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現場一下子混亂了起來,尖叫聲此起彼伏,人們都還處在震驚中,沒有緩過神來。
江漌寒立馬跑到了臺上李大志的身旁,只見他還在嘔吐着,已經開始不斷地咯血,緊緊捂着胸口,就好像有人掐住了他的咽喉,他完全沒有辦法呼吸一樣。
江漌寒正準備給他做人工呼吸,才剛碰到他的鼻腔,發現他的心跳已經停止了,看了眼他的瞳孔,開口,“死了。”
葉西西也愣在一旁,長這麽大,雖然書上看過不少犯罪心理的案子,但這還是第一次在現場見證人的死亡,心裏多少都有些感慨。
酒店的安保人員已經進來封鎖了現場,李大志是這次活動的策劃人出資人,他這一出事,所有人都亂了套。
“要叫何明光他們上山來麽?”這事雖然在他們的意料之外,卻是不能坐視不管的。
“恩,我給他發個信息。”江漌寒看着保安在李大志屍體周圍拉了一圈又一圈的警戒線,“在會場外面也拉上警戒線,裏面所有人,現在都不能出去。”
“先生,請你不要妨礙我們工作。”安保人員并不理睬他。
江漌寒拿出了證件,“我是警察。”
安保臉上一閃而過的詫異,“警察來這裏做什麽?不是說是催眠師大會麽?那你管吧,正好我也懶得處理,好好的一個晚會竟然出了這檔子事情。”他搖搖頭,似乎很是晦氣。
何明光收到信息後,很快打來了電話,他們現在上不了山,山上開始下起了暴雨,現在又是夜間,上山的道路很不安全,已經被封閉了,至少要明天才能上山了。
“我知道了,你們先在原地待命,注意觀察有沒有什麽人也在這時候急着上山的。”江漌寒蹙着眉頭。
葉西西和江漌寒站得近,何明光的話她都聽到了,此時也是愁眉不展,“外面下暴雨了?”
“估計是。”拉開窗簾,果然,外面下着傾盆大雨,因為會場裏音樂聲很大,他們都沒有注意到。
“在場的所有嘉賓,很抱歉,你們現在還不能回到房間休息,請你們配合我們進行問話後,才可以回房休息。”酒店經理和安保總管站在大廳出口,攔住了諸多催眠師的去路。
江漌寒拉着葉西西一路走到了門口,拿出證件,“我是警察,讓我們參與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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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負責人看了眼他的證件,随即讓人把他倆攔在會場裏,“不好意思,我們已經報警了,當地警方會在最快的時間內趕來,就算你是警察,剛剛你也在會場裏,你也是案件的嫌疑人之一,所以抱歉,現在你沒有特權,必須和其他人一樣,接受我們的調查。”
江漌寒點了點頭,不置可否,接受了他們這個決定。
這些人畢竟不是專業警官,問的問題大都不怎麽專業,江漌寒和葉西西一直在旁邊聽着,也得不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會場裏所有人都是受邀而來的催眠師,一部分是他們帶的家屬,都有李大志的邀請函,酒店裏的一切都是李大志安排的,所以安保人員認為在場的人沒有人有作案的嫌疑,問完話把會場徹底封鎖後,就讓大家各自回房休息,等待明早雨停警察上山了。
回到房間,鎖上門,葉西西才敢大聲說話,“你說李大志是因為喝了那杯香槟被毒死的麽?”他那個死相,不用想,中毒身亡無疑了。
“應該是,但是我不能确定是什麽毒素,但是肯定不是□□。”他當時注意了李大志的嘴裏,并沒有杏仁味,所以不可能是□□。
“那是什麽?”葉西西對于毒素的了解甚少,甚至可以說是一無所知了。
江漌寒沉思了一會兒,開口,“也許是□□,我不能肯定。”
□□不像□□,受害者吸入後很快就會毒發身亡,□□很可能在身體內潛伏好幾個小時才會毒發,所以說,□□并不是在那杯香槟中下的,而是很早就在李大志身體內潛伏着了。
葉西西是聽說過這種毒素,“可是一般人根本接觸不到這種毒素吧。”她記得國家是命令禁止私人提取□□的。
“先休息吧,等明天何明光他們上來了再說。”江漌寒看着窗外,外面的雨勢越來越大,就好像天上在向下倒水一樣,他擔心夜裏會爆發山洪泥石流。
葉西西應了聲,這才注意到李大志定的是一間大床房,她和江漌寒兩人,總不能睡在一張床上吧?
