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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今日紐約

回家的路上，多洛莉絲上傳了一張和彼得內德一塊兒搞怪拍照的自拍，她在鏡頭前吐着舌頭傻乎乎的比着剪刀手，彼得提着她的辮子放在鼻子下面假裝那是胡子，內德的臉找着角度正好卡在她的剪刀手裏，正在假裝一臉驚恐。

三個人都傻裏傻氣的，但很有趣，多莉一看這照片就咯咯笑個不停，然後三個人都把照片po上了社交賬號。

洛：回家啦！/吐舌新學校和新同學都超棒的/桃心/桃心/桃心[圖片]

發上去沒一會兒就有了一溜點贊和留言——

愛莉：我就知道你可以的：D，親親親~

麗茲：你也很棒，我會來你家撸貓的：）

彼得：/笑臉

內德：：DDDDD

...

F先生：有趣，你的朋友有個很大的秘密。

老兵：是紐約的新學校嗎？看起來很不錯。

多莉一一回複了所有人的評論，看見來自遠在異國的網友評論，她疑惑的回道：誰？什麽秘密？

剛剛一發出去，手速如神的F先生就回複了：不，我不會告訴你，假如你一如既往的話很快就會發現了。這話說的像是街頭算命的吉普賽女人一樣似是而非，多莉只好聳了聳肩：OK，我會的。

下一秒。

F先生：我恨你稀薄的好奇心:）

委屈，我明明順着你的話在說，多莉不滿的想着，轉而去回複另一個網友。

洛：是的史蒂夫，你也在紐約是嗎，我記得你說你住在布魯克林呢，也許我們偶爾能彼此拜訪一下呢！

老兵：洛，不要總是這麽沒有防備心，網絡很危險，如果我是壞人，你會遇到很可怕的事情，但你熱情是沒有錯的，只是網絡上的交往一定要多加小心，那總是沒錯的。

洛：可是當初還是你主動告訴了我你的名字還有住址啊。

老兵：...那是因為我還沒有習慣社交網絡的規則，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對你們年輕人來說可能有點落時了.....

洛：別這麽說，你是個很好的朋友，雖然我們年齡差的可能有點大哈哈哈。

老兵：是啊，你還是個孩子呢。好吧，只是建議你，要注意在社交網絡上的信息洩露，這真的很危險。

洛：我明白了，謝謝你的建議，我會盡量小心的/吐舌

老兵：：）

夜晚已經降臨，多莉打了個哈欠，伸手将手機放到床頭，随後擦了擦眼角噙着的一滴生理性眼淚。

房間裏靜悄悄的，梵高趴在她腳邊打着呼嚕，伴随着大貓咕嚕嚕的聲音，多莉美滋滋的回憶着中城高中的一切，完美的第一天，明天還會在校車上遇見彼得和內德，到了學校，還可以和麗茲聊一聊梵高，MJ真是個酷女孩，話那麽少，雖然劉海有點像方便面...

F先生真是聰明的吓人，他說的有秘密的朋友是彼得還是內德？也許都有？肯定是個驚天大秘密吧...

話說回來，F先生雖然聰明，但他說話可真刻薄，可他上次還通過一張照片幫我找到了梵高呢，還是多諒解他吧，他可不像史蒂夫那麽好說話...史蒂夫為什麽總是老氣橫秋的，他說起話來像波士頓寄宿學校的校長，可是校長都六十多了，而且他也不去健身房毆打沙袋四個小時。史蒂夫是做什麽的，健身教練嗎？他的健身房好像有點破，看他上次發的照片，也只有他一個人。

紐約好像還不錯，但我還是有點想念波士頓的朋友們。

多洛莉絲眼皮逐漸沉重起來，最終，她平和的進入了夢鄉。

一個充滿着食物香氣的美妙早晨絕對是完美的一天的開端，多洛莉絲剛剛洗過澡，她還沒換衣服，襯衫睡裙還穿在身上，濕淋淋的金發胡亂一擰，歪歪扭扭的紮了個發髻，還有些不安分的發絲垂下來，黏在她光潔雪白的頸項上，額角一縷發梢随着她的動作在領口大敞內的鎖骨凹陷處掃來掃去，癢癢的，她随手将頭發往耳後一撩，拿起島臺上的熱牛奶喝了一大口，在上唇留下了一圈滑稽的痕跡。

