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脫了衣裳,黎紹就披着一件外衫,擡腳跨進了浴桶,但那浴桶也沒大到可以寬敞地容下兩個人,于是入水之後,黎紹就只倚坐在浴桶邊兒,垂手撩着水面。
“讓衛澤去弄個大點兒的浴桶回來好了。”大一點兒,能輕松裝下兩個人的。
“不必,”長孫伯毅在水中抓住黎紹的腳腕,将黎紹的那條腿從水中擡起,然後拿起搭在浴桶邊兒的濕布巾,輕柔地擦拭着黎紹修長筆直的腿,“後院空地那麽多,讓駱毅他們改建出一個浴池來。”
“這主意聽着不錯。”一條腿被擡起,黎紹扶着桶邊兒,另一只腳踩在浴桶底兒總覺得不得勁兒,于是就換了地方,踩在了長孫伯毅的腿上。
“扶穩了。”将黎紹的這一條腿放回水裏,長孫伯毅又拉過另一只。
兩條腿一擰,黎紹這下是踩哪兒都不得勁兒,索性就只扶好桶邊兒坐着,閑着的那一條腿晃來晃去地撩着水,腳尖時不時地從長孫伯毅的大腿上蹭過。
這時不時地觸碰叫長孫伯毅心癢癢的,擡眼一看黎紹,便見黎紹滿眼狡黠。
“三郎,”長孫伯毅有些無奈,“我只是想跟你一起洗個澡。”
黎紹沿着桶邊兒傾身,靠在長孫伯毅的肩上,沖長孫伯毅的耳朵吹了口氣:“光着身子跟我在一起,你卻只想洗個澡?那話兒翹那麽老高,你當我眼瞎啊?”
說着,黎紹的腳就靠了過去,貼着那地方上下滑動。
悶哼一聲,長孫伯毅抓住了黎紹不安分的腳:“跟你在一起的時間太少,想做的事情太多。”
“想做的事情太多?”黎紹伸出手指,在長孫伯毅的胸口暧昧地打着圈,貼着長孫伯毅的耳邊說道,“我這會兒可只想着一件事,你那話兒什麽時候能進到我裏面?”
從喉嚨裏發出一聲低吼,長孫伯毅把黎紹拽進水裏就是一通狼吻,兩手扣緊了黎紹的大腿将黎紹的下身往自己身上貼,擺着腰磨蹭着。
黎紹緊緊抱着長孫伯毅,不一會兒就渾身發軟。
時輕時重地揉捏着黎紹的屁股,長孫伯毅的手指漸漸摸到地方,輕輕刺了進去,時進時出,溫柔地攪動着。
黎紹面頰緋紅,氤氲的水汽中目光缱绻地凝望着長孫伯毅堅毅的面龐,怎麽看怎麽喜歡,便忍不住伸手去描畫長孫伯毅眉眼,從眉峰畫過落到眼角,撫過鼻梁,點在唇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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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伯毅眼中笑意一閃,張嘴就含住了黎紹的手指,舔弄輕咬。
黎紹打了個顫,夾得更緊了。
往前靠了靠,黎紹貼在長孫伯毅身上磨蹭着,附在長孫伯毅耳邊輕聲低語:“伯毅,進來。”
長孫伯毅眉心微蹙,從額上滑下的水珠早已分不清是水汽凝聚還是隐忍的汗水:“再等等。”
“等不及了,想要,裏面好難受。”
長孫伯毅腦子裏最後繃着的那根弦瞬間斷掉,抽出手就拍了拍黎紹的屁股:“坐上來。”
黎紹擡起腰,等長孫伯毅對準後就慢慢坐了下去。
黎紹的那件外衫還穿在身上,卻早就被水濕了個透,一半貼在黎紹的身上無人去管,另一半漂浮在水面上,随着一圈圈蕩開的水波起起伏伏。
水聲漸歇,黎紹的手臂勾着長孫伯毅的脖子,渾身無力地靠在長孫伯毅胸前。
長孫伯毅這才注意到那件外衫,動手将它脫了下來,團成一團随手丢在地上。
“抱好了,要出去了。”
“恩。”懶洋洋地應一聲,黎紹收緊手臂,抱住長孫伯毅。
長孫伯毅一手摟着黎紹的腰,一手扶着浴桶的邊緣就站了起來,自己先跨出浴桶,然後就打橫将黎紹抱了出來,拿起一旁幹爽的布巾将兩人擦幹,長孫伯毅就抱着黎紹去了床上。
放下床帳,拉過被子将兩人遮上,長孫伯毅這才叫人進屋把外面收拾一下。
趴在長孫伯毅懷裏,黎紹懶洋洋地開口,輕聲問道:“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晚?”
