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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各種感官都攪成了一團,變得迷幻。許芳菲還惦記着點名的事,艱難從混亂中抓住所剩不多的理智,想拒絕。

可鄭西野不許她拒絕。

他大手摸到女孩的下巴,扣住,擡高,以他最熟稔的角度,自上而下吻住了她。

大概是剛喝過蝦仁粥的緣故,鄭西野的嘴裏幹淨清冽,又染着一絲海風的味道。

唇齒纏綿。

許芳菲迷迷糊糊的,莫名覺得,他柔軟的舌很像被淡海水浸過的某種水果,帶出很稀薄的甘甜味。

在這檔事上,男人是無師自通的生物。如果一個男人,他頗有天賦,僅幾次,便可以成為個中高手,如果一個男人,他聰明好學,幾次下來,足以讓女孩沉醉流連。

巧的是,鄭西野兩頭都占。

在之前為數不多的親密接觸中,他認真觀察,細心記錄,已對許芳菲的所有喜好與敏銳點了如指掌。輕而易舉,便能令這個可愛的小姑娘身心愉悅。

鄭西野很喜歡和許芳菲接吻,或者,更準确的說法,是他很享受取悅她的感覺。

喜歡看她眯起眼睛,喜歡看她嘴角上翹,喜歡看她抿嘴唇,喜歡看她咬手指,喜歡看她柔柔地哭,喜歡看她可愛地顫栗。

于他而言,這種感受格外新穎,也很上瘾。

至少在過去的漫長歲月中,他從未如此關注過另一個個體,關注到近乎謹慎,近乎嚴苛,近乎小心翼翼。仿佛用手掌心包裹住一只剛孵化的小鵝,緊張地調整着所有細節,怕它疼,怕它不适,怕它有丁點反感,費盡心機,只想知道怎麽樣才能讓它更接納自己,更喜歡自己。

比如此時此刻。

鄭西野溫柔輕舐着許芳菲的舌,細心體驗她每一個細微的反應。

起初,小崽子是躲閃的,慌張的小舌跟他躲貓貓,東躲西藏不願親近。他隐忍着克制着、耐心試探數次,直至确認她只是單純的羞澀,而非心理排斥後,才強硬将她逮出來,霸道蠻橫,狠狠地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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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被吞噬幹淨。

許芳菲緊張之餘又忘記用鼻子喘氣,憋氣憋得雙肺疼,缺氧得快要暈過去。

神思混沌裏,聽見一聲很低的輕笑。

溫柔散漫,略含丁點戲谑,夜風般撥動她耳弦心弦。

許芳菲腦子裏懵懵然,迷茫地眨了眨眼。

“鼻子。”鄭西野滿眼的寵溺與憐愛,柔聲提醒,“你的鼻子可以喘氣。”

許芳菲反應過來,鼻腔裏頓時長長呼出一口氣,憋悶的肺部終于舒展開。

溫熱的氣流甜甜膩膩,剛好噴在鄭西野臉上。

趁着難得分開的幾秒鐘功夫,許芳菲紅着臉蛋,小聲問道:“點名請假……是跟值班幹部請嗎?”

鄭西野彎起唇,指背勾描她柔美的面部輪廓,“你也不想回去?”

“嗯,不太想。”許芳菲回答。

話說完,便看見男人眼底眸色更深,笑意與興味都在逐漸變濃。

許芳菲意識到什麽,忙忙說:“你別誤會。我想留在這兒純粹是看你還虛得很,不放心你想照顧你而已。你千萬不要想歪了。”

鄭西野:“。”

鄭西野直勾勾盯着她,挑眉:“你說我什麽?”

