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的馬甲又又又掉了

第78章

許野上午去了趟鐘泉那,下午回到學校，給了謝卓一本畫冊。

畫冊裏的畫都是在謝卓眼皮子底下畫的，一翻開謝卓就認出來了。

許野說：“明天正式出售,你是第一個拿到的。”

鐘泉手底下有自己的宣傳團隊,在畫冊還沒畫好的時候就進行了推廣，雖然畫冊還沒出售，但已經很多人在期待了。

一本小畫冊不用天價，能讓很多人都買得起古久的畫,重要的是都是手繪,而且很多張。

之前許野不讓他看畫的那點小情緒早就煙消雲散了，謝卓不是不記仇，只是許野動不動給個甜棗的行為太犯規。

謝卓翻開畫冊,第一頁是純白頁面，他拿了支筆，把畫冊和筆都推到許野面前。

謝卓美滋滋的說：“簽名,我要拿去顯擺。”

許野嘴裏念叨他幼稚,手卻接過筆，在右下角斜着寫下“古久”兩個字。

這兩個字筆畫很少，卻寫的龍飛鳳舞，很嚣張，字跡一點都不像平常看着內斂的許野。

謝卓看着,心裏啧啧。

怎麽連寫字都這麽好看呢,這到底是誰家的寶貝？

哦，我家的！

許野簽完名，還在名字上面畫了兩只簡筆貓，貓的尾巴一左一右的卷出弧度，兩只尾巴尖湊到一塊是一個小小的心,特別可愛。

謝卓想起當初許野畫的簡筆貓，-7，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是真的很喜歡貓啊。

謝卓說顯擺就必須顯擺，就跟上次的巧克力同一種心理，這種獨一無二的時刻上微博炸一波是最爽的。

謝卓第一次沒發那些膩膩歪歪的文案，簡潔，清晰，明了！

-明天正式出售！歡迎搶購！

【圖片】【圖片】

看清了圖片裏的畫冊封面和簽名之後，評論區炸了。

氣人不？

氣死了好吧！

明天正式出售，他今天就發微博顯擺，還他娘的有古久簽名！

簽名有就有了，那兩只貓是什麽意思？

拿貓虐狗？

呸，這貓糧我們不吃！

-你已經不是原來的巧克力了！

-此處@古久管管你對象，鯊人啦。

-想要小畫家簽名。

-想要小畫家的貓。

-人性呢？巧克力男友注定是我的宿敵！

十分鐘後，古久出現在謝卓的微博底下悄悄留了個贊。

非常很符合小畫家低調小可愛的人設。

丘夕他們隔幾年都會出一本畫冊，不是所有人都能買得起畫，但一本畫冊兩三百塊，很多人都消費的起，他們的畫冊出售當天銷量都不會太差，但許野是新人，他們還擔心畫冊銷量不好會打擊古久信心，于是召集了好多身邊的朋友和喜歡繪畫的人去買。

結果——

有人打電話給管一：“給我留條老命吧，我跟一幫小年輕一塊排隊排一小時結果告訴我賣完了！”

卓易這邊，“你們印了幾本畫冊啊？我這邊銷售點說沒搶到。”

丘夕的朋友打來：“夕姐，我侄女想要古久的畫冊，我這邊買不到你們手裏還有嗎，我出雙倍價錢。”

白山朋友：“山哥你逗我玩？我帶了一幫人去買，結果他媽差點死小姑娘堆兒裏！”

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古久的畫冊銷量驚人，丘夕他們這些年加起來少說也畫了二三十本，從來沒見過這種架勢，三十萬冊一小時內售罄。

白山搖頭啧啧，“白操心，小師弟牛逼閃閃，還用着咱們幾個幫忙推銷，以後求他幫忙推銷咱們的畫冊還差不多。”

鐘泉也挺意外的，他又讓人加印三十萬冊，一天之內就脫銷了，鐘泉建議不再印了，要的就是這種供不應求的效果，有人遺憾，得到的人才知道珍惜。

許野從頭到尾都沒管過這事，鐘泉說什麽就是什麽，他只要能拿到錢就行。

“許野，王老師叫你去辦公室。”有人在教室門口喊許野。

許野已經很久沒出入過王平的辦公室了，最近他除了遲到早退沒幹什麽事，他揣着一肚子納悶來到辦公室，敲了敲門。

王平連忙招手，“來來來。”

