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戚妍站得挺直, 不卑不亢的一句自我介紹,無不透露出自信與高貴的氣質。
在場鮮少有人的目光能在其身上逃離掉。
孫博弈摸着下巴,回憶了下, 說道:“戚妍, 這個名字和某個大集團的千金好像。”
戚妍嘴角翹起,眼裏蘊着自信的笑,并不否認孫博弈的疑問。
大家聽了孫博弈的話後,又打量着自信高貴的戚妍, 若有所思,一看這氣質和氣場就知不是普通人。
“要不咱們坐下再聊吧?”鹿甜提醒道,激動的其餘人才意識到都還站着。
戚妍的目光不偏不倚落在了赫笙身上, 從她進來之後,赫笙就始終沉着一張臉,也沒站起來, 戚妍眼珠子轉了轉,繞過其他人徑直走了過去, 他坐到了赫笙旁邊, 嘴角扯出一道笑來:“那我就坐這兒了。”
那個位置, 是之前鹿甜坐過的,鹿甜的嘴角僵了一秒, 又是奔着赫笙來的?
她心底總覺得有點不舒服, 很快便讓自己試圖放寬心來, 她看上的男人那麽優秀, 很少有男人比的下去,更是沒有哪個女人不喜歡的。
戚妍坐下之後目光便癡迷的望着赫笙緊繃的側臉。
赫笙臉色陰沉,似在努力壓抑着情緒。
其餘人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打量着,有人問起:“戚妍, 你的職業是?”
“家族企業,金融投資。”
“我們是同行。”孫博弈說道。
戚妍對其他人并不感興趣,淡淡的點了點頭,目光再次落在赫笙身上。
感受到她的目光,赫笙深深的呼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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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因為新嘉賓的到來,制作人赫梨特意來探班,此刻她站在導演組後邊兒,看到她哥那陰沉的臉色後,心裏頭暗叫不好,下一秒,赫笙的目光冷冷向她射了過來,赫梨趕緊心虛的轉過身去。
赫笙站起身來,徑直向赫梨走過去,走到她旁邊後低聲說了聲:“跟我出來一下。”
那嗓音冷得人瑟瑟發抖。
赫梨呼了口氣,對導演組說:“先休息一下。”
然後乖乖的跟着赫笙走了出去。
赫笙在院子的涼亭裏頭站定,赫梨老實巴交的走到他跟前。
她瞄了眼赫笙那極臭的臉,連忙低下了頭。
赫笙壓抑住心頭的火,問:“什麽情況?你叫來的?”
“不是,是戚妍姐自己要來的。”求生欲極強的赫梨連忙否認。
“她要來你就讓來?存心惡心我呢?”
赫梨看着哥哥那張愠怒的臉,抿了抿唇。
她知道戚妍和她哥的關系,未婚妻?哦不,已經解除了婚姻,雖然她不知道是為什麽。
事情原本是這樣的,有一回戚妍聯系她問有關赫笙最近的動态,她嘴快就說了去錄節目的事,後來戚妍提出要進節目組,為節目考慮的話,像戚妍這樣在上流社很有名的千金小姐參加節目,無疑要比之前選上的素人帶來的收視率更高,而且再一想戚妍和她哥那點亂七八糟的關系,一加入豈不是給她的節目帶來意想不到的效果?于是她便同意了。
赫梨的這點私心肯定不能讓赫笙知道,這是她的處女作,她只想要最好的效果。
然而她卻不知道戚妍竟然在她哥眼裏已經到了厭惡的地步?
赫梨試圖撒嬌:“哎呀,哥,你幹嘛這麽排斥戚妍姐啊,只是錄個節目而已,很快就會結束的。”
“要麽換人要麽撤資。”男人用那種不可違抗的的語氣說道。
“什麽?”赫梨瞪大了眼:“哥你竟然撤資,至于嗎?哼,你不投資我讓爸媽投資!”
哥哥不疼自然有爸媽疼。
赫梨氣呼呼插着腰。
“不錄了,你再找其他人吧。”
“哥!”赫梨急的跺腳,因為個戚妍,他哥做得可真絕。赫梨靈機一動,提醒道:“哥,你可以不錄,不過呢,鹿甜就難保被別人追走哦,她可是跟我簽過合同的,是一定要錄到節目最後的。”
赫梨說完,即刻接收到了來自赫笙給她遞來的冷死人的目光,她挺直腰杆,無所畏懼。
“威脅我?”男人咬牙切齒。
“沒有威脅,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赫笙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她呼了口氣,目光不由得往玻璃窗看過去,便看到鹿甜翹着腦袋看着他的方向,那雙眼眸裏裝滿了好奇的思緒。
赫笙垂了垂眸,這時,一道女聲響起:“赫笙。”
正前方,戚妍踩着高跟鞋走了過來,在赫笙面前,她的所有驕傲都放了下來:“赫笙,我聽說你來參加節目,是為了幫助梨梨嗎?”
