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沈玥諄到的時候,己經華燈初上。
大城市就是這樣,生活節奏快,每天累死累活,永遠在路上,特別是早高峰,晚高峰的時候,路近還好一點,路遠,對不起,你慢慢的在路上磨吧。
距紅楓咖啡館,實在太遠,沈玥諄人在城這邊,館在城那邊。
沈玥諄有點擔心老林的老婆會等不住,下車摸到門進去,夏警察喊住他,對,夏警察比他近一點,是該到了。
不用說,嚴思圩是不會先到的。
沈玥諄的意思是,不用再等了,先談就好。為主是夏警察在就能辦事。
夏警察點了下頭,也好。
沈玥諄回撥,電話被挂斷,有條信息發過來,在最裏面的那個桌子。
不止老林的老婆,還有一個人在,看音貌,象是她的小輩,可能是老林的兒子吧。
雙方坐下,會唔開始。
這個點上的紅楓茶館有點冷清,沒多少人。
沈玥諄坐下,先開口:“說吧,你們準備要我們怎麽做?”己到這個地步,不如直接點。
老林的老婆看了眼旁邊的人,“我覺得這樣吧,你們不是說可以幫我們請律師,那就先這麽辦,幫我們請律理,我們得和老林談了後再和你們談。”
這個結果真是太讓沈玥諄意外,他做好準備,把夏警察叫來,還發信息給嚴思圩,一起趕過來,以為,有人想通了,那麽精彩的事情,大家應該一起分享,原來不是。好在還有一點可以慶幸,老林和家人接觸,這樣的話,大概真的可以看到希望了吧。
夏警察看了眼沈玥諄,沈玥諄明白接下去該怎麽說:“那行,請律師今天肯定是不能了,明天,我叫律師去找你們還是給你們律師的地址,你們自己去找他。”
年輕的那個說:“給我們地址,我們自己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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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工作,上次談話前己做好。沈玥諄寫下地址,發到他們的手機上:“你們查收一下,要是還有其他問題,到時我們再聯系。”見老林,得去警局,夏警察大概的能掌控住,除非他們想老林送命,那就沒有去見他的理由。
好象見面到此結束,話己說到這個份上,他們還能再說什麽?
沈玥諄卻不想就此結束:“阿姨,你們一家人應該商量過了吧,我們是這樣想的,你們多多勸說老林為好,機會真的不能再等人,案子己經到了最要緊的時候,誰先開這個口誰就能減刑,我們能說的也只是這些,作為同事,我們相信老林是沒辦法才做下這種事。”
夏警察則催人:“走了走了,掃興,白跑一趟,要知道這樣,電話裏就可說清,我那邊正是要緊關頭丢下跑過來。不行,我得馬上回去,繼續審。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沈玥諄看到,老林的老婆臉色很難看,欲言又止,被身邊的年輕的輕拉一把,跌坐到座位上,很頹唐。
夏警察一把拉住沈玥諄的手,拉出茶館:“小嚴怎麽沒來?”
沈玥諄這才想起,是哪 ,嚴思圩還沒到,只能說:“他有事耽擱了。”是他入戲大快。
夜正式降臨時。
一路兩人無話,到的車邊,沈玥諄的手機響起,沈玥諄小高興,很快拿出來看,以為是嚴思圩打來的,可是,還是個陌生號碼,沈玥諄有氣無力的按下接聽鍵,手機裏一個怯怯喂打開了通話的序幕。
沈玥諄應了一聲喂。
“是沈玥諄吧?我是小樓的媽媽,你們能過來一趟嗎?”
沈玥諄飛快的看了一眼幾步外的夏警察,夏警察本能的回看沈玥諄一眼,正好看到沈玥諄一手捂着手機,一手指着手機:有情況。急走幾步到沈玥諄身邊。
沈玥諄問:“是醫院嗎?”
“不是,我們己經出院了。”
“那是在哪?”
“你等一下,嗯,這樣,你在醫院正大門等我,我來接你。”
沈玥諄說了聲好挂斷電話。
夏警察忙問:“什麽事?有情況?”
沈玥諄打開車門:“小樓叫我們過去。”
“你是說工傷那人?”