許芳菲一呆,不解:“我說我想照顧你。”

鄭西野:“不是這句。”

鄭西野面無表情:“你說,我‘虛得很’。”

許芳菲:“……”

下一秒,修長左臂有力地托住她,穩穩往上一抱,一只手就把她抱起來放在了料理臺上。

許芳菲低呼了聲,條件反射環住他脖子。

鄭西野耷拉着眼皮瞧她,微俯身,兩只胳膊慢條斯理撐在姑娘身體兩側,淡淡地說:“崽,你是不是對我身體素質有誤解啊。”

許芳菲一整個被他籠在陰影之下,壓迫感逼人。

她縮縮脖子,往後挪了一下,有點緊張又有點害怕,道:“我又沒亂說,你生着病,肯定很虛弱呀。”

鄭西野欺近她,語氣不善:“我再虛,收拾你也輕輕松松。”

“……好好好。你不虛。”

許芳菲忍俊不禁,發覺這男人此刻就像只病中的大獅子,故意耀武揚威展示雄性力量,不允許任何質疑,着實幼稚又可愛。

便又伸出手輕輕捏捏他的耳朵,安撫道:“我家阿野最厲害了,一拳打倒十頭牛。”

鄭西野反手捉住那只調皮的小爪子,帶着點兒懲罰意味,送到唇邊咬了一口,然後拿起她放在料理臺上的手機,掂了掂,盯着她再次确認道:“真不想回?”

“我回不回是取決于你的身體狀況。”許芳菲糾結幾秒,又問他:“你現在覺得怎麽樣?”

鄭西野懶耷耷地回她:“這不虛得很嗎。”

許芳菲:“。”

許芳菲無語了,擡手打他一下:“我跟你說認真的!你嚴肅回答!”

鄭西野聞聲,靜默兩秒,然後就皺着眉捏起眉心,非常有氣無力地說:“頭痛欲裂,我好虛,好可憐。今晚可能撐不過去了。”

許芳菲哭笑不得,随手抄起一塊洗碗帕往他臉上扔,輕斥:“你的演技還能再浮誇一點嗎?”

鄭西野截住洗碗帕随手丢在邊上,抱住小姑娘,低頭在她緋紅的臉蛋親了一口,又親了一口。

他臉頰在她頸窩裏來回蹭,說:“不想放你走。”

男人一整天發着燒趟在床上,胡茬長出來當然也沒功夫刮,薄薄一層,在她嫩嫩的皮膚上蟄來蟄去,小蟲子爬似的,癢到心坎兒裏。

許芳菲架不住這番攻勢,加上又确實擔心他的身體,只好松口應承下來。說:“好吧,那我打個電話請假。”

鄭西野笑,眸光愉悅,貼過去吻了吻她的唇,将手機遞過去。

他說:“給你們單位這周的值班幹部說一聲。”

許芳菲便給值班幹部打去了請假電話。

說來也蠻巧合,這周的值班幹部剛好是許芳菲科裏的同事。接到她電話後,同事一句話也沒有多問,很自然地便應了聲“行”。

挂斷電話後,許芳菲不禁詫異,看着已經黑掉的手機屏自言自語,咕哝道:“沒想到請假這麽容易呢。”

鄭西野把姑娘嬌小的身子圈懷裏,下巴擱她腦袋上,漫不經心回:“又不是還在上學的小孩兒,成年人誰沒點私事,點名請假很常見。只要次數不多,沒什麽問題。”

許芳菲惴惴的:“也不會影響年終考核吧?”

鄭西野搖頭:“不會。”

如此,許芳菲便徹底放下心。她彎起唇,朝他乖乖地點頭:“好的,教導員。我記住了。”

鄭西野聞言,輕輕嗤了聲,垂了眸子瞧她,饒有興味道:“小女孩兒就是小女孩兒。随時随地都在學習新知識呢。”

許芳菲聽完微微皺眉,反駁:“你別老說我是小女孩兒。我二十幾歲,明明是大姑娘了。”

鄭西野視線下移寸許,很平靜地點頭,贊同道:“确實挺大的。”

許芳菲:“。”

許芳菲:“……???”

他這眼神,這形容,明顯別有所知。許芳菲隐隐反應過來什麽,臉刷的紅透,飛快擡起雙手遮胸前,小聲羞憤道:“鄭西野,你、你根本就是個流氓。”

哪料到,對面的爺聽她斥完,懶洋洋一擡眉,搭腔:“這怎麽還降級了。”

許芳菲呆住:“嗯?”

