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江轶看到江似霰這麽耐人尋味的神情, 心裏咯噔了一下。心想不會吧,難道這個名字是她取的?
江轶仔細想想,覺得還真有這個可能, 畢竟按照她一直以來的命名規則,還真有可能把這匹馬叫做“大黃”。
難道事情真的就那麽狗血?她就真的是胎穿的?
江轶腦海亂七八糟的,心裏有些發毛。她将手放在唇邊, 掩飾一般輕咳一聲,對江似霰說:“好了,你不是說要我陪你騎兩圈吧, 快上馬吧。”
江似霰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接過服務生手裏的牽馬繩,坐在了踏雪身上。
江轶見她上了馬, 也很快地騎上大黃, 兩人并駕而行,很快調整好速度,在草場跑了一圈。
江轶覺得大黃的體能還算好, 就問江似霰:“它們今年幾歲了?”
江似霰颠簸在馬上, 弓着腰牽着缰繩, 姿勢十分帥氣。她聽到江轶的大聲問話, 扭頭看着她, 迎風提高了自己的音量:“大黃有15歲了,踏雪比較年輕, 7歲。”
踏雪是江似霰前兩年買下的馬,她之前的那一匹年紀有點大,已經不太能跑了。所以江似霰就讓自己之前的那匹馬養老去了。
江轶若有所思地拍了拍身下的大黃,說:“那還真是有點年紀了,不過還處于青壯年。”
江似霰點點頭:“是啊, 大黃也有些年紀大了。我那裏有匹新買的馬,你要不要換了和我賽一場?”
江轶搖頭拒絕:“不了,你要是想比賽,我可以騎着大黃和你比。”
說着兩人駕馬在草場來了一圈,江轶擔心大黃力不從心,不敢催得太快,比賽的時候落後了江似霰不少,就一直跟在江似霰後面跑。
陽光下,江轶颠簸在馬背上,凝視着江似霰的背影,忽然開始幻視。
這場景似曾相識,似乎很多年前,也有那麽一個白衣黑褲的少女,戴着頭盔騎在白色的駿馬上。
陽光下,青草地上,馬上的少女拽着缰繩,弓着身體騎在馬背上,這時駿馬高高地揚起前蹄,縱身一躍,跨過了欄杆。
周圍的一切都很模糊,刻在江轶腦海裏的只有江似霰那張比現在看起來稚嫩許多,冷淡許多的側臉。
江轶開始心不在焉,她心中的疑慮越來越大,現實和虛幻在她腦海交纏,她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是否出了問題。
很快,她就因為自己的神思不屬輸了比賽。
當江似霰沖過終點線,一把拽住身下駿馬的缰繩,調轉馬頭看向落後她幾十個馬身的江轶,靜靜地等着她過來。
當江轶駕着大黃來到終點時,江似霰朝她揚起了一個笑臉:“我贏了。”
江轶看着她臉上明媚的笑容,腦海裏不知道為什麽就浮現出江似霰那張冷淡的小臉,心想江似霰笑起來比不笑要可愛多了。
她駕着馬來到江似霰身邊,和她慢悠悠地開始繞圈:“是是是,我輸了,那又有什麽關系,反正又沒有什麽懲罰。”
江似霰拽着缰繩,歪頭看着江轶:“沒什麽懲罰?誰說沒有的?”
江轶有些疑惑地看着她:“我們不是沒有開賭注嗎?怎麽就得有懲罰了?”
她記性雖然不太好,可是幾分鐘以前的事情,她總歸還是記得的。
江似霰小聲嘟囔:“有的哦,我們約定了,你要是輸了今晚就讓我騎。”
等等,騎?騎什麽?
鑒于江似霰最近說垃圾話的次數實在是太頻繁了,江轶一下就反應過來江似霰在說什麽。
江轶的臉一下又紅又黑,她咬牙切齒地看着江似霰:“這是公共場合,你說話能不能……能不能……”
江似霰朝她眨眨眼:“能不能什麽?”
江轶氣死了:“有點分寸!哪有你這樣天天調戲人的!還有,我們根本沒有說過這個賭注!”
啊,氣死了,她真是太沒用了,就因為她是個平平無奇的美少女,就要受人調戲嘛!
江轶心裏那叫一個又羞又惱。
結果江似霰笑了一下,小聲和她說:“有的哦,我在心裏說的,你默認了。”
江轶沒忍住看了她一眼,只覺得她小小聲說話的樣子十分狡黠,令人心動不已。
明明是個妖精,可意外也能很清純,江轶有些招架不住。
盡管覺得她可愛到說什麽胡話自己都會接受,可江轶還是輕咳了一聲,說:“什麽默認不默認的,你不要太自作主張,誰要答應你。”
江似霰想想确實也是,她索性直接問道:“那好吧,賭注不算數,我今晚可以騎嗎?”
