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把人給扶住了。扶着許如雪站穩了,江承月就一臉怒意瞪向那富家公子。
那位富家公子身後的手下見此情形,趕緊抱拳說到:“實在對不住,是在下的不是,不知幾位可有什麽不适,我們一定負責,多少錢沒關系的。”
江承月聽了這話,更生氣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不過是撞了一下,好好道個歉也就完了,偏偏要在後面加上這麽一句話,這話好像是她們在訛人一樣,哪有這麽說話的。
許如雪伸手拍了拍江承月的手背,把人安撫下來,才轉頭對那說話的下人說到:“這倒不必了,不過是撞了一下,出不了什麽事情。”
話落,略頓了頓,又看向那位一直不說話的富家公子,隔着帏帽道:“這錢,我們不用,還是公子留着去找個教養嬷嬷吧。”
帏帽因着剛才差點摔倒的事情,微微露出了一條縫隙,許如雪透過這縫隙,與那人的視線對上了,只覺得那眼神裏滿是淩厲,雖然眼角有一顆小小的痣點着,可眼角的美人痣都擋不住他嚴重的鋒芒。兩人視線對上了,許如雪也沒躲,平靜地看了回去,伸手慢慢把帏帽整理好了,就不再看這人,轉頭和前面的江平楚說:“走吧。”
見人走遠了,剛才說話的那下人撓了撓頭,轉頭問自己主子:“公子,那姑娘的話是什麽意思啊?”
這富貴公子看着那個牙尖嘴利毫不客氣的紅衣女子走出了芳晚樓,才轉頭笑着跟自己的手下解釋:“她說你的話一點都沒有男子該有的爽快,也不規矩,讓我把賠他們的錢留着找個教養嬷嬷來,好好教教你規矩。”
見他撓了撓頭,還是有些不明白,邊上的同伴就解釋了一句:“你說的那句‘多少錢都可以’,會讓人誤會你覺得人家在訛人,在嘲諷人家。看人家那樣貌,肯定是家中富庶的,聽你這麽說,肯定會生氣的啊。”
“這這這,我沒有這個意思啊。”
“行了,以後說話注意點就是了,可別再說什麽錢了。”
出了芳晚樓的大門,許如雪被外面的風一吹,被酒糊住的腦子才終于清醒,想起來自己剛剛說的話,才後怕起來,那個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惹的,萬一給家裏惹了禍可怎麽辦啊:“月兒,怎麽辦啊,我是不是闖禍了啊。”
“沒事沒事,本來就是對方做錯了事情的,回去我們把事情跟家裏說,聽聽長輩怎麽說,好不好。”江承月趕緊安慰到。
許如雪和江承月兩個人在那兒說話,自西看了看手裏自己撿到的一個耳墜子,這時候也不好上去,想了想,就把東西交給了自家公子:“公子,這是剛剛在樓梯上撿到了,我瞧着好像是江二姑娘今天佩戴的。”
時明澈接過來,捏在手上看了看,還真的是江承月今天戴的那個,他記得,是一對蜜蜂模樣的,擡眼往不遠處的江承月看去,她耳朵上的耳墜子的确已經不全了,只有一邊的了。
“行,我給她吧,你不用管了。”耳墜子太小了,放哪兒都容易掉,時明澈索性握在了手掌心裏,蜂兒身上的棱角,抵在時明澈手心,有些難受,但稍微适應了一下,就覺得還挺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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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承月扶着許如雪上了馬車,自己也跟在後面,彎腰的時候,一陣風吹過,耳邊的那一只蜂兒在風裏舞動……
第 9 章
時明澈回家之後,就直接去了母親姚氏那兒請安。
姚氏手上正撚着針,坐在燈下繡着花呢,就看見時明澈進來了:“回來了,百花宴味道怎麽樣?”
