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
22
“麻煩了啊,神荼。”
安岩一臉苦惱地撓頭。
神荼被他強制地壓在床上休息,所以下午和瑞秋的談話就他自己一個人去了。
本來他還想着能不能和瑞秋商量一下,将明天的任務推後,最好多推一段時間,讓神荼養好傷。
可是瑞秋雖然很擔心神荼的傷勢,卻還是一臉無奈地告訴他。
這個任務時間很緊,因為情況很複雜也很麻煩,涉及到一個村子裏上百人口的性命,而現在協會人手緊張,除了他們找不到其他人去,如果他們不去,那個村子裏的人恐怕在這幾天就有性命之憂。
安岩頓時為難了。
若是扣錢扣積分也就罷了,他不在乎。
可是涉及到一個村子近百個村民的安危……
他很想很英雄的跟神荼說自己一個人去搞定。
但是,自己有幾斤幾兩,安岩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強行去執行自己做不到的任務,自己受傷都是小事,害到那些村民就糟糕了。
……
但是也不能就這樣讓神荼帶着傷出發啊。
怎麽辦怎麽辦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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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長的腿随意架在沙發前的茶幾上,身姿從容地坐在沙發上的黑發年輕男子合上手中破舊的古老線裝書,冰藍色的瞳看向那個撓着頭在客廳裏轉來轉去的二貨。
“也不是沒有辦法。”
年輕男子低沉而冷清的聲線在客廳裏響了起來。
正為難得團團轉的安岩眼睛一亮,立刻湊了過來。
“神荼你有辦法?”
突然想到什麽,他趕緊搖頭。
“逞能可不行!”
“神荼郁壘之力融合,能逆轉天地輪回。”
将腿放下來,神荼一邊說,一邊将手中的書放在桌上。
“雖然你我能力暫且不足,但是加速傷勢愈合或許能做到。”
“那你還等什麽!”
安岩一聽就急了。
“既然有這個辦法你早點說啊,早把你傷治好不得了!”
“……”
冰藍的瞳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你不會做。”
“做!有什麽不能做的!這麽好的辦法不用才是蠢貨——”
安岩豪氣沖天地一揮手。
“說吧,要我怎麽做,全聽你的,小爺我皺下眉就不算個男人!”
………………
…………………………
大話放出來還不到一分鐘,剛才還豪氣沖天的安岩已經悔斷了腸。
此刻,神荼仍舊是坐在沙發上的姿勢。
而他卻是以一種非常蠢的姿勢面朝下橫着趴在神荼大腿上。
“非得這麽做嗎?”
青年一張清秀的臉整個兒都皺了起來,費勁地扭回頭說着。
取下了眼鏡的黑亮的眸像是受了委屈的小鹿般濕漉漉的,一臉可憐兮兮的模樣。
“印記越近就越能引起共鳴。”
神荼淡淡地說,右手用力按在安岩背上,将意圖撐起上半身的他壓下去。
然後,那只已經解開了繃帶的左手毫不客氣地按在了安岩身上有着郁壘印記的地方上。
恩,沒錯。
左臀。
俗稱屁||股。
所以這個該死的郁壘印記為什麽非要長在那種地方!
和神荼一樣長在手上不行麽!
以別扭的姿勢渾身不自在地趴在神荼大腿上的安岩咬牙切齒憤恨不已地想着。
一口悶氣憋在胸口上不能上下不能下幾乎要将他憋得吐血。
媽的他一個大男人還要被摸屁||股……
安岩還在心裏抱怨着。
突然感覺到那溫熱的手掌貼到了左臀上,頓時身體就是一僵。
如果是以前,說不定他還沒這麽尴尬和窘迫。
可是偏偏神荼這個家夥不久前才說過喜歡他……
安岩渾身僵硬得像是個石頭,繃緊了身體,抿緊了唇,将臉埋進沙發軟墊中,只覺得耳根發燙。
一種滾燙的感覺從印記所在處湧了出來,像是一簇被點燃的火焰一般,瞬間就燙了起來。
而就在燙的一瞬間,一股冰涼的感觸通過牛仔褲滲了過來,将那滾燙的感覺降下去幾分。
就像是赤紅的火焰在和冰藍的火焰交融,交換着溫度,将兩種極端的能量一點點融合在一起,趨于平靜。
那交融的藍紅色包裹着神荼的手,眼見他手腕上那可怕的灼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地愈合了起來。
安岩僵硬的身體一點點放松了下來。
放在它左臀上的那只手只是輕輕地覆在牛仔褲上,讓彼此的能量相融,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動作。
安岩松了口氣。
看來是自己想歪了。
他想。
現在在這種緊急事件的時候,一貫嚴肅的神荼怎麽可能會有其他的心思。
為了不讓自己思考偏,他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而且看神荼那冷冷清清的樣子,一看就是禁欲系,說不定還沒閱盡日本生理教育片的他明白那些事呢。
腦中的想法剛剛落音,安岩身體陡然一僵。
!!!
