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在行商一事上面也的确有些天賦,時家的生意在她的經營之下,都不錯,若是沒有姚氏,或許時家會像當年的顧家一樣,萬貫的家財被人瓜分幹淨,時家兩個兄弟,怕是日子也過不了多好。
姚氏那些年忙着經營生意,兩個孩子就沒有那麽多時間去親自照料了,不過還好時明深那時候已經是個半大小子了,也懂事得很,和丫鬟婆子一起,把還是個娃娃的時明澈照顧得不錯。
也是因此,時明澈對這個兄長很親近。
“等你哥回來,我看他再敢用生意的借口糊弄我,當我沒做過生意似的,還有你,給你房裏放個丫鬟,你還給我送回來了,一個兩個都不讓我省心,也不知道我是造了什麽孽。”
時明澈見着這風向突變,吹到自己身上來了,便趕緊跑了,一邊跑,心裏還一邊嘀咕着,幸好我把那小丫鬟送回去了,不然我以後可怎麽去見江承月啊,就她那個脾氣,肯定不樂意,不會答應他的。
時明澈回了自己的覓雲齋,帶上小黃,就往江時兩家的那堵圍牆那兒過去了,不過這次沒有像上次那樣呆在牆下,而是往不遠處的一座閣樓那兒去了。
踏上樓梯,上了閣樓的二樓,推開窗子,正好能瞧見一些江宅裏頭的建築,微風吹過樹梢頭上,偶爾帶下一片葉子,樹下偶爾走過兩個丫鬟,卻是見不到江承月的身影。
想到這兒,時明澈搖了搖頭,自嘲地笑了笑,怎麽會在這個角落見到江承月呢,她的院子不在這邊。攤開手掌蓋在了眼睛上面,笑着小聲說了一句:“怎麽都是你呢。”
趴在腳邊的小黃“嗚嗚”地叫了兩聲,仿佛在應和着時明澈。
第 23 章
自從上次去了酒樓,江承月的事情就有些多,先是做夢成了小丫鬟采荷,又是表姐許如雪定親的事情,這還不算上她平日裏上學念書做功課這些事情。
事情一多,江承月就沒什麽功夫去繼續處理酒樓的事情了,好不容易這天有了半天的空閑,她便趕緊去和許氏說了,讓人去套了馬車出門去了。
只不過江承月不知道,她乘坐的這馬車輪子剛轉動起來,身後的時府門口就有一個小厮跑進了府裏,很快就有一輛馬車出來了,順着前面馬車的路線,一路跟了上去。
江承月踏進酒樓的時候,店裏依舊沒什麽人,只有那個小夥計在店裏,掌櫃也依舊不在,也不知道去哪兒逍遙快活了。
不過也沒什麽事情,反正這次過來,江承月也不是來找掌櫃的,只要那小夥計在就好了。
“小夥計,上次我來店裏走前打的那壺酒,回去之後嘗了味道很是不錯,可還有?”江承月也沒有坐下,就這麽站着向那小夥計問到。
Advertisement
夥計微低着頭,但是還是大着膽子稍稍擡了眸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戴着帏帽,看不清面容,可想來應該是花容月貌的,深呼吸了之後,才大着膽子回到:“回二小姐的話,那酒沒了。”
江承月帏帽之下的雙眉微微蹙了起來,這個小夥計管自己叫“二小姐”,顯然是知道她的身份了,正想開口詢問,就聽見自己的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喲,這麽巧啊,居然在這兒碰見你,你也來吃飯啊。”
轉身一看,來人果然是時明澈,江承月對着時明澈問到:“你怎麽來了?”