江轶一瞬心悸,看着她瞪大了眼睛。
江似霰忍着笑,有商有量地說:“騎不行,那咬?”
“咬也不行,蹭蹭總可以吧?”
江轶氣血湧上了天靈蓋,啊,瘋掉了!
江轶深呼吸了幾口氣,她看着江似霰說:“江似霰,你不要仗着你是我老板就這麽對我,你這是職場性騷擾,我是可以告你的!”
江似霰今天心情顯然很好,笑眯眯地和她說:“好了好了,那你會告我嗎?”
江轶覺得自己不能好了,她平複着自己狂亂的心跳,咬牙切齒地和江似霰說:“你等着,總有你哭的時候。”
哎呀,惱羞成怒放狠話的樣子,也特別可愛。
江似霰和她調情:“是和前天晚上那樣的哭嗎?那請拜托你來多點吧!”
江轶整個人都被打敗了,她恨不得此刻拽着江似霰回家,立刻就地正法。
兩人看似唇槍舌戰,實則暧昧調情了一番,江似霰的客人在約定的時間前就趕到了。
馬場派了服務生來通知她們,江似霰和江轶就騎着馬原路返回。
遠遠地,江轶就看到一個穿着胡裏花俏的長裙,燙着大波浪卷的女士,站在黑色西裝保镖舉着的傘下,戴着墨鏡在等她們過來。
江轶看了那個人一眼,覺得對方是個公孔雀,一定是個Alpha。
果不其然,距離對方三四個馬身的時候,江轶嗅到了對方身上的信息素,立刻皺起了眉頭。
哇,好讨厭的鳶尾花香味,是同類。
就在這時,站在傘下的alpha走了出來,摘下墨鏡看向朝她走來的江似霰,笑了一下:“霰霰,不是說好了三點,怎麽來得這麽早?讓你等我,可真是不好意思了。”
江似霰勒馬,在女Alpha身前不遠處停下,翻身下馬:“想來騎馬,就來早點了。”
女Alpha點了點頭,看向了江似霰旁邊剛下馬的江轶,頓時瞳孔一縮,臉上客套的笑容也就變成了震驚和欣喜的表情:“江轶!”
“是你嗎江轶?”
女Alpha幾步上前,一把來到江轶面前,想要抓住江轶的手臂。
江轶側身一躲,看着面前這個陌生又好像有點眼熟的女Alpha,皺起了眉頭,不悅問:“你幹嘛?”好端端地,怎麽對她動手動腳?
女Alpha的手上一空,看着眼前這個熟悉又有點陌生的人,有心不确定的說:“江轶,我是陳晚舟啊,你不認識我了嗎?”
江轶的确不認識她,有些好奇地看了江似霰一眼,用眼神詢問她:“難道這是江轶以前的小夥伴?”
江似霰輕嘆一聲,走到江轶身邊,和陳晚舟解釋說:“她不記得以前的事了,所以不認識你很正常。”
江似霰說完,牽起江轶的手,和她解釋:“這是陳晚舟,你以前的同班同學。”
哦,同班同學啊,看起來關系還挺好的。
江轶朝陳晚舟伸出手,和她打了個招呼:“你好,老同學,重新認識了一下,我是江轶。”
陳晚舟心裏的疑惑也打消了,她收斂了臉上的震驚,笑了一下,重重回握了江轶的手,和她說:“歡迎回來,江轶!”
江轶心頭一跳,覺得以前的自己也真是夠受歡迎的。
即使再一次見到江轶很高興,可如今陳晚舟和江似霰都是大忙人,好不容易約了時間,自然不能白白浪費在敘舊上。
江似霰也不想陳晚舟和江轶有過多牽扯,現在江轶好不容易回來,給她的時間都不夠,更不要說把她分給以前的小夥伴了。
江似霰打斷了陳晚舟想要再多問的念頭,單刀直入說:“時間寶貴,先談談生物制劑的事情吧,我對你們公司還是挺感興趣的,不過要看你的誠意。”
陳晚舟看看江轶,又看了眼江似霰,最後目光落在江似霰和江轶相牽的手上,問:“我給的條件,絕對是業內最好的,怎麽說也是想和你合作共贏。不過……”
“我現在有個問題想要冒昧地問一下。”
江似霰握着江轶的手一緊,語氣冷淡:“知道冒昧就不要問。”
陳晚舟雖然比年少時成熟穩重很多,但還是改不掉八卦的特性。她笑眯眯地指了指她們相牽的手,問:“我從以前就覺得你對江轶有意思。不過現在,你們是在交往了嗎?”
哎呀,她是不是得回去告訴林音希,她小時候磕的CP,正主之一失憶被另一個正主拐了,現在成了?
怎麽看,怎麽都覺得裏面的狗血劇情很讓人上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