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同眠
Part 54
舒大少“超市婦男”版的約會終于被他“精彩絕倫”的廚藝扼殺在搖籃之中,之後一段日子他終于正常地“浪漫”和“婉約”起來。
以禾像被泡進了蜜罐裏,連笑容都滲出幾分蜜意來。有一次,她趁着舒暢心情很好的時候,終于忍不住問他:“我之前跟景颢的事……你有看報紙?”
舒大少正優雅地吃着扇貝,神色不變,連眼尾都沒掃她:“嗯。”
“其實——”她看着他不鹹不淡的樣子,反而躊躇要不要解釋了。
“蘇小姐,你手上戴着我的戒指。”他優雅地擦了擦唇角,聲音裏聽不出喜怒。
所以呢?以禾茫然,霧煞煞地看着他。
“所以——結果很重要。”他總結了一下,然後站起來去買單,表示這個話題到此結束。
以禾郁悶,他究竟是在表達什麽?他真的不想聽她解釋?以禾悶悶地跟着他出了餐廳,天氣漸涼,外面冷風一吹,她忍不住縮了縮身體。舒暢伸手攬過她,溫暖的氣息瞬間包裹了她,她自然地伸手穿過他的薄風衣也摟住了他的腰,更緊地貼近他。
“蘇小姐,明天我要去一趟法國,大約三天後才能回來,今晚……”
法國?……景颢。好像半個月都沒有聯系景颢,他好像已經遙遠到不可觸摸的角落去了。
以禾淡淡地鎖了眉,找一個時間,總要給景颢一個交代。既已負了他,就不要怕疼痛。她狠狠心,手指無意識地收攏,還是抑制不住心底那一抹心酸。景颢,你那麽好,叫我如何不顧惜?
她心思游走間,忽然感覺肩膀一痛,回過神,才發現舒暢冷凝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好久不見的淡漠又籠上了他的眉眼。她才想起他剛才的話好像還沒有說完,又或者說完了她沒有聽見,她便追問:“剛才你說今晚怎麽了?”
“沒什麽。”他冷淡地說,松開握住她肩膀的手,徑自往停車處走去。她摟着的他腰的手也滑落下來,冷意驟然襲來,她委屈地抱着手臂跟在他身後,上了車。
他默不作聲開着車,臉色陰郁。以禾想,大概他剛才确實是有說了什麽,她卻想着景颢,沒有聽到吧?她想了又想,終于還是又問了一遍:“你剛才說什麽?”
舒暢不去答她,臉色更陰沉。以禾便住了嘴,偏過頭去看車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
Advertisement
見她神色郁郁,眉眼清冷,舒暢更加生氣。這半個月來,他們幾乎形影不離,他以為她跟他一樣,一心一意,心無旁骛,卻原來還是高估了自己。
剛才,她在餐廳忽然提到崔景颢,他隐忍不發,不過是希望她不要再提起那個人想起那個人。好不容易,她才輾轉停留在他手心,他怎能再眼睜睜放她高飛?
蘇以禾,什麽時候你才能堪破我的心?顧惜我的情?
兜兜轉轉,幾番紗帳暖;翩翩杳杳,一朝绫羅斷。
她的溫柔甜蜜,絕不容許他人觊觎,至于她,更別想着把暖紗帳變作斷绫羅!
他眼中閃過冷厲的光芒。忽然間把車停在路邊,解下安全帶,轉身就抱住了以禾,在她詫異的目光中吻上她涼薄的唇,這個吻裹着怒與怨,狂幟而焦躁。以禾感受到他狂亂的熱吻與愛撫間夾雜着的不安與惶恐,她心中微微一嘆,乖乖閉上眼睛,回應他的吻,她的回應溫柔而恬淡,漸漸安撫了他的狂躁。
良久後,他終于停止了吻她,然後在她臉上、耳邊碎碎啄吻。以禾微微一笑,眼波蕩漾:“現在可以告訴我,剛才說什麽了?”
他聞言,放開她,坐了回去,眼睛直視着前方,語氣恢複了淡然:“蘇小姐,今晚留下來陪我吧。”
以禾下意識地看一眼自己的肚子,舒暢從視線的餘光裏看到她的反應,輕笑出聲:“放心,這點自制力我還是有的。”
他那是什麽意思?她對他就沒有一點誘惑力?
她心中微愠,也故作淡然地說:“好啊,蓋棉被純聊天什麽的我也想試試。”
舒暢便發動車子,眼中滑過一抹笑痕,在夜色中一閃而逝。
他的喜怒從來由她掌控。
以禾像很多言情小說裏的女主一樣,不能免俗地在洗過澡後穿了一件舒暢的襯衣。不過她怕白色太透明,所以特地挑了一件黑色的襯衫,雖然肚子已經挺起來,他的襯衫她穿着也足夠長了,最叫她憂愁的是,她沒有內褲可以穿……她只好硬着頭皮又用浴袍裹了一層才磨磨蹭蹭自淋浴間出來。
舒暢正優雅地翹着腿半躺在床上看文件,一見她出來,眼睛首先盯着她露在外面的玉腿看了一秒鐘,然後才慢慢移上去,看她包得像只大型粽子,很是不滿:“你這是蒸桑拿呢?你是不放心我還是不放心你自己?”
“我沒有……”以禾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她差點脫口而出,告訴他,自己沒有穿內褲。在确認自己不會亂說話之後,她才心有餘悸地放下手,看到他那涼涼的眼神,她的腦袋又是一熱,忽然把浴袍一扯,豁出去地叫道:“誰怕誰啊!”
