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當燕五和燕七提前一天結束試煉出來，見到的不是燕家主和三長老欣慰的眼神，而是滿臉的恨鐵不成鋼。
燕七面無表情，冷冰冰地看着他爹，老頭子又怎麽啦？
燕五是個貼心的，乖巧地問：“家主，三長老，你們怎麽啦？是不是遇到什麽難事？還是咱們燕家又被人挑釁了？”
三長老陰陽怪氣地說：“有的人啊，明明修為比人家高一個小境界，偏偏仍是被踩在後面。”
燕七和燕五看着三長老那讨打的諷刺嘴臉，頓時明白了。
“十三已經出來了？”
“他幾時出來的？”
燕家主有些心塞地說：“比你們提前四天。”
燕五和燕七聽後，饒是早就習慣燕同歸的天賦，仍是被他這種可怕的破鏡速度刺激到。
他們兩人算是燕氏年輕一輩的天之驕子，從小就是家族中備受矚目的天才弟子，提前一天破鏡出來已屬超常發揮，哪知道還是比不過燕同歸。
燕家主看到兩個孩子的反應，擔心他們被打擊到一蹶不振，安慰道：“這次十三能提前五天出來，皆因有那位姬姑娘相助。”
前兩次試煉，燕同歸雖然也奪得頭名，但過程都是險之又險，直到最後一天出來。
這次能如此快，确實多虧他選擇的跟随者十分可靠，每次破鏡之時都能及時護着他避開千山鏡的反擊，不至于讓他受傷。
燕五和燕七雖然郁悶，倒也沒燕家主想像的那樣一蹶不振。
主要是習慣了。
“就算沒有姬姑娘，十三也是最快破鏡的，他對術法的領悟素來比我們好。”燕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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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七冷冰冰地說：“他已經領悟出術感，我們不如他是正常的。”
技不如人便坦然承認，沒什麽可恥的。
見兩人沒有受到影響，燕家主十分欣慰。
只是這種欣慰在此次試煉結束後，他給獲得前三名的弟子發放獎勵時，燕家主不禁心疼得厲害。
雖說燕家也算是財大氣粗，每次都舍得拿出一大筆的獎勵激勵弟子上進，可若是給自家的弟子并不心疼，偏偏他們燕氏出了個天漏命格的倒黴蛋。
他自己漏財就算了，将自家的東西漏給外人算什麽？
可惜規則是他們定的，沒臉說什麽。
拿到頭名獎勵的燕同歸遵照約定，當場将五十萬靈石、一件七階靈器給姬透。
“前輩，給你。”
姬透忍不住看他一眼，見他沒有絲毫不舍得，說道：“謝謝。”
“不用謝。”燕同歸笑眯眯的，“要不是前輩幾次三番相救，只怕我早就死了，我也沒什麽能報答您的。”
要財沒財，連忙都幫不上，他還真挺羞愧的。
幸好還能拿家族的東西來聊作表示，否則他真的只能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只好給對方當牛作馬回報。
拿到靈石的姬透一刻不停，馬上去珍寶閣在燕雲城的分部。
正好曼管事還在燕雲城。
曼管事見他們過來，略一想就明白這是來送靈石。
關于燕同歸請姬透一起參加燕氏弟子試煉的事她已經聽燕同歸提過一嘴，她也清楚燕氏弟子試煉情況的，對于燕同歸能在試煉中拔得頭籌并不意外。
就算沒姬透相幫，燕同歸也能奪得第一。
“你們來得正好，我剛收到一個消息。”曼管事笑着說。
燕同歸下意識地問：“曼姨，什麽消息？”
曼管事看向姬透，“是和那位厲公子有關的消息。”
姬透臉上沉穩的神色微變，急切地上前，激動地問：“你們有我師弟的消息？他在哪兒？”
這個時候的她，終于有幾分和外表相符的少女氣息，不再沉穩得像宗門裏那些板正又嚴肅的教習，讓人心裏發悚。
雖說她年紀輕輕的，又長得貌美嬌俏，不應該将她和那些老古板的教習混為一談。
燕同歸暗忖，看來前輩對她的師弟真的十分看重。
曼管事告訴姬透，珍寶閣得到消息，有人曾在金沙碧海一帶見過類似厲引危的人。
“那位公子一身白袍和紅绫腰帶，和姬姑娘的打扮頗為相似，手中一把青霜寒劍，容貌俊美，朝着金沙碧海而去……”
說到最後，曼管事臉上有些歉意，“其實我們只是得到消息，并不确定那位修士是不是你要找的厲公子，對方身上的特征和你形容的厲公子有些相似，只是見過他的人并不多，珍寶閣也不能确定是不是他……”
以珍寶閣的行事，除非确認對方的身份，否則不應該拿這種消息告訴雇主的。
只是姬透曾經說過，只要有一點關于她師弟的消息，不管是真是假，都要告訴她。
姬透不管這些，從她蘇醒到現在，已經過去三個月。
她急着想要找到小師弟，只要有一點可能，她都想去看看，确認對方是不是她的小師弟。
