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唐離并無親人的經驗, 只順着感覺品他所想品的,漸漸不由加深。
似是覺得美味,他的吼間隐隐溢出嘆息。
他環住她腰身的力道漸緊。
柳織織始終睜着幹淨的眼,近在咫尺地看着眼前人那雙已經閉起來的眼睛, 推又推不開, 躲也躲不了。
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變.态!
搞毛線!
薛雁南意味不明地看了他們一會, 垂下眼簾。
他稍頓了會, 便拿起自己那把素來不離身的劍, 站起去到桌旁将那碗藥一飲而盡, 随即轉身朝外走。
前行間, 他捂着胸輕咳了下。
他的腳步有些不穩。
還在親着柳織織的唐離在這時睜開了眼, 他的目光越過柳織織, 落在薛雁南的背上, 透着冷意。
習武之人總是敏銳的,薛雁南腳步放慢, 又朝後看了眼。
與唐離對視一瞬,他回頭踏出房間。
随着薛雁南的離開, 柳織織總算一把将唐離推開, 她本欲擡手擦擦自己那滿是他氣息,被弄得濕漉漉的嘴,卻在擡眸觸及到唐離的目光時,又生生将差點落在嘴上的手放下。
這貨的男人自尊傷不得。
她只能垂頭擰眉。
上次她為了逃跑,只不得不給了他蜻蜓點水的一下,自以為沒吃啥虧,還能成功将他給甩掉。
當下卻被他徹頭徹尾地啃了遍,真是虧大發。
他不是不碰女人嗎?
壓下不悅,後來她想起什麽, 便轉頭朝床邊看去,發現沒有薛雁南的身影,她愣住:“人呢?”
唐離又将她攬入懷中,一手擡起她的下巴。
他看着她那雙似乎總是沒有過濃情緒,通透清澈中透着絲懵懂的眼,說道:“娘子不打算解釋下?”
去他的娘子!
柳織織撇嘴,感覺煩煩的,難得任性一回推開他的手。
她怎麽總是擺脫不了這個變态?
關鍵是,這貨就算集齊薛雁南和其父親兩個人的力量,也無可奈何。
不對,估計集齊整個武昭王府的力量也無可奈何。
她沮喪反問:“你怎麽來了?”
唐離偏要再擡起她的下巴,與她四目相視,他意味不明地緩緩說道:“怎麽?這是不想看見我?”
柳織織意識到他的情緒不佳,馬上搖頭:“我沒有。”
為了下次逃跑,她對他的戰略,那就是哄。
她轉而笑道:“我可想死你了。”
唉,她的雞皮疙瘩。
不知唐離信是沒信,反正他終于又笑了,只是笑得讓她覺得捉摸不定,目光始終落在她臉上。
他道:“娘子似乎變好看了些?”
柳織織點頭:“昂,大概是水裏待久了吧!”
不怕水,則親水。
親水者,與水接觸久了,裏裏外外都能得到滋養,倒也合理。
唐離忽然在她粉嫩嫩的臉上親了口:“真爽口。”
“呵!”
柳織織皮笑肉不笑。
唐離仍貼着她的臉,薄唇輕啄着緩緩下移,直到再堵住她那軟.嫩的嘴,像是食髓知味地啃.噬起來。
啃着啃着,他似摸索到門路,直接密實地汲.取她的所有呼吸與氣息。
卧槽!
柳織織愣住。
這這這……這就過分了!
就算她感覺不到自己是喜歡與他親昵,還是讨厭與他親昵,卻知道跟一個她沒打算要的男人如此,肯定是過了火。
“唔……”
她便又用力推起他,但撼動不了他半分。
她繼續推。
尤其是在呼吸被他奪得連喘氣都難時,她推得越發厲害。
忽然,她感覺身後被什麽東西抵.住,便僵住身子。不用想,她也知道肯定是他那把扇骨為利刃的折扇。
這個混.蛋!
她算是明白了,定是之前她給他的那一下讓他嘗到甜頭,所以這次見面,他就直接變得如此過火。
畢竟他可不會壓.抑自己。
如此的話,若是哪天被他知道同.房的甜頭……
簡直不敢想。
唐離過于随心所欲,只要自己想做的,他便會去做。
他從不會去顧忌什麽。
柳織織不是他,哪能承.受得了他如此的肆無忌憚,便越來越難以換氣,後來哪怕是明知後腰有威脅,也拼命掙紮起。但她怎能掙脫得開這個非正常人,反而令自己的呼吸越來越艱難。
他對她沒有憐惜,只有自己想。
直到她終于一口氣沒換過來,癱在他懷中。
這時唐離才回神,退開薄唇看着她失去意識的模樣。
他的臉上隐隐有一絲困惑。
這也能暈?
