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太子中毒
夏桐不知道什麽好人壞人, 每個人都有野心, 反派的确是兇殘, 對其他人而言他或許是個大惡之人, 可于她而言,卻是除開爹娘外最為包容自己的人,她并不想替反派洗白什麽, 只是希望女主能夠看清楚本質罷了。
“你久居深閨,朝中之事你并不清楚, 你要幫那奸賊我并無二話, 也與你說過我的報複, 不管如何我都不會讓那奸賊繼續逍遙法外下去!”沈莘手心一緊,眼中閃過一絲淩厲。
輕嘆一聲,夏桐十分不解的問道:“那沈姐姐的報複又是什麽?鏟除奸賊?為民除害?恕我直言, 你口口聲聲說王爺是奸賊, 他也的确做了許多看似殘暴的事,但可曾做過一件迫害百姓的事情?”
對上那雙灼灼的眸子, 夏桐唇角一抿, 聲音清淡,“只是沈姐姐對王爺偏見太過,就說五皇子,你敢說他又是什麽光明磊落之人?朝中貪官污吏多的是,且說那老太師,這次邊關貿易稅就卡走了整整四成,沈姐姐怎麽不連着他一起鏟除?”
四目相對, 兩人神情各異,屋內的氛圍頓時嚴謹起來,寂靜無聲的氣氛下,無人再言。
女主嫉惡如仇夏桐能理解,可這不是現代,這裏皇權至上,如今劇情歪成了這樣,女主光環還有沒有用誰也不知道,好好活着不行嗎,非要趟進那灘渾水把自己弄的遍體鱗傷。
沈莘沉默了許久,她也曾問過自己到底想要什麽,曾經只是想好好活着,漸漸的卻想改變一些不可能改變的東西,只是她如今只想替自己報仇而已,此次險些命喪黃泉,如此大仇,她怎能不報?
苦笑一聲,“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說的對,這世間的确沒有真正的好人壞人之分,我也并非想以卵擊石改變什麽,只是咽不下這口氣罷了,就算我放棄報仇,可他未曾會放過我,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東躲西藏,大不了一起魚死網破。”
“可沈姐姐此時難道不是在以卵擊石?”夏桐眉宇間滿是不贊同。
一個不受寵的嫡女,如何鬥倒一個一手遮天的權臣?
看着對面那個頗為認真的女子,沈莘只是正聲道:“你的好意我明白,我自有我自己的計劃,螞蟻縱然不能撼動,但我也要讓他日夜難寐。”
說完,人就驟然起身似乎想離去,走至門口,還回頭看了她眼,“其實我想知道你為何要如此幫他?”
此等惡賊,難道不該是人人讨伐?
夏桐微微低頭,須臾,聲音輕細,“我覺得五皇子對沈姐姐挺好的。”
話落,屋內一片寂靜,沈莘了然一笑,繼而神色複雜的開門走了出去。
徒留夏桐一人坐在那,唉聲嘆氣的看着空蕩蕩的房間,她是個自私的人,她想不了那那麽多大義,反派有沒有野心也與她沒有關系,也不是她能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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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宴席快開始了。”芳瑜忽然走了進來。
聞言,夏桐抿抿唇,還是跟着起身往外走,迎面的一股的冷風把她吹清醒不少,能不能躲過劇情可都看在今天了。
女眷和男眷的席位不同,夏桐是和老太太一桌的,同桌的還有幾個伯母跟朝中品階較高的命婦,林沁也在,一個個皆是面帶笑意和氣不已。
“聽聞老夫人的三孫女也許配了人,還是鄭郡王的嫡子?”那個左都禦史夫人忽然笑着問道。
話落,老太太還未出聲,同桌的張氏卻是笑眯眯的點點頭,“剛換了庚貼,大約臘八期間成親。”
夏敏許了人夏桐也知道,對方看中的不過是夏侯府的家世而已,郡王府沒落許久,無非是想借勢重振旗鼓罷了。
“那當真是喜事了,還是老夫人會教孩子,孫女一個比一個出色,聽聞夏大人最近還升了中書省,當真是大喜事呀。”那個左都禦史夫人說着還一邊看了眼夏桐,似乎以為此事定是攝政王的功勞。
一整日老太太都是笑眯眯的,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近日府中喜事連連她怎會不開心,聞言更是樂的擺擺手,“黃夫人過譽了,令千金也是極好的姑娘,若不是我那幾個孫兒都已成親,定不會放過這麽好的姑娘的。”
“哪裏哪裏,我那丫頭怎比得上夏侯府的幾位千金,老夫人真會說笑。”
一桌人談笑風生好不熱鬧,夏桐一直偶爾附和了幾句,還要一邊給老太太夾菜,做出一副很有孝心的樣子,實則心早就飛走了。
“不好了!太子殿下中毒了!”
