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荷蘭之旅
◎樂荷：你的眼睛就是尺◎
“那個游魂已經沒了。”
竹鳶睜開眼, 對一旁等待的姜霍說道。
“沒了？什麽意思？”姜霍不解。
“要麽魂飛魄散了，要麽被地府帶走了。”
姜霍若有所思，首先可以排除地府。今天鬼門大開，陰差們哪有空管一個小小的游魂。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個游魂太倒黴, 在被他們追到前, 就被某個高人給滅了。
不過, 不管是哪個可能, 他們能交差就行, 沒必要花精力繼續追了。
竹鳶見事了, 對姜霍道：“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姜霍苦着臉，“你不會叫我做一個月苦力吧？”
竹鳶搖搖頭, “我要你幫我找……一株荷花。”
姜霍“啊”了一聲，“荷花池塘裏有的是，你挖一株不就得了？”
竹鳶瞪他, “當然不是普通荷花。”
“那是荷花妖？”姜霍試探。
竹鳶遲疑道：“算是吧。”
竹鳶其實蘇醒的時間也并不長，所以不知道當年樂荷有沒有順利活下來。但她始終不想放棄，所以便一直在找。
“有什麽線索嗎？”姜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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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太清楚她現在的狀态，或許還只是一枚種子，或許已經變成一株荷花, 也有可能已經化形……”
“等等等，”姜霍忍不住打斷竹鳶的話，“你叫我幫你找一個荷花妖，但是它現在連發沒發芽都不知道？”
“是，”竹鳶瞥他，“有什麽問題？”
“問題大了！”姜霍抱臂冷笑道：“你不如叫我幫你把天上月亮摘下來送你算了。”
竹鳶也知道自己有些強人所難, 她把一個卷軸遞給姜霍, 道：“你幫我找一個月, 找不到也沒關系。”
“那行。”
姜霍打開卷軸，發現上面是一名少女的畫像，下面是一株似荷花，又和荷花不完全一樣的植物，顯然是那株荷花妖的本體。
“還挺可愛的，”姜霍盯着畫像看了幾眼，嘀咕了一句，然後把卷軸又卷了起來，“我會盡力幫你找的。”
“多謝，”竹鳶道。
……
梁墨淵定了去荷蘭的機票，樂荷自然也要跟着一起。
當梁墨淵發現樂荷抱着手機在學英語時，心情有些微妙。
現在連妖怪都要學外語了嗎？那外國的妖怪呢？它們會化形嗎？會學漢語嗎？
打住打住！
梁墨淵把腦海裏那些胡思亂想扔出去，開始輔導樂荷學習英語。然後他就發現樂荷的學習速度遠超于普通人。
“用神識記很快的啦，”樂荷一目十行地把一本單詞書看完，嘀咕道：“就是這個語序好奇怪……”
不得不說，梁墨淵在這一刻有點嫉妒小妖怪。要是有這個本事，他當年豈不是想考哪個學校考哪個學校，都不用寒窗苦讀了。
就在樂荷已經學會一些日常用語時，他們也到了目的地荷蘭，然後從史基浦機場一出來，就乘車到了提前訂好的酒店。
由于梁墨淵準備參加第二天一早的拍賣，所以他定的酒店就在拍賣場附近。
“帶你去嘗嘗這裏的食物。”
梁墨淵不是第一次來阿斯米爾鎮，對這裏的食物還有些印象，知道有家餐廳的味道不錯。
一聽到美食，不用梁墨淵說，樂荷便主動爬到他的外套口袋裏，“let's go！go go go！”
梁墨淵見她穿着羅裙說着英文單詞就覺得好笑，摸了摸她的腦袋，出了酒店。
這裏不愧是鮮花王國，小鎮裏到處都是盛開的鮮花。樂荷悄悄湊梁墨淵的口袋裏伸出腦袋，看着街上來來往往的荷蘭人，感嘆道：“哇，他們比我長得還像妖怪哦！”
梁墨淵：“……”就離譜。
到了梁墨淵說的餐廳，令他意外的是，老板娘竟然還記得他。
交流一番才得知，老板娘是個顏控，因為梁墨淵是她見過的東方帥哥裏數一數二的，所以印象深刻。
梁墨淵謝過對方的誇獎，點了餐，便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這裏有裝飾遮擋，梁墨淵把樂荷放到桌面上，然後用勺子挖了一勺Stamppot喂她。
“好吃，”樂荷第一次吃外國菜，但是她一點都不挑食，吃得兩頰鼓鼓的。
梁墨淵支着頭看她吃，覺得比自己吃還開心。
吃完飯後，梁墨淵去了鮮花拍賣市場。他需要先在這裏完成注冊登記，才有資格參加明天的拍賣。
在完成登記注冊後，梁墨淵領到了拍賣行發給他的一張電腦磁盤，磁盤上是代表他的編碼。等到明天入場後，梁墨淵把這個磁盤插入桌面的磁盤槽，他所在位置就會自動開啓，進入拍賣流程。
“明天我們要早起。拍賣會6點就開始，我們去晚了可就沒得買了，”梁墨淵給樂荷講解道。
