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的馬甲又又又掉了

第31章

話是從教師辦公室傳出來的, 張欣今天有事來的晚，到學校的時候渾身都是傷，還一口咬定是許野在路上打了她。

教導主任來二班找人, 剛巧許野還不在, 教導主任大發雷霆, “許野去哪了？誰去把他給我找回來, 真是越來越不像話！”

全班沒一個人敢擡頭。

許野連老師都敢打, 他們誰敢多嘴？萬一下一個被打的是自己怎麽辦？

一直做題的周文俊突然開口說：“主任, 我看到許野剛才回來過一次，之後好像又走了。”

遲良整個人往上一蹦，一句髒話到了嘴邊呼之欲出, 楚新鵬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他的嘴，“你想死嗎, 在教導主任面前罵他能讨到什麽好？”

遲良咽不下這口氣，唔唔唔的使勁掙紮。

楚新鵬捂着他不放, “放學找個地兒收拾他, 你現在老實點。”

早就想揍他了。

聽到楚新鵬這麽說, 遲良瞪着小眼睛看着他确認。

楚新鵬說：“別吵吵, 就今晚。”

謝卓低着頭急着給許野發消息, 沒注意前面兩只商量了什麽, 他一連發了好幾條微信給許野都沒回複, 打過去, 電話在通話中。

謝卓：【你人在哪？你有沒有打張欣？先別回學校, 聯系我。】

發完消息，謝卓看了周文俊一眼。

真他媽欠！

許野回到學校的時候下午第一節 課的鈴聲還沒響, 他一進門，鬧哄哄的教室頓時變的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朝他看了過去。

謝卓站起來，朝站在前門的許野招了下手，“出來。”

遲良看他們兩個分別從前後門出去，連忙站起來扒窗戶，半個身子都伸了出去，“野哥你去哪了？你真的把張欣給打了？”

謝卓擰着眉頭瞪了遲良一眼，“找事兒是吧？”

遲良說：“我就問問嘛。”

畢竟打老師這種事他野哥是幹的出來的。

謝卓把遲良的腦袋往回一推，關上窗戶按住了不讓遲良打開，他看着許野，“我不是讓你先聯系我嗎，你怎麽直接回來了？”

“看到你的微信就回來了。”許野問，“為什麽說我打了張欣，我今天都沒見過她。”

聽他這麽說，謝卓松了口氣，“沒打就行，走吧，我陪你去教務處。”

“教務處？”

謝卓點頭，“嗯，說是打老師事态嚴重，學校在商量要開除你，我陪你去，沒事。”

許野知道沒事，他說：“我自己可以。”

謝卓瞪他半天，都懶得罵他，拉着他胳膊一扯，“你可以個屁。”

…

張欣滿臉淤青，半邊臉都腫了，淺色的裙子上全都是腳印，胳膊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他坐在教務處的沙發上一邊哭一邊抱怨。

許野還沒進門就聽見張欣尖銳的聲音說一定要對他嚴肅處理，說如果不開除他，她就辭職。

許野敲了敲門，推門進來。

張欣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指着他說：“許野，你還敢來，今天這事我跟你沒完，我要報警。”

要報警早就報警了，許野看着她，沒說話。

王平連忙攔住張欣，“張老師，有什麽話好好說，他還是個孩子。”

張欣這次說什麽都不聽王平的，甩開他的手嚷道：“什麽孩子，有這麽惡毒的孩子嗎，我差點被他給打死，王老師，你看不見我這一身傷是吧？”

王平也是挺為難的，他看向許野，“你快說句話，這到底是不是你幹的？”

謝卓悄默聲的跟進來，靠牆站着，看着張欣。

打的還真不輕，都脫相了。

許野看着張欣臉上的傷說：“不是。”

張欣扯着嗓子，張牙舞爪的指着他，“許野，你敢做不敢當，你以為你說不是就不是了？今天學校要是不把他給開除了，我馬上就報警！”

教導主任一臉為難，“張老師你冷靜點。”

許野比在場的所有人都冷靜，他說：“報警吧，就算張老師不報警我也會報警，有人以我的名義做這種事，我也不允許。”

教導主任覺得他在添亂，瞪了他一眼，“你閉嘴。”

王平也覺得報警會把事情鬧大，他問張欣，“張老師，許野是鬧騰了點，但也不是那種會胡來的孩子，你确定你是親眼看見打你的人就是他嗎？”

張欣委屈的一邊哭一邊說：“我沒看見他，他們拿東西把我蒙住打的，但是我聽到打我的人說是許野讓他們來的，他不就是記恨我說他是個異類嗎，自己是個變态還不許人說，怕別人說你倒是別當同性戀啊！”

王平一聽這話，急了，“張老師，你這樣說話就太過分了，你作為老師怎麽能說出這種話？”

謝卓看了許野一眼。

生氣麽？聽到這樣的話肯定是生氣的，要是放在以前，他說不定現在當場就能揮拳頭揍張欣，還會費那勁蒙着她揍？

“張老師，你剛才的話算是人身攻擊了吧。”謝卓雲淡風輕的插了句嘴，他指了指張欣身上的傷，“你這傷是不是許野弄的我不知道，但是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我們可是都聽着的，許野要是追究的話，主任和老班可都是證人。”

張欣吸了吸哭紅的鼻子，看他，“你在這幹什麽？”

謝卓指了一下許野，“陪他。”

張欣看了看許野，陪他？他們兩個什麽時候關系這麽好了！

謝卓走過來，“張老師，對于您為什麽挨打這件事，難道不該從自身找找原因嗎？”

張欣看在他是年級第一的份上，壓着情緒問：“謝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

許野連忙拉了他一下，“別說了。”

