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手機看向吳悠,“關慶鋒說想過來咱這。”
“讓他來吧。”
李揚點頭,重新拿起手機,“你記一下地址……”
十月天空,晝夜溫差有些大,尤其是在山林這種地方,嚴景白天出門的時候沒太注意,只穿了一件薄襯衫,現在正蹲在樹底下冷得渾身顫抖,雖然很想跺腳跑圈熱一下`身,可這樹林太安靜了,蕭擎那些人正在周圍找他,要是被發現的話就糟糕,再者他還擔心這林子裏藏了什麽野生動物,雖然不可能冒出一頭獅子或者老虎,但不排除會有毒蛇和蟒蛇,萬一驚動了它們後果也很可怕。
嚴景在心裏暗罵,真不知道自己是遭了什麽罪,遇上這種倒黴透頂的破事兒,他又累又困,還饑渴難耐,但也只能強行忍着,直到早上六點多鐘,天剛開始蒙蒙亮,嚴景聽見高速公路上不時傳來車輛行駛過的聲音,他馬上從地上站起來,拍了兩下屁股上的泥土,急急腳地從樹林中沖出大路邊,朝行駛而過的車輛招手,試圖向司機們求助。
往來的車輛大部分是運輸貨車,人家司機見嚴景衣衫邋遢,髒兮兮的模樣就像個流浪漢,而且挑在這種大清早的時間點出現,心裏頭難免就防備起來,覺得這人着實可疑,于是看見了也裝作沒看見,油門用力一踩,揚塵而去。
嚴景不洩氣,繼續朝下一輛汽車招手。
他一心只顧着攔車,卻始終沒有發現蕭擎請來的那些打手已經站在了馬路對面,等他注意到那些人的時候,他們正朝這邊走過來。
嚴景想重新往樹林裏跑,可已經來不及了,那些家夥們一起沖過來把他摁倒在地上,拿手铐将他給鎖住。
這次恐怕真的插翼難飛了。
嚴景又一次被帶到那間悶不透風的昏暗倉庫裏,他被人在身後一推,跪倒在地板上。
早已等候多時的蕭擎帶着一張陰沉的面孔站在嚴景跟前,二話不說,擡起腿就往嚴景的肩胛骨上猛踹,嚴景整個人被踢翻在地上。
蕭擎走過去蹲下`身子,一把揪住嚴景的頭發,将他的腦袋重重地朝硬邦邦的水泥地面一磕,咚——一聲,暈眩恍惚的感覺洶湧來襲,嚴景感覺一股溫熱的液體從他的頭頂流落至下巴,最後滴答滴答墜在地板上,瞬間染紅了一片。
“你不是很能逃跑的麽?你倒是跑呀。”蕭擎冷聲說道。
“我爸都沒這樣打過我,蕭擎,走着瞧,你死定了。”嚴景咬的牙齒嘎吱作響,狠厲瞪視他。
接着,嚴景的腹部又挨了對方一拳,痛得他眉頭緊擰,連咽口水的氣力都使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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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死的人恐怕是你。”蕭擎站起來,往他身上又是一腳踢踹。
他第一次逃不掉,第二次想要再逃,可就沒那個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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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查結果出來了,他們說嚴景手機的定位是在市郊工業區的一座倉庫裏。”吳悠把剛才在電話中的內容告訴他們,“我的朋友現在正趕過來跟咱彙合,到時一起過去那邊,以防萬一,他多帶了一批人手。”
“關慶鋒”吳悠突然喊了一聲,用談不上喜歡卻也說不上讨厭的目光看着他,“我知道霍佳是你的學弟,你一直信得過他,但你對這個人了解多少?除了大學時期你們在學生會一起共過事以外,你們的交情有深到對彼此真的知根知底麽?”
關慶鋒想要開口,卻回答不上來,他雖然和霍佳關系不錯,但确實沒有到達交心的程度。
吳悠又說:“但是嚴景不一樣,我和李揚跟他是打小一起長大,他的為人怎樣我們一清二楚,他之前曾經因為一些沒做過的事情而被你冤枉了好幾次,你不信他,但我和李揚信,那小子平時雖然是好玩了點渣了點,可心地還是善良的,做事也光明磊落,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一向坦蕩蕩,不要僅僅因為他是個貪玩的有錢家少爺你就用偏見的眼光将他給固化。”
“關鵬的事情我很抱歉,那次确實是我沒了解清楚實情就随便給嚴景定罪。”關慶鋒承認自己的錯誤。
“不單單是你侄子的事,之前在酒吧的廁所裏跟霍佳發生沖突也是。”這時李揚插話進來,“嚴景沒有你想象中那麽糟糕,你的學弟也并沒有他的外表看上去那麽無辜純良。”
為了證明向關慶鋒證明霍佳和嚴景這次的始終脫不了幹系,吳悠将手機拿給關慶鋒看。
“我朋友剛才發了張定位圖給我,這是根據嚴景的手機信號以及GPS定位所确定的最終地址,”吳悠指着一個綠色的标記,然後又指了指另一個跟綠色标記重疊在一起的紅色标記,“這個是通過攔截霍佳的手機信號所獲取到的他的具體位置,事實能夠說明一切,霍佳的手機號碼這裏有寫着,不信你可以核對一下。”
關慶鋒只看了一眼,便認了出來,那的确是霍佳的手機號,他什麽也沒說,拿出自己的手機撥通霍佳的電話,不一會兒便有人接聽了,關慶鋒調的免提模式。
“學長,找我有什麽事?”