鄭西野嘴角勾了勾,指腹摩挲她的後頸和耳側,輕聲:“崽崽,你之前明明都誇我是變态和色狼。”

許芳菲:“……”

許芳菲面朱耳赤,一時半會兒想不出怼這厚臉皮的話,急得脖子都紅了。

她咬咬唇,卡殼罵不來人,索性狠下心,往他勁瘦的窄腰上使勁一掐。如願聽見一聲倒吸涼氣的“嘶”。

許芳菲解氣地哼了聲,眉開眼笑:“知道疼了吧?讓你成天戲弄我。”

頭頂上,鄭西野直勾勾盯着她,眉峰一挑,沒說話。

小姑娘完全沒察覺到危機逼近,開心地撲了撲手,說:“好了,我現在要洗碗。這位同志,麻煩你先出去,不要擋着我。”

說着,她便想伸手推開他,從料理臺上下來。

然而一推,不動,再推,還是不動。

許芳菲困惑,擡起眼簾。

鄭西野居高臨下,筆直盯着她,語氣裏透出不加掩飾的危險意味:“誰給你的膽子掐我腰?”

令鄭西野沒想到的是,這崽子仗着他生病身子虛,膽子也大起來,聽他威脅,她根本不怕,反而還十分威猛地伸出小爪子,在他腰上戳戳,捏捏,再輕輕地擰。

鄭西野:“……”

鄭西野緩慢眯起了眼睛。

小崽子不知死活地揚起下巴,勇得很:“我掐了又怎麽樣?你咬我。”

話音落地,廚房裏登時一陣靜。死一樣的靜。

片刻,鄭西野極其溫和地彎了彎唇,回答她:“好啊。”

許芳菲:“……”

許芳菲覺出不對勁,慌了,忙颠颠想從旁邊逃跑。然而沒等她腳尖重新沾地,便覺身子一輕,被男人單手抱起扛在了他肩上。

鄭西野轉過身,邁開長腿徑直往卧室走。

“等……等等!阿野?教導員?鄭西野!”許芳菲在他肩頭晃手踢腿,掙紮中,腳上的大拖鞋全部嗖嗖飛走。她滿臉通紅地斥道:“鄭西野你放我下來!你燒都還沒退完,這是要幹什麽?”

鄭西野淡聲說:“不是你讓我咬你嗎。”

許芳菲:“……?!”

卧房門虛掩着,被鄭西野随便一腳踢開。

門板撞擊牆腳的地吸,發出輕微一聲砰。

噗通噗通。

許芳菲心跳急促,整顆心幾乎要從嗓子眼兒蹦出來,羞澀得輕咬唇瓣,蜷緊腳趾。

下一瞬,看見男人單腿跪上床沿,動作輕柔将懷裏的她放平下來,捏捏她滾燙的臉頰,啞聲低柔道:“正好咱們來研究一下。你上回濺我鼻梁上,看看今晚能濺多遠。”

許芳菲:“……”

被鄭西野摁在懷裏啃了大半宿,翌日天還未亮,許芳菲從睡夢中轉醒後,明顯感覺到自己腦袋還暈暈的,渾身也軟綿綿,像是提不起力氣。

腰上橫着一只修長的冷色調胳膊,臂肌緊實,線條利落,外側依稀可見一條蜿蜒起伏的筋絡紋路。将她箍得死死的。

許芳菲臉再次發燙,試着在男人懷裏挪動,悄悄将右手鑽進柔軟的枕頭底部,摸索找手機。

然而,在指尖觸及金屬機身的同一時間,她纖細的手腕忽然被幾根手指有力捏住。

“……”像是受驚的小動物,許芳菲僵住,瞬間不敢動了。

“醒了?”骨節分明的指把玩着她的手,懶耷耷的,在她手臂慢條斯理地來回輕撫。

“嗯。”許芳菲紅着臉翻過身,想要起來,“我準備去上班了。”

鄭西野眼睛都沒睜開,握住小姑娘的細腰往自己身前一勾,從背後重新将她樓住,懶聲道:“還沒到六點,再睡一會兒。”

許芳菲詫異:“你早就醒了嗎?”

鄭西野說不是,道:“你醒的時候我才醒。”

許芳菲便很狐疑:“那你怎麽知道現在沒到六點?”

鄭西野懶漫地回答:“看天色。”

聞言,許芳菲迷茫地轉動腦袋,透過擋光簾隙開的一道縫,往窗外打望。

天空烏漆漆一片。

許芳菲眨眨眼,心生好奇:“天黑以後不一直這樣嗎,各個時段有什麽區別?”

