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簡單別致的院子,不過擺了些奇異的石頭植物,卻組成了令人嘆為觀止的景觀,正中鑿出一個巨大的池子,池中的水,袅袅冒着朦胧的霧。
李誦縱情浏覽着他懷裏的小珙兒在陽光下越發通透的軀體,指尖從他的頸向下滑動,路過胸膛,小腹,富有彈性的雙腿,最後在他不安的腳趾上彈起,面前這件清秀的藝術品,是獨屬于他的。
張珙時至今日仍是接受不了他這種過于直白的表達,但本能的欲望已經快把他的堅持淹沒,他只能繃着身體不敢有任何動作,看上去那人今天很開心,聽話的話自己大概不會遭太多罪。
“小珙兒,今天表現很好,我向來是賞罰分明的,不過,該賞你什麽呢?”李誦将他放在池邊泡在水裏的一塊巨大石頭上,托着腮幫子冥想,但沒想多久,他就感覺到盔甲被人小心地卸去,身上一陣久違的輕松。
“怎麽?小珙兒是想服侍我嗎?”李誦握住他卸下胸甲的手,潔白的牙齒被陽光照出迷麗的色,他将鼻貼在跪在身邊的人臉上,那緋紅的頰仿佛用胭脂染過,醉人心魄。
“太子殿下,自是不會讓小珙兒白服侍的。”他露出了這半年來第一個微笑,也許是因為光線太強烈的原因,他的臉上閃爍着水珠的質感。
“好。”李誦自己将護膝拆下,吻了吻張珙的睫笑得神鬼莫測,“若是你一直站在這水裏不出來,也不倒下,并且還能讓我滿意,我便答應你,等此間事了,我就幫你去徹查崔相國的案子。”
張珙聽完話恬靜地向他一拜,邁下石頭的一只腳剛觸到水,就聽到太子讓他卻步的令:“去捉二十條擁魚過來,挑那些成年的。”張珙回身望向逆着光辨不出面目的李誦,身上的邪火竟然就熄了,畏懼,從腳底拍打向全身。
“小珙兒,你可想好了?”李誦站了起來,腳底的鞋子沾着泥土,神色微微懊惱。
張珙突兀地笑得抽動起來,眉眼彎成一泓新月,裏面藏了太多的心事,載不住地漫出,他這時好似跟勾欄裏那些袅娜着身段從風情裏走出的妓子重合,一舉一動,都在挑撥着人的下限。張珙走到他身前指尖勾他的衣帶,帶着他走入潭邊:“太子殿下不過來,小珙兒自當去請。”他将李誦的腰帶解開褪去內衫,接着,跪伏下去拉下他的襲褲,最後除去鞋襪,他的指紋扶上他精瘦的腰身,順着那紋理,一點一點的舔。
“小珙兒,做到這一步,難為你了。”一直沒反應的李誦惋惜地嘆,但說出的話絲毫不留情面,“不過,別忘了我的條件。”
“小珙兒,怎麽敢忘。”他攪了攪清澈見底的水面,迅疾若電的游魚竄着,魚身通透黝黑,透明的鳍拍打出擴散半個池面的漣漪,他說,“不愧是殿下養的魚。”
“是啊,每一條都調皮得很啊。”李誦懶散地躺在張珙的那塊石頭上,“而且,這種魚如果進入溫度高的水中便會格外狂躁,掙紮直至力竭而死。”
“多謝太子殿下提醒。”張珙跨入水中,水沒過他的腰,明晃晃的銀鈎在紅底的背景下,美不勝收,他身邊,魚群靠近。
“看來長得很好,也不用擔心壓倒小珙兒的時候弄髒塌了。”李誦欣慰地點頭,而同時,他的下身被極具挑逗性的舌纏上。
張珙分不出心思去理會,他能感覺到那東西迅速地漲大,但他只能克制着惡心,賣力地吮。突如其來地沖撞痛得他全身發軟,這種魚的特性他知道,見洞便鑽,他剛剛大概計算過他們的形體,只能希望他們不要一起往裏擠,不過他們倒是足夠長,再怎麽,事後還是拔得出來的。
“小珙兒,怎麽停下了?”李誦明知故問,聲音有些低沉沙啞,他的指按在張珙耳後的紋路上,“這才剛剛開始呢。”
張珙只得用臂撐着自己完全無法主宰的身體繼續啃咬,他被一次次推到石壁上,漸漸,也起了反應。
