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哄人
定定的的看了眼這幾個女人, 夏桐沒有再說什麽, 徑直從這幾人中穿過, 似乎并不生氣。
回到屋子後, 芳瑜就忍不住安慰起來,“主子您其實不用放在心上,王爺可能只是礙于情面才收了她們, 但必定不會寵幸的。”
屋內很暖,夏桐靠在床頭一邊喝着清兒端過來的藥, 縱然很苦, 此時卻沒什麽感覺。
“就算寵幸那也是應該的, 你該不會以為日後府中只有我一人?”她眼中閃過一絲諷刺,擡手将空了的藥碗遞給清兒。
哪怕她嫁給一個稍微富裕點的人家,裏面也不可能只有她一個女人, 在這個時代, 哪來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只有女主才有那樣的待遇, 她們這些炮灰能活命就算不錯了。
見她神色不好, 芳瑜等人也沒有再打擾她休息,而是齊齊退出屋子,兩人心裏也很不好受,主子對王爺偏見太大,這樣下去遲早也不是辦法。
喝了藥,夏桐又睡了一覺,燒不但沒有退, 反而更嚴重了,最後還是芳瑜給她紮了幾個穴道,燒才退下些許。
昏昏沉沉一整日,到次日時夏桐腦袋才清醒一些,完全沒胃口的她只喝了幾口粥便作罷,倒是芳瑜躲開紅雪,悄悄給她遞了封信。
信是女主寫的,大概是感謝她的搭救之恩,還有詢問城隍廟裏的證據去哪了?
就知道女主會這樣問,可是夏桐也不能把東西就這麽交出去,她已經為了女主背叛反派一次,肯定不能再背叛第二次。
“主子打算怎麽回複?”一旁的芳瑜悄聲問道。
夏桐昏昏沉沉的靠在床頭,一邊揉着自己腦袋,“明日便是祖母大壽,屆時應該能遇到她,到時再說吧。”
“對了,給祖母的壽禮可準備好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女主這事還不是最要緊的,要緊的是明日劇情會不會跟原文那樣發展下去,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夏侯府完了不要緊,要緊的她爹娘也會受到牽連。
“東西早就備好了。”那邊正在給她整理衣物清兒正聲道。
話落,夏桐不由多看了眼奇奇怪怪的清兒,一早上眼神都是奇奇怪怪的,連和她對視都不敢,雖然頭昏,可夏桐還沒糊塗到這種地步,裏面肯定發生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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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新收的那幾個美人呢?”她忽然問道。
話落,正在收拾衣櫥的清兒吓得頓時臉色一變,連忙扭過頭不敢看她。
一旁給她喂藥的芳瑜則要淡定許多,面上一點異樣也沒有,夏桐張口喝下一勺藥汁,一邊看向清兒,“說吧,怎麽回事?”
許是知道這事遲早也瞞不過她,那邊的清兒還是低下頭,支支吾吾的道:“昨……昨夜王爺……臨幸了那幾個女子。”
話落,屋內氣氛瞬間一滞,夏桐神色不變,依舊張口喝着芳瑜喂過來的藥,淡淡道:“臨幸了誰?”
說完,房間內的氛圍更為凝重,清兒低着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開口,“全……全部。”
“咳咳——”
喉嚨猛地被藥嗆到,格外難受,芳瑜連忙端過一杯溫水給她緩緩,待喉嚨舒服點後,夏桐才一臉異色的看着清兒欲言又止。
一次性臨幸五個,不怕精力人亡嘛!
不過也是,那幾個女人身材那麽好,胸那麽大,哪有男人忍得住,說什麽不近女色,騙傻子的差不多!
“其實……說不定其中有隐情……”芳瑜輕聲道。
夏桐不想說話,寵幸就寵幸吧,反正她只是一個挂牌王妃,這些和她沒關系。
“王妃,蓮侍妾等人求見。”
門外忽然傳來丫鬟的通報聲,夏桐皺着眉深呼吸一口,很好,這才剛進府就來挑釁她這個正室,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掀開被子,她也不喝藥了,直接拿過一件秋襖披上,等來到內殿時,只見屋裏已經坐着五個容貌不一的女子,一個個穿着花枝招展的薄紗曳地裙,似乎不怕冷一樣,胸前鼓鼓的,無時無刻都在彰顯自己的好身材一般。
看到她過來,幾人才不急不緩的站起身,慢慢屈身行禮,“妾身給王妃請安,昨日未來得及拜見王妃,希望王妃恕罪。”
說話的是一個身形最高挑曼妙的女子,長相透着股異域風情,聲音嬌媚悅耳,是個男人都抵擋不住,夏桐坐在上首忍不住咳嗽一聲,一邊又喝了口溫水潤潤嗓子。
“王妃可是身子不适?早知如此,妾身們便不敢再來打擾了。”先前說話的那名女子一副關切的模樣。
夏桐深呼吸一口,目光淡淡的掃過那幾人,聲音微冷,“無妨,如今天涼,你幾人也要多添衣裳,瞧你們臉都凍青了,若是身子病了,又該如何伺候王爺。”
話落,一旁的清兒卻是忍不住低頭憋笑了一聲,沒想到主子還會拐着彎教訓人。
聞言,那幾個女子皆是神情各異,只有那個為首的蓮侍妾格外平靜,還感恩戴德的謝道:“多謝王妃關懷,妾身們又怎比得上王妃金貴,想必王爺也是時刻惦記着王妃。”
“是啊,說不定待會王爺就來看王妃了,此刻只是事物繁忙罷了。”其他幾人也難掩得意的說道。
夏桐沒有說話,只是悠悠的掃了幾人一眼,眸光一厲,“放肆!這便是你們與本王妃說話的态度?”
