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衛太後得知八公主歸來, 一直不得機會見到,生了好一會悶氣兒。
衛太後甚至對梅姑姑直言道:“到底是個傻子,怎麽都養不熟的白眼狼。”
梅姑姑不敢接話。
心道:太後與皇上已奪權這麽日子了, 不也沒有想到八公主?
八公主到底不是衛太後親生, 當初之所以能得到衛太後的垂憐, 無非是她的出身時辰恰好就是衛太後親生女兒死時的時辰,又因着她眉心也生了一顆美人痣。
衛太後最愛的人只有她自己。
這一點, 梅姑姑跟在她身邊這麽多年了,自是心知肚明。
這會子,八公主倒是被人領過來好一會, 可也未見衛太後關切一句,畢竟八公主與旁人不同,幼時跟在衛太後身邊起了風寒,衛太後沒有宣見禦醫,卻是讓八公主整整燒了一宿,這才等來了那時的太上皇。
衛太後倒是争寵成功了, 可孩子也燒傻了。
梅姑姑至今還記得,八公主幼時是個十分機靈聰慧的孩子。
“哀家養了你一場,你一回宮不過來給哀家請安,反倒去見楚玉鸾那個狐媚子?!哀家是白養你了?”
衛太後這一低斥, 八公主登時就哭了:“母後, 楚姐姐不是狐媚子。”
衛太後哪能允許旁人替玉鸾說話?!
那個楚玉鸾勾搭走了她兒子, 怎麽就連這個養女也向着她?!
衛太後:“你再哭?!你這個傻子又能知道什麽?日後少與楚玉鸾走近,既然回了宮, 就在哀家身邊禮佛抄佛經, 日後也好嫁人。”
只要是皇家的女兒, 傻子也能嫁出去。
梅姑姑愕然擡首看去。
八公主這種狀況哪裏适合嫁人?
放在皇宮養她一輩子, 才是對她最好的安排。
衛太後擡起修剪精致的指甲,用了戳了八公主的腦門:“不準哭!”
八公主吃痛,哭得更是厲害,不停的晃着腦袋:“小八不要嫁人,楚姐姐也不是狐貍精!嗚嗚嗚……”
母後太可怕,和之前完全不同。
衛太後抓着八公主的雙肩,晃動着她,不斷的灌輸玉鸾的壞話,八公主被晃到眼花,這一刻的衛太後面容猙獰,讓她十分後怕。
癡兒皆有一股蠻力,八公主推開衛太後,跑出了保和殿。
她沒有回頭,一路往前狂奔,又不知該往何處去,只能又折返掖庭。
汪裴眼看着八公主就要上前撞門,驚到了下巴,額頭薄汗涔涔。
祖宗啊!
這個時候,莫要鬧了!
“嗚嗚嗚,楚姐姐!楚姐姐!你出來!”
玉鸾和封堯俱是一怔,下一刻,美人紅豔的面頰上浮現出一抹久違的笑意,這笑意可以說是十分炫燦。
封堯:“……”
他忽然繳械投降,她就這般開懷?
莫不是笑話他?!
封堯幽眸暮色沉沉,自是不甘心,若非門外實在聒噪,他真恨不能摁着這可惡的小女子,讓徹底後悔方才的笑意。
帝王內心一片陰霾,美人卻如釋重負。
玉鸾要起身,卻被封堯摁住白玉般的肩頭,男人嗓音沉沉:“方才為何發笑?”