“不知道,沒怎麽吃,就顧着睡覺了。”時明澈坐下,瞧見桌上有一盤點心,拿了一塊就吃了起來,之前沒有覺出什麽餓來,現在倒是有些了。
“诶喲,你這個孩子,真的是,要我怎麽說你才好,芳晚樓的百花宴可不便宜啊,你也不多吃點。”
“沒事,江承月她們姐妹兩個,哦,還有江平楚,她們幾個吃了,虧不着的。”說完,時明澈又捂着嘴打了個哈欠。
“平楚回來了啊,我說你怎麽瞧着這麽困吶,是不是又晚上不睡覺在念書了?”姚氏眯着眼睛看向時明澈,在這件事情上面,時明澈是個慣犯了,經常念書念到半夜,也不去睡覺,姚氏說了他就應下,罵了他就認錯,不過轉過頭半夜他屋裏依然亮着。
姚氏雖然覺得念書是件好事情,博覽群書、明辨是非,怎麽想都是好事,但卻沒有想過要讓時明澈去參加科舉,不希望他不睡覺去念書,時間久了,身體怎麽受得住啊。
時明澈回想了一下,好像是的,昨晚上自己捧起了書,就沒注意過時辰的問題,中間好像自西還來勸了兩回,他都沒理,繼續翻着自己手上的書了,等到終于把書放下的時候,就已經是後半夜了,想來是昨晚上沒睡夠,白天學堂上他一直撐着精神,等到下了學,才不再撐着,困意也就更加濃了。
“晚上就不要再看書了,咱們家又不指着你去參加科舉,考個狀元回來,白天我不管,可你要是以後晚上再這樣,我就把你的那些寶貝書都給扔了。”
時明澈也不多反駁,直接就答應了下來,只不過答應是答應了,做不做得到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姚氏瞧着他這副樣子,也知道他就是在哄自己,估計他屋裏的光是熄滅不了的,嘆了口氣說道:“行了,走吧走吧,看着你就來氣,就不能跟承月一樣乖巧一點,讓我省省心。”
時明澈心裏想着,江承月哪裏乖巧了?不過也沒說什麽,時明澈就回了自己的院子,進了院子,有些眼尖地發現了院子裏竄起來了幾根狗尾巴草,還沒長得很大。
他不過就是看了幾眼,心下還暗自感慨了一下長得真綠,可身後的自西瞧見了,心裏想的東西就和時明澈不一樣,院子裏的這些雜草都被自家公子注意到了,自西心裏暗暗記下了,明天要讓花匠好好打理一下這院子才好,這狗尾巴草和這院子裏精心照顧的花花草草放在一起,實在是有些不太好看。
一牆之隔的江家,此刻倒是一片喜慶祥和的氣氛。
今天是江承月的父親江遠和弟弟江平楚外出查賬歸來的日子,原本晚上應該是一家人在一起給他們兩個人辦個接風宴的,只可惜兩個人回來得有些晚,而且也沒有提前讓人回來報個信,而且江承月和許如雪去了芳晚樓,這接風宴根本辦不起來,只好放到了第二天。
不過雖然沒有接風宴,但一家人都圍坐在老太太這兒,喝喝茶,說說話,也是一樣的團聚。
許如雪把今天在芳晚樓的事情細細說給了家中長輩聽,怕自己真的是喝了酒腦子糊塗了,惹出什麽禍事來。
老太太以為是什麽事情呢,聽完了又瞧見許如雪一臉的憂心,有些不忍,開口寬慰道:“不用擔心這麽多,原本就是對方失禮在先,你說兩句也沒什麽,就算真的出了什麽事情,也有你姑父撐着呢,哪用得着你一個小姑娘操心。”
“是啊,你當姑父這麽多年白混的嗎。”江遠也附和着玩笑說到。
這下子,許如雪總算是放下了一直懸着的心,不過還是在心裏暗暗告誡自己,以後可再也不能逞什麽口舌之快了。
江平楚看見表姐臉上還是有些後怕,便開口把父子兩個在外面遇到的一些趣事說了出來,轉了她的注意。
江平楚才十一歲,年紀還小,但從幾年前就開始跟在江遠身邊,看着江遠處理生意上面的事情,有時候江遠也會問問他的想法,倒不是指望他真的說出什麽驚天動地的話來,只是想着讓他學會思考,生意場上交織着規矩、人情、利益與欲望,如果不仔細觀察思考,很容易就迷失了。
這些年學到的說話的本事在現在這時候就正好派上了用場,借着趣事,讓許如雪不再想着那些事情。
“那天在客棧投宿,吃飯的時候隔壁坐了一個長得特別壯實的大叔,那大叔跟店小二要了一把辣椒,吃些飯菜就咬一個辣椒,我看着嘴裏都覺得火辣辣的,最後他飯菜吃得差不多了,辣椒也吃完了,嘴上還念叨着,說這辣椒一點都不辣,沒味道。”
“拿辣椒下飯!”江承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江家地處江南,平日裏的菜色都是偏清淡,極少有大辣的菜色,也只有夏天食欲不濟的時候,做些偏酸辣口的涼菜,可那也只是稍稍加一些,調和一下胃口罷了。
江遠看着女兒一臉驚訝,笑着說:“沒什麽好奇怪的,我朝疆域遼闊,各地的飲食習慣不一樣很正常,只是因為咱們一直在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