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林溪年紅着眼, 一路罰單開到後面跟了一串交警,追都追不上,速度快的, 恨不得擦着別人車過去, 吓得後面全是喇叭聲。
他瘋狂按着門鈴,腦子有點亂, 會是誰?鐘意?還是找他的?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他終于看到小區門了,一個急剎車, 停住車,車鑰匙都沒拔, 拿着手機就跑,交警速度也快, 停好車,追上他,要攔住,林溪年突然一個翻身,撐着圍欄跑到路對面, 速度快的沒影,車都要擦着他的衣角了。
“草你大爺,不要命了?”
“我去, 神經病啊?沒長眼睛啊。”
車主們都罵罵咧咧, 交警汗流浃背, 拿着罰單,喘着氣,也罵了句,“卧槽, 超車闖紅燈,翻圍欄,急着投胎啊。”
林溪年跑的快,到了樓下看到一群保安在那搬堵住樓梯口的雜物,幾個人悠閑的仿佛上面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一般。
樓上報警器的聲音都要傳到樓下了。
這棟樓偏偏沒人,也沒住戶過去,因為拆遷,很多人搬走了。
保安還在那聊天,“應該沒什麽事情吧?監控沒看到人進去啊?會不會是小兩口鬧別扭。”
林溪年喘着氣,聽到這一句,紅着眼,一腳踹開這人,硬生生踹出三米遠,他沒空教訓這群人,冷眼瞪着他們,扒拉開一個箱子,擠進了樓梯間。
那人覺得肋骨都要斷了,當即叫喚起來,“人呢?卧槽?賠錢啊。”
其他人想起剛才林溪年的眼神,不知道為何,心裏生出些不好的感覺。
陸昭昭不知道頂了多久,外面瘋子一直在罵着什麽說着什麽,她都聽不清,她手疼腰疼,被撞的太疼了,她吓得都不知道怎麽哭了,瘋子就在外面。
只要她松懈一下子,好像生命就會終止了。
她蹲了下來,背抵着櫃子,腦海中很亂,最後竟然只閃過林溪年的臉,她如果今天死了,都沒有答應這個家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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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記得她嗎?他的喜歡會堅持很久嗎?
以後應該會有更好的女孩子讓他記住吧?
她胡思亂想着,拿出手機,點開備忘錄,開始寫遺書……
一邊寫一邊哭,揉了揉腫脹的眼睛,敲着林溪年的名字,寫下‘以後你也要喜歡上別人,但不要忘了我’這一句的時候,她癟嘴哭了起來,一想到林溪年以後會跟別人度過一生,好難過。
‘其實,姐姐還挺喜歡你的,你比林思洲那個中央空調渣男要好多了,如果有下輩子,希望能跟你談個戀愛。’
陸昭昭寫完,臉趴在膝蓋,哭出聲。
等她回過神的時候,突然發現報警器不知道什麽時候關了,她正害怕,是不是那個人拆了?或者已經打算炸開門了?
她更害怕了,用力抵着門。
周圍安靜,她憋着口氣,門突然被敲了兩下,她咬唇,然後那人說:“姐姐?”
她呼吸一滞,立馬哭喊起來,“是我,我還活着,嗚嗚嗚……”
林溪年本來擔憂的很,聽着她的聲音,有些心疼又好笑,“開門吧,我回來了。”
陸昭昭一邊哭一邊挪開東西,等了一會,沒開門,試探問:“你真的是林溪年?”
林溪年‘恩’了聲,陸昭昭不确定問:“那你說我們第一次見面做了什麽?”
好一會,都沒有聽到林溪年的聲音,陸昭昭緊張起來,“你還在嗎?”
