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
我在我爸那裏住了一個星期,沒有楚洛的日子很安靜,盧鑫自從知道我為了躲避楚洛竟然去我爸那裏開始,也不再說什麽了,她認為楚洛這次一定失敗。
一個星期,楚洛沒有出現在我的生活裏,沒有一個電話,沒有一條信息。沒有他在的日子,我有些不習慣,但又一直記着那天他說的話,讓我矛盾,他說別讓他等太久,所以我一直在想這件事情,直到現在,我仍然在糾結,楚洛于我而言就像是歷險一樣,讓我既好奇又害怕。
周五放學,我和盧鑫向外走。今天沒有晚自習,我沒有讓我爸來接我,我說我想走一走。
街道的拐角,楚洛的車安靜的停在那裏,還有車裏安靜的他,盧鑫向車裏的楚洛擺了擺手,楚洛禮貌的笑了笑,盧鑫就離開了。
我已經一個星期沒有見到他了,我看了看盧鑫的背影,想追上去,可是楚洛已經從車裏走了下來,我對他笑了笑,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楚洛仍然微笑,看不出情緒,但很顯然,他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只是靜靜地看着我,許久之後才說:“我突然想吃米線。”
我點了點頭,盡量用若無其事的語氣說:“好。”
我上了車,一陣暖風撲面而來,我看了看楚洛,他身上的衣服很單薄,後座上有他的外套,他卻看着我,沒有上車。
我降下車窗,對他說:“你想感冒?”
他臉上的微笑消失了,打開車門坐了進來。
我拿起手機,笑着說:“叫上盧鑫吧。”
他伸手阻止了我,說:“一個星期了,給我個答案吧,天天這樣……很難受。”
他臉上的期待顯而易見,我理了理自己的頭發,又摘掉了圍巾,脫掉了外套,心裏糾結的厲害,最後無事可幹的時候,我緊緊捏着座椅。
“先吃飯吧。”我說。
我找了這樣一個理由,楚洛的微笑再一次爬上臉頰,笑意卻不達眼底,他輕聲說了一聲“好”,我們就走了。
我依舊要了麻辣的,楚洛也要了麻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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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怕胃疼?”我說。
“沒事,車裏有藥,我想和你吃一樣的。”他說。
米線快要吃完的時候,楚洛的胃開始疼,我馬上去車裏給他拿藥,又買了一瓶水。楚洛的臉頰微微蒼白,眼裏卻開始有了淡淡的笑意。
坐在車裏,楚洛已經好了很多,原本蒼白的臉也漸漸紅潤起來。
“小尹,吃完飯了。”他說。
強大的壓迫力再一次回到這個狹小的空間裏。
楚洛抱住我,強有力的臂膀漸漸收縮,幾分鐘後,我大口的呼吸了一下車裏溫暖的空氣,慢慢抱住了他,我最終還是抵不過內心的好奇,在我回應的他的瞬間裏,我知道,我和他的關系已經開始變質了,從此以後,他再不是我的繼父。
在我們擁抱了不知道多長時間,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楚洛放開了我,我掏出手機,是我爸打來的。
“小尹,我晚上要和幾個朋友吃飯,晚點兒回去。”
“哦,沒事,我和同學在外面玩兒呢,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去呢。”我瞥了一眼楚洛,最終撒了謊。
“你自己小心點兒,別太晚回家。”
“我知道了,老爸,拜拜。”
我挂了電話,楚洛拿着我的手機順手扔到了後面的座位上,看了看我,溫暖柔軟的嘴唇落在我的臉上,把我拉到他的座位上,我坐在了他的腿上,他繼續抱緊我。
許久之後,他滿足地嘆息了一下,壓低我的頭,吻上了我的唇,不同于上次的蜻蜓點水,這次,他溫熱靈巧的舌頭在我的嘴裏肆虐。我的心跳開始加快,我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吻,深邃,綿長,即使不是初吻,可是仍讓我感覺陌生,陌生氣息,陌生的溫度,陌生的感覺,此刻,除了他,一切都變得陌生,不為我所知。我緊緊的抓着他的胳膊,閉着眼睛,接受這陌生的一切。
“哥……”
我的話消失在他的唇齒之間,他重重的在我的唇上吻了一下,微笑着搖頭。
“小尹,我以後再也不是你的繼父了。”
“我害怕。”
冷靜下來的時候,我被更大的恐懼所籠罩着,忐忑不安,而又不知所措,我只覺得害怕,我想,我這次所犯的錯誤,必将受到巨大的懲罰。
“有我呢。”
“哥……”他挑眉看着我,依舊微笑,可是我必須要停下來了。
我醞釀了一下,輕聲說:“洛。”
他笑得很開心,像一個孩子終于得到了期望已久的糖果一樣。
“小尹,回來住吧。”楚洛說。
“明天行嗎?我今天已經和我爸說了。”
“好,明天早點兒回來。”
“明天你去哪兒?”
他微笑着,吻了吻我的唇角,說:“明天晚一點兒再去店裏,上午我去接你。”
“好。”
楚洛把車開到一個很安靜的街道,我們坐在後排的座位上,那天,楚洛肆無忌憚的吻我,後來,我甚至能夠感受到了他興奮卻平靜的心,興奮,是因為我和他的故事終于開始了,平靜,是因為這麽多天的忐忑終于放下了。
本來,那天,我是想,如果你答應我,我就讓你在這個夜晚裏只有我,如果你拒絕我,那就是我最後一次抱你,如果我對你好這麽長時間你都不能接受我,以後,我絕不糾纏,因為沒有必要了。可是你那天吞吞吐吐的樣子,我本來以為我一定失敗了,聽到你嘆氣,本來已經想要放開了。他笑了,接着說,誰想到你就答應了。
很久之後,洛說。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