玉鸾詫異于這厮如此較真,她擔心八公主馬上就會沖進來,遂如實說:“皇上方才……表現甚好。若是以後皆是如此,微臣自是歡喜至極。”
封堯:“……”
“皇兄、楚姐姐!你們出來!”八公主還在哭嚷。
封堯只能暫且放過玉鸾,但男人臉色煞是難堪,像淬上了一層冰碎子。
不多時,門扇打開,汪裴這才松了口氣,忙道:“皇上,八殿下她非要敲門,奴才擋不住呀。”
封堯神色微冷,确切的說,還染上了一絲愠怒,他的衣襟稍敞開,露出的肌理上有幾道明顯的指甲劃痕,男人清隽面容有些不太正常的潮紅,讓他本就奇俊的容貌,平添了華美、旖旎之感。
對上帝王一雙冷漠的眸子,八公主哭聲戛然而止,忽然打了個嗝。
“皇、皇、皇兄……”
八公主結結巴巴,仿佛被封堯的眼神給震懾住了,母後說楚姐姐是妖精,可在她看來,此刻的皇兄才更像妖孽。
封堯嗓音冷沉:“何事?”
八公主忽然就忘了自己為何而來,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封堯,尤其是帝王微腫的唇。
氣氛一度微妙。
這時,玉鸾手忙腳亂的穿戴好,一邊整理衣裙,一邊走來。帝王的龍爪實在可惡,每回将她的衣服揉褶皺了。
八公主看了看封堯,又看了看玉鸾,她雖癡傻,卻是瞧見玉鸾眼梢有淚痕,唇瓣也微微紅腫。
八公主眨眨眼,嘟囔道:“皇兄,可是欺負楚姐姐了?母後騙我,說楚姐姐是狐媚子,專門魅惑君心,以我看,壓根就不是。”
玉鸾心頭一軟,封家皇室總算有個好人了!
八公主湊上前,抱住了玉鸾的胳膊。
封堯只能暫且離開。
汪裴一路緊随帝王身後,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皇上面色陰郁的很吶?
是不久之前沒盡興?
這廂,八公主一直在打量玉鸾,小傻子終是忍不住,問道:“皇兄打你了?”
玉鸾欲語卻無詞:“不,不曾。”
八公主不解了:“那你哭什麽?”
玉鸾:“公主,我……”
八公主朝着玉鸾領口瞥了一眼,十分篤定道:“瞧,皇上果然打你了,不然哪來的紅痕。楚姐姐,皇兄他變了,再不如從前溫柔,母後也變了,嗚嗚嗚……”
玉鸾:“……”這小傻子,竟還是個明白人。
是啊,變了,都變了。
立夏當日,新帝就攜帶群臣,前往皇家獵場狩獵。
一切皆按着封堯的計劃,緊鑼密鼓的進行。
太上皇年輕時候也曾俊美高大,但數年服用丹藥,導致身子虧空極大,早就沒了帝王該有的威壓肅重。
而今日新帝前往獵場的路上,他并沒有乘坐車攆,卻是騎了一匹雪色彪悍鐵騎。新帝一襲玄色錦緞修身勁裝,将身段勾勒的一覽無餘,寬肩、窄腰、長腿。他一手握着缰繩,另一手持着青峰劍,走在隊伍最前列,身後是銀甲扈從,所到之處,宛若旗開得勝的将軍。
相較之太上皇,新帝可謂是民心所向,尤其深受京都女子們的追捧。
前不久還有人同情楚玉鸾,而今卻是暗暗豔羨她。
誰不想被新帝當衆搶婚呢?
葉琛與楚玄鹖等一群世家子弟,騎馬走在後面。
葉琛聽見臨街百姓的交頭接耳,笑着對楚玄鹖道:“楚校尉,皇上的名氣逐漸超過你了呢。”
楚玄鹖原先是京都第一公子,文武雙全,容貌更是不凡。他是楚家少主,日後乃是三十萬楚家軍的首領,從一出生開始,他就注定了此生不凡。
楚玄鹖淡淡一笑,鳳眸挑了挑,望向前方的新帝。
啧,妹夫,的确甚美。
長姐的死,是楚玄鹖心頭的一根刺,他沒能護住長姐,可他必定讓妹妹此生無虞。
封堯要想辜負妹妹,也得問問楚家三十萬兵馬的意見!