進來之前他們倆說好了讓許野自己解決，這還沒說上兩句呢，謝卓又開始出頭了。

許野說：“我自己能解決。”

“解決個屁。”謝卓看了眼張欣，聲音一點都不壓着，故意說給她聽似的，“你看不出來嗎，張老師并不是真的想找出打她的人是誰，她就是單純的想找你的麻煩，她都沒看見打她的人是誰就一口咬定是你，你怎麽解決？”

張欣喊的嗓子都劈了，“不是他還能是誰？”

謝卓說：“可以是任何人，任何看你不順眼的人。”

“你——”張欣氣的不行，“謝卓，你別以為你是好學生就可以這樣說話！”

“不可以嗎？”謝卓疑惑的皺眉，“張老師不是一向都喜歡用學習成績來給學生分三六九等嗎，好學生做什麽都可以，錯的也是對的，差生做什麽都是錯的，甚至不做都錯。”

再讓他說下去就不是打老師的事了，而是他要把老師氣死了。

許野一把拽住謝卓的手，“別說了。”

謝卓看了一眼他的手，嘴角一扯，啧了一聲，“她不找你麻煩我就不說。”

教導主任一上午被張欣吵吵的頭昏腦漲的，這會兒又來了個謝卓簡直跟要翻天了似的，他揉了揉太陽穴，“謝卓，張老師畢竟是老師，你不能這麽說話。”

教導主任看向許野，“你們班的周文俊說你上午沒上課，你去哪了？我不是懷疑你，只是這件事要問問清楚。”

許野說：“圖書館。”

“……什麽？”

教導主任一愣。

最近真的是上了年紀了，這耳朵真是大不如前了。

許野說：“上午十點之前我一直都在市圖書館，十點從圖書館出來去了步行街的一家奶茶店買奶茶，然後才回的學校，我進學校大門的時候剛好第三節 課下課。”

教導主任不可思議的看了王平一眼。

他，許野，去圖書館？真的假的？

別說老師不信，就連謝卓都不怎麽信，他小聲說許野，“你能不能正經點，你去什麽圖書館，別瞎瘠薄扯，你去幹嘛，吹空調嗎？”

許野說：“看書，順便吹空調。”

謝卓不分場合的嘲笑他，“少來，你頂多就是去那吹着空調看你的黃色小說。”

許野看他，“那不是黃色小說，別說話了，傻子。”

“……”

這小子剛才叫他什麽？

“你會去圖書館？騙誰呢？”張欣聽完就更堅信打她的人是許野，“就你這種考試連分都拿不着的還去圖書館？說謊也不知道先打個草稿！”

許野從錢包裏拿出一張市圖書館的會員卡，謝卓順便瞄了一眼，看見他錢包裏還多了兩張銀行卡。

銀行卡？他就那點許源給他的錢，要銀行卡幹什麽？

許野說：“圖書館有監控，卡裏面也有時間記錄，奶茶店在步行街，叫coco啵啵，我在那打工，那裏的同事也可能幫我證明，我們店門口也有監控攝像頭。”

王平拿過許野手裏的會員卡，這卡他手裏也有一張，市圖書館一般都發放讀書卡，會員卡必須兩個星期每天去兩個小時以上才可以兌換。

王平的卡是暑假的時候兌換來的，開學之後也就只有周末偶爾去一下，看着手裏這張跟他一模一樣的會員卡，他有些不可思議。

許野每天都在逃課，逃課去的地方竟然是圖書館？

王平問：“你每天去圖書館幹什麽？”

許野看了謝卓一眼說：“吹空調。”

“……”謝卓咬牙切齒的小聲說，“你信不信學霸打人也很疼？”

許野改口說：“看漫畫，那裏書多，還涼快。”

王平說不上失望，反而覺得這才正常。

跟突然變成好學比起來，泡在圖書館看漫畫更符合他的性格。

王平說：“張老師，如果許野真的去了圖書館，從市圖書館到步行街，再到學校，跟你到學校的時間确實不吻合。”

張欣憤憤不平，“他說什麽你就信什麽？王老師，你會不會太護着你班的學生了？上次我就說過不能讓他回來上學，那時候你就護着他，現在我都被他打成這樣了，你寧願相信他會去圖書館也不信我？”

王平把手裏的卡給教導主任，“這張會員卡我也有一張，确實是市圖書館的，而且圖書館裏也有監控，他要是沒去沒必要說這樣的假話，我們可以先去調了監控之後再下定論，主任，您覺得怎麽樣？”

“不怎麽樣。”張欣不依不饒，“打我的又不止一個人，就算他沒動手，他可以找人，他是什麽樣的學生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這樣的老鼠屎為什麽一定要讓他留在學校裏面禍害人？”

說來說去張欣就是想讓許野退學，教導主任也看出來了，張欣确實有點針對許野。

教導主任跟謝卓說：“你們兩個先回去上課，這件事學校會調查。”

從教務處出來，許野有點郁悶，怎麽什麽屎盆子都往他頭上扣，就因為他是炮灰嗎。

謝卓吓唬他說：“許小野，你這次要完了，說不定你真的要被退學了。”

“不會。”許野說。

謝卓看他。

剛才在教務處他就一點都不慌，也不知道是哪來的胸有成竹，謝卓問：“這麽肯定？”

“嗯，我知道打張欣的人是誰。”

謝卓連忙拉住他，“誰啊？”

許野說：“我現在說了你也不會信，你別問了，這件事我能處理好。”

謝卓龇了龇牙，“處理處理，你自己處理個屁啊，當我是死的？我在你眼裏就這麽不頂用？”

“不是。”許野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說。

你不是不頂用，你是不該給我頂，女朋友她不香嗎，你老管我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