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悶熱的夏天在雨後翹起了尾巴,史詩級災難巨作——開學,在甫陽市轄區內所有學校同步上映。
八月三十一,甫陽一中,高一七班。
今天是新生報道,初來乍到的學生們在陌生的教室裏坐下後,一個兩個環視了一圈,約好似的同時從書包裏摸出作業,屋子裏響起一片牙疼的聲音。
“你只空了八道?這麽牛!”
“他媽的面都沒見呢這幫老師就出這麽難的題,這作業裏每個字我都認識,但沒想到還能這麽拼在一起!”
“我媽幫我借了高中的課本,這些題都是這學期要學的東西!這是給人夢裏做的嗎?”
“你夢裏會做?”
早幾分鐘前還拘謹羞怯的氣氛迅速被同仇敵忾的抱怨聲打開了缺口,早早坐定的蘇善陽感覺周遭十分自然地陷入了熱火朝天之中。
“四十三頁那幾道物理題你做了沒?借我看看,我那一頁全空着了,感覺藥丸!”
“我也空了不少,順便把名字也空着了。”
有人懊惱道:“我怎麽沒想到你這招?”
說話的人洋洋得意:“我們初中學來的獨傳秘技!”
這一班子人裏,對口初中直升上來的學生有十幾大個,對這種超前模式的作業早已駕輕就熟,憋屈了一暑假的勞動成果終于有了用武之地,幾個人慷慨大方的把自己的作業本往外傳,笑容比搶到作業的人還要燦爛。
蘇善陽的同桌見他光顧着發呆,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你怎麽不動?你都做完了?”
“啊……”蘇善陽把視線收回到自己的暑假作業上,說話跟夢游一樣:“我、我抄完了……”
同桌只是随便問問,萬萬沒想到他還真的做完了,立馬驚訝道:“你抄的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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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嶼的。”蘇善陽說。
“姚嶼?”
黑板上畫着座位圖,怕學生們不知道該坐哪,每一個位置都寫了對應的名字,同桌對着圖研究了幾下,很快在他們的後桌,也就是“蘇善陽”的正下方找到了“姚嶼”這兩個字。
然而,本該坐着人的位置空空如也,作業本攤在桌上無人問津,同桌勾手撈過了那個冊子,随便翻了幾頁,腦門上立馬升起三個感嘆號。
“這麽猛?一道都沒空?”同桌的手比嘴快了二點五零秒,話還沒出口筆已經在紙上寫了起來,“後桌也是甫曜升上來的?”
“不是,”蘇善陽搖搖頭,“他是外省來的。”
“外省?”同桌的注意力一大半都在作業上,暫時無瑕思考這兩個字背後的意義,随口又問:“他人呢?”
“被教導主任拖走了。”
同桌:“……”
什麽人,開學第一天就被教導主任拖走?
“什麽人”姚嶼低頭數着步數跟着某教導主任——他暫時沒記住名字,走到了教導處,擡眼看見了擺在主任桌上的獎杯,才知道這位某主任真的不是和他開玩笑。
真的有人幫他把獎杯寄到了學校。
嘴角抽搐了一陣,腰高腿長的少年邁進綠植氣息濃重的辦公室,在主任的示意下坐在了小沙發上,敏感地察覺出這位主任有很多話想說。
“姚嶼同學啊——”伍主任話裏拖了長音,語氣裏滿是慈祥:“CILL是國際上含金量很高的競賽,你拿到少年組的冠軍是大好事,不過把獎杯丢在賽場,好像就不怎麽好了啊。”
姚嶼幹笑兩聲:“我沒注意。”
心裏想着:我故意的。
伍主任透過鏡片觀察着這個笑的不怎麽真誠的學生,CILL本來是每年10月中旬舉辦的競賽,今年因為不可抗拒因素提前到了8月,當時匆匆得知新一屆高一裏也有一位參賽選手的他聯系了領隊老師,把姚嶼納入了照顧名單裏,如果不是因為這,這個獎杯估計從此就長眠在大洋另一端的道具回收箱裏了。
“那你能跟我說說,為什麽在賽後跟人打架?”伍主任問。
姚嶼:“……”
伍主任在甫陽教了二十年,什麽樣聰明跟小聰明同步發展的學生沒見過,眼下他這個表情,意思就是“到了這還跟我裝?”
姚嶼同學在外省讀了九年的書,第一次遇到不能用成績解決的老師,不由得有點懵,張口說:“我那天……”
那天我真不想提。
CILL調整賽期,對大多數參賽選手來說除了準備時間縮短了外沒什麽嚴重影響,包括甫陽一中這樣的省重點,參賽學生不可能遇到跟姚嶼一樣的問題。
而且他們只是走個國際競賽的過場,因為CILL的獎杯沒有那麽好拿,至少甫陽往屆裏還沒人登上過領獎臺。
然而姚嶼知道消息後就想原地去世。
CILL采用年齡劃分組別,18歲以下是少年組,18歲以上是青年組。
姚嶼同學準備了大半個暑假,就因為幾天的年齡差,不幸被分入了少年組。
他跟十五六歲的小孩子有什麽好争的?
伍主任咳了兩聲,鐵面無私地表示:“我理解你想要拿青年組冠軍的心情,但這并不是你随手扔掉獎杯的理由。”
更不是賽後抓着人家青年組冠軍要求他跟你再比一場的理由!
人家不理你,你還要打他!
姚嶼仰着頭,在伍主任的長篇大論中搞明白一件事,當領導,一定要能說。
伍主任連插話的機會都沒給他,自顧自用各種雞湯論證着來日方長的觀點,在姚嶼感覺到脖子已經凝固了時,仿佛終于想起自己這番話的主題似的,問他:“你知道自己的問題了麽?”