“當然有區別。”鄭西野閉着眼,低頭親她肩窩,嗓音裏盡是慵懶眷眠的低啞,“只是你看不出來而已。”

好吧。

許芳菲沒再多問。正好她還困着,便往他溫熱的懷抱裏貼了貼,閉眼續覺。

可是睡着睡着……

就徹徹底底睡不着了。

“……”許芳菲咬住唇,難受地輕喘了下,眼睛猛一下睜開。一把摁住在他讨厭的大手,羞窘地低聲抗議:“阿野,你別亂碰。我還沒有睡醒。”

昨晚留宿留得突然,許芳菲什麽都沒帶來,洗漱用具全是臨時叫的商場外賣配送,睡衣也是穿的鄭西野的制式二道杠。

這衣服其實就是件白色背心,部隊人員一般把它穿在軍裝襯衣裏做打底。因為背心的肩帶稍寬,單側各有兩條細細的紋路,所以便被大家夥戲稱為“二道杠”。

鄭西野個子高,發的二道杠是标準碼數裏的最大碼,他穿着剛好合身,但對于許芳菲來說,長得像條裙子。她昨晚洗完澡沒衣服換,幹脆就把他的背心找出來充當臨時睡裙。

寬寬大大的大背心,哪裏都是洞。

許芳菲換完就後悔了。

因為這條“睡裙”,格外方便男人對她上下其手。

譬如此時。

鄭西野一副好心嘴臉,說是讓她再睡會兒,可他手卻半點不規矩,從她右側咯吱窩下霸道鑽進來。

“我又沒攔着不讓你睡。”惡劣的混蛋簡直恬不知恥,淡淡地說:“你睡啊。”

許芳菲眼角濕濕的,輕咬住他探進她嘴裏的指尖,快要哭了:“可是……”

“可是什麽。”

可是他這樣,她怎麽可能睡得着!

膩歪着卿卿我我好一會兒。

直到七點整,鄭西野才意猶未盡地放人。

許芳菲飛快從他懷裏溜出去,沖進洗手間洗漱換衣服。梳好頭發出來一瞧,看見鄭西野居然也起來了。

他上身依舊赤着,正打開衣櫃,臉色淡漠地取衣物。

許芳菲費解,推開門走進去,說:“你幹什麽?快點躺下繼續睡。”

鄭西野從櫃子裏取出一件淺色的外穿上衣,又取出一條黑色運動褲,淡聲道:“我開車送你。”

“不用了,我等下坐地鐵。”許芳菲連忙擺手,“你才退燒,還是再好好休息一下。”

聞言剎那,鄭西野輕微蹙了下眉。

他調轉視線看向她,問:“你現在出門都是坐地鐵?”

“嗯嗯。”小姑娘眸子亮晶晶的,頭頂冷色的白光映入那雙眼,折射出來也像有了溫度,“雲城的地鐵四通八達,很方便。”

鄭西野嗤了聲:“方便倒是方便,擠也是真的擠。”

許芳菲柔柔地笑:“也還好。”

“你是沒遇上過早高峰。”鄭西野語氣涼涼,說話的同時從床頭櫃撈起自個兒的手機,垂眸摁亮屏幕,修長手指飛快操作兩下,又丢到一旁,接着說:“以後出門前看路況,不堵就打車。”

許芳菲正要答話,忽然聽見包裏的手機叮叮一聲。

她點進去,愣住。

許芳菲唰的擡起眼簾看他,驚愕道:“你怎麽突然給我支付寶轉這麽多錢,做什麽?”

鄭西野彎了腰在床沿邊上坐下,換下穿着的黑色拳擊褲,又拎起旁邊的外出長褲,漫不經心道:“以後我每個月會給你零花錢,該吃吃該喝喝,該打車打車,該消費消費。不用替我省。”

許芳菲眼睛瞪得溜圓,很不明白:“教導員,你這是幹嘛。我自己有工資,吃住都在單位,不需要你額外贊助我。”

“反正我的錢平時也花不出去。”鄭西野神色自若,懶洋洋地撩起眼皮瞧她,“不給你給誰?”

許芳菲:“我也沒什麽花錢的地方。”

鄭西野:“不會花就學着花。看看你那些閨蜜朋友都在買什麽,都在幹什麽。”

許芳菲有點苦惱:“……可是我花銷就這麽大,你硬要我往外用錢,我真的也用不了。”

鄭西野耐着性子,柔聲:“不會花,存總會吧?”