“那個。”她弱弱地開口,“只有一張床。”
“所以呢?”江漌寒已經從行李箱裏拿出了衣服,準備去洗澡。
所以什麽所以?葉西西忍不住給他翻了一個白眼,“所以你要不要去再開一間房?”他們倆總不能擠在一起睡一張床吧?
“我睡沙發你睡床。”江漌寒頭都不回,直接進了洗手間,這時候兩個人在一起是最安全的。
行吧,葉西西接受了這個決定。
江漌寒剛進浴室一會兒,客房的電話就響了起來,葉西西直接沒有開免提,拿着接了,“喂?”
“是葉西西小姐麽?”
“是的。”
“是這樣的,有位先生剛剛送了一個東西到前臺,讓我們轉交給你,你看你現在方便麽?我們給你送上去?”
東西?難道是那個人送的?
浴室裏水聲很大,江漌寒應該還有一會兒才會出來,她答應道,“那你們現在就送上來吧。”
“好的,請您稍等。”前臺小姐語氣很溫柔,和氣地挂了電話。
幾分鐘後,門鈴就響了起來,保險起見,葉西西拉上了保險栓之後才開的門,一個男服務生拿着一個禮品盒給她,“葉小姐,你的東西。”
接過來後,她就關上了門,正準備拆開盒子的一瞬間,葉西西收回了手,還是等江漌寒出來再拆吧,萬一裏面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她也應付不來。
“剛剛什麽人?”出來的一瞬間,江漌寒身上滴着水,荷爾蒙氣息爆炸,葉西西不自然地咳嗽了兩聲,“酒店服務生,說是有個先生給我送的東西,我讓人送上來了。”
“恩。”他穿着酒店的浴袍,上身大片裸、露着,上面有好些細密的水珠,徑直走到葉西西旁邊坐下,“去我包裏把刀拿來。”
“你帶刀做什麽?”葉西西驚了,刀是怎麽帶上飛機的?過不了安檢的吧。
“到了這裏買的。”江漌寒看着她臉上的驚訝,很無奈地解釋,“買是為了以防萬一,而且只是正常用的瑞士軍刀罷了,你以為是什麽?買個菜刀麽?”
葉西西:“............................”
兩人拌嘴了兩句,也都不鬧了,認真觀察起這個禮品盒來,中等大小,裏面能裝的東西很多,猜不出來具體是什麽。
江漌寒拿着刀劃開了外包裝,和葉西西說,“你先去遠一點的地方,我開完了你再過來。”
葉西西聽話地走到了一邊,等了半天,只見江漌寒早就打開了禮品盒,正研究裏面的東西。
完全出乎葉西西的意料,裏面是兩部對講機和兩雙防水登山靴。
“他送這個給我們是什麽意思?”用對講機和他們交流麽?這不是沒事找事麽?
“我去打個電話給何明光。”江漌寒沒有回答她,面色陰沉下來,拉開了窗簾外,雨勢已經完全控制不住了。
半晌,電話都沒有打出去,他嘆了一口氣,“上山雨太大,信號塔可能壞了。”,網絡也完全沒有了反應,真是托這場大雨的福。
所以他送對講機的用意很明顯了,這場雨不知道要下到什麽時候,網絡和手機沒有信號,想要聯系,最好的方式就是倚靠對講機,至于這兩雙防水登山雨靴,難道這個人還希望他們倆冒着大雨出去找他不成?
“打電話給前臺問問網絡信號什麽時候能恢複。”江漌寒說。
葉西西照做,幸好酒店內部的短線電話還可以用,還沒等她開口,前臺小姐就已經解釋了,“葉小姐,十分抱歉,因為雨勢過大,沖壞了信號塔和上山的道路,半山腰還有嚴重的滑坡現象發生,您可能不得不在酒店待到雨停後才能下山,對此我們十分抱歉。”
“信號是雨停後才能恢複麽?”
“是的,現在雨很大,上山的路又不同了,施工人員沒打上山,同樣的,我們上山的人也沒辦法下山,葉小姐,為了你的安全,下雨天請你務必待在酒店裏,盡量不要出門了,酒店裏的食物供應很充足。”
葉西西了然,“我知道了,謝謝你。”
随後,她看向江漌寒,“現在怎麽辦?”
他放下對講器,拿着備用的被子走到沙發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