許野走進來，看見王平桌子上放着一本畫冊。

許野挑了下眉，“您……”

王平看了一眼手邊的畫冊，一臉欣慰的說：“我家孩子讓我買的，哎呦，你都不知道有多難買。”

許野笑了下，“您早說，我這邊還有幾本，送您就是了。”

“那怎麽行，”王平說，“你雖然是我的學生，但這種事可不能含糊，該花錢花錢，該排隊排隊。”

旁邊的物理老師說：“可不是說呢，我家閨女死活要，我排隊了，也準備花錢，但我就是沒搶到，小丫頭跟我發了好一通脾氣。許野，你手裏還有的能不能賣我一本？”

“不用賣，送您。”

物理老師連忙說：“必須給錢，你可以送個簽名給我。”

王平被點醒，連忙翻開手邊的畫冊，“對對對，正好，你先給我簽一個。”

許野簽完畫冊，王平還沒把話題引到正事兒上，許野問：“王老師叫我來還有別的事嗎？”

王平一拍大腿，“瞧我這記性，怎麽把正事兒給忘了！是這樣的，五月初有個數學競賽，我想讓你去參加。”

競賽想到他許野一點都不意外，不過他自己沒想過參加，他問：“謝卓也參加嗎？”

說起謝卓王平就一臉失望，“別提這臭小子了，不知道怎麽回事，去年他就不去，前兩天我也是先找的他，他還是不去。”

王平越說越嘆氣，“去年他好歹還參加了一個英語競賽，今年倒好，英語競賽也不參加了，你們張老師被他氣夠嗆，好說歹說就是不去，也不知道犯什麽毛病。”

“英語競賽是什麽時候？”許野問。

“四月底，”王平說，“兩個競賽撞時間，封閉賽點一個星期，英語競賽的最後一天剛好是數學競賽的第一天，要不然我就讓你兩個都參加了。”

許野有些無語。

還兩個都參加呢，他一個都不會參加。

不過謝卓為什麽不參加？

許野問：“王老師，您知道謝卓為什麽不參加嗎？”

王平上火的說：“我哪知道，問他又不說，嘴硬得很。”

許野回到教室，謝卓正跟遲良扯犢子，看到許野回來了，謝卓一腳把遲良踹開。

“老班找你幹什麽？”謝卓扯着許野的衣服把人拽回座位。

“讓我參加競賽。”

“靠！”他怎麽忘了這茬了。

他拒絕了參加競賽，卻忘了許野現在也是有資格參加競賽的人，老班不做人啊！

許野看他的反應不像是單單不想參加的樣子，問他，“王老師說你不參加數學競賽，為什麽？”

謝卓不好意思說自己是為了避嫌，避嫌這種事自己心裏有數叫避嫌，說出來就有點不是那個意思了。

謝卓敷衍的說：“就是不想參加，沒意思。”

許野挑了下眉。

他出的題還沒人說過沒意思。

許野說：“萬一這次有意思了呢？”

“那我也不參加，”謝卓沒興趣，“我不參加數學競賽。”

“那英語競賽呢？王老師說你去年參加了英語競賽，為什麽今年不參加了？”許野說，“別說因為我和張欣不合之類的話。”

謝卓笑了，“那還真不是。”

謝卓摳着桌角，含含糊糊的說：“英語競賽跟我生日撞了，我生日得跟你一起過，競賽是封閉式的。”

許野聽懂了。

情人節沒單獨過他都那樣了，生日要是不一起過，他怕是會鬧騰死吧。

兩天後，許野跟王平要了兩張英語競賽的表格，王平氣夠嗆，說什麽都不給他。

明明他才是他們班主任，明明他是是數學老師，明明他們班的兩個尖子能在數學競賽嶄露頭角，偏偏兩個臭小子都對英語競賽情有獨鐘，這不是故意氣人麽！

要說避嫌，許野比謝卓更有資格避，可王平不撒手他就沒法子，只能從王平那又要了一張數學競賽的表格，王平這才放過他。

謝卓拿着許野給他的英語競賽的的表格，看着許野手裏的兩張，有點懵，“不是，你這要怎麽參加？”

英語競賽和數學競賽撞日子了，英語最後一天是數學第一天，他再厲害也不可能兩個都參加，除非會□□術。

“我不參加競賽。”許野說，“英語陪你參加，數學是王老師逼我去的。”