許芳菲:“那你自己存,不行嗎?”

鄭西野:“咱倆這關系還分什麽你我。我的就是你的,你花等于我花,你存等于我存。”

“……”

這句話,好奇怪。聽着完全沒有任何邏輯,但配上他那張英俊散漫的臉,那副鎮定自然一本正經的表情,又好像挑不出什麽漏洞。

許芳菲撓了撓後腦勺,稀裏糊塗就“哦”了一聲。她把手機重新收回挎包,餘光一掃,忽然微驚。

她清楚地看見,在鄭西野修勁結實的大腿外側,多了一道傷痕。應該是才受傷不久,傷口表面的血痂還是暗紅色,明顯傷于某種利器。

許芳菲眉頭瞬間擰起,問:“你腿怎麽了?”

鄭西野神色微滞,旋即便從容漠然地答:“前幾天路過一個建築工地,沒留神,被路邊的鐵絲劃了。”

聞言,許芳菲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看着他的眼睛,眸光帶着幾分探究。

鄭西野也沒有說話,毫不避諱,安靜地與她對視。

過了會兒,她垂下眼眸,心裏隐約猜出幾分內情,雙手十指無意識地收攏,緊緊攥成拳。

許芳菲平靜地點點頭:“知道了。”

“走吧。”鄭西野套上一件休閑長袖衫,勾嘴角,語氣柔緩,“你還得回宿舍換軍裝,時間差不多了。”

許芳菲:“嗯。”

因着鄭西野發燒生病,連續幾日,許芳菲每天下班後都會買些青菜肉類等食材,去軍區大院家屬區給她病中“柔弱不能自理”的男朋友做飯。

好在,這位狼牙大佬的臉皮厚,身體素質也是與之相稱的過硬。在許芳菲的同志悉心照料下,一個星期不到,她親愛的男朋友便重新活蹦亂跳生龍活虎。

許芳菲高懸着的小心髒也終于落回肚子裏。

周六傍晚時,鄭父鄭衛國所在的專科醫院打來電話,說院長最近和國外的幾家醫療機構有合作,專程請了國外的神經科專家來幫鄭衛國會診。

需要家屬到場,一起研究新的治療方案。

得知這一消息,鄭西野當即同意下來,并且訂了第二天飛往夏城的機票。

因是周末,許芳菲主動提出要送鄭西野去機場。

鄭西野怕她來回跑,路上折騰,本打算拒絕,又拗不過小姑娘态度堅持,只好由着她來。

“按理說,鄭叔叔生病,我都沒去看望過。這次我是應該陪你一起去的,可是最近科裏的事情太多了,一個蘿蔔一個坑,缺了人手會很麻煩。”

機場大廳內,許芳菲拉着鄭西野的手輕聲道歉,“對不起。希望你不要怪我。”

鄭西野有點好笑,捏捏她的耳朵說:“我跟你都是幹一行的,國防事業工作者,當然任何時候都得把工作放在第一位。我怎麽會怪你,別胡思亂想。”

許芳菲感激他的善解人意,沖他彎起眼睛笑。

送走鄭西野,從機場回單位的地鐵上,許芳菲有點淡淡的失落。她拿出手機看日歷,計算着鄭西野剩下的假期時間。

正琢磨着,手裏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許芳菲看見來電顯示,眼底立刻閃出驚喜的光,滑開接聽鍵:“喂露露?”

“我的菲菲仔!”聽筒裏,好友的嗓音脆而亮,已經回複她一貫的陽光元氣,“你現在在幹嘛?”

許芳菲笑着回答:“在從機場回市區的路上。”

楊露狐疑:“你去機場幹什麽?”

“我男朋友爸爸在夏城住院,他過去看一看。”許芳菲柔聲,“你呢?”

楊露哈哈大笑,興沖沖說:“我已經來雲城了!昨晚到的!想給你個驚喜就沒告訴你。咱們一起吃個晚飯?”