“金沙碧海在何處？”她轉頭問燕同歸。
燕同歸吃驚地看他，“您要去金沙碧海？”
姬透嗯一聲，“難得有消息，我總要去确認一下對方是不是我師弟。”
萬一師弟遇到什麽麻煩，她也好去幫他。
“可是曼姨說，珍寶閣那邊也不确定是不是那位厲公子。”燕同歸說，“萬一不是，您豈不是白跑一趟？而且金沙碧海非常危險，那地方可不好進。”
雖然他不知道姬透是什麽修為，但作為一名受過她恩惠的人，他并不希望她去涉險。
姬透搖頭，“既然有一絲可能，為何不去？”
見她鐵了心要去金沙碧海，燕同歸咬了咬牙，“行，那我陪你去。”
“你小子瘋了嗎？”曼管事擰起眉，“你去湊什麽熱鬧？”
她面對姬透時能理智對待，将她當成珍寶閣的客人，對她想要去金沙碧海之事，并不會多說什麽。但對燕同歸，她是真心實意為他着想，不想他去涉險。
燕同歸笑道：“曼姨，你不用擔心，這些年我跑的地方不少，每次都能平平安安地回來，不會有事的。”
曼管事冷笑一聲，“就你那破財運，沒事？”
騙誰呢？
不管曼管事怎麽說，燕同歸同樣鐵了心要和姬透前往金沙碧海。
這讓曼管事氣得夠嗆，差點想打人。
姬透将剛得到的五十萬靈石取出來交給珍寶閣。
曼管事道：“姬姑娘可還要我們繼續幫查厲公子的消息？”
珍寶閣不會自砸招牌，因這條消息不确定真實性，自然要繼續查的，只是費用頗高。
“要！”姬透點頭。
曼管事接過靈石，說道：“就這些罷，姬姑娘不必再送靈石過來了。”
加上姬透先前畫符所賺的靈石，已經足夠支付這次的酬勞，看在燕同歸的面子上，曼管事決定給她打個折。
對此姬透很高興，謝過曼管事。
兩人沒有多作耽擱，準備用剩餘的靈石去買前往金沙碧海方向的靈舟的票。
可惜的是，因金沙碧海的特殊性，燕雲城裏的各商行并沒有前往金沙碧海的靈舟，最後還是珍寶閣捎他們一程。
燕同歸摸摸腦袋，咧嘴笑道：“曼姨，不會是珍寶閣在金沙碧海那邊的分部又出什麽事了吧？”
曼管事瞪他一眼，“少烏鴉嘴，珍寶閣好得很！”
“所以，你這是特地送我們一程？”燕同歸高興地說，“曼姨您真好，您就是九天之上的仙女，人美心善……”
曼管事伸手趕他，“去去去！我是代表珍寶閣去金沙碧海收購寶羅砂。”
燕同歸只是笑，轉頭和姬透小聲嘀咕。
“珍寶閣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去金沙碧海收購寶羅砂不錯，但也不需要曼姨親自去，她這是害羞呢，不好明說。”
看他喜滋滋的樣子，姬透若有所思。
曼管事從留仙城到燕雲城，又到金沙碧海，看似為珍寶閣奔波，實則是調整自己的行動，目的自然不必說，和燕同歸有關。
是在暗中保護他，還是另有目的？
這念頭只在腦海中轉了下，姬透便抛開，沒去深究。
這是別人的事，反正與她無關。
金沙碧海位于青瀾界的極西之地。
靈舟往西而去，沿途的環境從靈氣蘊然的青山秀地，漸漸地向靈氣稀薄的荒地過渡。
半個月後，靈舟抵達金沙碧海附近的一座城市。
這座城就叫金沙城，取金沙碧海的“金沙”二字，亦是這附近最大的一座仙城，據說這裏也有珍寶閣的分部。
曼管事告訴他們，“金沙碧海的環境惡劣，你們如果要進去的話，需要作好準備，最好進城準備些物資。”
作為珍寶閣裏見多識廣的管事，聽她的準沒事。
不過買物資需要靈石，兩人現在都是窮光蛋。
正當燕同歸愁眉苦臉地想着如何賺靈石時，就聽見姬透說：“走，我們去珍寶閣。”
“做什麽？賒賬嗎？”燕同歸讷讷地問，不知道曼姨這次能不能再讓他們賒賬。
姬透道：“去賣符箓，我在靈舟的這段時間又畫了不少。”
等他們揣着買好的物資從珍寶閣走出來，燕同歸深深地明白一個道理。
果然精通一門手藝的人，從來都不會餓死自己，他是不是也該去學門手藝？丹符器陣，不知道哪個容易學？
“想什麽？”姬透正在翻看物資，随口問。
燕同歸腼腆地笑道：“我在想，懂一門技藝挺好的，随時可以賺靈石，我要不要去學一學？不過我的天賦也不怎麽樣，只有術法學還行，也不知道有什麽是法修可以學、可以用來賺靈石的？”
姬透轉頭看他，見他一臉期盼地看過來，說道：“你可以買些空白的封印符，将術法封印在符裏做成法門金符拿去賣。”
作為符修，這是她最誠懇的建議。
在星級大陸，很多大能喜歡将自己的一道術法神通封印在高階符箓裏，使之成為一張法門金符，給小輩防身所用。
燕同歸大為震撼，還能這麽搞的？
姬透大方地畫了一疊封印符給他，“如果是封印你自己術法的法門金符，不算是上天賜予你的，應該不會被收回去，你可以放心使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