林溪年咳嗽了下,“姐姐,別鬧了,外面有警察,回家我再告訴你。”
陸昭昭開了個縫,就看到林溪年站在門口,看着她,他後面是幾個警察和保安,幾個人五花大綁壓着那個穿着風衣的神經病。
陸昭昭拉開門,頭發淩亂,眼睛紅彤彤的,看着好不可憐,林溪年眼裏滿是心疼,伸手抱住她,拍了拍她的背,“沒事了。”
她流着淚,“吓死我了。”
警察有些尴尬,“陸小姐認識這個人嗎?”
陸昭昭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看到風衣男人一張熟悉的臉,陸昭昭頓時瞪大眼睛,“怎麽是你?”
警察還沒來得及開口,陸昭昭突然松開林溪年,脫了拖鞋,對着鐘意的臉就是一丢,拖鞋從他臉上彈了起來,在空中反轉幾圈落到地上。
陸昭昭看着他臉上被打出來的紅印和髒跡,還有些不解氣,正打算拖另一只,結果發現自己就穿了一只拖鞋。
只好作罷。
陸昭昭氣得胸口起伏,“我認識他,警察叔叔,他是我之前相親對象,我們前幾天工作碰到,鬧了不愉快。”
警察二十出頭小夥子,被她叫的咳嗽了下,很快鎮定下來,“好的,麻煩兩位跟我們去錄個筆錄。”
林溪年突然開口,“我去吧,她受傷了,得去醫院。”
陸昭昭還沒反應過來,林溪年拉着她的手看,她立馬疼的直叫喚。
林溪年眼神冷了下來,瞥了眼鐘意,鐘意死死盯着他們兩個,這會真像腦子不正常的人。
陸昭昭也反應過來了,她不光要去醫院,還得等經紀人和唐烨來,萬一被媒體拍到不好。
“我給你哥打了電話,快過來了。”林溪年呼了口氣,整個人像是才回過神一般,剛才似乎是在黃泉路那晃蕩。
陸昭昭抓着他衣服沒說話。
一行人下去,陸昭昭都縮在林溪年身後,她才是真的在鬼門關走。
陸昭昭目光瞥到林溪年手上的傷,頓時驚呼,“你手怎麽了?”
像是在哪裏擦過,還有不少傷口。
“路上碰的,他剛才在客廳。”
林溪年說的輕松,陸昭昭卻心裏沉着大石頭一般,張了張嘴,想說什麽。結果剛到樓下,唐烨車都沒停穩,就從後面下車,跑了過來,緊張兮兮看着陸昭昭。
“你沒事吧?”
“怎麽回事啊?”唐烨跟個炮仗似的,瞪着幾個保安,上去就要揍人,被警察警告了,嘴上卻不停,“你們他媽的吃什麽的,腦子裝的是屎嗎?保安保的是他媽的什麽玩意?不想幹就滾蛋啊,人在樓上求救,你們是瞎了還是聾了?你們別幹了,在家等法院傳單,差點出人命,監控是壞的,救人還不如老子跑的快。”
幾個保安大氣不敢出,他們本來就理虧,偷懶不幹活,這會麻煩大了,個個心如死灰。
剛才被林溪年踹的,也不敢說話了。
唐烨伸手抓住陸昭昭,碰到她的右手,她疼的倒吸口氣,唐烨立馬松手,“你手怎麽了?”