自然,楚玄鹖絕不會流露出任何戾氣與不滿,他表面始終溫潤如玉,很容易讓掉以輕心。
楚玄鹖:“呵呵……咱們這位皇上倒是頗受追捧。”
新帝在算計所有人,楚玄鹖一清二楚。
可會算計的人,不僅僅是新帝。
楚玄鹖眯了眯漂亮的鳳眸,他知道今日夏獵必會出事,出于好心,他提醒了一下葉琛:“葉侍郎,你不習慣舞刀弄槍,在獵場萬要小心。”
葉琛咧嘴一笑:“楚校尉,你人可真好!”
楚玄鹖又是淡淡一笑,遂什麽也不說了。
同一時間,一同前往獵場的三殿下封銳早已按捺不住。
他實在太焦灼,一直盼着這一日,靜等驗證陸婉的那番話。
而,陸婉今日也擠在人群中。
她親眼目睹新帝的偉岸身姿,不免覺得可惜。
話本中的男角兒,竟是三殿下。
若是新帝的話,她也能想盡辦法接近呀。
可惜了。
皇家獵場,營地已設好。
大殷是馬背上打下的江山,世代帝王皆會習武,到了太上皇便開始抑武重文,這才導致了外邦蠻夷數年來的滋擾。
封堯在漠北的短短幾年之內,倒是數次擊退蠻夷進犯,但治标不治本。
封堯不喜太上皇那一套所謂的“大國遵禮儀之邦交”。
他更是喜歡雷霆之勢、虎狼之姿,犯大殷者,必誅!
故此,封堯問鼎之後,最惶恐的不僅僅是太上皇一派的守舊世家,外邦蠻夷更是憂心忡忡。
鑼鼓號角響起,狩獵開始。
新帝帶着一衆年輕臣子直入獵場深處,如一陣天兵神将,很快就消失在了群臣的視野之中。
大殷每年都會舉辦狩獵,但群臣明顯感覺到,新帝與太上皇所帶來的勢頭截然不同。
太上皇無非就是走個過場。
可新帝這架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奮戰而來,衆人仿佛可以想象的出來,新帝這幾年在漠北是何等骁勇。
封銳愈看個究竟,也勒緊缰繩,跟了上去。
起初,狩獵一切如常,新帝射了不少獵物,外加一頭成年的黑熊瞎子,而就在狩獵進入到中途時,忽然就有黑衣人不知從何處湧了出來。
封銳因着事先就聽陸婉提及,所以,并不吃驚。
他真正吃驚的是,此事竟然是真的。
“護駕!”
“來人!護駕!”
“速速護駕!”
一團打鬥淩亂之中,禦前侍衛統領風哲大喊一聲:“皇上受傷了,速速傳禦醫過來!”
封銳眉梢染上喜色。
當真受傷了!
他并沒有挨得太近,而是隔着數丈之遠,遙遙望去,果然就見帝王的左臂上正插着一根箭矢,帝王侍衛正與黑衣人厮殺,帝王被侍衛圍護着,黑衣人無法近身。
看到這裏,封銳僵在當場,頭頂如同閃過一道驚雷。
夏獵遇刺、左臂受傷,與陸婉所描述的一般無二!
那女子真有預知夢不成?!
無人看見的地方,封銳調轉馬頭離開,他倒不盼着帝王今日就死,以新帝的實力,想殺他沒有那麽容易。
眼下,先穩住陸婉才是重中之重。
倘若那女子能為自己所用,他豈不是得了一未蔔先知的神女?
這個念頭讓封銳十分興奮,尋了個身子不适的理由,便直接離開了皇家獵場。
新帝遇刺,此事非同小可,原定三日的狩獵,改成了一日。
帝王帳篷內,葉琛親自給封堯拔箭,這厮甚是謹慎細心,頗有耐心。
“皇上,你若是覺得疼,你喊出來,臣便輕些。”
封堯嫌他墨跡,握住了葉琛的手腕,借了他一些力道,直接将那根箭矢拔了去,血濺而出。
風川心驚膽戰,立刻跪地垂首道:“臣該死!”