關慶鋒不動聲色,“你現在在哪兒?”
“在家裏呀,我剛睡醒,你是打算約我出去玩嗎?”
“我剛才開車出去外面,經過路邊看見有個人跟你很像,就打過來問一下你而已。”
“我一直都在家呢,學長你一定是認錯人了。”霍佳笑道,電話的背景音有些吵雜。
“你家裏有其他人嗎?”
霍佳馬上用急促的語氣否認,“沒有,怎麽可能,我都是一個人住的,我想你聽見的一定是隔壁那家人在吵架的聲音。”
“這樣子。”
“對了,學長,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先挂線了,我突然覺得有些頭痛,想回房間睡一會。”
“剛好我在藥房旁邊,要不給你買點頭痛散送過去你家裏?”
“不用不用,”那頭的人趕緊拒絕,“不用麻煩你了,學長,我其實家裏有備藥,已經吃過了,現在上床休息一下就好。”
“這麽快就吃了?你不是剛剛才說頭痛麽?”
霍佳意識到露了馬腳,立即又補充:“唉,你看,我這是把腦子頭痛得不好使了,都忘記原來還沒吃藥了,學長,不跟你說了,我改天再找你吧。”
說完,那頭便匆匆挂了電話。
吳悠冷笑一聲,“是不是在家裏,很快就知道了。”
屋外傳來一陣汽車鳴笛聲,吳悠的朋友已經帶着一隊人馬來到了樓下。
“我也跟你們一塊去。”關慶鋒提出道。
李揚和吳悠看了看他,也沒說啥。
而此時,被關押在倉庫的嚴景還不知道自己的兩位好兄弟正帶人趕往現場,他因為耍花招欺騙蕭擎而受了不少皮肉之苦。
“嚴大少,趴在地上哭着求我呀,沒準我會看在你那麽可憐的份上就此收手。”
蕭擎笑呵呵地低着頭去看他,為了償還之前嚴景往他後腦勺上砸的那一下,蕭擎叫身邊的幾個人将嚴景狠揍了一頓,他得意地手持攝像機,拍下嚴景這一刻的狼狽相:衣衫褴褛,頭破血流,雙手被手铐鎖在柱子上,身上各處布滿瘀傷。
他嚴景來到這個世界上二十五年,從未遭受過這種粗暴對待,他自知以他現在的能力沒辦法跟這麽多人做對抗,可好歹他也是個男人,再不濟也不能把尊嚴給弄丢。
“你要麽今天就讓我死在這裏,如果我今天死不了,以後有你好看。”
蕭擎伸過手去在他臉上拍打兩下,“還在那兒嘴硬,你以為全市就你一個家裏有錢有勢?你惹老子不高興,老子就要弄你怎麽了?有本事你去告我呀,老子上面有人,後臺硬着哩!”
嚴景往二話不說,朝蕭擎的臉上吐了一口垂沫,氣得蕭擎擡手甩了他兩記噼啪響亮的耳光,下手特重,嚴景的嘴角被他抽出了血。
“你他媽說你是不是犯賤?讓你乖乖的給老子上一回,你不幹,非得自己找罪來受,真他媽活該!”
為了變本加厲地羞辱嚴景,蕭擎朝邊上的人揮了揮手,指着嚴景對他們說:“給我把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不剩全脫下來。”
那幾個人也是收錢幹事的,蕭擎一聲吩咐,便馬上動手。
坐在一旁的霍佳既不勸說,也不阻止,全程麻木看戲,直到他的手機再次響起。
他拿起一看,又是關慶鋒打過來的,霍佳眉頭小蹙,從椅子上起來走出倉庫外面,然後才接聽電話。
“學長?什麽事?”
“你在哪裏?”
“在家呢,正躺床上休息。”
“我現在在你家門口,方便出來開個門嗎?”
“那個……學長,要不你改天再來吧,因為我現在……”
“是因為你壓根兒不在家呢,還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