平底鍋裏煎着培根和雞蛋，食物散發出一陣香氣，多莉端着牛奶跨過在她腳下繞來繞去的梵高，走到落地窗前，明豔的陽光照在身上讓她感到一陣溫暖，她伸了個懶腰，如同在美術館裏欣賞畫框裏的油畫一樣望着樓下的行人。

靜谧溫馨的早餐時光還沒享受完，正當多莉将煎的恰到好處、香味四溢的培根煎蛋盛到盤子裏，精心擺出了一個可愛的笑臉，用番茄醬畫出它可愛的紅臉蛋時，一個近在咫尺的突如其來的巨響随着玻璃爆裂的聲音炸開了，毫無防備的多洛莉絲被吓得渾身一顫，連忙轉過身，望向發聲地。

多洛莉絲的公寓位于五樓，她最心儀的地方就是客廳巨大的落地窗，那裏一整天都陽光充足，所以她精心的布置了客廳，漂亮的針織地毯，柔軟的天鵝絨卡通抱枕，日産的幾個懶人沙發，棕色的木質紋理胡桃木茶幾，随時随地的供它的主人歪歪倒倒的躺着，或者午睡，或者舒适的窩着看書小憩一會兒——然而透過廚房的玻璃格紋拉門，她的安樂窩已經毀了個七八。

落地窗上破了一個巨大的洞口，飛濺的玻璃碎片滿地都是，破了的懶人沙發裏填充的填充物顆粒撒了一地，地板好像也被砸壞了，更不要提鋪在上面的地毯。

一個極有标志性的金紅相間的盔甲正躺在被砸壞成一堆破木頭的茶幾上，發出痛呼□□：“老天啊，我的腰可能要斷了！”

梵高像瘋了一樣喵喵的嘶叫，炸着尾巴毛一路從客廳角落竄進多洛莉絲的懷裏。

而她瞠目結舌的傻站在原地，一時之間無法接受自己所看到的：“天吶...”

顫抖的少女嗓音讓躺在廢墟中的罪魁禍首擡起了頭，一眼望見了站在廚房門口抱着貓的金發姑娘。

真不是故意的将視線集中在某處，但金發小妞雪白勻稱的兩條大腿是有點太惹眼了。

著名的億萬富翁，紐約城特産鋼鐵俠托尼·斯塔克從她破爛的茶幾中爬起來，金紅的铠甲被他身後逆向投來的陽光折射出炫目的光彩：“早上好，女孩兒。”他這句話好像并不是在他穿着戰甲從窗口砸進來毀掉了她的客廳之後說的一樣，如此的輕松平常，仿佛他倆置身于某個派對現場，而他只是友好的打了個招呼。

“我的客廳...”多洛莉絲目瞪口呆的，翠綠的眼眸中寫滿了不敢置信，她望向托尼的眼神讓他想起某些可憐巴巴的小動物，比如鹿或者是兔子之類的。

托尼不以為意的擡起雙手：“別擔心甜心，我保證會讓你可愛的小窩恢複原狀。”

女孩的視線從他身上移到了他身後，表情從震驚逐漸轉變成驚恐：“你、你，小心身後！！”

多洛莉絲話音未落，托尼猛地往前一撲，鋼鐵手臂緊緊的摟住了她的腰，一陣淩亂的槍聲帶起四濺的火花，多莉只感到頭暈目眩一頭混亂，一聲砰的悶響，碎石亂濺，她從托尼的戰衣肩上看見廚房牆壁上轟出的巨大洞口，她的家被砸了個對穿，而她現在在鋼鐵俠的懷裏，腳下是皇後區，抱着梵高越升越高越來越遠。