這一箭是他射出的。
因着要準确無誤的瞄準帝王的左肩,風川下手時,難以控制好恰到好處的力道。
畢竟是假戲真做,稍有差池,一場布局就會泡湯。
一旁的風哲也跟着跪下:“臣弟之罪,臣來承擔!”
葉琛握着那根斷掉的箭矢,一臉懵然。
皇上雖遇刺,可他二人已經盡力護駕,風家兄弟用不着這般态度吧?
葉琛迷惘至極,崔景辰輕咳了一聲:“咳咳,葉大人,你且去給皇上煎藥吧,營地人多眼雜,唯有你值得信任。”
葉琛聽了這話,立刻收斂困惑之色,忙道:“皇上,臣這就出去煎藥。”
崔景辰搖頭失笑,這個憨憨吶。
營帳內皆是知情人,封堯雖受傷,但面上風輕雲淡:“老三這就迫不及待的走了?”
風哲抱拳,如實說:“回皇上,三殿下中招了,見皇上左臂中箭,立刻離開了獵場,據探子不久前來報,三殿下疑似去尋陸氏了,用不了多久,探子就會送回更準确的消息。”
封堯颔首,胸膛微微起伏,因着失血之故,他的唇色略顯蒼白,但絲毫不影響那雙幽眸裏溢出的陰戾寒光。
“好。”
男子和女子最直接的聯盟,無非就是婚姻。
封銳眼下無法娶了陸婉,可他實在興奮,已将陸婉視作神女,再不敢輕視。
陸婉亦是熱忱,主動攀附上封銳,細嫩的柔荑在他胸腔輕輕畫了幾個圈圈,美眸流轉:“三殿下這下該相信我了麽?”
封銳本不是醉心美色之人,可當下,那股宛若收獲至寶的興奮,讓他直接将陸婉打橫抱起,送上了榻。
陸婉對這一幕并不陌生。
那冊話本早已有過描述。
在她與這個世界的天道之子正式聯盟之時,他二人便會瘋狂燕/好,而三殿下會沉迷于她的一切,美貌、身段、智慧……日後更是将她捧為掌上明珠。
陸婉比封銳還要興奮,因着從今日起,她堅信自己已經踏上了一條通往榮華富貴的康莊大道。
“神女……”封銳熱忱至極,附耳低低輕喚。
陸婉可當真太喜歡這個稱呼了,她一個翻身,将封銳壓了下去……
此刻,窗棂外面,端王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垂在廣袖下的手掌握得死緊,他難忍羞辱,轉身離開,他甚至不敢當面質問。
因着他的确不行。
也因陸婉與封銳勾搭在一起時,比在他身下更是放/蕩!
端王腦中仿佛湧上了一股熱血。
讓他一陣頭昏眼花。
他不明白為何事情會如此?!
入京之前,他堅信自己會掀起一陣風雲。
可事态的發展讓他完全沒有預料到。
他為何會狼狽至厮?!
……
半個時辰後,封銳握住陸婉柔荑,放在唇邊親吻,有些心急,問道:“這下可以告訴我,你的預知夢裏,還有沒有旁的重要之事?”