陸昭昭沒說話,唐烨看向鐘意,目光盯着,突然上去就給他一拳,幾個警察都沒他反應快,不過很快制止了。
唐烨指着鐘意,“你等着,我要你償命。”
陸昭昭出了事不說,更沒想到是在自己家小區出了事情,唐烨現在真的想抽自己了。
林溪年跟着警察他們走了,陸昭昭去醫院,陸昭昭看着他,礙于唐烨在,剛才想說的話,就更說不出口了。
去了醫院又是一番折騰,天色很晚,陸昭昭又累又困。
等陸佳欣來了,陸佳欣一句話都沒跟唐褚說,坐在一邊,只聽醫生的囑咐,聽到問題不大,不會影響生活跳舞,她才松了口氣。
唐褚臉色不好,在一邊打電話,呵斥那邊的管理層,陸昭昭住的地方是唐氏開發的老小區,光是接手就已經幾十年了,這會女兒在眼皮子地下出事。
唐烨都覺得難受,更何況他。
陸昭昭看氣氛不對,坐在床上,主動開口:“媽,我有點餓了,你給我準備點吃的吧。”
陸佳欣點點頭,“你公司的人剛才來了,我看人多,就讓他們走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陸昭昭點頭,陸佳欣起身去開病房裏的冰箱,結果都是些速食,她有些犯難,唐烨立馬道:“媽,我去買吧。”
陸佳欣對唐烨神色還可以,但也有些生氣,知道陸昭昭給他打電話他沒準時接,可是唐烨在她眼裏也是自己的孩子。
并沒有唐褚那麽招人煩。
“你讓酒店那邊人随便做點吧,昭昭你要是餓了,我給你煮餃子。”
唐褚在一邊作勢要開口:“要不,我煮……”
陸佳欣冷下臉,給陸昭昭看手上的固定器,打斷他的話,關切問:“難不難受。”
被當做透明人的唐褚有些無奈。
這種詭異氣氛正蔓延着,病房門突然被人撞開了,陸昭昭還有後遺症,看到這幕吓一跳,幸好進來的人是她親近的外公外婆。
剛松口氣沒多久,很快又把心提起來了,他們怎麽在這?
陸昭昭暗叫不好,果然還沒來得及開口,外公看眼她,渾身氣得發抖,突然對着唐褚就是一巴掌。
陸昭昭張了張嘴,陸佳欣蹙眉,起身讓病房裏外人都出去,然後關上門。
外婆拉着外公,“你幹什麽?說好的來看昭昭,你又這樣?”
“我怎麽了?我都說了這人就是一個禍害,當年害的我女兒,現在又要害的我外孫女,昭昭是不是在他家出的事情?”
“這外面住的哪有那麽好,在唐家住沒出過什麽事情啊。”外婆無奈說,外公冷笑了下,拿出幾十年在律法界浸染的冷酷無情,“在唐家沒出事?那你女兒怎麽跟他離的婚?”
外婆苦着臉,沒話說了,再說下去就要翻舊賬了。
唐烨站直,立在一邊,木讷叫人。
叫完外婆立馬應聲,面對唐烨,外公神色緩和些,但還是板着臉,“妹妹都照顧不好,以後跟你爸一個出息,指望你能照顧誰?”
唐烨一聲不吭,平時那個小霸王不見了。
外婆坐在陸昭昭旁邊,關切問了些問題,陸昭昭連忙回答,讓他們寬心,外公關心面上卻不顯,“出院了就回去住,讓你外婆給你養養。”
三個人說着話,陸佳欣不動聲色拉了下唐褚,唐褚不高興抽回手,臉黑的不像話。
他是難過自責,可這外公就是個馬後炮,他可記得陸昭昭在陸家飯都吃不上,被方慧這種人看臉色呢。
“回去給某些人當出氣筒嗎?飯都沒得吃,圖什麽?”他涼涼說。
外公立馬瞪着他,像是要給他另一邊臉再來一下。
外婆也想起什麽,“要不就在病房住吧,五星級,什麽都有。”
“不行,唐家哪個地方是安全的?”外公當即說,外婆為難,“可是兮兮這幾天……”
陸兮兮這幾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失戀還是怎麽了,在家發脾氣,方慧都管不住。
