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江似霰初到江家的第一個晚上,兩人就這麽相安無事地度過了。
第二天早上,原本想睡懶覺的江轶,在香甜的睡夢之中,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吵醒。
敲門聲篤篤篤地響,隔着一道門,江瓊華的聲音清晰地從外面傳進來:“江轶!江轶!起來吃飯了!”
“八點了!快起來吃飯!”
“我今天做了早餐,你快下來吃飯!”
江瓊華就像是每一個操心的家長一樣,在周末的時候,絕對不會給小孩子睡懶覺的機會,大着嗓門就來喊人。
江轶被她煩死了,甚至開始懷念起之前那些江瓊華要加班的周末。這人到底怎麽回事,還讓不讓人好好過日子了?
江轶一把拽起被子,蒙住了腦袋,不耐煩地對着門外困倦地喊了一句:“我不吃!”少吃一頓又不會餓死人,但是少睡一覺那可是會出人命的!
門外的敲門聲停頓了一下,接着變本加厲地響起來:“你怎麽能不吃飯呢!快起來!吃完飯再睡!”
“江轶你快給我起來!”
江轶将自己的腦袋更深地埋進了被窩裏,她捂住了耳朵,還是擋不住江瓊華的喊聲。大清早的,江轶覺得好像有一萬只土撥鼠在自己耳邊尖叫!
啊!煩死了!
聽着門外孜孜不倦的敲門聲,江轶氣得一把掀開被子,光着腳從床上跳下來,蹬蹬蹬地來到門口,一把拉開了房間門,頂着一頭亂發氣沖沖地看向門外的江瓊華,十分生氣地說:“你好煩啊!我都說我不吃了!你幹嘛敲敲敲個不停!”
江轶還沒睡醒,連帶着頭發都是亂蓬蓬的耷拉着,可是瞪着江瓊華的眼睛卻十分有神,就像是一只神采飛揚的小公雞。
江瓊華被她這麽一吼,不自覺地弱起了幾分。但是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做的早餐江轶不起來吃,她又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江瓊華挺直了腰杆,輕咳了一聲,掩蓋了自己的心虛,輕輕說:“我做了早餐,超級豐盛的,你不起來吃就沒有吃的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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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轶扶着門,臉色很難看:“不吃!再見!”
她說完,單手一推,砰地一聲就把門帶上!
“哎……”江瓊華看着江轶消失在門後的聲音,下意識地上前一步,結果碰了一鼻子灰。
眼見着江轶關上大門又回去睡,江瓊華十分焦急地說:“你什麽态度啊!我喊你起來吃飯,你怎麽能這麽對我!”
屋裏的江轶頭也不回地邁向床邊,撲向床的時候還高聲喊道:“不吃!我擁有睡懶覺的自由!”
“你不讓我睡覺!我就離家出走!”
以前和媽媽住在一起,要忙店裏的事情和媽媽一起早起幹活也就算了,為什麽來到江瓊華這裏還要被人管着沒有睡懶覺的自由!
不讓她睡覺,和要她命差不多!如果是這樣,她情願不認這個便宜母親!
江瓊華聽到這句話,被氣得不行:“喊你起來吃飯你都不去,你像話嘛!”她嘴裏念叨着江轶的種種不像話,但又怕江轶真的這麽做了,倒是不敢再敲門,只好悻悻離去。
江瓊華下了樓,望着自己準備好的一桌豐盛早餐不免有些痛心:江轶那個死小孩真是不懂她的良苦用心!要知道,一頓好的早餐,是一家人愉快的一天的開始啊!
這時,穿着睡衣的寧文茵從樓上走下來,看到江瓊華一個人在餐桌旁邊,不由得問:“孩子們呢?”
江瓊華回答說:“霰霰早起去跑步了,江轶……”江瓊華頓了頓,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那個小混蛋就知道賴床,喊她起來還說不讓她睡覺,她就離家出走!”
江瓊華控訴:“你聽聽,這像話嗎像話嗎?”
寧文茵掩唇笑了一下,拉開餐桌的椅子坐了下來:“大周末的,你就讓她多坐會嘛。她以前和媽媽一起生活的時候,起早貪黑的,也沒有個偷懶的時候。”
寧文茵嘆口氣:“現在……好不容易來到你這裏,周末她也不做什麽,難道還不能睡懶覺了嗎?”
江瓊華之前也了解過江轶的成長軌跡,聽寧文茵這麽一說心裏也泛起了疼惜。她坐在寧文茵身旁,嘀嘀咕咕地說:“我這不是想到一家人第一次吃早飯,總不能有個缺席的,這多不圓滿啊。”
寧文茵笑了一下:“你要是真拿我們當家人,就應該縱容着小轶多睡一會。來日方長,總有聚在一起的時候。”
江瓊華從小到大都是最聽寧文茵的話,此時聽她這麽一說,倒是有些釋然了。不由地高興地說:“對,來日方長!”
兩人坐在餐桌旁聊了一會,早起運動後換了身衣服的江似霰清清爽爽地從樓上下來。她來到餐桌坐下,下意識地看了眼旁邊江轶的位置,若有所思。
江瓊華注意到了她的視線,和她解釋說:“小轶賴床,不打算吃早飯了,我們先吃吧。”
江似霰點點頭,應了一句:“好。”
三人開始就餐,江瓊華開開心心地給寧文茵布菜。
可偏偏江轶天生就是和江瓊華對着幹一樣,等她們開始吃飯的時候,她就揉着臉頂着一頭飛揚的頭發走到了餐廳。
餐桌旁三人聽到腳步聲,皆将目光投到了江轶身上。江瓊華有些詫異,又有些驚喜地說:“你不是說不起來要睡懶覺嗎?怎麽現在起來了?”
江轶瞪了她一眼:“誰讓你敲門和喊魂一樣,誰還睡得着。”江轶怼完她,轉過頭對寧文茵笑了一下:“寧姨早上好。”
打完招呼,江轶收斂了笑容,皮笑肉不笑地沖江似霰打了一個招呼:“早。”
江似霰點點頭:“早。先過來吃早餐吧。”她說着,伸手替江轶拉開了旁邊的桌位。
江轶看着她的舉動,瞳孔瞬間緊鎖。拉凳子?示好?在昨天她胡說一氣的情況下?江似霰幾個意思?
完了完了,不會是看上她了吧!
江轶腦子裏滾過一條條猜想,最終還是抿唇露出了一個幹笑:“謝謝。”
她在江似霰身旁的位置坐下,然後默默地挪開椅子,遠離了江似霰。江似霰看到她這個避如蛇蠍的舉動,稍微皺起了眉頭,心裏有些不解:難道就和江轶說的一樣,她很讨厭自己身上的味道?
究竟是什麽味道,會讓她這麽讨厭呢?
作者有話要說:
江。自作多情。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