許芳菲霎時喜上眉梢:“好啊。”

傍晚六點多,雲城市中心某西餐廳。

高中時代的友誼大多長久。盡管已經很長日子未曾見過面,許芳菲和楊露再次重逢時,仍舊親昵如昨。兩個姑娘的眼角眉梢,已經褪去了十幾歲那時的青澀稚嫩,留下的,是她們對彼此真摯的挂念。

許芳菲想起之前的趣事,好奇地問:“那你後面去找許靖了嗎?”

楊露點點頭:“找了呀。我跟他說,我和你是最好的朋友,他也很驚訝呢。還聊到你,說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你是你們學校的校花。”

“噗。”許芳菲好笑:“這就胡說了,我們學校那種環境,大家忙着訓練忙着學習都來不及,哪兒來的功夫比美評校花。”

楊露:“就你這張臉,放影視學院都是校花級別,更別說在你們那個和尚廟了。許靖才沒有瞎說。”

許芳菲:“那你們之後打不打算見一面?”

“看緣分吧。我後面還要回新加坡,他現在實習也不在雲城。”楊露彎着唇,接着便話鋒一轉,道:“不過說到緣分,你和你男朋友才真是有緣吧。”

許芳菲腼腆地勾起嘴角。

楊露眼睛裏閃爍着星星,又稱贊:“而且我對你男朋友的印象還蠻深的。當年一見,帥得直擊我十八歲時的少女心。”

許芳菲切着牛排,被逗得抿嘴笑,說:“嗯,他是比較好看。”

“唉,好可惜。我回來了,你男朋友又走了,都沒能見上面。”楊露遺憾地噘嘴,用吸管攪着杯子裏的鮮榨飲料。

“沒關系的。”許芳菲笑盈盈,“來日方長,以後你們見面機會還很多。”

“也是。”

楊露喝了口橙汁,忽然想起什麽,左顧右盼,神秘兮兮地湊近許芳菲些許,低聲道:“所以我的寶,你們兩個……”

說到這裏,楊露猛一下豎起兩只手掌,對合着拍了幾下,發出“啪啪啪”三聲,擠眉弄眼地繼續:“……了嗎?”

“……咳咳!”

許芳菲被嘴裏的牛肉噎到,驚天動地咳嗽起來,白皙的小臉漲得通紅。

楊露連忙伸手替她拍背,“別激動別激動,你慢慢說。”

“說你個頭!”許芳菲又羞又臊,壓低聲,“你幹嘛總對這種事這麽感興趣?”

楊露拽着她的袖子,小聲撒嬌:“我就是很好奇啊。說嘛說嘛,到底有沒有?”

許芳菲紅着臉靜默了足足十秒鐘,才緩慢搖頭。

楊露大跌眼鏡:“啊?”

楊露不可思議:“我看你男朋友一副挺狂野挺生猛的樣子啊,居然還沒有?”

許芳菲支吾:“反正,沒有真的那什麽過。”

楊露琢磨須臾,猜測:“是你不願意?”

許芳菲羞到都快冒煙了。為了掩飾窘迫,她顫着手端起桌上的紅茶,輕輕抿了一口,嗫嚅道:“我沒有不願意。是我男朋友說不着急,要再緩緩。”

楊露錯愕:“哈?為什麽?”

許芳菲似乎極其難以啓齒,結巴地想糊弄過去,“就、就因為一些特殊原因嘛。”

“特殊原因是什麽原因,你倒是說啊!”

閨蜜之間的探究欲一經勾起,便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楊露被她閃爍其詞的模樣搞得越發好奇,沉聲:“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有什麽事不能說?!啊,難道是你男朋友不行?”

“……不是不是!”

許芳菲絕望地捂住臉,為了保全某人的名聲,只好羞窘欲絕地回道:“是因為鄭西野……好像和正常的尺寸有點不一樣。他擔心我會受傷,說要改良一下我的體質,讓我提前适應。”

對面的楊露正在喝橙汁,聞聲瞬間,直接一口飲料噴出來:“噗!”

許芳菲臉蛋紅到滴血,窘到手指尖尖都變成了粉色。默默給楊露遞過去一張紙巾。

“卧槽,這是什麽虎狼說法。”楊露接過紙巾胡亂擦了下嘴巴,震驚得目瞪口呆:“‘改良你的體質’?什麽意思?”

問完,楊露不自覺腦補出一本本小黃文,捂嘴低呼:“總不會是開發調教,讓你能更适應他吧吧!”