萬一陸昭昭回去,又是鬧得不停,多不好。
“我最起碼餓不死我女兒,不用她受氣。”唐褚哼了聲。
外公氣笑了,看向唐烨,“讓小烨一起回去不就行了,都三十歲的人了,連個老婆都沒有,讓你外婆給你張羅幾個姑娘。”
唐褚挑眉,這話怎麽聽着跟他想到一塊去了,唐烨照顧妹妹,倒是不錯,正好這臭小子在關雎天天呆在,上次員工出事,還有人說唐烨在外面有私生子,說不定這次還真能把終身大事解決了。
他看向唐烨,唐烨暗叫不好,“昭昭出事,我還得處理那邊的警方和小區呢,可能忙……”
“小區反正都要拆,這幾天就提前推了,那群保安不能算了,至于那個畜生,我來解決。”唐褚當機立斷,拿出自己的果決,三言兩語就定下了事情的走向。
外公看着他,“馬後炮倒是厲害。”
唐褚被堵了,差點給自己憋死。
陸佳欣一直沒說話,這會突然開了口,決定了這件事情,“讓小烨回陸家吧,他也沒去過陸家,這麽多年了,也沒什麽好瞞着了,小烨也快成家了。”
外婆就差拍手叫好了,“好啊好啊,小烨還沒去家裏住過呢,我老是看他都走不動路,人老了,在家好,在家我多做點好吃的,小烨結婚的事情,我一定好好看看。”
唐烨張了張嘴,卻作了罷。
外公難得的,居然沒有反對,反倒是這次契機,給他和唐褚一個臺階,有了面對面交流的機會。
陸昭昭挑眉,這倒是新奇,要是被舅媽一家知道他們口中沒爹的野孩子,突然蹦出一個爹來,不知道作何感想,還是他們一直巴結讨好的唐家。
陸佳欣最後帶着外公回去了,外婆非要留下來,唐烨想問下林溪年的事情,陸昭昭卻支支吾吾說不全話,唐烨也累了,這會只想着陸昭昭沒事就想,所以沒意識到什麽,倒是外婆一把将他趕走了,連帶着唐褚一起。
等病房裏只有陸昭昭和外婆的時候,外婆這才去煮了點餃子過來。
陸昭昭确實有些餓了,手機還在充電,她坐着吃,外婆還是後怕說:“幸好沒事,不然啊,外婆啊,真的是要難過死了。”
陸昭昭寬慰笑道:“沒事,只是當時我也吓壞了。”
外婆點點頭,看着她吃東西,忽然話題一轉,“聽說是個男的幫你報警去樓上救你的,你哥還認識呢。”
陸昭昭頓時心虛,她怎麽好意思說那是林思洲的弟弟?
“你們是怎麽認識的?”外婆笑的神秘,一臉看穿的樣子,陸昭昭有些臉紅。
“人家男方喜歡你啊。”外婆一針見血,陸昭昭忍不住笑了,猶豫了下,堅定開口:“恩,我也喜歡他。”
外婆跟着笑了,兩個人笑了起來。
最後外婆認真道:“喜歡就去争取啊,他也喜歡你,怕什麽?”
“先看看吧,也沒有說喜歡就一上來結婚的啊。”陸昭昭赧然。
外婆點頭,“是這個道理,合适了,就帶給外婆看看。”
“別跟你爸似的,怪脾氣,你外公就是見不得他那打斷腿都彎不了的樣子。”
陸昭昭笑着,點點頭,“我一定給外婆看。”
翌日一大早,陸昭昭就給林溪年發消息,問情況,林溪年回得快,“你爸已經去處理了,我暫時沒什麽事情。”
“我昨天晚上回去了,幫你收拾了下家裏。”
陸昭昭一只手打着字,不方便,看了下病房外,陸佳欣去買菜了,一會回來做飯吃,唐烨和唐褚都不在,要飯點才來。
她側過身子,背對着門,給林溪年打了個電話。
他接的很快,幾乎就響了一下。
“好點沒有?我下午去看你?”林溪年關切的聲音傳來。
不知道為什麽,經過昨天的事情,陸昭昭現在聽到他的聲音,就像下了一年的大雨,突然被太陽照耀,暖烘烘的。
“今天下午人會很多,星旗要來人,我爸我哥都在,還有外公外婆,不過我明天就出院了。”
“這麽快?”林溪年有些擔憂。
陸昭昭笑道:“對呀,小區那邊可能要拆了,我哥會去收拾東西,你有什麽打算嗎?”