長孫伯毅暗嘆一口氣,回答道:“戶部碰上點小麻煩,商量幾日大概就能想出辦法,不打緊。”
“商人的事情還是該由商人去做,若論經商,戶部那些人也只是略懂皮毛,現在只是紙上談兵好像行得通,真要去做,他們必會吃虧,”黎紹有些困了,就閉上了眼睛,“江南的商賈頗多,業內巨擘必不會理你,選那種想富貴卻還沒富貴起來的用為皇商,這樣不僅有人給你的國庫賺銀子,皇宮裏的吃穿用度也有人采購。而且你不想增加百姓負擔,那就調高商賈的賦稅,他們手裏的黑心錢多,往國庫裏多送一些也無妨。”
“好,我知道了,”長孫伯毅摸了摸黎紹的頭,又偏頭在黎紹的額頭上親了親,“睡吧。”
接下來的日子,天策上将府裏安靜如常,秦雲馨每日都混在女婢堆裏忙活着,黎紹也不去管她,只叫人盯緊了,嚴禁秦雲馨出入長孫伯毅的書房。
與天策上将府裏的安靜不同,懷化将軍府反倒熱鬧了起來,去到懷化将軍府上拜訪的人接二連三,這些人多半都是聽說了秦雲馨的事情,但又無法從長孫伯毅那裏問出些什麽,便到懷化将軍府上找張威問一問那孩子的事情。
宗正寺卿孟弘趕了個巧,來懷化将軍府拜訪這日,懷化将軍府裏竟是沒有其他訪客。
聽門人禀報說宗正寺卿孟弘來了,張威整理了一下衣衫便到前院堂屋見客,這些日子常說的那一套話就已經在腦子裏翻來覆去地做好了準備。
踏進堂屋一見着人,張威就豪爽地大笑三聲:“稀客啊稀客,孟大人今日怎麽得空來我這兒?”
孟弘起身,向張威作了一揖,然後才鄭重其事地開口道:“這幾日張将軍府上門庭若市,來的人大抵都是為了同一件事,本官今日來,也想問同樣的事情。”
“孟大人請坐。”張威走到主位坐下,“前幾日我就與諸位大人說過了,那位秦姑娘是襄州人士,以前幫忙照顧過傷員,這一次不知為何來京城投靠長孫。我知道的也不多,諸位大人一直往我這裏來,我都還沒時間去長孫那裏問個清楚。”
孟弘苦惱道:“要不是從長孫将軍口中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們也不會來打擾張将軍,只是事關長孫血脈,不得不謹慎處置啊。”
現如今文武百官的心裏都清楚,劉策就是個擺設,後楚實際上的皇帝除了長孫伯毅別無他人,長孫伯毅也只差一個契機就能名正言順地取代劉策,他們宗正寺新準備的皇室名錄都是做兩手準備,一本是劉策的劉氏,另一本就是長孫氏的。
原本他們都以為長孫伯毅會跟公子相守一生,長孫氏與黎氏怕都要絕後,後楚的繼承人只能另做打算,可如今突然有個女人帶着孩子住進了天策上将府,這女人能住進去就是蹊跷,他們便懷疑那孩子是不是長孫伯毅的種,若不是那就無所謂了,可若是,那不論如何都要留下,那孩子興許就是長孫氏唯一的後人了啊。
聞言,張威向孟弘拱了拱手,道:“諸位大人如此為長孫着想,長孫心中必是十分感動,我這個當大哥的也替他謝謝你們,至于那個孩子……當初在襄州的時候,長孫與秦姑娘确實親密,長孫受傷那會兒,都是秦姑娘在照顧,我們原也以為長孫回京安定下來後,會派人去接秦姑娘過來,可……可誰成想這京中還有一位公子。”
說着,張威搖頭嘆息。
聽到這樣一番話,孟弘追問道:“張将軍的意思是,若不是與公子重逢,長孫将軍會娶那位秦姑娘為妻?”