爆炸的餘波讓她耳鳴了，腦內嗡嗡作響，周圍快速變幻的景物讓她感到一陣頭昏腦漲，在這種情況下，她卻突然感覺到自己心髒在胸腔內不安分的快速跳動，幾乎要跳出胸口了。

飙升的腎上腺素使多洛莉絲在這讓她分外難受痛苦的情況下不能選擇直接暈過去，但不知怎麽的，也許是幻覺，她的感知變得分外敏銳，與鋼鐵戰衣緊貼的皮膚被冰冷的金屬咯得痛苦不堪，暴露在外的雙腿上被飛濺的碎石或是子彈劃破的傷口每一處每一寸都痛得讓人無法忽視，梵高在她懷裏，尖利的爪子由于緊張過度死死的嵌進了肉裏。

她現在甚至可以通過疼痛分毫不差的感受到傷口的位置，形狀和深度...

這很不尋常，一般來講，在人類受到巨大傷害時，腎上腺素的急速飙升會讓人體察覺不到一些傷害，甚至屏蔽掉一部分痛覺。

多洛莉絲在這種奇妙的痛苦中都感覺時間仿佛也變慢了，直到托尼将她安置在附近樓頂安全的位置，前後不過幾十秒——

但當托尼有閑暇看一眼她時，幾乎被吓了一跳，因為女孩的臉色慘白的可怕，但她只是腿上和手上有一些細小的擦痕劃傷，并沒有任何會引起生命危險的傷口。

“你有心髒病嗎？”這是唯一的可能。

然而多洛莉絲搖了搖頭，搖搖晃晃的扶着牆站穩了：“我沒事，請去做你要做的事吧，斯塔克先生。”

樓頂地面鋪着砂爍碎石，而女孩兒還赤着傷痕累累的雙腳。

她努力的深呼吸，試圖自己平靜下來。

托尼立刻蹲下身，迅速用掌心炮巧妙的轟開了一層尖利的小石子兒，裸露出底下的水泥層。“賈維斯，呼叫最近的醫院過來。”

遠處隐約又響起了槍聲，鋼鐵俠不再猶豫，轉身飛往戰火最密集的地方。

多洛莉絲雙腿一軟，癱坐在了空地上，臉色沒有絲毫血色，她也沒有樂觀的好轉起來，反而很快就越來越嚴重了。

大顆大顆汗珠從額頭上滑落到下颚，砸在地面上形成一朵小小的濕跡。

也許是因為這樣稀有的經歷太刺激了，從小到大她經歷過最激烈的事就是坐游樂園的過山車，然而被子彈掃射，被鋼鐵俠抱着飛可比這刺激百倍，多洛莉絲感覺自己的身體在發生什麽不同尋常的變化，像是可樂裏扔進了曼妥思一樣由裏向外的沸騰。

眼前不斷晃動的景物不停的閃爍着黑色和白色，像是信號接受不良的電視一樣閃着雪花，她明明在大口大口的呼哧呼吸，但肺部卻像運作不良的機器一樣榨取着稀薄的氧氣，喉嚨和肺都刺痛難忍。瀕死一般的，她驚恐的用無力的手指抓撓着脖子，試圖緩解，卻徒勞無功。

像一根頭發墜着千斤的重物，千鈞一發卻始終沒有斷掉。不知道過了多久，後腦勺竟然漸漸升起一陣溫暖，随着溫度的升高，之前無論如何也無法吸取的氧氣一下子湧進肺葉，瞬間充盈了整個胸腔。

後腦的暖意不知怎麽地緩緩沿着頸椎往下流動了，多洛莉絲此刻好像一棵被甘泉澆灌的幹枯的樹，從頭到腳的被水流包裹了起來。

一股奇怪的治愈力量沿着她的頸椎到脊椎輕柔來回游動，然後在某處停了下來，緩慢而堅定的往內推動進深。

針紮一般細密的刺痛與深沉的困意同時湧上，多洛莉絲蜷縮在冰涼的地面上，梵高溫暖毛絨絨的身體緊緊挨着她的臉頰。很快，她就昏昏的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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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頭蛇的攻擊來的猝不及防，而且位置還處于人流擁擠的地段。