林溪年沉默一瞬,陸昭昭心跳得快,她想說‘要不我們搬出去一起住’,可是不敢說,太羞澀了吧?
“反正你住哪我就跟着去哪了,你先養病。”林溪年很淡定說。
陸昭昭‘唔’了聲,怎麽還有點失落呢,她其實還挺想林溪年說一起住的。
“我明天回我外婆家住。”陸昭昭語氣不太好,林溪年笑了起來,“恩,好,我這幾天也去收拾東西,還沒住幾個月呢。”
他語氣失落,陸昭昭心情緩和了些,“你也可以找找性價比不錯的房子啊,可以推薦給我。”
她說完就很心虛,這話其實挺假的,她就是想跟他一起住,這不就是側面告訴他可以住的近些嗎?
林溪年意味不明笑了,陸昭昭連忙找補,“其實我哥應該會給我安排好的。”
他那頭直接沉默了,陸昭昭沒明白他在想什麽,正打算說什麽的,聽到陸佳欣回來的聲音,連忙道:“我媽回來了,我先挂了。”
說完直接挂了,将手機放回床頭。
林溪年放下手機,目光有些飄忽,昨天陸昭昭差點被人害,讓他第一次這麽害怕,鐘意是個瘋子,可自己身邊也有這種隐患,他有些膽怯……
陸昭昭雖然跟林溪年說了下午人多,可能不方便,但還是帶着期待,看看他會不會來。
結果一直到晚上都沒有看到人來,心情低落的不行。
經紀人坐在一邊給她剝橘子,拘謹得不行,畢竟旁邊唐家父子讓人壓力很大。
等人一走,她才松了口氣,問道:“林總沒來看你?”
“人多,不方便。”陸昭昭心不在焉說,經紀人卻奇怪,“為什麽?”
看陸昭昭怎麽就不方便了?整的跟兩個人私下有什麽見不得人似的。
不過她也沒時間多問。
天一黑,陸昭昭就越來越煩悶了,下了床,說要下去走走,陸佳欣和外婆不同意,經紀人連忙道:“我陪她一起去,待在房間裏,太悶容易心情不好的。”
兩個人下樓梯,經紀人看着她臉色,笑道:“是不是林總沒來,不高興?”
陸昭昭沒承認也沒否認,經紀人笑出聲。
“你喜歡人家,你別扭什麽?你看你把自己擰巴的。”
經紀人沒好氣說,陸昭昭更不服氣了,“那我怎麽說,說我喜歡你,跟我談戀愛嗎?哪有女孩子這麽說的。”
“你沒必要直接說,你給一點提示嘛。”
經紀人看她不開竅的樣子,沒好氣道:“沒看人家表白都是:今夜月色很美嗎?”
陸昭昭沒明白,經紀人嘆了口氣,“就提示,旁敲側擊。”
陸昭昭沒說話了,到了樓下,經紀人和她一起去了便利店,準備買點關東煮。
買好東西,陸昭昭坐在窗邊,一邊吃一邊發呆,看着外面。
掏出手機準備林溪年發消息,忽的眼睛一閃,看到外面醫院門口停了輛熟悉的車,她心口一緊。
林溪年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他下了車,徑直往便利店走來。
經紀人一開始沒看到,等人進來了,才發現,連忙道:“哎呀,我突然內急,你們聊。”
話都沒說完,人就跑了。
陸昭昭都來不及說什麽,只好擡頭看着林溪年,林溪年看着她,緩緩笑了起來。
他膽怯了,可遏制不住自己要來見她的沖動,他總是在她身上失去理智。
第一次的那個晚上也是,從那開始,從未結束。
他穿着白色襯衫,看着松散,似乎沒有時間去打理上面的褶皺,林溪年抿唇,“你怎麽來了?”
“來見你。”他伸手拉她,“我有話想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