“出來吃飯啊,既然這麽巧碰到了,那我們極坐一起,湊一桌吧。”話落,時明澈就在江承月身旁的位置上坐下了,然後對着夥計說到:“夥計,你們店裏有什麽好菜啊,你給我推薦推薦。”
江承月才不相信時明澈的鬼話,時明澈這個人,向來都喜歡擺那公子的派頭,去吃飯的地方,就算不是最貴的,但也絕對是有名氣的地方,而且他素來喜歡去芳晚樓,就自己這個酒樓,一沒名氣,二沒派頭,何況看着就是一副快要關門的樣子,他怎麽可能會來這兒吃飯,肯定是在路上看見自己進了這酒樓,也跟着進來,想要來看看有沒有可以捉弄她的機會。
“這兒沒什麽好吃的,你去芳晚樓吧。”
“芳晚樓有什麽好去的,我都去膩了,這店好,我沒來過,我也來嘗個新鮮。”時明澈一點都沒有站起來離開的意思,還像小夥計招了招手,“夥計,客人來了你也不勤快點,怪不得你們店裏生意這麽差,快,先上壺茶水來,我渴得嗓子都快冒煙了。”
夥計看了看江承月,明顯兩個人是相識的,可現在正是自己和這位二小姐聊事情的時候,這位公子來得實在不是時候。
“你別管。”江承月對着小夥計說了一句之後,拽着時明澈的手腕子就往二樓去了,随便推開了一間雅間的門,把人拉了進去:“我現在有正事要處理,沒工夫搭理你,你最好給我識趣一點,安安靜靜在這雅間裏給我呆着!”說完,江承月就轉身往外走。
雅間門口站着的是自西,剛才江承月拉着時明澈往樓上走的時候,自西也一路跟着上來了,兩個人在雅間裏說話,他就安靜站在門口把着門。
而江承月看見站在雅間門口的自西,也開口對他說到:“你也給我待在這兒,不許亂跑。”說完,江承月就下樓去了。
自西把視線從下樓的江承月身上收回來之後,轉頭就看見自家二公子有些呆呆的,臉上還帶着一些笑意。
時明澈用另一只手握住了剛才被江承月握着的手腕,腦子裏浮現的都是剛才她拉着自己的畫面,其實隔着衣衫的布料,兩個人真正相接觸的皮膚其實只有一點點,可時明澈卻是覺得自己整個手腕,整條胳膊,都是滾燙的。
江承月重新回到了一樓,走到那小夥計的面前:“好了,現在我們重新開始說,你剛才叫我二小姐,是認出我了?”
“回二小姐的話,是。”
“你叫什麽?”
“李餘。”
“好,李餘,你是怎麽認出我的?”
“您那一日是帶着護衛來的店裏,幾位護衛大哥雖然是生面孔,但是穿的衣裳卻不是,以前我曾跟着掌櫃去過府上,因此見過府上侍衛的衣着樣式。幾位護衛大哥又對您十分恭敬,您定然是他們的主子,而且前些日子掌櫃來店裏取了一下賬目,說起咱們酒樓交給江家二小姐打理了,這鋪子一個月都難得有兩個客人來,這時候您突然來了,我就猜到了。”
“腦子不錯啊,說說看,這店鋪的情況,掌櫃不在,你也不用怕。”
李餘這才把店裏的情況說了出來。
其實和那天丹霞打聽出來的故事差不多,只不過是那大廚被掌櫃辭退之前,與店裏的小夥計關系很好,大廚把小夥計當作自己的晚輩看待,兩個人又合眼緣,大廚就把自己釀酒的手藝傳給了小夥計,小夥計又努力又有天賦,學得很快也很好,只是才學成,大廚就被掌櫃挾私報複開了,反正大廚年紀也大了,索性趁着這個機會回鄉去養老了。
可小夥計家就在這兒,只能送別了大廚,繼續留在店裏做工,不過他沒把自己學會了大廚的釀酒手藝這件事情說出來讓掌櫃知道,就這麽看着這店從賓朋滿座,一天天到了如今這鳥雀無跡的地步。
“那你為什麽現在要跟我說呢?”
“我妻子最近生了場大病,能想的法子我都想了,錢不夠,只能用些藥熬着,我去找掌櫃預支工錢,他不讓,後來二小姐您就來了,我就想着,我有手藝,我會釀酒,師傅說我釀的酒比他釀得好,便跑回家去,把自己釀的酒取了些回來,給您了,您便是不說要打酒,我送也會送給您的。”
……
離開店裏的時候,外頭突然開始下雨了,雨有些大,但是馬車停得有些遠,江承月便在門口等着馬車過來。
馬車過來了,丹霞便以手遮在頭頂上,一路小跑着,從馬車裏取了傘再回來接江承月,兩個人一起撐着傘往馬車走去。
只是這雨把地打濕了,實在是有些濕滑,江承月一個沒注意,就摔倒在了地上。
而時明澈原本聽着江承月的話待在二樓的雅間裏,只不過他豎起了耳朵,一直在聽樓下江承月和那小夥計的對話,不過兩個人說話聲音不算很大,所以時明澈只聽明白了一個大概。
突然樓下沒有談話聲了,時明澈等了一會兒,也沒有重新聽到聲音,溜到廊邊一看,樓下已經沒人了,只有那個小夥計坐在那兒,手上還拿着一些散碎銀兩。
時明澈今天就是為了江承月來的,現在江承月突然走了,他趕緊出了雅間下了樓。
“公子,二姑娘在外面呢!”還是自西眼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