誰知張威卻又搖了搖頭,道:“這話可不好說。想必孟大人也看得出,長孫那人心熱卻面冷,待誰都是一副冷臉,倒是瞧不出他到底跟誰更親密一些,可那會兒長孫的營帳算是軍中重地,能在其中出入的除了我們兄弟幾個,便是秦姑娘了。”
孟弘的心裏開始有了想法。
長孫伯毅正是年輕氣盛的年紀,他這幾日也去瞧過那個秦姑娘,長得确實是漂亮,這一男一女在軍帳中進進出出,怎麽可能一點兒事兒都沒有?再者說,那個天策上将府是随便什麽女人都能住進去的嗎?那位公子可還在裏面住着呢,若這秦姑娘和孩子跟長孫伯毅沒有一點兒關系,公子怎麽可能放人入府?如今長孫伯毅不松口,大概是公子在查證那孩子的身份吧?
想到這兒,孟弘的心裏突然咯噔一下,雖然覺得黎紹品行端正,大概不會跟一個孩子過不去,可想想又覺得也不是沒有那個可能,于是立刻起身向張威告辭。
“這事兒看樣子還是要再去問長孫将軍,今日叨擾了。”
見孟弘要走,張威也不攔他:“無妨,如有疑問,孟大人只管來問我便是。”
孟弘點點頭,客氣道:“那本官官署之中還有事要做,告辭了。”
“孟大人慢走。”
從懷化将軍府這邊出來,孟弘左思右想,還是去了天策上将府。
“公子,”衛澤三步并兩步地進到主屋,向黎紹行了一禮,“啓禀公子,宗正寺卿孟大人來訪。”
一聽是宗正寺來人了,黎紹當即就笑了。
“才剛從張威那裏出來就往這兒跑,孟弘是有多怕我會掐死那個孩子?”
在黎紹身旁伺候的雲珠一臉的不高興,道:“那些大人是不是閑的沒事做啊?這一天到晚給他們閑的,咱們府裏的事都關他們什麽事啊!瞧把他們給忙的,成天東奔西走地瞎查探,就他們那腦子那麽不好使,能查探出個什麽啊?”
黎紹淡笑道:“事到如今,這天策上将府裏也沒什麽事算得上是私事了,全長安多少雙眼睛都盯着這裏,誰到這裏來過、誰從這裏出去,每一次風吹草動都能叫旁人絞盡腦汁,更不用說這次的事情關乎長孫血脈能否得以延續。”
衛澤跟雲珠對視一眼,問黎紹道:“公子,要麽屬下去把這個孟大人打發走吧?”
