以前沒有談過戀愛，常常不知道該怎麽和女孩子相處，葉西西有時候心很大，好像并不怎麽需要他，甚至有時候他都在懷疑，她真的喜歡他麽，還是僅僅只是不讨厭，所以嘗試着在一起試試？
這些話，江漌寒不會告訴葉西西，他一向讨厭掌握不了事情的無力感，但是葉西西，他不着急，他們來日方長。
事後，他抱着葉西西去清理，她睡得迷迷糊糊地，半夢半醒之間，叫着，“阿寒。”
江漌寒眉頭隐藏不住的喜悅，這是她第一次，這麽親昵地叫他，“一會兒到床上再睡，乖。”
葉西西迷糊地應了一句，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聽到他的話，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渾身都快散架了。
床邊已經空了，江漌寒不在蒙古包裏，葉西西找了套衣服套上，飛速洗漱完後，走出了蒙古包。
江漌寒正和何明光他們一起，不知道說些什麽，葉西西看向他的一瞬間，仿佛心有靈犀一樣，他也回頭看向她。
随後，快步向她走來，“起來了？”
“嗯。”
“早飯我們都吃過了，我帶你去吃。”江漌寒帶她去了牧民家裏，就是這片牧場的主人，女主人不會說普通話，猜着葉西西是過來吃早飯的，将牛奶和大餅熱了一下，端了上來。
她吃不慣這麽鮮的早餐，吃了幾口便沒有胃口了，拉着江漌寒出去晃悠了，今天是自由活動時間，兩人沒事做，跟着牧場主一起去了草原打獵場。
葉西西運動廢材，打獵這種耗費體力的事情，說實話，她沒有太大的興趣，就在一旁看着江漌寒打。
身旁坐了不少當地牧民的女兒雖然不大聽得懂他們的語言，但是從他們的表情中，葉西西能夠看出她們對江漌寒充滿了好奇。
不多時，江漌寒就打到了一只兔子，他拎着兔子朝葉西西走來，還沒到她身邊，就被中間坐着的一個蒙古族女孩給攔住了，葉西西感覺到了那個女孩的局促不安，她仰着頭，準備看看江漌寒的反應。
誰知他根本就無視了那個女孩，直直地向她走來，葉西西甚至能夠想象這女孩現在的心情。
“等一下。”那女孩依舊沒有放棄，她抓住了江漌寒的衣袖。
葉西西注意到江漌寒眉頭緊緊地皺起來，是了，他是不喜歡陌生人碰他的，“小姐，我已經結婚了。”
語不驚人死不休，葉西西腦海裏冒出這幾個字。
“這是我太太，有什麽話，你可以直接和我太太說。”江漌寒将葉西西從座位上拉起來，站在她身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