???
………………嗯?……
……………
僵住的他費勁地扭頭。
他的視線中,神荼平靜地坐着,側頰一如既往冷淡得沒有絲毫表情,仿佛藍色寶石般冰藍色的眼仍舊是常日裏冷冷清清的模樣。
那目光從始至終都只是靜靜地看着自己在一點點愈合的左手。
神色冷淡,面無表情。
冷漠氣場和常日一樣毫不客氣地全開,還是安岩最為熟悉的那副生人勿近、高冷得不得了的模樣。
…………
所以剛才那裏被揉……只是他的錯覺……吧?
将視線收回來,頭也轉回去的安岩一頭霧水地想着。
肯定是他想多了。
那個冷冰冰的神荼怎麽可能……
“哇啊!!”
再一次清晰地從左臀處傳來的感觸讓安岩一個激靈渾身一顫,啊的一聲叫出來。
他用力一掙紮,猛地甩開了神荼按在他後背上的手,慌張地将上半身撐起了起來。
可是他整個人是趴在神荼腿上的,這麽慌慌張張地一起身,頓時身體失去了平衡,眼看就要滾下去。
一只手猛地伸過來,一把摟住他的後背将後仰的他帶了回去。
他一下被拽得趴在了神荼的肩上。
而神荼的右手緊緊地按着他的後背,逼得他不得不雙手抓住神荼的肩。
“別動。”
冷徹的語調在耳邊響起。
瞬間讓安岩情緒徹底暴走。
神荼你大爺!
雖然面無表情是你的人設沒錯!
但是一本正經面無表情地耍||流||氓那就叫徹底崩壞好嗎!!!
再不明白自己的确是被那個混蛋揉了兩下屁股的那就真的是無藥可救的蠢貨了。
保持着不得已趴在神荼肩上姿勢的安岩一時間氣急敗壞到了極點,惱羞成怒咬牙切齒地拼命想要跳下去。
奈何神荼的右手将他的後背扣得死死的,他使出渾身力氣也掙脫不掉。
就這麽徒勞地掙紮了幾次之後,趴在神荼肩上費勁地喘氣的安岩那張清秀的臉已是漲得通紅。
說不清是被憋的,被躁的,還是被氣的。
……
神荼右手是摟在他後背上沒錯,可是左手仍緊貼在他身上有着郁壘印記的地方。
所以兩人現在的姿勢就是神荼坐着,他跨坐在神荼腿上,雙手為了保持平衡不得已搭在神荼肩上,那上午還被他感慨光滑細膩摸起來很舒服的黑發貼在他的頸窩深處,那發梢偶爾移動,搔過他頸部的肌膚,癢得要命。
而且最麻煩的是,因為他整個人坐了起來,雖然趴在神荼肩上支撐了一部分力量,可是他的身體仍舊有着不輕的重量。
……如果真的是坐在神荼腿上他還能好受點。
但是最讓他崩潰的是,他身體的重量一點都沒有落在神荼腿上,而是——
對,沒錯——
此刻,他大半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那只托在他左臀的手上。
他甚至能清楚地感覺到神荼那張開的五指深深地陷入肉裏,将那臀上的肉用力擠壓在一起的清晰到極點的感觸。
安岩整個人都不好了。
媽的!神荼你的左手早上不是端個碗都會發抖麽!
放開那只屁||股!