他再瞧了瞧她那因為憋過氣而紅白交織的臉,目光順着移到她那張因為他的傑作,而紅潤飽.滿到過分的唇部。
他不由又低頭啄了她一口,将她打橫抱起。
他直接由窗口飛下,惹得路兩端的百姓吓得趕緊散開。
他看向左方,恰見一輛馬車駛來,便抱着柳織織過去擋住馬車的去路,惹得車夫趕緊籲的一聲,駕着馬車停下。
車夫欲發怒:“臭小子……”
唐離倏地瞬移過去打斷車夫,聲音涼涼地說道:“不想死,就老實些。”話語間,他已是抱着柳織織上馬車。
車夫不由一顫,哪敢再說什麽。
單是看到對方那離奇的移動速度,他就吓得不輕,何況是聽到對方這話。
裏頭唐離又道:“去都城。”
車夫趕緊乖乖駕馬車轉向,随着馬車的平穩前行,唐離又低頭輕啄起懷中人的唇,聲音幽幽地呢喃:“真甜。”
啄着啄着,他忽然牙關一合,鮮紅的血由她的唇瓣溢出。
他品了品,勾唇:“血也甜。”
這時尋了過來的宴七正在站在街上,他四處瞧了瞧,見到路過的馬車內似有自家公子的身影,便過去攔住馬車。
越過微揚的車簾,他發現果然是公子。
車夫覺得當真是流年不利,臉上又有怒意:“你幹什麽?”
宴七上前,朝車夫遞去一錠銀子:“那是我家公子,你可以走了。”
車夫聞言,馬上拿起銀子跑離。
宴七坐上馬車前面,側身朝馬車內道:“公子,屬下無能,始終查不出那白衣男子的有關線索。”
他說的人是許遙風。
唐離聞聲,便擡眸。
他用拇指拭去沾在嘴角的一絲血,稍思後,說道:“待回去,再繼續查。”
“是!”
宴七駕起馬車。
馬車前行間,柳織織始終被唐離摟在懷中,她的眼睫微顫,似要醒,又遲遲未醒,仿若處于混沌之中。
她的眼前一片模糊,似有迷霧。
迷霧中,她見到對面有一個人,他一身玄衣,正坐于棋盤邊,似是在自己與自己下棋,渾身透着缥缈又強大的氣息。
她瞧着他那模糊的側臉,不由自主地朝他靠近。
她問道:“你是誰?”
他未答,只在緩緩落下一枚棋子後,說道:“你不是這天道中之人。”就連他的聲音,也透着遙不可及。
她聞言,愣住。
這貨是人,還是神?
她馬上便問:“你怎麽知道?難道你有讓我回去的法子?”
她不要再待在這個莫名其妙的世界,面對一些莫名其妙的人,經歷一些莫名其妙,毫無邏輯可言的事。
而且不知是不是沒心的緣故,她感覺自己也越來越不正常。
總之就是不真實,她感覺不到真實。
她仔細盯着對方,想等待對方的答案,然而他卻遲遲不答。
她不由有些急:“喂!你……”
她正欲催促,卻忽覺憋得難以忍受,随即眼前場景消失,入目的是唐離那張放大的,讓她素來都不想見到的臉。
“……”
為什麽他還在親她?
這貨是有毛病?
所以剛才是夢?這貨把她從夢裏憋醒了?
“嗷——”
她正是想着那夢時,忽覺唇部一疼,回神間才發現唇部一直在疼,有明顯的血腥味在兩人之間彌漫。
她怔了怔,總算發現這貨在吸她的血。
天哪!
她馬上崩了,直接一把将他推開,翻身間由他懷裏滾到車板上。
她擰眉看着他唇上血跡:“你……”
她伸出手指觸了觸自己的唇,不由冷嘶出聲。
她想罵人了!
她也确實難得罵了出來:“你個變态,你在幹嘛?”
他還是人嗎?
唐離又品了品留在自己唇上的氣息,他笑道:“很甜。”
話罷,他彎腰欲伸手去拉她。
柳織織馬上躲開。
他臉上笑意退散:“怎麽?”
面對他那陰晴不定到瘆人的模樣,柳織織這才回神意識到自己罵他了,也虧得他大概不知道她是罵他。
她自己起身由邊上坐下,嘀咕道:“不是男女授受不親麽?”
怎還越來越無所顧忌了?
她的話音剛落下,就被他一把扯了過去重新落回他腿上,他仍摟着掙紮不了的她,說道:“夫妻還論這些?”
夫妻?
柳織織差點脫口而出,未洞房算哪門子的夫妻?
在她看來,他們就只是過家家。
但這話她肯定是不能真說出來的,免得提醒了他洞房的事。
這貨過于随心所欲,從不計後果。
他二十幾歲從不碰女人,大概是因之前沒産生興趣,若是他真産生興趣,自然是沒人攔得住,管得了他。
她并不想做這個犧牲品。
好在他只是摟着她,未再做其他事。
她又觸了觸自己那還在疼的唇,當真是想回家。
唐離将她往懷裏緊了緊,貼着她的耳根不經意嗅了嗅,便低聲道:“你身上的蓮香似乎更明顯了些。”
柳織織随便應了聲:“哦。”
她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鬼,也懶得将這個神經病放在眼裏。
已是越發想回家的她,只又思起剛才見到那個說是夢,卻讓覺得非常真實的場景,希望能得到一些回家的線索。
這些紙片人着實很煩。
她擰眉繼續回憶,不知為何,覺得夢中那人的身形,似乎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