陸婉妩媚一笑,答非所問:“皇上不喜端王爺,三殿下若是除了端王,皇上會對三殿下掉以輕心。”
封銳面上淺笑,內心卻是忍不住腹诽:呵,這個女子,真狠。
皇叔好歹解救她于水火之中,她眼下竟要自己去殺了皇叔。
不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他自己亦是如此。
從某種意義來說,他與陸婉是同樣的人。
封銳一個翻身将陸婉壓下,又問:“神女,你當真不肯告訴我,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陸婉太清楚手握底牌的重要性,她嬌笑一聲:“不急,慢慢來,接下來端王爺必死,至于之後會發生什麽,我自會告訴你。”
……
永安侯府。
楚淩一襲夜行衣回到家中,先是連灌了幾杯涼茶下腹,這才神色詭異的看向自己的兒子。
楚玄鹖正捏着一本兵法,有股很不好的預感席卷而來。
得知父親出府,他特意在堂屋靜等。
若非時刻盯着父親,以防他犯錯,楚玄鹖此刻已在自己的房中焚香撫琴。
楚玄鹖一擡首,就對上了楚淩一雙仿佛布滿故事的眸子。
楚淩:“你猜,為父今日瞧見了什麽?”
楚玄鹖:“……說。”他并不是很想猜。
父親為了長姐的仇,必然會盯上了端王,故此,他幾晚皆是盯着端王去了。
楚淩睜大了虎眸:“端王被綠了,那陸氏竟與三殿下也勾搭在了一起,還說什麽端王會死。”
楚玄鹖:“……”
陸氏原是長信侯府的庶女,按理說,與三殿下本無交集。
這兩人是如何勾搭到一塊去了?
三殿下不至于,為了一個女子,而去得罪端王。
楚玄鹖擰眉,忽然就覺得事情有蹊跷。
皇上今日在獵場遇刺,便就十分古怪。
因着楚玄鹖事先就派人清理了獵場,不應該有人會潛伏進去。
楚玄鹖站起身,雪色竹葉紋的廣袖輕揮:“父親,你這陣子莫要亂走,端王或許……當真會死。”
楚淩不解:“為何?”
楚玄鹖看着他的表情,欲言又止。
父親到底是憑什麽能力坐上了楚家家主的位置?叔伯們難道就沒争上一争?
楚玄鹖沉吟了一聲,鄭重道:“父親,下回看到旁人的茍且之事,你莫要再偷窺。”
楚淩:“……”
他是偷窺了,那又如何?觸犯了哪條大殷律法了麽?
皇宮,禦書房。
清冽的冷松香之中混雜着些許的藥香。
玉鸾正在給封堯包紮。
其實,帝王大可以讓禦醫,亦或是葉琛來做這樁事,可偏使喚玉鸾。
風哲入殿,禀報情報,他知道帝王沒把楚司寝當做外人,遂直接道:“皇上,計劃成功了,不過……中間遇到了小插曲,永安侯也盯上了陸氏與三殿下,還偷窺了陸氏與三殿下那、那……那啥。”
玉鸾一愣。
封堯也猛地唇角一抽。
玉鸾對封堯的計劃略知一二。
接下來,陸氏為了榮華富貴,必定會按着話本一步步引導三殿下,話本裏的內容皆是封堯安排的陷阱。
如此,鏟除三殿下與端王一黨,指日可待。
封堯打算各個擊破。若是一下子全部鏟除,火力過猛,不利于他。
他素來喜歡步步為營。
先鏟除內患,解決外部麻煩。
只不過……
父親大人,為何要摻和其中?
封堯對風哲擺擺手:“嗯,繼續盯着。”
他不好對楚淩的行徑作為任何評斷。
尤其不能“污”了楚淩的名節。
畢竟,這事關着他日後還能不能好好享受溫柔鄉。
風哲一退下,玉鸾悶悶道:“以身犯險,當真值得?”假戲真做,也不用這般豁出去。
玉鸾只是詫異一問。
可帝王卻是讀解出了旁的意思。
他側過臉,擡起美人擡起精致的小下巴,深邃幽眸緊鎖着眼前人,道:“你心疼朕?”
楚玉鸾,你果然還深愛着朕。
作者有話說:
封堯:朕就知道,她太愛朕了,一定是這樣!以前是朕誤會她了~
玉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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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子們,咱們今天到這裏結束啦,明天見~麽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