男眷區頓時一陣嘩然,嘈雜不堪,不知聽到什麽,一旁的林沁騰地起身急忙的跟了過去,女眷區這邊也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夏桐卻心裏一跳,忐忑不安的走了上前。
男主的那一桌都是大人物,陪同的是她爹還有幾個伯父,此時那邊已經被一群侍衛給包圍了起來,等夏桐走過去時,只看到林沁十分慌亂的圍在男主身邊。
“太醫,快傳太醫!”
此時蕭璟已經徹底昏迷,唇色一片黑青,明顯就是中了毒,侍衛們連忙将人扶進後院房間等待太醫,而宴席卻被同行的禁軍通通包圍,一群大臣在那裏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着什麽。
和男主一桌的人顯得不露聲色,只有她爹和伯父們慌張不已,要知道那可是未來的儲君,若是在夏侯府出了事,整個府中上下都會完了的!
那邊的顧秦還在悠悠的抿着清酒,周圍的嚴謹的氛圍與他格格不入,夏桐連忙湊了過去,似乎想問什麽,明明劇情中男主沒有中毒,只是被人誤喝了太子的酒,才發現酒裏有毒,為什麽現在劇情變成了這樣?
“那個……”
“心疼了?”顧秦忽然幽幽的掃了她眼。
有過前車之鑒的夏桐連忙搖搖頭,“我就是想問問您有沒有事?”
強烈的求生欲望讓她再也不敢多說一句,男人也只是不鹹不淡的掃了她眼,神色晦澀不明。
“夏大人,為何太子殿下的酒裏會有毒!”
終于,還是一個古板的禦史首先發難,緊接着另一個太子·黨的人也憤聲道:“你們夏侯府到底是何居心!”
此時宴席周圍已經被太子的人給包圍了起來,衆人都在議論紛紛,一些眼紅夏侯府的人更是不免上前踩幾腳。
看着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還是她大伯率先站了出來,誠惶誠恐的解釋道:“下官也不知為何會發生這種事,等太子殿下無事後必定會嚴加調查,我們夏侯府一向對殿下敬重有加,這些許多人可都看在眼裏,怎會做出迫害殿下之事!”
“可為何殿下會在你們夏侯府出事?其他人卻安然無恙!”
說話的是連親王,太子的皇叔,此時面上滿是淩厲,那些與太子走的比較近的人也紛紛附和了起來,可反倒平日裏與夏侯府走的比較親近之人卻一聲不吭,更有的去看攝政王的臉色,卻見對方依舊無動于衷的坐在那,似乎并不打算替夏侯府出頭,看來傳聞這夏四姑娘極為受寵,也不過如此。
“下官也覺得夏侯府不會做出此等謀逆之事,可如今殿下昏迷不醒,真相尚未查明,怕是還得委屈夏大人等接受調查。”這時那邊一個太師府的人忽然一本正經的道。
明裏是在維護夏侯府,暗地裏卻在暗示她們會逃跑,這便是她那幾個伯父效忠的世家,一旦落難,全都上前踩幾腳才肯罷休。
此時夏侯府所有人都是心驚膽顫的不敢說話,就連見慣風雨的老太太也慌了神,畢竟這可是謀害儲君的逆天大罪,也不知到底是誰要這樣陷害她們夏侯府!
看着他爹也面色凝重的不說話,夏桐不禁心頭一緊,忍不住看向一旁事不關己的男人,可一旁的西風卻一直在對她搖頭,也不知是什麽意思。
就在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三皇子卻忽然冷聲道:“皇兄生死不明,夏侯府難辭其咎,應先将一府人等打入大牢,等候父皇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