言下之意，他不會認真參加任何一個競賽，只是為了陪謝卓。

“……”

謝卓愣住。

這麽牛逼的方法虧他想得出來。

謝卓說：“既然去了，就一起比賽，我還能回回輸給你？別讓我”

謝卓是喜歡參加競賽的，不參加數學是為了避嫌，不參加物理是知道自己拿不到成績，英語他毫無壓力，只是今年競賽的時間點卡的不太方便。

現在許野說陪他一起去，閉關一個星期，天天都在一起，想想就爽。

許野提不起興趣，“不想。”

謝卓問：“不想什麽？”

“不想參加競賽。”許野低頭填表格，“麻煩。”

他不怕考試，不怕競賽，以前參加過太多，聽到這些就覺得筋疲力盡，他不喜歡，也不願意。

直播現在已經成了許野的一項業餘活動了，從寒假開始他就只有大年三十的晚上直播了一回，松鼠瑤瑤快要愁死了。

一個勁戳他讓他直播補時長。

直播的時候許野不能及時回謝卓的消息，搞不好還會出現上次的事故，為了避免這種事再發生，許野給自己置辦了一個新手機。

刷完題，許野挂在直播間補時長沒退出去。

難得他不畫畫也不刷題，就看他一直拿着手機在發信息。

許野一擡頭，從刷屏中看到一條刷過。

Lele：【大神，我這有兩道題你能答一下嗎？很難。】

從來都是許野給別人出題，還是第一次遇上有人要考他的，許野“嗯”了一聲。

謝卓最近還是每天回家，自從許野搬出宿舍之後，對門沒有許野的宿舍簡直不是人呆的地方，謝卓呆不住，還不如回家。

晚上十點，謝卓躺在床上一邊用平板看直播，一邊跟許野發微信聊天。

過了一會就看見那個ID叫lele的刷上去一排數字加字母。

刷屏太快，謝卓不得不往回拉才發現是一道題，他眼前一亮。

确實不簡單，難度超過十星了。

屏幕裏，缺氧手裏的筆在抄了一個開頭之後突然停下。

缺氧：“這題哪來的？”

謝卓找了紙筆正準備把題抄下來，聽到這話一頓。

Lele：【我小姨給我找的題。】

因為是直接手機投屏的關系，手機畫面輕微的一閃，不在意的會以為手機卡了一下，謝卓卻可以确定，缺氧截屏了。

缺氧：“你小姨是做什麽的？”

Lele：【我小姨是高中老師。】

缺氧：【數學老師？】

Lele：【不是，英語老師。】

缺氧：“英語老師給你數學題？”

Lele有點上頭了，大神一下子跟他說了這麽多話，興奮的什麽話都往外蹦：【是我小姨的男朋友幫她找的題，然後才給我的，我馬上就要去參加數學競賽了，小姨給我找題做練習。】

屏幕裏可以看見缺氧寫下最後一個數字，卻沒人知道他全程默寫。

他一邊寫一邊跟lele說話，沒人發現那道題早就被刷遠了，怎麽抄，還真能看一眼就背下來？

別人沒發現，謝卓發現了。

沒辦法，誰讓他是整個直播間裏唯一知道缺氧參與了數學競賽出題的人。

屏幕裏，缺氧拿起手機發了條信息。

謝卓也拿起手機發了一條。

A市。

正準備睡覺的沈鶴鳴放在床頭的手機滴了一聲。

他拿起手機。

缺氧：【沈老師，競賽題洩露，換題吧。】

沈鶴鳴皺了下眉，連忙坐起來。

沒等回複，手機又響了一聲。

沈鶴鳴退出去，打開另一個對話框。

謝卓：【舅，你們的競賽題漏題了。】

沈鶴鳴：“……”

有人蓄意漏題不是件小事，而且還有證據指出拿道這道題的人準備參加這次競賽，漏題是一方面，作弊是另外一方面，兩個加一起罪就不輕了。

那道題許野在收集完所有證據之後給解出來了，全程只有寫，沒有講，看得懂的人覺得牛逼，看不懂的人全程懵逼。

寫到最後，那個lele對他好一通感謝，還砸了好幾個禮物。

缺氧放下筆，只說了一句話。

之後直播間的彈幕停了将近半分鐘。

作為古久，許野靠臉吸引了一波迷妹；作為缺氧，許野靠智商吸引了一批粉絲。

在學校，迷妹都是偷偷迷，時不時來打卡觀光一下，缺氧的粉絲就不一樣了，他們又不知道許野就是缺氧，讨論起來肆無忌憚。

“我想來想去都覺得這件事不簡單，”幾個人圍在一塊，一個女生說，“缺氧說那道題是他出的，這麽高難度的題沒出在直播間而是出在了別的地方，會是哪？那個lele說是他小姨的男朋友給找的題，還說要去參加競賽。”