樂荷無所謂，反正她小小的一個被飼主揣在兜裏，也不用她去操作，實在沒有什麽壓力。
梁墨淵上次過來參觀過阿斯米爾鮮花拍賣市場，不過當時走的是方便游客參觀的通道，沒有親自參與過拍賣。但是大致的拍賣流程他還是了解過的。
整場拍賣的節奏非常快，靠的鮮花商人們對價格的判斷能力和膽量。
因為與其他拍賣會從低到高的叫價方式不同，阿斯米爾鮮花拍賣現場有幾塊大屏幕，屏幕上是拍賣鐘。
拍賣鐘從100秒開始倒計時，價格随着時間開始慢慢下降。當有買家按下拍賣鍵時，代表指針的紅點所在的位置，就是拍賣的成交價。
也就是說，參與拍賣的商人太早按下拍賣鍵會導致自己的進貨價太高，利潤變少。但如果太晚按下拍賣鍵，那麽很可能被別人捷足先登。
這個時機的掌握非常微妙，有時候還要考驗運氣。
好在梁墨深告訴弟弟，他主要需要的鮮花是玫瑰和郁金香，品種不固定，只要品質不太差就行。這讓梁墨淵的選擇餘地大了許多。
第二天早上5點多，梁墨淵已經帶着樂荷進入拍賣廳。拍賣廳內的座位有幾百個，可以随意選擇。
梁墨淵挑了一個坐下，把磁盤插入磁盤槽，将随身帶的筆記本電腦打開。沒給他太多的準備時間，拍賣師已經将第一批鮮花的信息錄入到系統，包括鮮花的品種名稱、種植者、質量等級、數量、出售的最小值等等。
同時，有工作人員推着裝滿鮮花的小推車出來，供買家參考。
梁墨淵看了一眼，是品種為“紅色帝王”的郁金香，一箱50只，總共100箱，每次最少拍下1箱。
很快，拍賣鐘開始倒計時，紅色的圓點從頂端逆時針飛快下落，也代表着鮮花的價格從最高點開始下降。
1.46歐、1.44歐、1.38歐……1.27歐。
紅點驟然停下，代表有人出了價。但對方只買下了20箱，剩餘的郁金香重新進入拍賣。
拍賣完了“紅色帝王”郁金香，接下來被推上來的是蕙蘭，最後的成交價是一支2.6歐。
在前半個小時，梁墨淵一支花都沒能買到手。倒不是他不能，而是他沒有把握，自覺還沒有掌握好拍賣的時機，高價入手只會讓他賠本，這自然不是他想得到的結果。
不過很快，梁墨淵終于成功拍到了今天的第一筆鮮花，是郁金香，品種是“阿普多美”。一共5000支，他全部拿了下來。
價格在梁墨淵看來很不錯，至少比他哥給他的參考價要低，算是開門紅。
接下來，整整幾個小時的拍賣會，梁墨淵都保持着高度緊張，其中有幾次失手，讓他比預計更高的價格拍下了鮮花。不過好在數量不多，綜合下來還是有的賺。
直到拍賣結束，他終于松了口氣，捏了捏眉心，覺得自己還是太嫩了。
旁邊來自全世界各地的鮮花商人比他從容得多，而且他購買的這點數量，可能還沒有人家零頭多。
不過，梁墨淵清點了一下，僅這一上午，他完成了一半以上的訂單。明天順利的話，這次荷蘭之旅的任務就算是圓滿結束了。
交了錢和服務費，梁墨淵一身輕松離開拍賣場。早上拍下的那批花，會以最快的速度被打包裝箱，送到機場，48小時內就可以運回國內。
作為一名視頻博主，梁墨淵來了國外自然不會錯過搜集素材的好機會，他帶着相機，一路錄下自己的所見所聞。
在路過一家服裝店的時候，樂荷扯了扯梁墨淵的衣服，道：“那個裙子好好看。”
梁墨淵順着樂荷的視線望過去，發現那是一家女士服裝店，櫥窗裏挂着幾件裙子。
他這才想起，自己似乎從來沒有給樂荷買過衣服。
樂荷身上穿的羅裙是法衣，可以自動清潔，還有防護作用，但其實和現代服裝的差別還是蠻大的。好在這幾年“文化複興”，有不少穿漢服的小姑娘，倒不顯得她太突兀。
梁墨淵有點懊惱自己對樂荷的關注還不夠多，于是懷着補償的心裏走進店鋪，開始和店員溝通。
雖然他不懂荷蘭語，但很多荷蘭人可以聽得懂英文，所以交流并不受影響。當店員詢問尺寸的時候，梁墨淵想也不想地報出了數據。
樂荷都有些驚訝，“你怎麽知道我穿多大衣服？”
梁墨淵低頭看她一眼，“目測的。”他總不能說是自己親手丈量的吧？
“你的眼睛就是尺啊！”樂荷感嘆。
梁墨淵：“……嗯。”
既然來都來了，自然不能只買一件。他将樂荷喜歡的衣服都叫店員拿了過來，确認沒有問題後，全部買了下來。
雖然顯得土豪了點，但是梁墨淵樂意。賺錢嘛，如果不是為了花掉，還有什麽意義？
開了這個頭，梁墨淵又想到要給家人朋友們買點禮物，于是整個下午都開啓了血拼模式。
第二天，梁墨淵繼續參加鮮花拍賣。有了第一天的經驗，這回他顯得得心應手了許多。不僅完成了哥哥的訂單，還額外低價購買了一批。
這個價格，他回到國內随便轉手都可以賺上一筆，這次在荷蘭的花銷就等于賺回來了。
兩天後，梁墨淵又帶着樂荷回國。
回的如此突然，是因為承豐集團那邊傳來消息，他看中的那塊地他們公司同意出租，但是具體的價格還要商議。
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梁墨淵必須趕緊回來坐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