“小珙兒,要放棄嗎?”李誦聞到一股腥味,瞥到水面已有血色散開,但語氣仍是涼薄無情。
“這個,還不勞殿下費心。”張珙勉強擡起頭來,凄慘的笑帶着深深的無力,嘴邊挂着一絲白濁,有種破敗的美。可也沒了堵塞,他難以自持,在另一波轟擊到來時,他的叫聲驚飛了樹上栖息的鳥群,他一聲聲的叫喊,手抓着一個突出的石塊磨起了血泡,血泡又被磨碎,映在修長白皙的手上格外醒目。
“那麽,就繼續。”李誦覺得自己就這麽生生打斷,自己也是實在做不到。
“是。”張珙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餍足,但除了接着堅持下去,他不知道還有其他的辦法,以後恐怕,也很難找到這麽好的機會。
李誦枕着臂看着他,精致的臉滑下汗水,張珙在了解他的敏感點後力道用的恰到好處,除了偶爾還會因魚群突然加劇的沖擊失了分寸,與以往不同的是如今他已顧不得矜持,只能用叫喊來讓自己好過一些。
“小珙兒,”李誦身上一層厚重的汗,聲音也盡顯粗息,“不痛嗎?”
“太子殿下,盡興就好。”張珙吃力地勾起唇,湊近他的喉結細碎地吻,“只要太子殿下,不始亂終棄,張珙這輩子,也就認了。”
李誦不知道該接什麽,他覺得他的小珙兒大概已經被疼痛折磨得失了神智,不然那些話怎麽解釋,即使自己說出了莺莺的名字,他仍舊在自己的頸上留連得無比婉轉,吞咽的時候能感受到輕微地阻力。愣了片刻覺得有些冷,李誦坐起身,實在支撐不住的張珙一個踉跄栽倒在他大腿上,李誦面上飛過昙花一現的無奈,又恢複成淡然和嘲弄:“小珙兒,今天真乖。”說着,手還順着背,指甲輕輕地劃。
“是嗎?這是小珙兒的福氣。”張珙察覺到李誦的腿動了動,但腰實在直不起來,只能用胳膊帶着自己挪,後面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的痛苦,張珙緩過氣偏頭的時候,只見到那人離去的背影,竟是毫不留戀,到底是有多冷血,才能連頭都不回一次呢?
“公子,請起來吧,大夫已經在等着了。”小芈鬼魅一般出現,雖然面上沒什麽情緒,但眼底的擔憂也可以捕捉到。
“恩。”張珙攢了會力氣準備爬起來,可惜透支得過度的身體只不過須臾他就站不住開始往水裏沉,迷糊的腦袋依靠銀鈎帶來的反應堪堪還可以思考,終于挨到池底,那條半個身子還在他身體裏的魚被壓住開始瘋狂掙紮,黑色的長尾撥起一陣翻着白沫的浪,痛再次襲來,混合窒息的災難,他連昏迷都做不到。
張珙已經無力弄清楚周圍人的行動,他含了一口腥氣的水被從池裏撈出來的時候那些人似乎很驚慌,明明是自己這個無關的人受傷,何必弄這麽大排場。不知道從哪裏流出的血已經蔓到他伏在地上的臉頰,他現在也只剩一個想法,便是自己若不幹淨,那麽就又要受罰了。
大夫哪見過這樣的陣仗,老人家在見到那人從水裏救起時那晃得他睜不開眼的皮膚時就煞白了臉,更遑論那斷了半截卻仍舊在死命撲騰的魚身,那奇異的一幕,有如分娩尚未結束便被胎兒吞噬母體一樣的慘烈,大夫的白胡子直抖,幾乎連不成一句完整的話:“妖,妖孽。”
張珙循着聲音繞過那一排幹練的家丁,将視線投向那個濟世行醫一生的老人,他發不出聲,只能借着口型向他求救,他還不能死,但見那大夫更加慘白的臉,他突然覺得自己或許是不是不該這麽執着,他留下,無非于害人害己,得不償失。
“讓開。”這是小芈清脆透亮的聲音,在一衆家丁的竊竊私語中格外特別,她推開人牆,拽着那大夫走過來,“告訴我,該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