作者有話要說: 嗯,從看到神荼郁壘印記位置的時候開始……我就想寫這個梗了。
影帝荼教你如何用高冷的姿态面無表情一本正經地耍♂流♂邙。(為啥寫錯別字你們懂的
安岩,摸了別人,遲早是要還回來的。
☆、一口想寫就寫的狗糧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一口突然興起想寫就寫的狗糧。【并不】
總之先啪叽一下塞自己一口。
蛛網系列短小番外
之
《實際論證猛獸撒起嬌來的殺傷力到底有多大》
實驗者:神荼
被實驗者:安岩
***
難得一個安靜的下午,安岩他們不久前才出了一趟驚險之極的任務,在一個漆黑無光的地穴裏面熬了整整三天三夜才終于解決了那個該死的血僵得以完成任務。
一回家之後安岩整個人就癱在了床上,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才爬起來。
在吃完自家同居人做的美味午餐之後,摸着軟乎乎的小肚子,安岩心滿意足地躺在了沙發上打開了電視。
啊啊,回到文明社會的感覺真是太美了。
窗明幾淨的房子,涼爽的空調,美味的食物,還有豐富的娛樂比如電視手機……
安岩決定今天下午就把自己焊在這個軟綿綿的沙發上不動了。
比起安岩那一臉我好幸福的蕩漾表情,一如既往冷淡神色的神荼瞥都懶得瞥這個二貨一眼,安靜地坐在沙發另一側。
漆黑的長褲包裹着的修長的大長腿和往常一樣随意撩起架在沙發前的茶幾上,他靠着沙發背,難得沒有翻閱古籍,而是拿着一本不知從哪裏拿來的雜志翻着。
暖暖的風從窗戶的縫隙裏吹進來,拂動神荼那綢緞般柔軟細膩的黑發,襯着那白皙的皮膚讓他那張俊美的臉仿佛泛着柔光一般。
冰藍色的瞳注視着手中的雜志,又翻過一頁,看起來看得頗認真,并不像是随便打發時間的樣子,這讓習慣了神荼只會認真閱讀古籍的安岩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不過,将自己疲憊的身體丢進柔軟的沙發裏的安岩很快就轉移了注意力。
他一按遙控器,将電視打開。
“你殘酷你無情你無理取鬧!”
“你才冷酷無情無理取鬧!”
“我再冷酷再無情再無理取鬧也沒有你冷酷你無情你無理取鬧!”
不是說最近瓊瑤的戲不吃香了麽為什麽還在播?
換臺!
“現在是XX新聞聯播,大家中午好。”
繼續換。
“鴛鴦茶~~鴛鴦~~”
擦這首歌什麽時候播放到電視上去了,換!
“午間大播報為您揭露,兩女一男之間究竟有怎樣的哀怨情仇,另一位男性為何又宣稱自己與三人之間都有着說不清的暧昧關系,這位男性的女友又是……”
媽蛋這到底是三角戀還是四角戀還是五角戀,換臺!
熟悉的音樂響起。
一口氣換了四五個頻道的安岩一聽終于來了一點興趣。
随着熟悉的音樂,一望無際的肯尼亞大草原出現在電視屏幕裏,而那一群群悠閑漫步在水邊的羚羊,遠處的成群結隊奔跑的斑馬,威風凜凜的獅王等等也一個接一個出現在屏幕上。
安岩正看得有趣,突然畫面切到一個動物身上,他咦了一聲,頓時來了精神,擡手推了推旁邊的神荼。
“神荼,你看。”
他精神奕奕地指着電視裏的那個動物說。
“和你變的那個豹子像不像?”
冰藍色的眸擡起來瞥了一眼。
在電視屏幕裏奔跑的是一只花豹,黑色的斑點遍布在白色的身上,它雄壯有力的四肢踩在草地上,矯健的身軀上飽滿的肌肉昭顯着它那充滿野性的力量。
很快地,那只花豹俯下身軀,潛伏河邊岩石的陰影之處。
它的眼一眨不眨地,極具耐心地盯着一只稍微離遠了鹿群獨自在河邊喝水的幼鹿,繃緊的肌肉蓄勢待發。
而後,當幼鹿再一次低頭舔舐水的那一瞬——
花豹猛地撲了出去——
鋒利的利爪撕裂了幼鹿柔軟的腹部,銳利的牙齒撕咬開了幼鹿細長脆弱的頸,發出凄厲的哀鳴的幼鹿倒在水邊,黑亮而濕潤的眼無助地看着天空,噴湧而出的獻血染紅了它柔軟雪白的腹部,滲入河邊的鵝卵石。
而絲毫不懂得憐憫的野獸只是埋頭吞噬着身下的血肉,一口一口連皮帶肉地撕咬着幼鹿的屍體,吞下肚。
安岩乍了乍舌,擡手按了下遙控器,換臺。
“剛吃完飯就這麽血淋淋的也太刺激了……”
他嘟哝着說。
又換了幾個臺,他突然眼睛一亮。
“喲,這個好!”