他們明顯是沖着托尼·斯塔克來的，按照日程，他早上從斯塔克大廈出發，半個小時後到達了皇後區，在happy開着車駛出地下通道時，道路前方一個男人正扛着武器等在出口，當他的車出現在視線內時，立刻毫不猶豫的射出了一枚□□。

□□蹭着車皮過去，将隧道炸的碎石亂濺，happy及時躲開了□□，卻一頭撞上了路邊的施工圍欄。

突如其來的攻擊讓現場亂成了一片，人們尖叫着棄車逃離，不少人被砸得頭破血流或因為驚吓開車撞成一片。

一擊未得手，蒙面的特工扔開了手裏的武器，矯健的加速直沖着托尼而來。

特工的金屬手臂裸露在外，泛着冷冷的銀光，黑色的面罩嚴絲合縫的遮住了他鼻梁以下的面部，眼窩深陷，深邃冷漠的空洞眼神只是鎖定了自己的目标，然後唯一要做的就是利落冷酷的完成任務。

“happy！跑！！”托尼頭也不回的站在以及徹底成了廢鐵的黑色轎車前，掌心炮對準了急速沖來的冬日戰士，随着蓄能越來越明亮。

他狼狽的行政主管一邊跌跌撞撞的遠離戰鬥現場，一邊掏出手機來撥打了神盾特工菲爾·科爾森的電話求救：“菲爾特工，我是happy，我和托尼在皇後區遭到了九頭蛇伏擊！他們炸掉了一個地下通道，現場有很多普通人，請快來支援！”

當菲爾·科爾森領着神盾局衆特工趕到現場時，如往常一樣，混戰已經結束了。

“早上好先生們，早餐已經不供應了，如果你們是為了這個來的話。”鋼鐵俠一腳踩在一個已經服毒自殺了的九頭蛇特工身上，一邊抽空回過頭來假裝很驚訝似的望着他們。

“去清點傷亡人數。”菲爾對身後的特工們說，他們悄無聲息的沿着戰鬥現場散開來。

菲爾摘下墨鏡，仿佛并沒有聽見托尼的諷刺：“早上好。”随之附上一個彬彬有禮的假笑。

托尼将腳收回來，鋼鐵戰衣随着他的步伐迅速的剝落折疊，當他走到菲爾面前時，他提着金紅相間的手提箱，身上的西裝因為戰鬥無可避免的起了一些褶皺。

“是冬日戰士，以及一些無關緊要的九頭蛇的小喽啰。啊，感謝身經百戰的紐約人民，他們跑的可比happy快多了，撤離得非常有序，沒有平民死亡。”他對從菲爾身後氣喘籲籲跑來的happy一笑，将戰衣遞給了他。

“happy，嘿，給佩普打個電話，就說我遇到伏擊受到了一點小小的驚吓，但是別擔心，只要休息個把月就能緩過來...”托尼的臉色十分認真，他睜着他那雙棕色蜜糖似的漂亮眼睛嚴肅的瞎扯了一通之後，happy難以置信道：“你認真的？佩普會殺了我然後殺到馬布裏把你活活的從戰衣裏扯出來！”

對方一副受了驚吓的樣子：“哦，那倒是。但有時候你就是無法逃避某些事情，不是嗎？”他滿臉微笑着拍了拍happy的肩膀：“我剛剛被冬日戰士打爆撞毀了一個可憐小姑娘的屋子，我現在的肋骨很痛，而且那姑娘像是有心髒病。我的良心驅使我去撫慰她不安的心靈，她可能會得上PTSD呢。”

happy孤獨無助的站在原地，只能無力的看着自己狡猾的可惡的老板攬住菲爾特工的肩膀溜走，而自己不僅要任勞任怨的給他把戰衣提回去，還要一邊祈禱佩普·波茨大發雷霆的時候不要遷怒到她可憐的未婚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