“與你無關。”赫笙抛了個冷漠的眼神,從戚妍身旁走了過去。
戚妍有些着急,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說道:“赫笙,你還在生我的氣呢?你生氣是因為在乎我是嗎?”
赫笙眼底掠過一抹寒,将手抽了回來,說道:“我只是不想在不重要的人身上浪費時間罷了,請你不要自作多情。”
說完擡腿便走。
戚妍的臉變了變,一旁的赫梨大氣不敢喘一下,媽呀,這一對要是真在一起錄節目,估計會把彈幕炸出來吧,她已經默默想好劇本了,霸道總裁追妻小嬌妻,遭霸道女配強勢插足,結局有待揭曉。
院子裏頭的情況,陽光房裏的其餘嘉賓都有所目睹,鹿甜捏住了手指頭,這個戚妍來勢洶洶,一看就是和赫笙認識的。
除了鹿甜之外的其餘人對此也都若有所思,他們都知道自己只是節目中請來的小小嘉賓,按照制作方的要求行事,裏頭的內幕如何,他們是看破不說破。
孫博弈開玩笑的說道:“感覺我們這幾個綠葉都可以湊一桌打麻将了。”
“噗,你真幽默。”戴書蘭被逗樂。
不一會,赫笙和戚妍相繼走了進來,其餘人都心照不宣的,導演組又重新擺正了攝像機頭開始錄制。
鹿甜僵硬的坐着,總覺得心裏頭不舒服。
因為方才和大家聊天,她的左右都有人坐,赫笙和戚妍坐到了對面,戚妍有意向赫笙貼近着坐。
鹿甜看戚妍幾乎都要貼上去了,可比她當初要厚顏無恥多了,頓時心裏頭的醋壇子被打翻了,鹿甜生氣的站了起來:“我去做飯!”
衆人驚恐狀。
“鹿甜你別沖動。”戴書蘭伸出手來想要阻止。
鹿甜氣呼呼的向廚房走去。
赫笙默默站了起來,說道:“那今晚的晚飯就我跟她負責吧。”
原本負責今天晚飯的戴書蘭和孫博弈一臉問號。
還搶着幹活的啊?
戚妍看着赫笙毅然離去的背影,臉色有點沉重。
赫笙做飯???
鹿甜撅着嘴打開冰箱,她只是覺得郁悶想找點事做,然而開了那個口她就得硬着頭皮上。
可當她打開冰箱的門,看着裏面的菜時簡直毫無頭緒,腦子裏一個菜譜也沒有。
她抓了抓頭發。
忽然,身後傳來一道低低的笑聲:“不是廚房黑洞麽?”
鹿甜淡淡的瞥了男人一眼,那眼神無比的幽怨。
赫笙察覺到了她對自己的異樣,問:“怎麽了?”
“你走開,我不想跟你說話。”
“……”赫笙眯了眯眼。這是在鬧情緒了?
雖然不知道緣由,但似乎他得重視起來,只是這會兒在錄節目,也不能問的太過直白。
他轉移話題:“晚飯我跟你負責,想吃什麽?”
鹿甜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才知道他過來是要跟她一起做飯的。
赫笙下廚這個信息立即填滿她的腦瓜子。
記得上一次赫笙跟孟枝合作時吃的是火鍋,所以她都不知這個男人是會做飯的。
竟然有點期待,這個男人當真無所不能嗎?
“随便吧,你擅長做什麽都行。”
鹿甜給他讓出冰箱口來,赫笙看着冰箱裏的東西,拿出幾根茄子和幾個燈籠椒還有一些其他的青菜和肉。
鹿甜伸手将他手中的菜接過來,道:“我來給你打下手。”
“行,先把菜洗了。”
“嗯。”鹿甜找出一個菜籃子出來洗菜,清澈的水自水龍頭裏流出,沖刷在西藍花上。
鹿甜低頭洗菜的神情十分的專注,翻翻看看的,菜葉裏的縫隙一點兒也沒放過,赫笙在一旁看着她洗一個西藍花洗了好幾分鐘,他嘆了口氣,抓着她的胳膊輕輕往一旁拉去,道:“給我吧。”
他将她手中的西藍花拿了過來。
“怎麽了?”鹿甜不滿的皺了皺眉頭,她有做錯嗎?