他眼睛發亮地看着電視裏那一堆圓滾滾胖乎乎毛絨絨滾成一團的小貓咪,還有乖巧老實地蹲在主人身邊,蹭着主人的脖子耳鬓厮磨着的狗狗們。
他看着那群人摟着自家的寵物親熱的模樣,頓時羨慕不已。
“啊啊,如果不是經常要出任務,我也想要養一只,貓和狗都行啊。”
安岩在這裏自言自語地嘟哝着,旁邊的神荼突然冷不丁地插了一句。
“你不喜歡那只豹子?”
“也不是不喜歡……”
安岩撓了撓頭。
“雖然豹子獅子什麽的看起來威風凜凜的,但是那種還是遠遠看着就行了,要養寵物的話還是小貓小狗這種,會向主人撒嬌的才行。”
安岩看着電視裏那一堆毛絨絨軟綿綿的萌物,咪咪汪汪地叫着,拱着主人的腳,用毛絨絨的小腦袋蹭着主人的手,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時間只覺得心都被萌化了。
“看,多可愛啊。”
另外一邊,神荼瞥了電視裏那一堆毛絨絨的萌寵,合上了手中的雜志。
“……猛獸也是會撒嬌的。”
他淡淡地說。
“哈?不可能,那些猛獸光是馴養都很困難了。而且你看它們那兇狠的樣子,就算真的撒起嬌來也肯定很恐怖,完全不會讓人覺得可愛好嗎。”
這麽反駁着,把神荼的話當成笑話哈哈一笑,安岩就一心一意地去看電視裏那堆萌寵去了。
既然自己養不了,就只能看看別人的過過幹瘾了。
他在這邊看得興致勃勃,那邊,神荼已經将自己手中的雜志丢到了茶幾上。
那兩條架在茶幾上的大長腿也放了下來,踩在地上。
漆黑柔軟的發絲下,那雙細長的丹鳳眼微微一斜,看向身邊那個正興致勃勃地看着電視裏的萌寵們傻笑着的二貨。
在安岩毫無察覺也毫無防備的時候,神荼突側身欺身而上,人已湊近他身邊。
安岩正看着電視裏那群小寵物看得正高興,突然臉頰一涼。
綢緞般微涼的黑發輕柔地從安岩小麥色的臉頰上掠過。
神荼的舌尖自下而上輕輕地從安岩那細嫩的臉頰上舔過。
就像是電視裏那只舔舐着自家主人臉頰的黑貓一模一樣的動作。
然後
“喵。”
一聲極輕的、低沉的,冷清的,卻像是柔軟的羽毛一般輕輕地撓了一撓安岩的耳尖的讓人從心底都酥麻掉的聲音。
………………
…………………………
某只大型野獸在舔舐完自家圈養物低低地喵了一聲之後,一如既往保持着高冷的姿态面無表情地起身,從容離去。
留下某個石化的二貨一臉蒙逼地傻在車禍現場。
一分鐘
兩分鐘
三分鐘
終于反應過來的安岩哇啊的大叫了一聲,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臉和耳朵。
“我擦神荼你這個——”
滾燙的紅色以飛快地速度在安岩的臉上蔓延,一瞬間就将那個腦袋徹底染成了通紅的色調。
眼看着安岩的脖子以上就像是蒸汽火車頭一樣滾燙了起來,幾乎轟的一下就要噴出漫天的水蒸氣來了。
頰上似乎還殘留着某個家夥舌尖舔舐過的感觸。
耳尖還殘留着那一口夾帶着熱氣掠過時令人顫抖的感觸。
還有那一聲……
【喵。】
啊啊啊啊啊神荼你這個家夥這樣是犯規的啊啊啊啊啊!!!
我沒有臉紅心跳沒有沒有啊啊啊啊!!!
…………
……………………
就在安岩捂着受到不小刺激的心髒糾結萬分的時候,風從窗外吹了進來,翻動了神荼不久前丢在茶幾上的雜志。
于是,那封面上幾個清晰的大字映入安岩的眼中。
《如何讓您的小嬌妻心動~~毛毛教你撩妻一百招》
安岩:“…………………………”
你才小嬌妻!
你全家都小嬌妻!!
神荼你大爺!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