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ACT 5
秦森和相親的對象約在了周六傍晚六點整見面,地點是市中心的一家五星級酒店餐廳裏。
臨出發前,秦森站在房間的全身鏡前打量自己,最後還是将身上的正統西裝脫掉,換上一套幹淨而且檔次尚不算低的休閑服。
“兒子,都搞好了沒有?該出發了。”秦媽敲門進來,“啊?你怎麽把衣服給換了?”
這時秦爸也跑來催促:“好了好了,沒時間啦,咱們趕緊走吧。”
”等一下,爸,你說‘咱們’?“秦森突然感到不對勁。
“我跟你爸一塊兒去。”秦媽拉着兒子往外走。
“我自己就可以了,不用你們陪……”
秦媽解釋:“對方的長輩也會到場,我們當然也得去。”
“你不說人家父母雙亡麽?”
“雖然死了父母,但還有別的親人啊。”
“……”
一路上,秦森的心有點忐忑,雖說當初是他自己答應相親的,可這種事兒畢竟是頭一回,他壓根兒沒有經驗。
秦森想起當年他剛入職不久的時候,老板第一次委派他獨自前往客戶公司跟對方的領導打交道,那會兒自己也跟現在一樣焦慮不安。于是秦森給程磊打去了電話,正是程磊在電話中不斷地安慰他鼓勵他,秦森才拿出自信和勇氣順利地完成了那次新手任務。
不知不覺就回憶起了以前的種種事情,秦森的心又開始陣陣揪痛。
電梯到達酒店20樓的飯廳,秦森神情恍惚地走出電梯,跟着服務員來到一個房間前面。
門一推開,卻見一位約莫六十來歲的老年人早已在餐桌前面等候,而且還是個坐輪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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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秦森并沒看過相親對象的資料,因此霎時間他整個人就愣住了,他錯愕地站在原地兩條腿硬是僵着邁不出去。
如果現在想要離開的話,還來不來得及?秦森相當糾結。
秦媽看出了兒子的心思,偷偷伸手擰了他後背一把,低聲道:”這是對方爺爺。“
“你們來了呀,快坐吧,這邊請。”老人笑道。
秦爸先開的口:“我們是秦森的父母,吳老您好。
老人愉快地笑:“你好你好,我孫子他還在那裏頭來着。”他指了指包廂中的洗手間。
剛好在這時候洗手間的大門打開了,一個身穿休閑裝的男人走出來,秦森快速在對方身上掃視。這個男人留着簡潔的短發,眉宇俊朗有神,剛硬的臉部線條配上立體俊挺的五官,大老實話,長得真他娘的帥。秦森暗自慶幸自己沒聽他媽的穿西裝過來,不然可要被笑話了。
“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孫子吳悠。“
吳悠朝秦森和他父母點了點頭,便拉開椅子坐了下來,然後跟秦爸秦媽說了一些客套話,還很有禮貌地給他們斟茶倒水。
秦媽悄悄給兒子使了個眼色:這個人很不錯的嘛。
秦森假裝沒看見。
吳爺爺以“留點空間給兩人好好交流”為由,跟秦爸秦媽過去了隔壁房間用餐,長輩們一走,房間頓時安靜了下來,有點尴尬。
吳悠将身體往椅子背一靠,擺出一副目中無人而且懶懶散散的樣子,跟剛才相比就跟換了個人似的。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包駱駝牌香煙,抽出一支點燃,随後将打火機和煙盒丢到桌面。
“我就老是老實跟你說,讓我來相親是老爺子的意思,要不是看在他的份上,鬼才會來這兒浪費時間。”
吳悠很不客氣地對着秦森吐了一口煙霧,他用夾着濾嘴的手指着秦森,接着道:“我知道你們是為錢而來,咱們就開門見山說吧,你想要錢也可以,但是咱兩之間只有性,沒有愛,懂?“
“啊?”對方的轉變太快了,秦森一時沒反應過來。
“還有一點你得給我注意,在我爺爺面前的時候記得給他演演戲,假裝咱兩是一對兒。“
“我不太明白你說的話……”
“還在那裝什麽樣兒,非得要我把話說得直白粗暴才樂意?想要錢就得給我`操,這樣講聽得懂不?"
這話說的,就好像是把秦森當成是賣屁股的男妓一樣。
秦森對面前這個極端無禮的家夥惱火不已,他眼帶怒意狠瞪他,連話都不想再跟他說,直接站起來甩門走人。
吳悠倒也無所謂,他依舊淡定坐在位子上抽着煙,還對站在門外的服務員吩咐道:“給我送瓶尊尼獲加藍牌過來。”
等電梯的時候,秦森聽見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他反射性地把頭轉過去張望,他的前任程磊居然出現在這裏,他身邊還有另一個男子跟他并肩而站,就是那個叫謝鑫的。
當時程磊跟謝鑫也從餐廳吃過晚飯出來,兩人正在說着笑。
看見秦森的時候,程磊也是感到有點小意外,但很快他就恢複平常的樣子。
“你也來這兒吃飯?”