“再見到人家要道歉,明白?”
“你保證?”
早就繳械投降的姚嶼在刷刷射過來的死亡射線中“嗯嗯”應着,恨不得把頭摘下來向他保證。
伍主任順利完成任務,事後還不忘給自己開脫:“你別嫌老師煩,你的情況老師們了解過了,你媽媽說你在這邊一個人不容易,讓老師們多照顧你點。”
姚嶼“哦”了一聲。
不就晚了兩年讀書。
填志願時,姚嶼以為親媽會強烈反對自己回原籍讀高中的要求,然而楚晴只是給了他幾天時間考慮,得到他不改變主意的反饋後便同意了。
甫陽一中和姚家不同省,來一趟算上地鐵和高鐵的時間要花兩個小時,得到允許的姚嶼心想他媽媽也許只是反對他跳回同齡人該在的年級,并不反對他挑學校。
高一班級的老師陸陸續續進了教室,教學樓的喧嚣如潮水般退了去,姚嶼踏着臺階走到高一七班,瞥見講臺上班主任正跟一個同學說着話,便堂而皇之地從後門走了進去。
沒走幾步,步子忽然一頓。
他離開時旁邊座位還沒有人,黑板上的名單也沒标注他有“同桌”,對初中以來就釘在最後一排的姚嶼來說一個人坐太正常了,他只花了一秒鐘就接受了這件事。
然而他現在接受無能了。
哪來的同桌?
這一停頓,他看見蘇善陽回頭瞄到了自己,眼裏映出他黑的像塊竹炭香皂的臉。
“姚哥!”一聲壓低了的聲音傳來。
這聲喊雖然輕,但既然他能聽到,他“同桌”自然也能聽到,就見正看着胸牌的某尊佛像在響聲裏緩緩地擡起了頭,露出一張幾分鐘前收獲了滿座女生驚呼的帥臉。
“同桌”側着頭,眼睛略過他的臉時揚了揚下巴。
腦海裏還沒消去的伍主任說:道歉。
姚嶼:“……”
姚嶼悶悶地應了聲,也沒管蘇善陽聽清了沒,啪的一聲把失而複得的獎杯拍在桌上,腦子裏爆竹噼裏啪啦的響。
撞鬼了。
這個人為什麽會在這兒?
他前腳答應了道歉,後腳道歉對象就成了自己的同桌?
獎杯落在桌上的響動驚到了周圍一圈人,好幾人的眼珠子戳在了半截胳膊長短的獎杯上,蘇善陽作為姚嶼同宿舍的、在今天之前就在宿舍裏認識了他的、親眼看見他三天做完變态暑假作業的優秀同學,認知能力得到了顯著提升,這會兒很快反應過來:
“姚哥,教導主任叫你去他辦公室是給你這獎杯?這是什麽獎?”
“垃圾獎,頒給傻子的,誰拿誰智障。”姚嶼拉着臉回答說。
蘇善陽:“……”
不太懂後桌為什麽要自殺。
姚嶼當然不是在罵自己,他斜着眼看向他攻擊的主要目标,就見對方神情不變,像半個月前拒絕自己時一樣緘口不言,恨不得瞳孔裏也裝不見他。
還沒來得及加大打擊力度,講臺上的女老師拍了拍手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随後笑着開口道:“同學們,新學期好啊。”
“大家都看過黑板上的名字了吧,”她用手指點了點綠色的板面,又在最上方加了“孫冬靈”三個大字:“這是你們新學期第一份背誦作業。”
“有同學可能已經注意到了,這上面還少了一位同學的名字——剛剛他進門的時候,你們反應還挺大的。”
班主任的視線在幾個女生的位置上轉了轉:“甫陽一中有交換生制度,每年會有學生出去,也會有國外學生來我們學校,今年高一年級一共來了九個交換生,很榮幸有一位分在了我們班,他來自英國,大家鼓掌歡迎新同學。”
明明誰都是新同學,這陣掌聲莫名還挺熱烈。
掌聲送給的對象收獲了全班投來的熱切目光,眉梢輕挑了下,手臂自然一擋,只留給圍觀群衆一個瘦尖的下颚。
英國?交換生?
他旁邊的姚嶼覺得這些巴掌好像全拍在了自己臉上,仔細一想,包括CILL賽後的那個晚上,他跟他同桌在語言上的交流好像全部有去無回。
他窒息地想,難道這人壓根聽不懂中文?
作者有話要說: 說一下~~~
我們玩成年人的戀愛游戲
求看文的小可愛們康康我,點個收藏,留評掉落紅包哦
排雷指南的話,通篇胡說,主角學習能力開挂,有天雷狗血
另外文內的學校名,包括真實存在的學校只是借名,涉及具體均是私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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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本開~走過路過就收一個吧quq
《穿成金手指拯救美強慘[快穿]》
在工具人系統裏打拼多年,俞搖接到了更高級的任務:扮演金手指
他想着員工手冊上畫着的前輩們:酷炫流弊、英俊潇灑、渣遍天下不帶走一片雲彩
(興奮地握緊小拳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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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搖:……我的幸福生活?我的美好前景?我的快樂人生?
俞搖:這是逼我開荒
俞搖眼裏:兄弟你好,麻煩聽一下本手指的話,本手指帶你逆!襲!
【處于低谷被雪藏的影帝眼裏:喵喵喵喵,喵,喵喵
影帝:?小貓咪冷了?上來一起睡吧】
【流落在外十幾年的豪門大佬眼裏:咕嚕嚕,咕嚕嚕,咕嚕嚕嚕嚕
大佬:?你也覺得難過?今後就挂在我脖子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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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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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搖:我也覺得不是啊,可我為什麽腎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