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葉西西的語速很慢，“您和往常一樣，準備去孫老頭家找他打牌，不然守夜實在是太無聊了，你路過孫老頭家，卻發現他家大門緊閉着，你只好先去別家轉悠，淩晨過後，你又到了老孫頭家門口，你們每年的慣例，要一起打牌。”她頓了頓，“然後你推開了老孫頭家的大門，你看見了什麽？”
王老頭神色平靜，似乎在努力回憶着，過了幾秒鐘，就像剛剛一樣，他突然變得癫狂起來，盡管戴着手铐，仍舊沖過來想要将葉西西弄死，“我看見了魔鬼，殺人的魔鬼，你知道魔鬼長什麽樣子麽？”
江漌寒第一時間把葉西西護在懷裏，“把他拉下去。”
葉西西喪氣地低下頭，失敗了，她的第二次催眠試驗，就這樣實驗了，更糟糕的是，她讓王老頭的精神狀況變得更為不穩定了。
注意到她的情緒變化，江漌寒用只有她聽得到的聲音說：“沒關系，沒必要內疚，我說了有什麽事情我來擔着。”
“可是解除不了催眠的話，案子根本就沒法查下去了。”她難受的是這點。
“你不用有壓力，破案是我的事情，這條路行不通，我可以回去慢慢從顧明盼的網絡社交上下手，大不了就是費些時間一點一點查，那個人總會留下蛛絲馬跡的。”回去的路上，江漌寒說。
葉西西依舊興致不怎麽高，到底是哪裏出現了問題呢？
她記得以前老師也說過，催眠只有兩種結果，成功或者失敗，而她和黃教授的催眠，明明就是成功的，只是好像催眠的并不是王老頭這個人，而是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會不會有一種可能性，兇手給王老頭編織了另一種人格，當王老頭被其他人按照常規的催眠方式催眠時，那種人格就會被釋放出來？
葉西西覺得這個猜測很有可能，立馬發了信息給黃教授，咨詢他的觀點。
“你在給誰發信息？”上車不久，江漌寒就注意到她一直噼噼啪啪地敲擊着手機。
“黃教授，我想到一種可能性，問問他的看法。”葉西西沒有擡頭。
短信還沒有編輯完，就有電話打了進來，而且顯示的一串亂碼，沒有電話號碼，葉西西蹙着眉頭，還是按下了接聽鍵，“喂？”
“葉西西小姐，初次叨擾，還要請你多多辦函才是。”這人的聲音極具磁性，葉西西像如果自己是個聲控，一定會不由自主地愛上這人。
“開免提。”顯然，江漌寒也聽到了這句話，他神情有些不悅。
Advertisement
葉西西很聽話地點開了免提鍵，那人的聲音一下子在車身裏回蕩着，“是不是很好奇我是誰？”
“有話就快說。”江漌寒回答道。
那邊“呵呵”笑了兩聲，很是不屑，“江警官這麽緊張是為何？你們不是一直都很想抓到我麽？看你們這麽辛苦，現在我主動送上門來了，難道不好麽？”
是那個兇手，葉西西心裏猛地一跳，差點連手機都拿不穩，“你這是在挑釁我們麽？”
“噗噗”他輕笑了兩聲，“挑釁？我向你身邊的江警官挑釁倒是真的，不過我不至于向你挑釁，說實話，我很欣賞你，你很有催眠的天賦，有沒有興趣成為我的學生？”
江漌寒一把搶過電話，冷聲，“她沒有，你不用和我在這裏玩心理戰術，有什麽話你只說就可以了。”
“江警官做個警察真是可惜了，你知道麽，我們研究催眠的人，最喜歡的，就是你這種意志堅定油鹽不進的人，你們這種人的心牆最難攻破，但是一旦被攻破了，你就會變成比我還要可怕的魔鬼，說實話，要是能夠攻破你的心牆，我倒是圓滿了。”他說話的語氣，葉西西甚至可以聯想到他臉上是怎樣得意洋洋的表情。
“哼。”江漌寒并不怎麽想和他玩心理戰術，“你想這麽做也不是不可以，你來警局随時都可以找到我，至于能不能攻破我的心牆，就看你的本事了。”
“激将法對我可沒有用的，我去你們那裏，等待我的怕不是無期徒刑吧？”他冷笑了聲，“我都主動聯系你們了，你們是不是也應該拿出相應的誠意給我看看呢？”
“什麽相應的誠意？”