許芳菲:“……”

許芳菲腦袋越埋越低,窘得不知如何接話。

眼看她這反應,對面的楊露瞬間便什麽都明白過來了。她眯起眼,拍着手發自內心地撫掌感嘆,“許芳菲同志,看你平時一副老實巴交又古板保守的樣子,沒想到玩兒這麽花。”

許芳菲被噎住,面紅耳赤地提議:“我們不說這個了,快換個話題。”

楊露促狹眨眼睛:“那聊聊車?”

許芳菲一呆:“可是,我不懂車。”

“不懂,怎麽可能。”楊露故作詫異,揶揄:“你男人不是‘人間保時捷’嗎。”

許芳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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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現代言情 已完結 229.7萬字
  7.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現代言情 已完結 252.4萬字
  8.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

    現代言情 已完結 213.5萬字
  9. 我的前半生

    我的前半生

    我和她的愛情起源于一個難以啓齒的交易……【每天更新2章,謝謝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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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帝枭盛寵:總統大人輕點疼

    帝枭盛寵:總統大人輕點疼

    她18歲誤打誤撞成了帝國內年輕權貴的禮物,事後,逃之夭夭。
    數年後,她惡名狼藉,無人敢娶。
    兩只萌寶從天而降,說是她的種。她憤怒的反駁:“我還是黃花大閨女呢,先生,你搭讪的手法爛爆了。”男人邪佞:“爛不爛試過我的好,你才知道,爆不爆,看我心情。”人前他是‘一窮二白’的苦逼男,人後他是矜持腹黑,寵她入懷的總統大人……

    現代言情 已完結 274.0萬字
  11. 帝少99億奪婚:盛寵,小新娘!

    帝少99億奪婚:盛寵,小新娘!

    成為亞洲首富的小新娘,整個A市橫着走。
    渣男回頭求原諒?思想有多遠你就給我滾多遠!舊同學取笑她?甩你們一臉高富帥,360度秀恩愛。
    “這房子好美。”房産瞬間多了一車庫。“這明星好帥!”小鮮肉當晚宣布隐退。
    “老公,分手吧!”“99億,嫁給我!”“不嫁!”
    第一天,跟她告白的男人失蹤了。第二天,向她求婚的男人娶別人了。第三天,公司男同事全部離職了。第n天,她跪地求婚,“老公,娶我!”

    現代言情 已完結 228.8萬字
  12. 離婚又雙叒叕失敗了

    離婚又雙叒叕失敗了

    生無可戀的顧喬喬意外回到了十一年前。
    這是1986年,這個時候,她沒有被陷害,父母弟妹都還好好的活着,她沒有經歷家破人亡的錐心之痛。
    重活一世,她手撕蓮花,怒踹渣渣,用一雙素手,為家人雕刻出了燦爛人生。
    可是唯一遺憾的是已經嫁給了秦以澤,那個光風霁月如隔雲端的男子……
    新書:【重生後她帶着空間修古董】已經發布了,希望我的小可愛們繼續支持,不勝感激愛你們~小說關鍵詞:離婚又雙叒叕失敗了無彈窗,離婚又雙叒叕失敗了,離婚又雙叒叕失敗了最新章節閱讀

    現代言情 已完結 386.8萬字
  13. 呆萌配腹黑:倒追男神1000次

    呆萌配腹黑:倒追男神1000次

    他過生日,她本想定做一個真人抱枕給他,沒想到卻誤買成了那什麽娃娃。
    某人一怒之下,将她壓在身下,從前到後,從上到下,全方位地教育了一番以後,悠然道:“沒事的,就算你沒買錯,我也打算吃了你,所以,你不用內疚。”
    “哦……”她有些茫然地回答道。
    半晌之後,才回過神來,她到底為什麽要內疚啊!!
    作品标簽: 寵文、傲嬌、歡喜冤家

  14. 溺惹甜妻:總裁寵之過急

    溺惹甜妻:總裁寵之過急

    “大叔,你……你……脫褲子幹嘛?”
    “你執意當男科醫生,我給你實習的機會。”
    “這裏是醫院,別鬧好不好?咱回家再……”
    “再怎樣?”他把她拉進懷裏,盅惑地笑問,“XXOO?”
    “XX你個頭!”她一把推開他,大聲喊道,“下一位!”
    “你今天的號我全約了!”
    “好,成全你,跟我來!”她狡黠一笑,将大叔帶進了德國進口機器采那啥房……
    那過程太激烈,她沒臉去醫院上班啦!
    “別氣了,老婆。不就一臺機器嗎?我賠!”

