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葉西西覺得自己大概是邁着有生以來最沉重的步伐跟着江漌寒上樓的，腳步都有些不穩，一步一步，攙扶着樓梯把手。
江漌寒的爸爸叫做江旭，是中央的高管，和江漌寒一樣，不說話時，渾身撒發着生人勿進的氣息。
葉西西戰戰兢兢地走進書房，江旭背對着她，猶豫了幾秒鐘，她小聲地叫道:“叔叔好，我是葉西西。”
他轉過身來，即使上了年紀，眉眼中仍舊可以看出年輕時的俊朗，如今的江漌寒面中可以依稀看出他當年的影子，“來了啊，坐，随意點，就當做是自己家一樣，阿寒你先出去。”
“嘭”一聲，江漌寒毫不猶豫地關門出去了，留下葉西西一人，內心忐忑到爆炸。
江旭遞給葉西西一杯茶，“聽阿寒他母親說，你是阿寒的女朋友？”
這是什麽套路？感情美人的爸爸把她叫過來也是為了八卦的？
葉西西點點頭，“恩，是的。”
“我們以前工作忙，給阿寒的關愛不多，導致他從小性子就冷，有時候也不太會表達自己的情感，你多擔待着些，你還小，以後還會遇見很多的人，但我和他媽媽還是希望你們能夠好好走下去。”江旭很認真，幾乎是把葉西西當做了未來的兒媳婦在對待。
這讓她內心油然而生一股子愧疚之情。
好在很快，江旭就轉移了話題，“小姑娘，你先下去玩會兒吧，阿寒，你進來。”
江漌寒進來後，把門反鎖上，“不用避着她，我帶她來北京主要也是為了案子的事情。”
江旭的臉色變了，“你這不是在胡鬧麽？怎麽能讓她參與到這麽危險的案子裏去？怎麽你現在也學會公私不分了？”
“沒有胡鬧，我答應她的，以後我所有的案子她都會參與，她是學犯罪心理的，會對案子有很大的幫助，而且你很清楚，000案件和催眠有關系。”江漌寒的神色很嚴肅，沒有一丁點玩笑的意思。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葉西西可以清晰地聽到牆上老式挂鐘指針滴答滴答走過的聲音，半晌，江旭作出了退讓，“讓她參與可以，我還是原來的态度，你可以重新啓動000案件，但是一旦出現了威脅到了你們自身的安全，就必須立刻停手。”
“我心裏有數。”得到肯定的答複後，江漌寒拉着葉西西的手就要走，出門前，還補充了一句，“以後別總是讓媽搞這些亂七八糟的聚會，一年過好幾個生日，她不煩我都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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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不得了了，怎麽說你媽呢？你媽開心她天天辦我都樂意，你要是不願意你就該幹嘛幹嘛去。”聽到江漌寒這樣說自己老婆，江旭不樂意了。
江漌寒搖搖頭，習以為常地帶葉西西離開了別墅。
他們車子停得遠，走了好一會兒才到，葉西西想到剛剛江漌寒都沒有和他母親說一聲，問他，“就這樣直接走好麽？你媽媽不會生氣麽？”
他停下腳步，臉上笑容玩味，“你好像很擔心的樣子，要不你回去陪陪我媽，她肯定很開心，大概能拉着你聊個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我要去工作了，你自便？”
葉西西：.....................