黎紹搖搖頭,道:“來都來了,就見一見吧,剛好我也想知道這件事在外面被傳成什麽樣子了。”
說着,黎紹就站了起來,帶着雲珠和衛澤一起去了堂屋。
“不好意思讓孟大人久等了。”
孟弘聞聲轉身,一見到黎紹就露出了笑容:“見過公子,是下官不請自來,打擾公子了。”
“聽說孟大人是專程來找我的?”黎紹在堂屋裏坐下,“孟大人坐吧,雲珠,看茶。”
“多謝公子,”孟弘坐在了黎紹對面,擡眼看了看黎紹的笑臉,又說道,“下官今日專程來找公子,是有件事想要與公子說。”
“孟大人請說。”
孟弘謹慎道:“聽聞近日有一位姑娘帶着孩子來投奔天策上将府。”
“恩,是有這麽個姑娘,”黎紹點了點頭,“是伯毅的舊識,說是養父養母都過世了,家裏也沒有什麽親戚可以依靠,這姑娘還有個孩子,一時之間手足無措,就來到長安投奔伯毅了。”
黎紹這話說得坦然,而且孟弘想要知道的重點全都被黎紹給避開了,看着笑容滿面的黎紹,孟弘開始不确定黎紹是否知道長孫伯毅和秦雲馨之間那段親密的過往了,萬一是長孫伯毅想方設法地給瞞下了,他這會兒再說溜了嘴可就糟了。
在心裏盤算一番,孟弘又開口說道:“那公子可清楚這位姑娘的來歷?”
“來歷?”黎紹故作不解,“不是襄州的普通百姓嗎?”
“那那個孩子呢?孩子的爹是什麽人?”
“這就不清楚了,”黎紹搖了搖頭,“孟大人似乎對這位姑娘很感興趣啊,孟大人也認識她?”
“不認識不認識,”孟弘趕忙搖頭,“下官不認識,只是聽說有外地人住進了天策上将府,心中擔憂。長孫将軍的身份今非昔比,凡事都要小心謹慎,府裏還是不要長留生人比較好。朝中的諸位大人都很擔心啊。”
聽到這話,黎紹就笑了:“朝中的諸位大人都很擔心,可怎麽偏就讓孟大人來了?宗正寺什麽時候也擔負起十六衛的職責了?”
孟弘一愣,尴尬地笑道:“長孫将軍的事情便是後楚的事情,事關後楚安危,人人有責,人人有責啊。”
“人人有責啊,”黎紹笑着點點頭,“孟大人的忠君愛國之心真是叫人感動啊。”
孟弘尴尬地笑笑:“不知那位姑娘現在身在何處?”
“現在?”黎紹挑眉,“現在大概在浣洗院裏吧?”
“浣、浣洗院?”孟弘詫異的神情遮都遮不住,“怎麽、怎麽會去浣洗院?”
黎紹不以為意道:“那姑娘說不好意思在天策上将府裏白吃白住,便要幫忙做事,攔都攔不住。怎麽?孟大人覺得有什麽不妥嗎?”
“沒、沒有,這樣挺好的,挺好的。”孟弘的心裏犯起了嘀咕。
怎麽覺得這跟他從張威那裏聽說的不一樣啊,難不成是公子有意為難那姑娘?
黎紹垂下眼,抿一口茶,問孟弘道:“孟大人身為宗正寺卿,卻為一個姑娘……準确來說是為一個孩子過來,孟大人該不會以為那孩子是的父親是伯毅吧?又或者是張将軍告訴孟大人,說那孩子是伯毅的?”
孟弘打了個激靈,一咬牙,道:“瞞不過公子,下官正是為此事而來。”
“外面的人都說這孩子是伯毅的?”
孟弘點頭,道:“自從知道有個女人帶着孩子住進天策上将府,外面的人就都說那孩子是長孫将軍的,公子也不拘束那姑娘,因此這段時日,那姑娘不管去東西市哪個鋪子去買東西,都自稱是長孫将軍的妾室。”
黎紹輕笑一聲,道:“你們查得倒是比我清楚。”
那女人是花誰的錢去買東西的?
孟弘垂頭不語。
黎紹又問道:“那孟大人今日來我這兒是什麽意思?”