    現代言情 已完結 192.4萬字
  15. 分手偏偏愛上你

    分手偏偏愛上你

    豪華的大房間,一張雙人床,這是什麽情況?她揉着腰肢站起來,發現床頭整整齊齊的擺放着兩張大紅的結婚證。一夜醉酒而已,難道就這麽從少女變成少婦?是誰經手的?當外表倜傥儒雅的男人推門進來,一步步靠近她,她驚慌失措:“我們什麽關系?你想做什麽?“”...

    現代言情 已完結 230.1萬字
  16. 萌寶36計:媽咪,爹地要劫婚

    萌寶36計:媽咪,爹地要劫婚

    五年前,她遭人陷害導致未婚先孕,又衆叛親離,剛出生的孩子慘遭毒手,五年後,她強勢蛻變,還被個軟萌可愛的小包子忽悠回家,但小包子的家裏竟有一個大魔王。
    她嚴肅道:“不準幹涉我戀愛,不準誘惑我,給我自由!”
    大魔王信誓旦旦地點頭:“可以。”
    然鵝……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她收拾包袱準備偷偷溜走,卻被大魔王現場抓包!
    她怒氣沖沖的質問:“你不是說我想走随時都可以離開嗎?”
    某只不要臉的大魔王:“寶貝,男人的話聽聽就好,孩子都這麽大了,你覺得你跑得掉嗎?”
    萌寶可愛神助攻,大魔王寵妻無節操!
    确認過眼神,這是篇甜的發齁的文!
    1V1,身心幹淨。
    作者自定義标簽:媽咪 一夜|情緣 言情 現代豪門 首席

    現代言情 已完結 214.3萬字
  17. 帝少的獨寵嬌妻

    帝少的獨寵嬌妻

    她被堂姐陷害,誤上帝少的床。 此後,他娶她,化身兇殘野獸,對她百般掠奪。 他是西港城叱咤風雲的大人物,手握重權,行事淩厲果斷,在商界翻手雲覆手為雨。 程諾以為這樣沒有感情的婚姻,只要彼此相處融洽就可以了,可是當賀梓楷的小侄子站在自己面前時,程諾才慌了,自己居然嫁給了初戀的叔叔……

    現代言情 連載中 453.4萬字
  18. 裴太太,你已婚!

    裴太太,你已婚!

    ☆全本完,新書已開,書名《郁太太又在裝嬌弱》☆傅家大小姐傅芊芊是個廢柴學渣,一場蓄意的綁架,體內的靈魂變成了擁有第六感的黑鷹突擊隊隊長。惡毒繼母搶她母家的家産?送你去黃泉陪閻羅喝茶。閨蜜要搶她的渣男未婚夫?打包踹走,收好不送。☆☆強與強的對決,拼的是段數和演技。

    現代言情 已完結 190.0萬字
  19. 商戰教父

    商戰教父

    陳銘,标準的大纨绔,大衙內,家族實力堪稱彪悍。這樣的環境并沒有帶給他坐享其成的優越感,而是在家族的熏陶下,智商和武力值臨近妖孽化,并且從小就樹立了溫香軟玉抱滿懷,以及攻略整個華夏的宏大目标。麻衣如雪,江山如畫。我的女人,天下為聘!

    現代言情 已完結 343.0萬字
  20. 1號婚令:老婆,乖乖聽話

    1號婚令:老婆,乖乖聽話

    姓名:沐心
    性別:女
    職業:兼職燕西大學考古系老師。
    學生們永遠不會知道這位熱衷于把古人挖出來的老師,更擅長把活人埋進去。
    麻煩來自于一次營救行動,真是天将災星,讓她認識了談昕
    作為生來就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談昕一直對自己所生活的世界掌握着生殺大權,人們只知道東林集團第一繼承人,清冷寡情,不近女色。
    可自從認識沐心後,各種撒嬌賣萌求抱抱的男人是誰啊!!

    現代言情 已完結 87.9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