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夜可真長
“小朋友,過來喝茶吧。”溫白流沖主角受說道。
不然他一個人又在那兒腦補什麽大戲呢。
“唔……果然,還是有人關心我的!”林淼淼感動地沖過來。
桌上不光放着茶杯茶壺,還有一些精致的點心。
林淼淼靈光一閃:“啊,對了。我也烤了一些小餅幹,可以給大家分享哦!”
說罷,他從書包裏掏出一盒塑料盒子。
打開來,裏面是一片片手工曲奇,用小兔子的粉色塑料袋包裝好。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桌上的點心用的小盒子包裝,每一個都模樣精致,讓人垂涎。而林淼淼手裏,就像新手上路,讓人下不去手,但又不能說什麽。
經過這些時間,他們已經摸透了林淼淼的脾氣。
動不動就哭唧唧,還随時自己炖毒雞湯喝。
這個小孩兒的世界仿佛跟他們不在一個次元。
溫白流:這才是主角的世界。
林淼淼當然知道自己手裏的餅幹賣相太慘烈,臉色刷白,似乎又要哭出來。素雪起身,拉着林淼淼到她身邊坐下。
“淼淼,你也累了,喝點水吧。”
“嗯嗯。”有人關心自己,林淼淼的臉上又高興起來:“這些點心是誰帶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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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溫白流。”
“裝在江渡拎上來的箱子裏。”溫白流沒興趣給自己邀功。
廚師一聽溫白流要出門兩天,擔心他想念自己做的飯。連夜準備了許多點心,裝進點心盒裏,讓溫白流帶過來吃。
經過溫白流的指點,不光在口感上,外形更精巧好看。
相比較之下,林淼淼烤的小餅幹,連圖案都看不清楚。究竟是豬呢……還是兔子,或者是老虎?
将自己盒子裏的餅幹拿出來,一人發了一塊:“你們給我分享食物,我當然也要給你們分享啦。”
“大家都嘗嘗吧。”
說罷,他率先撕開包裝袋,跟小松鼠似地兩手捏着小餅幹,送進自己嘴裏。
細細嚼着。
衆人推辭不過,只能跟着撕開包裝袋,将餅幹送進嘴裏。
好甜!
這是放了多少糖,齁得牙疼。
“這個太難吃了!我沒吃過這麽難吃的餅幹!!”軟糯的嗓音響起,跳跳将咬了一口的餅幹丢回桌子上,然後拿起溫白流的茶杯一口喝幹。
吐舌粉嫩的小舌頭:“嘔,難吃到讓人想吐!”
江蕊剛将跳跳放下,他就跨着小短腿蹭蹭跑過來,趁着衆人不注意,偷吃了溫白流面前的小餅幹。
正大光明喝了溫白流面前的水。
“不好意思,實在不好意思。”江蕊一個頭兩個大。
她這一天道過的歉,比她這一輩子道過的都多。
都是為了跳跳這個熊孩子。
溫白流忽然冷笑一聲,抓住跳跳如白藕般的胳膊段:“小孩兒,人家又沒給你吃。”
“你憑什麽吃了還埋汰?”
跳跳正要發飙,溫白流忽然伸手,将一顆金桔酥塞進了他嘴裏。
跳跳:……??
酸酸甜甜,入口即化。
“好吃吧?”
“恩恩!”跳跳瞪大眼,還是誠實地點點頭。
“吃東西,少說話。”溫白流從椅子上起身:“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跳跳:嗚嗚嗚嗚。
“我先回屋裏睡一覺。”說完,他就向自己選定的房子走去。
林淼淼一臉感動地看着溫白流的背影,這位溫先生,可真是大好人啊!
節目組在房間裏事先安裝好了攝像頭,溫白流一進屋,就感覺到好幾只卡姿蘭大眼睛齊刷刷地朝他這個方向轉過來。
溫白流:——
将行李箱打開,掏出一件幹淨的衣服。
溫白流笑眯眯地朝一只攝像頭走過去:“想看我換衣服嗎?”
攝像頭居然有意識地點點頭。
溫白流愣了愣,随即嘲笑道:“還是個sp。”
将手中的毛巾蓋在攝像頭上,慢悠悠換起了衣服。
攝像頭:感覺自己被調戲了。
車子緩緩駛入大門,停入停車位。莫沉淮看着車窗外的月亮,飽滿又敞亮,點綴着繁星。
開門下車,忍不住在心底自嘲。
溫白流不在家,他還開這麽久的車回來做什麽。
別墅裏亮着燈,低頭看了眼時間,九點半。
很好,還沒到熄燈時間。
莫沉淮勾着愉悅的唇角進屋。
“莫先生?”對于莫沉淮的出現,管家同樣詫異:“今天溫先生和江渡都不在家。”
莫先生也太不懂事兒了吧!