孟弘依舊垂着頭,說道:“下官是想帶那孩子與長孫将軍一起去宗正寺驗明身份,若那孩子與長孫将軍無關,還請公子和将軍早日将人在別處安頓好,若當真是長孫将軍的孩子……”
“若當真是?”黎紹看着孟弘。
孟弘俯身叩首,道:“若當真是,還請公子大度,容下這個孩子,畢竟……畢竟長孫将軍是長孫氏的最後一人,長孫老将軍一直都想抱上孫子,公子也不希望親眼看着長孫氏絕後吧?”
“啪嚓”一聲,孟弘這話才剛說完,黎紹就将手上的茶碗砸碎在手邊的桌子上,碎片紮進手裏,當即就染紅了整只手。
“公子!”雲珠和衛澤齊齊驚呼一聲,雲珠立刻撲過去,掰開黎紹的手就将紮在手心的碎片小心取出,“公子您這是幹什麽啊?衛澤,快去拿藥來!”
“好。”衛澤立刻就沖進內院。
手上察覺不到痛似的,黎紹面無表情地看着孟弘,沉聲道:“孟大人這是拿老将軍來壓我?”
孟弘叩首:“下官不敢。”
死瞪着孟弘看了半晌,黎紹深吸一口氣,又道:“孟大人放心,若有朝一日,伯毅真的跟一個女人生了孩子,我會在憎恨任何人之前離開長安,此生再不踏入長安一步。所以孟大人不必為長孫氏後人的性命擔憂,我不會做叫伯毅難過的事情。”
孟弘一驚,忙道:“公子您不能離開,後楚的天下還需要您!”
黎紹冷笑一聲,道:“我本就只為一人而生,為一人而活,後楚與我何幹?天下又與我何幹?”
“公子您怎麽能這麽想?您可是黎氏後人……”
“黎氏?孟大人還真是慌不擇言了,你是要我延續黎氏的一貫作風嗎?”
孟弘啞然。
“奚虎,送客。”
“是,公子。”奚虎趕忙将孟弘扶起來,推出門去。
等奚虎送走了孟弘再回到堂屋時,黎紹還在。
黎紹擡眼看着奚虎,冷聲問道:“奚副将方才是去哪兒了?”
從黎紹進入天策上将府的第一天起,奚虎就一直守在主院不曾離開黎紹的視線,然而最近奚虎卻總是不在,黎紹知道他在哪兒,因此一直不聞不問,但這會兒黎紹心裏有氣。
奚虎打了個激靈,老實地回答道:“秦姑娘不小心崴到腳了,末将……”
黎紹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今日起,你便跟在秦姑娘身邊,好好保護秦姑娘,這事兒等伯毅回來,我會跟伯毅說的。”
“公子?”奚虎慌了,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公子,是末将失職,請公子責罰,但是末将……末将……公子!”
剛巧在這個時候回府的長孫伯毅看着堂屋裏這從沒有過的場景有些發愣:“發生什麽事了?”
一聽到長孫伯毅的聲音,奚虎趕忙膝行到長孫伯毅腿邊,拽着長孫伯毅的衣襟道:“将軍,是末将失職,将軍您怎麽罰我都成,但是我……我……我不去秦姑娘那兒。”
奚虎這話才說完,秦雲馨就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動作極快地撲到長孫伯毅身邊:“長孫大哥,不是奚副将的錯,是馨兒,是馨兒崴了腳才找奚副将過去的,馨兒在這裏也不認識個人,就只跟奚副将熟,公子他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聞言,長孫伯毅看向黎紹。
黎紹卻只扭頭冷眼瞥了長孫伯毅一眼,然後就大步往內院走去。
長孫伯毅蹙眉,先拂開了秦雲馨的手,然後又踢開了腿邊的奚虎,沉聲道:“這裏沒有秦姑娘的事兒,秦姑娘去歇着吧。奚虎你等會兒給我來東廂房!”
這話說完,長孫伯毅又踢了奚虎一腳,趕忙就追黎紹去了,路過桌邊兒瞧見血跡和茶碗沾着血的碎片時,長孫伯毅的心一揪緊,腳步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