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梁墨淵：晚上不許偷爬我的床！◎
梁墨淵将李媛媛平放在地上，手放到她頸側測試了一下脈搏——十分微弱。他表情一肅，立刻做出判斷，必須馬上做心肺複蘇。
好在梁墨淵接受過急救訓練，他雙手疊扣，兩臂伸直，對準位置垂直用力按了下去。
這時，樂荷突然小聲道：“你把我放下來，我給她的肚子輸一點靈力，要不然她的孩子要保不住了。”
梁墨淵動作未停，但還是留意了樂荷的話，詢問道：“你把靈力給她，對你有沒有影響？”
樂荷回道：“沒關系的，只是耗費的靈力比較多而已。”
梁墨淵聞言才放下心來，把樂荷放到李媛媛身上，用衣服遮掩住她的身形。好在樂荷現在只有不到巴掌大，不注意的話不太容易被發現。
那邊蔣經打完120的電話後，還是一副六神無主的模樣，梁墨淵也無暇顧及他，繼續做心肺複蘇。
這本就是個體力活，要不是梁墨淵現在身體素質不錯，恐怕根本堅持不下去。
過了一會兒，樂荷輸送完靈力，從衣服裏爬了出來，擡起兩只手伸向梁墨淵，聲音有氣無力：“飼主，我要撐不住變回原形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樂荷的靈力起了作用，李媛媛漸漸恢複了心跳和呼吸，只是意識還沒清醒，所以梁墨淵停下了動作，托起樂荷，“馬上就帶你回去。”
他語氣十分溫柔，動作也輕柔仔細。樂荷趴在他掌心有氣無力，表情恹恹，“你答應我要買新瓷碗。”
梁墨淵無奈地笑了笑，輕聲哄道：“放心，肯定給你買。買十個，讓你随便挑。”
樂荷滿意地點點頭。
恰好這時，餐廳經理聞訊趕了過來。
梁墨淵見李媛媛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便把她交給經理，轉身疾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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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車上，梁墨淵系好安全帶正準備回家，突然聽到樂荷提出了一個請求：“飼主，我可以坐在你頭頂嗎？”
梁墨淵握着方向盤的手一頓：“為什麽？”
“那裏靈氣最多，最舒服，”樂荷眼巴巴地道。
靜靜那傻鳥就成天觊觎他的頭頂，這小家夥難道也想“蹬鼻子上臉”？梁墨淵本來想拒絕，但是看着樂荷因為消耗的靈力太多而變得蒼白的臉，默默将小小的人兒放到了自己頭頂。
樂荷在梁墨淵茂密的頭發中間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坐下，然後“啪”地一下變回了原形。
頂着一頭荷葉的梁墨淵：“……”算了算了，自己養的，忍着吧。
不過，這個造型又叫梁墨淵怎麽去買瓷碗？
于是，作為一個萬惡的“資本家”，梁墨淵放棄了自己去買的打算，打通了肖秘書的電話。
“幫忙買幾個适合種碗蓮的容器回來，對，大一點的，要十個，不同樣式的，送到我家裏……給你一天帶薪假，想休的時候随時和我說。”
交代完事情，梁墨淵一路開車回了家。
打開門，靜靜朝着梁墨淵的頭頂飛了過來，然而它剛想着陸，就看到了霸占位置的樂荷，吓得它又轉頭飛了回去。
梁墨淵：“……”還真是一物降一物。
他将樂荷從頭頂拿了下來，暫時放回原來的瓷碗，再把瓷碗抱在懷裏。
看着碗蓮的狀态沒有什麽異常，梁墨淵長長地嘆息一聲：每次帶這個小家夥出去都會遇到突發情況，讓他都有點PTSD了。
真是比靜靜還讓人操心。
此時的他早就忘了之前定下的“三日懲罰計劃”，想起樂荷說自己頭頂靈氣最充足，他猶豫了一下，把瓷碗放在了頭頂。
梁墨淵：我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還要學會耍雜技——頂碗。
來送東西，看到自家總裁新造型的肖秘書：“……”這真的不是中邪了？
梁墨淵：“……”在員工面前社死了怎麽辦？
肖秘書嚴格按照梁墨淵的指示，買了十個不同款式的容器回來，都是适合栽種碗蓮的。除此之外，還有一大堆花肥什麽的，說是贈品。
然而，當梁墨淵看着肖秘書搬進來一個直徑一米的大瓷缸時，不禁抽了抽嘴角，吐槽道：“這真的不是腌菜的大缸嗎？”
肖秘書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實在湊不齊十種了，老板說這個也可以種。”
梁墨淵默了一下，“難為你了。”
“沒事，反正您還給了我一天假期……我想明天就休了行不行？”肖秘書問道。
“當然可以。”梁墨淵既然答應了，自然不會食言。
