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李誦對劍的了解非常到位,也很細心,基本上該注意到的一點不落全部講了一遍,中間都不帶停歇的,看得張珙都替他累得慌,往往李誦講完還經常會自己想想有什麽遺落的,不時地抽風跑出來打斷張珙的練習鄭重地強調一些細節。
張珙在汗流浃背中偶爾分出神去看一邊老神在在的李誦,帶了點不平衡的小惡意想象着小時候跟自己現在一樣經歷的李誦,然後就想不下去了,他不知道自己那種莫名其妙的心疼從何而來,只能勸誡自己專心練劍。只是這樣的堅持并不長久,他講得那麽精細,不親身體驗過根本不可能做到,還有那些避免受傷的小技巧,那個人以前,吃了很多苦吧,真難想象那麽小那麽小的孩子,何以會選擇這麽沉重的開始,在殘酷的争鬥中摸爬滾打,然後一直堅持到了現在。
張珙如今對手裏的劍非常熟悉,他知道自己現在揮出的劍招還是個花架子,力道差得很遠,不過練到這種地步,做一些事也就足夠了。
“君瑞,我這一個月裏大概找到了些崔相國案子的訊息,看來果然是下面人辦事不力,要綽影親自出馬才行。”李誦很省事,直接簡單修葺了一下原來張府的後院就搬了進來,他的手下來去都很隐蔽,所以到現在還沒人知道這裏多了兩個人,他啜飲着手裏的茶看院裏的書生行雲流水般将一套劍法舞過,頗覺賞心悅目的同時也是很自豪的。
張珙收回劍勢立在那裏,插劍入鞘的那一刻,他整個人也就像那柄劍一樣,低調內斂中鋒芒暗藏,他看了眼李誦:“勞煩殿下了。”
“君瑞看上去,果真是不一樣了。”李誦笑着放下茶杯,撩起他的額發拿出巾帕替他擦汗,他身上裹着厚厚的狐裘,兩人站在一起有種混亂的感覺,“我以前聽說,習武也能陶冶性情,如今,才當真信了。”
“太子殿下擡愛了。”張珙猜不透這人最近一直待他這麽溫和的原因,但順着他總是沒錯的。
“君瑞的毅力,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李誦在他額頭輕輕落下一吻,“走吧,我幫君瑞上藥,明天我們就可以啓程回奉天了。”
張珙突然害羞地低了頭,這段時間身體負荷過重,總是要擦些舒筋活絡的藥,或許是太過疲累的原因,被不是自己的手撫過的每一處都讓他舒服地想叫出來,但從失神中擡眼,面對那人一臉無辜的表情他就知道李誦絕對是故意的,他會盡量閉着眼不看,但陽光明亮地暖暖照拂在身體上,還有李誦一遍遍掃過的目光,都感受得更加清晰,他甚至快忘記他們之間的糾葛:“太子殿下安排就好。”
“君瑞,我不想聽你這麽客氣地叫我太子殿下,你還是像以前那樣,叫我李兄好不好。”李誦雙臂環着他往屋裏走,腦袋擱在他肩頭溫柔地注視他,“或者,你想喚我誦?”
“太子殿下,君,君瑞不敢。”張珙習慣性想說出那個屈辱的名字,真可笑,什麽時候他不這麽自稱都會別扭,“殿下最近可好些了?”
