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順着他的手指, 餘夏看到了角落裏蹲着的兩只貓。
餘夏:“????”
【你們怎麽來了?】餘夏叫了幾聲,走了過去。
反正祁衍都已經知道了,餘夏也不裝了, 熟練地打開門陽臺上的門。
陽臺上的玻璃門和卧室的門還不同, 比較笨重, 當初設計的時候, 就是為了防止小孩子不懂事,發生意外。
祁衍就這麽看着他家火火爪子搭在門把上,然後全身用力, 咔噠, 門開了,然後它往後退, 利用力道帶出一絲縫隙, 用身軀把縫隙擠大。
祁衍:“……”
【找我什麽事?】餘夏進了陽臺,問白貓。
白貓鼻子動了動, 剛想開口說話, 就聞到特別想的味道,要吐出來的話到舌頭根前,變成了, 【你吃飯了嗎?】
餘夏:“……”
【剛吃過,謝謝。】看到白貓期待的神情,餘夏嘴角抽了抽,只好禮尚往來回問了一句, 【你們呢?吃了嗎?】
【哦。】白貓神色自若道:【還沒有。】
餘夏冷漠哦了一聲。
呆呆附和着白貓,【沒有呢。】
白貓認真道:【你不請我們進去坐坐嗎?】
其實因為有祁衍的存在,白貓本就沒打算進他的屋子,但此刻, 在食物的吸引下,白貓可恥的屈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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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只貓和一只狗,種類不同還能聊的這麽歡快,雖然用着早餐但心思全在陽臺的祁衍鎖眉,眼角掃到陽臺的三只有了動靜,便放下了筷子。
餘夏領着兩小只進來,白貓很警戒,沒有以往的随意,時刻戒備着祁衍,仿佛他是洪水猛獸,下一刻就會暴起,把它們都殺掉。呆呆則不一樣,雖然好長時間不見了,但它還認得自己的救命惡人,比白貓自在多了,湊到祁衍的腳邊,柔弱無骨地蹭來蹭去,還小聲的喵喵叫。
祁衍低頭看了一眼。
嗯?呆呆擡頭,有些不明所以,他怎麽不摸自己了?
呆呆很喜歡被他摸的。
【呆呆!】白貓恨鐵不成鋼,【你忘了我們來的目的了?】
【你們來的目的是什麽?】餘夏好奇道。
呆呆失望的低下腦袋。好吧。他不摸它,那它多蹭蹭他。
呆呆哪裏知道祁衍是不敢摸它,當初祁火火吃醋的模樣他可還記憶猶新,當然,按照祁衍的壞心眼,他是會逗逗祁火火的,但是早上時間沒有多少,祁衍還有事,不能耽擱。
他遺憾地嘆口氣。
呆呆爬上了桌子,小心翼翼瞅了祁衍一眼,見他沒有阻攔,飛快的叼了一個包子跳下餐桌往白貓跑去。
呆呆将包子給了白貓。
白貓摸了摸呆呆的頭,贊嘆道:【呆呆真乖,都可以養哥哥了。】
呆呆被誇獎了,高興的喵喵叫,又見祁衍還沒有動彈,膽子也大了,一個不夠吃,它還得在搞一個!
餘夏:“……”
餘夏面無表情道:【你們來的目的就是這個?】
白貓被他的眼神看的心虛,梗着脖子道:【是又怎麽了?別忘了!你當初可是答應我的,認了你當老大,我吃你個包子怎麽了?!】
還吵起來了?
祁衍聽着那白貓幾乎炸毛的聲音,皺了皺眉,再看自家的狗,一臉蠢樣,無動于衷,活像個被媳婦訓斥還不敢啃聲的窩囊廢……不對,他為什麽這麽比喻。祁衍臉黑了。
這樣算什麽?
它們一家三口,那他算什麽?
祁衍豁然起身,把桌上的東西全部倒入垃圾桶。
祁衍:“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就這麽放它們進來?”
祁衍突然發難,餘夏像個受氣包一樣,有些懵,只是貓而已,又不是放了陌生人進來,而且白貓都來了好幾回了,祁衍才知道?
祁衍面不改色道:“我貓毛過敏,下次不許它們進來。”
騙鬼呢!
餘夏龇牙咧嘴的,明明他還摸過呆呆!那個時候看他撸貓撸的怪順手的,當時怎麽不說自己過敏!
祁衍一手一只貓,把它們拎了起來,扔到了陽臺。
“喵嗚——”白貓凄厲的喊聲!
“砰!”祁衍無情的關門。
“聽到了嗎?”祁衍面無表情道。
餘夏遇強就慫,祁衍拉着臉挺唬人的,他琢磨着,昨天這狗男人都能做出綁他的事情,那麽再多一件把他扔陽臺或者一個不小心用力大了把他扔樓下這種事情也不足為奇,畢竟這件事,他也曾經差點這麽幹了!
餘夏忙不疊點頭。
祁衍:“少和外來貓來往。”說完又補了一句,“人和狗也不行。”
餘夏:“……”
“他有毛病啊!”祁衍走後,白貓氣焰嚣張,“要不是剛才這塊玻璃攔着我,我非讓他嘗試我九陰白貓爪的厲害!”