舒暢詫異地看着她,然後——繼續風涼:“還以為裏面沒穿衣服呢!”說完,他一臉淡然地下床往淋浴間走去。
以禾盯着他的背影,表情悻悻然,一想到自己還真空着,趕緊跑到床上,用被子裹住了自己。
舒暢在淋浴間裏對着自己暈紅的俊臉深呼吸着,剛才她忽然把浴袍一扯,他一眼看見她一雙白嫩如霜的玉腿在黑色襯衫的襯托下香豔莫名,他只感覺到腦門一熱,全身血液沖上來,又很快刷的一下沖下去集中到某個點,他甚至都沒敢多看她兩眼,立刻逃進了淋浴間。
霎那間,他要抱着她純聊天的信念搖搖欲墜……
可是,若動了她,後果會怎樣……他想都不敢想……
舒暢在淋浴間裏苦苦糾結着,以禾躺在床上,從緊張到困倦,卻只用了二十分鐘。沒辦法,懷着兩個寶寶,一到點,她的眼皮就自動打架。
所以,當舒暢裹着浴巾“風情萬種”地擺着POSS從淋浴間走出來時,以禾已經裹着唯一的一床被子甜蜜蜜地進入了夢鄉,唇角還留着一抹淺笑。
舒暢那張沐浴過後萬分妖嬈的桃花臉瞬間變作了一朵爛桃花……他在心底怒吼,蘇以禾,我就這麽沒有存在感?才半個小時,你就把我忘記了?你這是叫陪我?你陪我什麽了?
他憤憤地坐到床上,沒好氣地扯過她的被子,這一扯不得了,把以禾整個露在空氣中,驚鴻一瞥中,她貌似沒穿內褲……他傻坐在床上,看她無意識地撈過被子又把自己蓋住。
他再也不敢掀她的被子,急吼吼的想着一些亂七八的商業數據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好不容易等到平息了那股子欲火,他才小心翼翼地在她身邊躺下來。
半晌後,他終于抵抗不住強大的誘惑,隔着被子摟住了以禾,睡得香噴噴的以禾非常配合他,轉身鑽進他溫暖的懷裏,貓咪一樣,縮作了一團。
舒暢仰頭長嘆,一夜不眠。
他發誓,以後絕對不跟蘇以禾玩這種殺傷力極強的蓋棉被純聊天的游戲了,這種損招TMD都是無良作者在騙人玩吧?(無良作者表示,舒大少你欲求不滿,亂罵人是不對滴……)
以禾在清冷中醒來,舒暢已經離開。她記得他說是今天早上六點四十分的班機。她暗自懊惱,自己睡得像豬一樣,即沒有陪他聊天也沒有為他送行,他會不會以為她是故意的?
可是昨夜朦胧間,她又似乎感覺舒暢是抱着他睡了一夜的,他們不過是把蓋棉被純聊天變成了蓋棉被純睡覺而已。
以禾耷拉着腦袋,被自己在舒暢眼中這種“零魅力”打擊到。良久才聞着被子上他殘留的清冽氣息露出淡淡的笑顏,他是體貼她懷着身孕吧?她努力地為自己找回了自信。
床頭擺放着已被傭人洗過烘幹的衣服,大約是舒暢臨走時放在她床頭的。以禾換好衣服,簡單洗簌一番,便下樓去了。
剛轉過樓梯口,她的腳步便頓住了,客廳的沙發中坐着一個她好久沒有想起過的人——柳欣宜。
柳欣宜看到她下樓,便站起身,沒有僞裝的神情帶着一種偏執的仇恨。以禾想,是了,這段甜蜜的時光,她刻意去忘記柳欣宜的存在,但是,柳欣宜又豈能讓她如願呢!
“柳小姐!”以禾不自覺地皺眉,看不慣她那一副不請自來還理所當然的姿态。
“蘇以禾,我們談談!”柳欣宜冷漠地打量她,目光最後停留在以禾的小腹處,更加陰冷噬骨。呵!以禾在心底苦笑,從“以禾”到“蘇以禾”,柳欣宜這其中的态度相差何止一萬八千裏。 她那眼神更是讓以禾遍體生寒,心生警惕。
以禾顧盼間,見客廳中正好還站着傭人雲姐,略一思索,便說道:“就在這裏談吧。”
柳欣宜挑釁地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怎麽?怕我害你一屍兩命?”
以禾不置可否,耐着性子說:“柳小姐,還是說重點吧。”
劉欣宜忽然目光銳利地盯住以禾,語氣咄咄逼人: “重點?重點是——我要你離開舒暢。”
果然!以禾微微一笑,走到沙發另一邊坐下,語氣溫和地說道:“柳小姐,我不想浪費你的時間,你的要求——我做不到。”
“是嗎?我卻堅信蘇小姐你一定會做到!”柳欣宜漂亮的大眼睛中陰暗的光芒一閃而過,豔麗的臉上露出嚣張的自信。
以禾蹙眉,柳欣宜的不請自來與無故的嚣張都讓她預感很不好,她聽聞這個柳欣宜一向聰明,想來必定是有了至少七分的把握才會來挑釁自己。
以禾卻猜不透其中玄機,遂試探地詢問:“蘇小姐,我好奇你要怎樣讓我做到?”
“怎樣做到?”柳欣宜呵呵冷笑:“你很快就會知道。”她忽然轉臉對着一直立在一旁的傭人雲姐說道:“雲姐,你都看到聽到了,蘇小姐對我說過什麽?”
“是的,小姐!”那叫雲姐的傭人恭謹地垂首回答她。
柳欣宜便滿意地站起身,贊賞地看着雲姐:“雲姐,辛苦你了,等我和舒少結婚了,你便回老家吧,我都替你安頓好了。”
“謝謝小姐!我一定會做好!”雲姐神色間更加地恭敬了。
以禾來回看着她們倆,預感越來越不好,她下意識地對已經走到門邊的柳欣宜喊道:“等等——”
作者有話要說: 女配打滾求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