“謝謝梁總。”
“不用客氣，時間不早了，快回家吧！”
“好的。”
等到肖秘書離開，梁墨淵把頭頂的瓷碗拿了下來，戳了戳荷葉，問道：“你喜歡哪個？”
樂荷被戳得抖了一下，用神識在大大小小不同形狀的容器轉了一圈，葉子指向那個大瓷缸。
梁墨淵蹙起眉，“不行！”
樂荷把葉子轉了過來，用葉背對着梁墨淵。
梁墨淵知道她這是不高興了。于是解釋道：“我卧室可放不下這麽個大缸，你要是選它，就自己去陽臺睡。”
這确實是個問題……
樂荷又指了第二大的瓷壇子。
梁墨淵：“……”反正就是要挑大的呗？
不過，梁墨淵最後還是妥協了，他把樂荷看中的瓷壇洗幹淨，壇底鋪好幹淨的水草泥，倒上清水，“好了，可以搬家了。”
不等梁墨淵動手，樂荷迫不及待地從原來的瓷碗裏抽出根莖，噠噠噠地跑到了瓷壇邊上，自己跳了進去。她把根插進泥裏，然後把葉子高高地舉了起來。
這是梁墨淵都能看得出來的興奮。
算了，這小家夥開心就好。
……
第二天早上，在一陣窒息中醒來的梁墨淵，發現自己好像被什麽東西糊了一臉，他用手扯了扯，發現竟然是荷葉。吓得他立刻松手，然後坐了起來。
“樂荷！”梁墨淵有些惱怒地道：“你快下來！”
樂荷從入定中醒來，還有些懵懵的，聽到梁墨淵的聲音，她下意識變成人形。結果一不小心就順着梁墨淵鎖骨、胸膛……啪嗒一下掉進了他的睡衣裏。
貼着緊實的腹肌，樂荷也懵了，手腳用力往外爬。
正是晨起躁動時刻的梁墨淵耳朵頓時紅了起來，伸手把樂荷掏了出來，質問道：“你怎麽跑到我床上了？”
樂荷不解地道：“不行嗎？”
“當然不行！”梁墨淵看着小花妖懵懂的眼神，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樂荷捂住耳朵，一臉無辜，“不行就不行，這麽兇幹什麽！”
梁墨淵這時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你們花妖有性別嗎？”
樂荷奇怪地看了梁墨淵一眼，“你看不出來嗎？”
梁墨淵當然看得出來，他只是想再确認一下。
“我們花妖在化形的時候可以自己選擇性別，我是竹姐姐帶大的，所以我是女孩子。”
梁墨淵又問：“你是一直這麽小一點兒，還是以後會長大？”
“當然會變大！”樂荷對自己現在這個身高怨念已久，“等我修為恢複就可以變得和你一樣大了。”
梁墨淵：“……”那就更不能爬他的床了。
樂荷見梁墨淵不說話，以為他不樂意給自己提供靈氣了，但想想自己也給他添了不少麻煩，就委委屈屈地道：“你是不是覺得養我太麻煩了……”
“不是！”梁墨淵立刻打斷樂荷的話，“我是覺得男女有別……”
樂荷“啊”了一聲，“可我是妖，又不是人。”
梁墨淵噎了一下，看着坐在自己掌心的小人兒，也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考慮的有點太多了。想想這小家夥當初修煉了幾百年才化形，可能等她長大的時候，自己早就變成一抷黃土了。
即便如此，梁墨淵還是告訴樂荷不許上他的床。
樂荷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應了。
清晨的小插曲過去，梁墨淵吃早飯的時候，突然接到了一通電話，是李媛媛的丈夫蔣經打過來的。
他說李媛媛經過搶救，意識已經恢複，肚子裏的孩子也保住了，他十分感謝，同時也為昨天的冒犯道歉。
梁墨淵本來也沒放在心上，詢問了一下李媛媛的身體情況後，就挂了電話。
等他放下手機，就見小花妖用期待的眼神看向自己。
梁墨淵知道她想問什麽，主動道：“昨天那個暈倒的孕婦已經搶救過來了，”他拍了拍小花妖的腦袋，誇贊道：“多虧了你，要不然真的有可能一屍兩命。”
樂荷認真地道：“竹姐姐說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梁墨淵詫異，“你們妖怪也信佛嗎？”
樂荷搖搖頭，“我們不信佛，但是我們相信因果和功德。如果積累了足夠多功德，就不怕雷劫了。”
“原來如此，看來你是個好妖怪。”
“那當然，只有那些臭道士才會一看到妖怪就喊打喊殺的。”
梁墨淵摸了摸鼻子，他小時候覺得那些會捉妖的道士還挺酷的呢，“那應該也有壞妖吧？”
“有啊，”樂荷憤憤道：“以前就有蛇妖總是欺負我和竹姐姐。”
“蛇妖？”梁墨淵職業病突然犯了，随口問了一句：“什麽品種的？”
樂荷回想了一下，回道：“和竹姐姐的葉子一樣綠綠的。”
綠色的蛇有很多，但是喜歡生活在竹林附近的，是竹葉青的可能性最大
作者有話說：
肖秘書：我們總裁真的不是中邪了？
梁墨淵：聽我狡辯！
樂荷：不關我事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