面對前任一股宛如陌生人一般疏離的語氣,秦森的內心再次隐隐刺痛,很難相信他們曾經親密無間地度過了七年的美好時光。
秦森面前從嘴角擠出一絲苦笑,“你不是去了北京麽?”
程磊沒有馬上回答,倒是在一旁的謝鑫饒有興致地看着這對昔日戀人,然後搶在程磊之前先開口:“你之前一直沒跟他說嗎?”
秦森微怔,“說什麽?”
程磊幹咳兩聲,“我跟公司申請了留下來,北京那邊不去了。”
“是……什麽時候的事?”秦森的心砰砰地跳個不停。
“在你辭職後的那個禮拜。”
秦森握緊拳頭,帶着怒火中燒的眼神狠狠地剮視他,程磊閉上眼睛,已經做好了挨揍的準備。
可是卻什麽也沒有發生,電梯門打開,程磊走進去之前聽見秦森在他耳邊一字一句使勁地說道:“程、磊,我、祝、你、感、情、美、滿!事、業、有、成!”
秦森發了瘋似的對着牆壁拳打腳踢,他的手淤青一片還出血了,秦森感受不到,因為心裏的疼痛比皮肉要強烈數百倍。
至始至終,他都不圖回報地對感情無償付出,就他媽跟個傻`逼一樣。
他沒有做錯過任何事情,為什麽他就該被如此對待?
秦森猛地推開包廂的門,徑直走到吳悠的面前。他垂下眼睛掃了掃桌面的飯菜,最後目光鎖定在那瓶尊尼獲加上面。
“怎麽着?想通之後又回來了?”吳悠笑谑。
“就你那麽多屁話!”秦森惡狠狠怼他,從他手上搶過酒杯遞到嘴邊一飲而盡,直接拿衣袖去嘴巴,然後拿起桌上的整瓶酒就往肚子裏灌。
“操,你喝了老子的酒,老子喝什麽?”
秦森瞪他,扯大嗓門:“不就一瓶酒,你那麽有錢,就不會再多叫幾瓶啊?“
吳悠眯起眼睛打量着這個言行舉止跟方才判若兩人的秦森,這貨剛才出去一趟究竟受了啥刺激?
秦森借着酒興在即,整個人跨坐到吳悠的身上,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屁股在他褲裆部位不停地打轉磨蹭。
吳悠見對方主動投懷送抱,也不跟他客氣,直接把手伸到秦森的褲子裏面,使勁揉`捏他的臀瓣。
“想被我艹就直接說。”
“對!我就是看上你有錢,爽完記得給錢!”秦森帶着緋紅的臉揚起下巴挑釁地說。
“那得看你能不能讓我爽到。”
吳悠拽着秦森離開,餐廳的包廂裏空蕩蕩的,只留下一桌子連碰都沒碰過的飯菜。
一進到酒店的房間裏,吳悠就把他摁在牆面上使勁地頂撞他,然後開始去解開秦森的褲頭,将他的褲子脫下,把他抱起來丢到床上。
“給老子戴套。”秦森警告他。
“不用你說我也會。”吳悠低頭在他下巴上大咬一口。
秦森不是雛兒,男男歡愛這種事情他這七年以來已經跟程磊重複過無數遍,加上吳悠本身也是個風月老手,一個主動迎合,一個主動出擊,三兩下的功夫,對方就完全進入到了秦森的體內。
以金錢為基礎而建立的性`愛,往往是最輕松的,沒有任何過多的感情負擔。秦森完全放開自己跟随感覺走。
吳悠大力地一巴掌拍在秦森的屁股上,“咬得那麽緊,給我放松一點!”
秦森不斷地承受着男人下下勁道十足的沖撞,忍不住發出舒服的□□,聲音聽着是又媚又浪。
做着做着,他終于控制不了情緒,先前在電梯口遇見程磊的一幕再次浮現眼前,秦森不自覺地哭了出來,哭得很傷心很痛苦。
吳悠聽見斷斷續續的抽泣聲,他停下了動作,兩手撐在床邊低頭俯視身下的人,“你這又是怎麽了?!”
“不要停……繼……繼續……”
秦森不想讓他看到自己哭的樣子,伸手環住他的脖子将他抱住。
吳悠先是愣了一下,他繼續秦森的身體裏進進出出,但是動作明顯比之前放溫柔了許多,嘴唇還不時秦森的額頭和鼻尖上輕啄。
秦森一邊哭着,一邊跟吳悠做`愛,直到最後體力不支昏睡過去的時候,眼角還挂着未幹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