“祁衍在的時候,如果你別縮在角落裏,你這話可信度就會很高。”餘夏毫不留情的戳破白貓的色厲內荏,“好了,到底找我什麽事?”
白貓正色道:“跟我來。”說完轉身跳下陽臺,順着樹爬下去了。
餘夏:“……”
呆呆看着哥哥離開,也跟着下去了。
樹上,白貓催促餘夏:“快點!”
“……”餘夏:“你太高看我了,我又不是貓,不會爬樹!怎麽下去!”
“呀!”白貓捧臉,“忘記了!那你趕緊想辦法啊!”
餘夏沒脾氣了,只好故技重施,到了樓下,湊巧碰到一個拎着垃圾袋看着十一二歲的孩子,便跟在他身後出去了,心中還想,回頭要想個辦法讓祁衍也給他辦一個門禁卡。
餘夏完全是想多了,祁衍甚至在心裏暗地琢磨将家裏大門換成個指紋鎖。
白貓帶餘夏回到它的窩,窩裏躺着一只黃色的貓,餘夏看到黃貓的一瞬間以為它受了什麽傷,白貓來求助自己,結果下一秒,餘夏感覺到不對,這個貓躺着的姿勢太怪異了,全身僵硬,像是……死了一樣。
白貓印證了他的想法,說道:“它死了。”
餘夏皺着眉頭走到黃貓的面前,看到它的全面時,眉頭皺的更緊了,這黃毛四只爪子全是血,指甲全被拔掉。
“誰幹的?”餘夏問。
“不知道。”白貓搖頭,“它的舌頭也被割掉了,說不出話來,我發現它的時候,它已經快死了,被扔到了垃圾桶裏。”
呆呆害怕,離的遠遠的。
餘夏卻想到了那條斷了前肢的狗。
白貓本來就是被人丢棄的,對人成見很深,又因為呆呆的原因,它對人類更加深惡痛絕。社會中一些心理扭曲的人無法得到纾解,便會以另外一種方式發洩,一些性格格外暴戾變态的人,就對那些無辜的小動物出手。
虐殺貓狗的新聞層出不窮。
呆呆因為也有過被虐待的原因,看到黃貓的慘狀估計想到曾經的自己,陰影一下子就出來了,害怕的躲到白貓的身後。
白貓:“黃貓死之前,和我說了很多,但因為它舌頭被割掉了,說的不是很明白,但我猜,它是要我們注意,結合你說的那條斷腿的狗,我擔心,以後會不會有更多的貓狗要遭毒手。”
餘夏神情沉重,“我知道了,你們兩個以後出去要小心,不要單獨行動。”
他們三個合力刨個坑把黃貓給葬了。
餘夏對白貓道:“周圍家養或者流浪的貓狗你也都認識吧?往外傳遞下消息,避免單獨外出,讓它們多加注意。有麻煩可以找我。”
浩海一中今日熱鬧非凡,教學樓前的廣場以及操場上都布滿了人。
課間,祁衍從廁所回來後,發現教室裏的人都走了差不多了,他也沒在意,想着時間還有很多,便打算去圖書館,剛站起來,同桌陶擇就回來了,看到他之後很驚訝,“你怎麽還在這裏?”
他從教室後面的櫃子裏拿出自己的滑板,對祁衍說:“下面這麽熱鬧,你不去看看啊?”
祁衍皺眉,不太明白他說的什麽。
“今天是學校一年一度的社團招新活動啊,你不知道?”想着他同自己一樣,都是半路轉過來的,不知道也情有可原,陶擇解釋道:“學校每年都會舉辦,希望能豐富學生業餘生活,發展學生的興趣愛好,我之前學校都沒這麽大的活動呢,果然學費貴有貴的道理……”陶擇唏噓。
陶擇這麽一說,祁衍有印象,但學校并沒有強制性,端看學生喜好,過去祁衍在學校受排擠,那時他心高氣傲,也孤僻古怪,與同學都相處不來,喜歡獨來獨往,對這樣熱鬧的場面向來是敬而遠之,後來發生了一件事,導致祁衍休學了大半年,好了之後又辦理了轉學,是以,祁衍并沒有接觸過。
“你也下去看看吧,整天坐在教室裏人都要廢掉了,學也……”突然想到祁衍學習也不怎麽好,陶擇立馬換了一個說法,“男孩子麽,還是要多運動,那麽多社團,什麽舞蹈社,圍棋社,生物探究社,英語社,田徑社,足球社……總有一個是你感興趣的吧。走吧走吧。”
祁衍看了一眼陶擇抱着的滑板,問道:“你呢?”
“我。”陶擇嘻嘻道:“我滑板社。”
“你玩的好嗎?”祁衍若有所思問道。
“什麽意思?”陶擇以為他看不起自己,嚣張道:“我可是滑板社的一員猛将,社裏和其他學校比賽的時候,都是我去!辦活動我也都是得第一!市裏舉辦的滑板比賽我都去過,你說好不好?十幾年的滑齡,我從小玩到大的!”
祁衍眼睛一亮,不動聲色道:“這麽說……你技術很好?”
陶擇嘻嘻笑:“毫不謙虛的講,那是相當好。”
陶擇帶着祁衍下了樓,到了廣場上的滑板社招新攤位,攤位旁有三個人,坐着或站着,正在向學校的同學賣力的宣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