“對。我們各自開車過去,在醫院正大門等,如何。”
夏警察說了聲好,走向自己的車。
房間大概只有十平米左右吧,一個床最顯目,除外就是雜亂東西,在門口附近的窗臺前露出桌子的一角,上面有幾個碗,碗裏有吃食。這是沈玥諄進入房間後的第一印象。
床邊上坐着的是小樓,吊着手臂,看到有人進來,露出怯忮的表情,也只是一瞬間,後來大概看清了來人是認識的沈玥諄他們。
小樓的媽媽,中年婦女嘴裏說着進來,坐,坐,卻叫沈玥諄他們坐哪裏,只能幹站着。
中年婦女從床下拉出兩個小凳,順手擦了一把說:“坐吧,将就點。”還走到屋角,很快倒來兩懷水。
沈玥諄冷眼看着,倒想說,不用這麽麻煩,他們不是來做客的,有事說的話,還是動作快點,說正事要緊。好在中年婦女也只忙活了這兩件事,自己很快在床邊上坐下。
沈玥諄看着中年婦女早沒了醫院裏的嚣張态,随之冷着的臉也不再冷,和夏警察對看一眼,分頭坐下。
夏警察先開的口:“把我們叫過來,是有話想對我們說?還是有其他的事。”
看眼前的一切,有些事就能明白。
不過,沈玥諄才不想去理解,理解又如何,有人不領情,反倒是當他們自己想到的時候,會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麽。
中年婦女想去摸小樓的頭,被小樓避開,手落空:“醫生說,再在醫院住下去也不會再有多大效果,現在的情況,在家裏休養就可,一個星期拿一次藥,傷只能慢慢的養了恢複,心急也沒用。”
見沈玥諄他們不搭話,只好再說下去:“都是口頭承諾,我手上的錢己不多,賠償的,得等醫療鑒定出來才能給,公司的,說等我們不再看醫生了就會給。可是,也不能回老家,小樓還得過上一陣子才能下最終鑒定,我不想他的手就此報廢,他才多大,他什麽也不懂,什麽也不會做,要是我們死了,誰來照顧他啊。”說着說着,聲音嗚咽起來。
己是今天的第二起,夏警察再好的耐性己被磨去不少,說話的語氣不是很好:“說正事,這些我們能看得見。”要不然,會住在這種地方,這是人住的地方嗎?
中年婦女擦了把眼睛:“上次你們說,會給我們錢,還能幫小樓去國外治療,說話還算數?”她倒還知道有效期。
沈玥諄盯着中年婦女的臉看着,然後說:“那個人不是也給你們錢了嗎?”
一邊的小樓動了一下腳,臉上的表情是生氣。
“那個錢,我己經寄回家,準備給我大兒子讨媳婦。”大言不慚,面不改色心不跳,就算她不說,是人就能猜到。
夏警察回了一個長長的哦,眼睛盯着小樓看:傻了吧?
小樓低下頭,看自己的腳,一晃一晃。
中年婦女很懂人在屋顏下,不得不低頭,目視一切,說:“小樓,你說吧,要不然,你的手,只能這樣子了,出院那天主治醫生的話你聽明白了吧?”多好,雙筆錢。
小樓擡頭,看了沈玥諄他們一眼。自從沈玥諄他們和他們談過話後,他更加後悔,他這是成全了誰,誰又會來成全他?所以說,人哪 ,做錯事,不是不報是時辰不到。
小樓再次低下頭,“你們想知道什麽?”
中年婦女也眼睛灼灼的看着自家兒子:說吧,說吧,全都說出來,會有錢,大大的有錢。
夏警察說:“把事情從頭至尾說一遍吧?”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說是法盲,不見得,他還想鑽法律的空子?
“就是今年過完年從家裏回來,我和老鄉一起去外面玩,我們去了酒吧,看別人喝酒,我們沒錢啊,有錢還不如在外面買酒喝劃算,會去因為聽人說,酒吧比較亂,象我們這種小鮮肉,會有人請我們喝酒,可是到的半夜也沒人請,我們掃興的正準備離開。
有人過來坐我們對面說請我們喝酒。
有人請,最好,我們就是沖這個來的,圖新鮮,玩玩,我們是男人,怕什麽。說要請我們的那人長的比較斯文,不象有的人亂七八糟的。
是的,我們知道酒吧亂,什麽樣的人都有,男人找男人的也多了去,我們不就是想見見是什麽樣的嗎,我們兩個人有什麽好怕的。
我喝過酒,白酒,二鍋頭,但我真心不會喝,要是有人請喝,不喝白不喝。我和我老鄉連聲謝謝也沒說,就開喝。
酒是什麽味道,我只想說一點也不好喝,不過,喝多了也就麻木了。那天我們一醉方歸,從此,我就愛上了去酒吧,有人請喝,沒人請,作罷,我有一點想不通,都說在酒吧會有豔遇,怎麽我一次都沒碰上,是我長的寒碜?每當我提出這個問題來的時候,我老鄉總是笑我,你還有自知之名啊。
那天,具體是哪天我己不記得,那個第一次請我們喝酒的人,又請我們喝酒,這己不是第二次,大概己是三四次了吧,我喝酒當然也聊天吹牛,從中我知道他在一家公司做領導,我們當然也說了自己在哪裏幹活。我能想的通,人家是領導,大官,哪會輕易出說公司的具體情況,我們嘛,小打工的,今天走了明天來,誰會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