“這周末，在Z省風景區的V酒店，會有一場民間自行舉辦的催眠師大賽，到時候我會去參加，我希望，葉西西小姐也可以來參加，我覺得我們倆會有許多的共同話題，江警官要是不放心的話，也可以來，不過最多只有你們兩個人呢，來得人再多的話，我可就不客氣了。”他強調了“不客氣”三個字，不用多說，誰都知道他的不客氣是什麽意思。
“好了，我就不打擾你們兩個了，這周末我等着你們哦。”說完，他就“啪”一聲挂斷了電話。
“這，我們要去麽？”她總覺得會是場鴻門宴。
“去，必須要去。”江漌寒的神色堅定，看向前方。
不過去不去也不是江漌寒和葉西西兩個人就能夠決定的，還必須得到警局高層的同意，局長是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的，原因也和簡單：去可以，但是絕對不可能兩個人去，必須帶着足夠保證他們安全的人手一起去。
江漌寒卻不同意，“那個人很了解我們內部的情況，如果帶了更多的人去，他肯定會知道，這樣子才更危險。”他不能讓兄弟們去冒險。
“可是葉西西的家長知道這件事情麽？這次這麽危險，萬一出了什麽事情，你讓我怎麽和人小姑娘的家長還有你父母交代？”
他看向葉西西，是了，他不是她的誰，沒有權利替她做決定，如果出了什麽事情，他也付不起那個責任，“你自己決定吧，如果你不想去了，我這周就把你送回S市。”
球被抛到了葉西西這裏，江漌寒和局長的對話他都聽到了，只是一時間還沒有辦法下定決心，私心來說，她是想去這個催眠師大會會會那個嚣張的兇手的，但是自己能不能平安的回來，也确實是個未知數，她是不在乎會不會受傷，可是老葉他們一定會很在乎，她不想看到老葉他們難受。
“給我點時間我想一下，明天早晨我給你答複，好不好？”葉西西看向江漌寒。
“好。”他了然她的擔憂，不會多問，不會多說，不會給她壓力。
是夜，葉西西內心煩躁，怎麽都想不出個結果來，索性拿出手機玩了一會兒游戲，卻發現樓下露臺上站着一個人。
他雙肘倚靠在露臺上，手裏點着一支煙，煙霧缭繞中，葉西西看得癡迷了，江漌寒長得是真的好，穿着單薄的睡衣，好身材也一覽無餘，這樣的男人，真的很難不讓人心動呢。
像是心有靈犀一樣，江漌寒回頭朝着她這個方向看了一眼，葉西西下意識地躲回了房間裏，可是他的眼神，她卻沒法忘記，她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那種眼神，孤寂，無奈，又帶着幾分倔強的苦楚，這樣的眼神，似乎不該出現在他這樣天之驕子的眼裏。
“滴滴滴”手機裏傳來了微信的提示音，江漌寒發來了信息：睡不着就下來聊聊。
葉西西想了一會兒，索性也就下去了，江漌寒已經抽完煙從露臺進來了，“冰箱裏有牛奶和點心，要不要給你熱一點？”
“就熱點牛奶吧，我不餓。”葉西西抱着手機在沙發上坐下，看着江漌寒把牛奶放進微波爐裏，倒是很居家。
不一會兒，牛奶就熱好了，江漌寒給她倒在玻璃杯裏拿出來，放在了她面前的茶幾上。
“我還沒有想好。”葉西西老實回答，江漌寒八成是想問她的答案，可是她現在真的不知道怎麽回答。
“不急。”他自己也抿了一口牛奶，“你來是最好，你不願意，我也不會怪你，不過我私心希望你能來。”
“為什麽？”因為很想破案麽？
他頓了頓，像是看穿了葉西西內心的疑惑，“不光光是為了案子，當然有很多的成分是為了案子，還有一部分就是，如果你不去，我不确定這個人會不會對你做出什麽事情，我不希望有這樣子的事情發生。”
“我不是害怕什麽不想去，我只是怕我出了什麽事情我家裏人會擔心。”葉西西老實回答。
江漌寒依舊盯着她，“選擇權依舊在你這裏，如果你願意去，我可以向你保證，我願意用我的命來保證你的安全，如果你不願意，我會把你平安送回S市，也會派人确保你的安全，決定權在你這裏。”這是他的态度，說一不二。
作者有話要說：
嗯啊，在努力加快感情線啦，麽麽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