好不容易溫先生出門,他也就別回這裏了。随便找個地方哪兒涼快哪兒待着去,也好讓他們這些忠心耿耿的池魚有一絲絲呼吸自由空氣的時間。
莫沉淮從管家的語氣中,聽出一些嫌棄。
“我知道。”他頓了頓:“你們自便。”
丢下這句話,他便匆匆擡腿上樓。
曾幾何時,他已經習慣了這種遭人嫌棄的感覺。
莫沉淮森森地嘆口氣,他堕/落了呀!
“先生,您有什麽需要的,随時喊我!”管家強行挽尊。
莫沉淮擺擺手,經過二樓的時候,忍不住朝東邊的房間看了眼。
出神幾秒後,繼續往三樓走。
洗過澡,躺在床上。未幹的水漬順着莫沉淮的頭發往下流入脖頸處,他捏着手機,琢磨着要不要給溫白流打電話。
他該說什麽呢?要是沒話找話,肯定會被他嫌棄。
說不定直接把電話挂了。
莫沉淮猶豫着,忽然靈機一動,走進書房下載了一份文件,打印出來。
才氣定神閑地坐下來,撥通了溫白流的電話。
那頭的提示鈴聲響了很久,就在他以為溫白流不會接的時候。
忽然被接通,讓莫沉淮猝不及防。
“喂。”溫白流冷淡的嗓音從那頭響起。
莫沉淮如遭電擊,噌地從椅子上起身。手中捏着文件,哐哐哐走到窗戶邊:“溫先生知道我為什麽給你打電話嗎?”
那邊靜默了幾秒:“挂了。”
“等等!”莫沉淮捏緊拳頭:“我可是很忙的,給你打電話肯定有正經事兒,你怎麽能說挂就挂呢?”
說到後面,莫沉淮的嗓音透出些許委屈。
溫白流愣了一下,電話那頭的紙片人大佬基因突變,往怨夫的道路上狂奔了?
“說吧,什麽事兒?”
“關于飛速物流已經立案了,法院很快就會把傳票發過去。”莫沉淮看着手中的文件:“江渡還是未成年人,繼承相關的事宜就需要監護人在場。”
“江渡現在名義上的監護人,是我們。”
莫沉淮一口氣說完,沒聽到電話那頭的回應。
“喂?”他試探性地喊了聲。
“溫白流?”
“挂了?”他将手機拿到眼前,看了眼屏幕,顯示電話接通中。
“溫白流,挂了沒?挂了?我在這邊辛苦工作,還沒說兩分鐘呢你就嫌我煩了?”
“溫白流,你沒有心!”
莫沉淮的嘴不停叭叭叭。
溫白流深深嘆口氣,拿起手機:“行了,謝謝你你辛苦了莫總。”
“莫總一個大忙人還在為這些事情操心可真是不容易呢莫總!”
“你怎麽這麽能啊莫總??”
他的聲音驟然響起,用上了喊麥的氣勢。
莫沉淮的耳朵當場離家出走。
“哼。”伴随着一道冷哼,溫白流說道:“說完了嗎?沒事我挂了。”
莫沉淮愣了半晌,才拿下手機。盯着手機看了許久,才喃喃自語道:“我有點想你啊,你知不知道?”
捏着手機回房,莫沉淮往床上一趟,四仰八叉,目光茫然地看向天花板。
夜可真長。
啧。
……
溫白流挂斷電話,江渡在一旁小心地問:“是叔叔的電話?”
“嗯。”溫白流面無表情:“這件事回去再說。”
現在房間裏都是攝像機,不方便說過多隐私上的事。
“好。”雖然不太清楚是什麽事。
但溫白流做出決定,他便乖乖照做。低頭繼續寫作業,溫白流坐在他身邊,時不時對他出現的錯誤進行指點。
還沒靜心多久,手機裏又不斷震動,冒出新消息。
[代號零零發]是溫白流前陣子被拉進的科研群,平時很少發消息。學霸們各自忙研究,有事也是私下一對一。
除了溫白流進群是引起的一波小sao動,其他時候都是安靜地仿佛不存在一般。
溫白流也就沒在意,并沒把這個群給屏蔽。
[鄭旺]:曾教授剽竊學生論文占為己有,請各位師兄師姐們幫我作證!
[鄭旺]:我知道肯定不止我一個受害者,天下人早就為之苦矣,希望我們能聯手起來,對抗這些道德淪喪的叫獸!!
[鄭旺]:請大家聯系我,我的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電話:138******
鄭旺?
不就是那位正義之士嘛。
群裏,除了鄭旺一連發布的好幾條消息,沒有一人回應。
過來幾秒,便現實鄭旺已被管理員踢出群的消息。
溫白流的手指在腿上輕敲,捏起手機在鍵盤上敲下一句話。
[white]:怎麽回事?
[white]:帝城大學的學術之風也是這般藏污納垢?
本來管理員只想當沒這回事發生,但有人提出質疑,他只得硬着頭皮冒泡。
[學弟不要聽信別人的話,曾叫獸怎麽可能剽竊學生的研究成果呢?鄭旺純粹是污蔑,公報私仇!]
都喊叫獸了,還相信他是清白的?
溫白流不屑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