“不敢?讓我猜猜,君瑞練劍,是想殺我?”李誦的話語下似乎像有殺意潛行,他的面容卻是溫和的,李誦看着張珙突然僵住的表情突然笑出了聲,“我只是希望君瑞能考慮清楚一點,我的身體有君瑞的照拂,可是好了很多的。”
張府其實并不是很大,三進的院子連着偏院,而且大部分都雜草叢生,也只有張珙曾經偷偷來的時候,将父親的主屋打理過,如今他們就住在主院,轉過身就是屋門。
小芈早已候在門外,見李誦回來福了福身:“殿下,一切準備妥當了,随時可以出發,屋裏燒好了熱水,殿下請用。”
“你去車上吧,我們歇息一陣就出發。”李誦下了令就摟着張珙掀了簾子進屋,手探進他的衣袍裏。
“殿,殿下,藥,藥在左邊。”張珙禁不住他這樣的挑逗,才進了門一步就再走不動,隔了衣服摩擦在皮膚上的觸感給他的刺激甚過直接撫摸,“呃~殿下,不要了。”張珙水波潋滟的眸無神地望着頭頂,手裏的劍握不住松了開。
李誦眼疾手快接住自己的劍,伏在他耳邊音色暗啞地吐息:“君瑞可不能這樣不愛惜我的劍,要好好地緊緊地包着它,不讓它離開才對的,君瑞不想嗎?”
“殿下,呼,不是要出發嗎?”張珙接住李誦塞到他手裏的劍鞘,勉強分出一份心力緊緊地抓住,“小芈等,等着,啊。”
“君瑞你還真是喜歡口是心非啊。”李誦的另一只手順着他的腿摸上來,一直到已經明顯看得出反應的地方,不時地碰碰刮刮,“其實我最初可不是想這樣的哦,只能怪君瑞你自己。”李誦笑了下,“反正待會的按摩也遲早會變成這樣,君瑞今天就委屈你多忍耐些時候了。”
“太子殿下,你,你說的話,自,自己信嗎?”張珙克制自己想扭動的身體喘氣,兩只作亂的手已經把他的衣服剝得差不多了,張珙難堪地閉上眼。
“我啊,自然是信的。”李誦舔了舔他耳垂背面的紋路,抱起人放到了床上,一邊解張珙所剩無幾的衣服一邊說,“不知道每次君瑞在這張床上發洩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尚書大人和張夫人也是在這裏行敦倫之禮的。”然後将人翻過去在他肩胛處背上抹了藥按壓。
張珙倒是一直沒有再說話,頭埋進枕頭裏不時的震顫,裏面發出斷斷續續的悶哼聲,身體慢慢升起淡淡的粉色。
“君瑞是覺得羞恥,不好意思說話嗎?”李誦手滑到他的腰側,按摩的力道突然小了下來,“沒關系的,這裏只有我一個。”
“殿下,求求你,不要再說了。”張珙捂住了耳朵,只可惜說出的話輕輕柔柔的,一點氣勢都沒有。
“想我停下來很簡單的,君瑞知道我想要什麽。”李誦拉開他的手壓着,故意地去碰張珙最敏感的地方,“那樣我會讓你很舒服的。”
“殿下,君瑞不敢。”張珙廢了力轉過頭看他,媚态橫生的他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殿下,不要耽擱了時辰。”
“君瑞,乖一點,我不想傷了你。”李誦按摩得也差不多了,把人拉到懷裏坐着,雙手握着他的手放在張珙的大腿上,慢慢用力掰開他的腿磨蹭,可是這樣的動作在張珙感受中和自己掰開自己沒什麽兩樣,“君瑞,你選一個,是這樣繼續下去呢?還是聽話。”
“殿下,饒了我吧。”張珙還是忍不住流下了淚,他想抽回手但根本做不到,也是在這時,他居然洩了出來,過度的難堪和恥辱讓他緊緊咬了唇,可身體的顫抖還是控制不住。
李誦臉有些黑,他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想了想還是無奈地嘆氣:“好了,君瑞,不想這麽叫就不叫吧。”他橫抱起這人進了水桶,因為晾得時間有些長水溫偏低,兩人緊貼的熱度就變得格外明顯,李誦的呼吸也在水波晃蕩下漸漸粗重,他拉着張珙的手覆蓋上自己的欲念,聲音居然帶了幾許柔媚:“君瑞,幫我。”
張珙的眼還是濕漉漉的看不大清楚,也只能忽略心裏的怨氣動了起來,那人慢慢全部趴在他的背上,灼熱的呼吸吹過胸口,水的熱度莫名高了起來。
一時,滿室缱绻,□□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