“等你洗完菜太陽都落山了,更別說做完飯。”
女孩努了努嘴:“那我切菜。”
鹿甜将他洗好的菜拿過來。
廚房工具收納筐裏放着幾把刀,她随便拿了一把出來,兩只手抓着剁肉的刀柄使勁的剁菜,菜刀跺在菜板上啪啪啪的響,赫笙在一旁懵了。
連忙叫停:“停停停!”
鹿甜雙手握着刀停在了半空中,向他眨了眨無辜的大眼,問:“怎麽了?”
赫笙身體裏緊繃的弦松了松。
“菜不是這麽切的。”
他向她走近,把她手裏危險的刀先拿了過來,放回收納處,又拿了一把真正适合切菜的刀,向她解釋道:“刀有專門切肉的和切菜的,你剛剛拿的是切肉的,這把才是切菜的。”
“哦,這麽講究呢。”鹿甜恍然大悟。
“還有,菜是用來切的不是用來跺的,你動作要輕一點。”
見那顆西藍花已經被毀得稀巴爛了,赫笙拿起一個燈籠椒給她做示範,一只手拿刀一只手弄着菜,動作娴熟的切着。
鹿甜在一旁認真的看着,雙手杵在臺面上,身體往他那兒傾靠過去。
赫笙感覺到女孩氣息的靠近,擡眸,便看到她那張近在咫尺的好奇的臉,女孩的臉白白淨淨的,睫毛極長,掩住那雙黑漆漆的大眼眸。
見他動作停了下來,她把他手裏的刀拿過來,躍躍欲試:“我來試試看。”
“小心別把手給切到了。”赫笙提醒。
“知道了。”
赫笙看她笨拙的拿刀切菜的樣子,真擔心她把手給切到了,他傾身過去,抓住她那握着刀的手:“刀要這樣使。”
鹿甜的心咯噔了一下,男人的氣息如此的貼近,他的手掌覆在她的手上,就像慰貼在她的心頭似的。
鹿甜整個人不由得一緊繃,她任由男人抓着自己的手使刀切菜演示給她看,不禁瞄了眼男人的臉,做事時的赫笙神情十分專注,渾身上下都散發着魅力,他的聲音溫柔得險致她的耳朵懷孕了,鹿甜心裏頭偷樂着,嘴角也不自覺的勾勒而起。
沉浸在二人世界的赫笙和鹿甜并沒有注意到悄然站在廚房門口的戚妍,戚妍看到赫笙和鹿甜的親密互動後,瞳孔難以置信的撐大開來,做着黑色美甲的指頭氣憤的陷入掌心裏。
廚房裏的甜蜜互動讓鹿甜心頭的醋意消去了不少,她像個花癡一樣在旁邊看着赫笙炒菜,颠着鍋的動作很是娴熟,鹿甜看着男人的眼神即崇拜又迷戀,這個男人真是無所不能啊,長得帥會賺錢還會做飯,太優秀了吧?
很快,由赫笙和鹿甜共同配合完成的晚飯便搞定了。
當所有人到了餐廳坐下吃飯,看到那一桌豐盛的菜肴後都或多或少的誇贊幾句。
這頓飯是鹿甜吃的最多的一頓飯了,
她不由得咬着筷子陷入自己的小心思中,如果赫笙以後只給她一個人做飯就好了。
晚飯過後,大家回到大廳聊了會天,就各回各的房間。
女生的房間兩張上下鋪,戚妍來了之後,住在空的上鋪,正好和鹿甜成了鄰居。
鹿甜坐在自己的化妝臺前卸妝,視線瞥到底下抽屜似乎有被拉過的痕跡。
她拉出來看了眼,赫笙的畫就放在抽屜裏頭,鹿甜原本是豎着放的,這會兒畫變成了橫着放的了,鹿甜不放心的将畫拿出來,小心翼翼的打開一看。
鹿甜臉色大變,原畫被人動了手腳,畫裏,她的兩只眼睛下方被人用紅色的顏料畫出兩筆,像眼睛流血一眼特別恐怖。
鹿甜臉色頓時蒼白的很難看,抓着畫紙的手在發抖。
“誰幹的?”
她忽然冒出一句話,房間裏的其餘三人好奇的看向她。
坐在下鋪的戴書蘭好奇的向她走了過來,問:“怎麽了?”
“畫被毀了。”
“我天。”戴書蘭看了一眼畫,連忙驚呆的捂住了嘴。
孟枝見此也走了過來,只有戚妍不動聲色的坐在床上。
“可以看監控,睡之前攝像頭一般都沒有關。”孟枝提議道。
鹿甜是覺得對方是不會蠢到當着攝像頭做這種鬼鬼祟祟的事,但現在除了看監控,她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鹿甜氣呼呼的拿着畫從房間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哼哼,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