“日，不能吧？大神這麽牛逼能給競賽出題？”

“大神本來就牛逼，你看他微博賬號都什麽人關注就知道了，教育部的人早就關注他了，找他出個題怎麽了，現在重要的難道不是大神出了題之後題又回到了直播間嗎，這可是漏題啊，如果是真的，競賽題漏題是什麽概念？”

這話一引導，大家頓時熱血澎湃。

楚新鵬品了一下，覺得有道理。

他轉身跟後座的謝卓和許野說：“你們聽見了嗎，我覺得他們說的有道理啊，野哥，你不是報名數學競賽了嗎，你說競賽還能按時進行嗎？”

許野趴在桌上看小說，不問世事的一個大閑人似的，“我只是去陪跑。”

楚新鵬啧了一聲，“有你陪跑，那幫人還不都得跑你後頭去。”

“不會。”許野說，“我會待在起跑線。”

楚新鵬不明白他的意思，扭頭問謝卓，“卓哥，你昨天看直播沒，那道題——”

謝卓還在跟沈鶴鳴聯系問事情處理的進程，許野參加數學競賽，還沒等怎麽着呢題先露了，對別人公不公平他不管，對許野不公平就不行。

謝卓發完消息把手機放進桌子裏，看了眼趴在桌子上後腦勺對着他的許野，擡手摸了摸他的卷毛，“看了，那道題挺難的。”

楚新鵬又問許野：“野哥你看了嗎，那道題我拿着答案都看不明白，野哥你要不要研究一下？”

“不要，我會。”許野看小說正看到興頭上，不想被打擾，還是拿他自己出的題打擾。

好久沒聽他這麽裝逼的語氣了，謝卓笑了一下，看到楚新鵬一臉信和不信之間交錯的為難表情，謝卓沒忍住又笑了一下。

謝卓大發善心，“來來來，我給你講。”

楚新鵬等的就是這句話，放眼整個學校，他估計也就只有這兩位神仙能理解這道題其中的奧秘。

許野不願意被幹擾看小說，但聽到謝卓說給楚新鵬講題，他又忍不住豎起耳朵聽。

答案已經有了，以謝卓的能力順着答案往下捋準沒錯，但是這道題不一樣，許野出題的時候有意将謝卓總錯的地方加了進去，果然，他又錯了。

許野突然坐起來看了過來。

謝卓問：“幹嘛，你也想聽我講題？”

許野看了他一眼，“你有一個錯題的習慣。”

謝卓一愣，“我？錯——”

許野抽出謝卓手裏的筆，在謝卓算錯的地方畫了個圈，“期中考試最後一題你就錯的這個地方，兩道題看似類型不同，但這裏的解題方式相同，說白一點，這裏是專門給你這種思路扣分設的陷阱，結果你真跳進去了。”

目瞪口呆的楚新鵬：“……”

期中考最後一道題是啥來着？

謝卓半天沒說出話來。

他也在想期中考最後一道題是什麽，這他媽都多久的事了，他連自己最後一題錯了都忘了，許野居然還記得是什麽題。

許野把謝卓寫錯的地方改過來，輕聲細語的把後面的步驟一邊寫一邊講。

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發現他們在解這道題，無聲無息的過來好幾個人。

第一次看學神講題，好清晰，好牛逼，好……

“野哥講題聲音好像大神啊。”

不知道誰說了這麽一句，許野手裏的筆一頓。

看他不寫了，旁邊的人連忙戳說話的那個，“胡扯什麽玩意兒，別說話，別打擾野哥講題。”

許野把剩下的一點講完，放下筆繼續看小說去了。

謝卓被一群人圍着欣賞他們家許小野解出的這道題，心裏美滋滋的，本子是楚新鵬的，現在還在楚新鵬手裏。

楚新鵬看看題，看看謝卓，再看看許野。

我操，我怎麽覺得這字也有點像大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