“來人,将她們拉下去各打十大板子!”
話落,那幾個女子皆是一驚,只聽聞中原女子都是端莊和氣的,沒見過這種說動手就動手的人,而且這王妃還從未被王爺寵幸過,如今哪來的底氣這樣對她們?
屋外的下人們則皆是面面相觑的望着彼此,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動手,可在對上主子那雙淩厲的視線時,一個個還是吓得連忙将人拉下去。
“王妃怎能不分青紅皂白的打人,王爺是不會放過你的!”那個蓮侍妾終于慌了。
夏桐神色不變,一邊冷冷的瞥了她眼,“你們對本王妃出言不遜,難道這不該罰?”
“既然來了中原,就要守中原的規矩,在這王府裏,本王妃才是主母,就算王爺來了,你們也只是個妾!”
話聲剛落,那幾人就慌裏慌張的被拖下去了,夏桐有些頭疼的繼續回屋裏躺着,所以說這番邦來的就是不懂事,換作中原的女子,就算再受寵也不敢如此光明正大挑釁正室,沒上位之前永遠都得矮人一頭,要是換作別的府邸,這幾人肯定不止被打幾板子那麽簡單。
“主子這樣,就不怕王爺那邊……”清兒欲言又止的道。
解下秋襖,夏桐重新躺回床上,聞言眼都不眨一下,語氣平靜,“我又未曾做錯,何懼之有。”
話落,清兒張張嘴最後還是沒有再多說什麽,而是去看外面的行刑。
腦袋還是很暈,夏桐只能繼續多睡一會,不然這樣子明日可怎麽參加老太太壽宴。
不知睡了多久,夏桐只感覺口很渴,一時間只能迷迷糊糊去叫清兒,不多時,唇縫間便多出一抹溫涼的杯口,她立馬張着嘴喝了好幾口才作罷。
微微睜眼,首先入目的是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手中還端着一個瓷杯,似乎正是她剛剛喝的那杯水。
她腦子頓了頓,順勢望去,卻只見床邊坐着一個神色冷峻的男人,他臉色不怎麽好,周身散發着一抹冷意,讓人望而怯步。
以為對方是來替他那幾個侍妾讨回公道的,夏桐忽然撐着身子想坐起來,可下一刻又猛地被一只大手按回了床上。
“頭還疼?”
男人語氣低沉,聽不出喜怒,夏桐睜着眼定定的望了他會,忽然紅着眼将腦袋埋進了被窩裏,抽泣聲不斷從被窩裏傳出,不知是不是病人都那麽多愁善感,她突然覺得很難受。
顧秦有些頭疼,看着這一團被子輕聲道:“吹點風就病成這樣,你怎如此虛弱。”
話落,被褥裏的抽泣聲越發大了,男人皺着眉,伸手去拉她的被子,和別的男人逛燈會,如今還好意思委屈。
随着被子被人扯開,夏桐只能淚眼朦胧的瞪了對方一眼,小臉蒼白一片,“反正遲早都會被扔進蛇窟,王爺幹脆現在就把我扔進去好了。”
也免得這樣日複一日的吓唬她,這次居然還一挑五,也沒看到把他給累死。
看着那張布滿淚痕的小臉,雙眼正淚汪汪,一日不見就把自己搞得病怏怏的,若不是聽西風說起,他都不知這女人病成了這樣,自己若真想殺她,哪還有命讓她在這倒打一耙。
“無理取鬧。”他劍眉一皺。
夏桐瞪大眼,小臉上滿是委屈,“我無理取鬧?”
說完,撇撇嘴,腦子一熱的道:“是啊,臣妾在王爺眼裏就是無理取鬧不懂事,哪比得上新來的那幾個妹妹體貼溫柔。”
越說她心裏越不舒服,明明與她無關,自己不過是個挂牌王妃而已,可她就是覺得很難受。
聞言,顧秦不禁神色一變,緊緊的盯着眼前這個自說自話的女人,聲音微沉,“還說不是無理取鬧。”
那幾個女的他都未曾見過,不過是想看看她什麽反應罷了,誰料居然病成了這樣。
“王爺何必再掩飾,如今府中上下誰人不知,您一夜寵幸了五個侍妾,真是英姿飒爽呀!”夏桐陰陽怪氣的冷哼一聲,又重新把頭埋進了被窩裏。
旁邊的男人一臉鐵青的站在那,居高臨下的望着這團鼓鼓的被褥,只是眼神有些陰沉,西風那小子居然讓別的女人進院子,真是不要命了!
男人沒有說話,被褥裏的夏桐就更委屈了,看來這一挑五并不是空穴來風,為什麽這個男人還沒有精盡人亡!
可就在霎那間,被子猛地被人扯開,她驟然對上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後腦勺忽然被一只大手緊緊固住,耳邊傳來一道幽幽的男聲,“本王未曾碰過她們。”
說完,又目光灼灼的盯着她道:“不過本王是否英姿飒爽,你可以自己先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