老老實實跟着江漌寒回了辦公室，何明光看見他們來了，過來問情況，“怎麽樣，上頭準了沒？”
“準了。”
“太好了！”何明光激動得叫出了聲，“對了，老大，這是你讓我找人破解的空山新雨的id，已經查出來了，就在北京，這個是地址，之前好不容易破解的他的ip都顯示在在Z省，幸虧你用病毒破解了僞裝，竟然都在咱們這裏。”
江漌寒沒說話，看了一眼那個地址，是海澱區的一處高級樓盤。
“這是顧明盼名下的住宅。”他之前查過顧明盼的個人信息，他名下有好幾處住宅，不過常住的并不是海澱區那一套。
“那我們現在要去找顧明盼麽？有這個在，應該可以請顧明盼來警局喝咖啡了吧？”葉西西很激動。
“走吧，我們去顧明盼家作客。”何明光開車，江漌寒在副駕駛，葉西西則在後座。
他們常住的小區在主城區，是一套複式住宅，上下兩層，帶有兩個露天陽臺。
開門的是餘梅，顧明盼那個溫婉大方的妻子，“你們是？”
她注視了葉西西一會兒，輕輕笑了一下，“你是那個小姑娘，還記得我麽？我們在v酒店遇到過。”
葉西西點點頭，“記得的，您女兒很可愛。”
“這是江警官？”餘梅将他們迎進客廳，準備了茶水和點心。
“嗯。”
“聽明盼說江警官今天特地去找過他，不知道我家明盼做了什麽事情，讓江警官都出動了？”餘梅的談吐得體，完全是一個合格稱職的大家閨秀。
“那要等你先生人回來，我們才好找他說，可能不太方便告訴太太你。”何明光和餘梅唠叨，江漌寒則趁機打量着顧明盼家的裝修。
牆上挂着許多梵高的畫卷，還有許多中世紀歐洲著名哲學家的名言，可以看得出，顧明盼是挺喜歡收藏的。
“你先生很喜歡置辦歐洲的古玩？”江漌寒指着茶幾上一副茶壺，它們看上去已經殘破了，肯定不是用來正常喝茶的。
“是啊，”餘梅又打開了一個房間，裏面全都是歐洲中世紀的畫卷，“我們家明盼別的愛好沒有，就是喜歡收集這些亂七八糟的，雖然有點費錢，總比在外面花天酒地好，所以我也就随他去了。”
這話沒什麽問題，據餘梅透露，顧明盼是個對家庭十分負責的男人，雖然現在事業有成了，也不會像有些人一樣在外面亂來，只要沒有應酬，都會準時回家陪她。
正說着，門口就傳來了開門聲，顧明盼回來了，看上去很是疲憊。
“明盼回來了？”餘梅走到他身旁，幫他拿過公文包和西裝外套，“江警官和何警官來家裏找你，說是有事情，我出去買點菜，給你們準備晚飯，你們談。”
顧明盼點點頭，目送着餘梅出門了。
何明光直接把東西拿給了顧明盼，“顧先生，請你解釋一下，空山新雨先生所做的事情。”
“我承認，空山新雨是我，我就是空山新雨，s大發生的事情我也都認了，你們想怎麽定罪就怎麽來，我都認了，我只有一個請求，請不要讓媒體參與這件事情，我不想讓我的妻女被因為我的事情後半輩子一直被人指指點點。”
這麽爽快，葉西西下意識地看向江漌寒，她不太明白，一切好像也太順利了，順利得讓她感覺都不太真實。
江漌寒的眉頭也皺了一下，很細微的動作，還是被葉西西捕捉到了。
他似乎在思考，“理由呢？是什麽讓你這麽做的？選擇S大的學生？”
“沒什麽理由，那些人看上去沒做什麽事情，其實背後都做着十分惡心的事情，只不過你們不知道罷了，我只不過是替他們的父母教育他們，有什麽不對的？”顧明盼說話的時候，整個人散發着一股莫名的正義感，和原來的他看起來完全不像是一個人。
“他們做了什麽過分的事情？”葉西西不解，那幾個人裏，确實有幾個富二代比較嚣張一些，但是本性還是不壞的，再寫，農村出身的張浩怎麽看都是一個努力上進的好學生。
“呵，你們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就那個一直在追求你的李浩，對你做過什麽惡心的事情，你肯定是不知道麽？”
“什麽？”她只知道李浩有一段時間瘋狂追求過她，經常堵她之外，好像也沒有什麽特別過分的事情。
顧明盼整個人變得十分扭曲，露出了一種很是邪惡的笑容，“呵呵，你是不知道的，我怕我告訴你你好些天都會睡不着覺的。”
“你說。”她倒是很好奇，李浩能做出什麽惡心的事情來。
顧明盼微笑着，透露着幾絲危險的氣息，“他打印出了很多很多你的照片，夜裏經常對着你的照片進行一些事情，怎麽，我提示到這裏，還要我再說下去麽？”
“不必了。”江漌寒打斷了他。
葉西西心頭沒由來地一陣惡心，這個李浩真的是，猥—瑣。
但是20歲左右的男孩子，生理需求大也是件很正常的事情，雖然做的事情惡心，但也罪不至死，“就因為這樣子，你就殺他？”，她這半個受害者都沒說什麽呢，顧明盼在這裏裝什麽正義的使者？
他眼神一亮，“光是這個我肯定不會送他去地獄，他做的事情遠遠不止這些，你們确定要聽我一件一件說完？小姑娘？”
作者有話要說：
并不是兇手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