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嚴思圩接過話:“如果說我們也給你錢,并且給的比那人給的還多,你怎麽看?”
小樓強制自己不去看嚴思圩他們。
“你不用怕,反正你家不在這裏,你拿了這些錢可以去任何地方,找個沒人找得到你的地方,不用擔心那人會找到你,報複你。你可能沒想過那人會找你,報複你吧,你現在可以想到了,錢能白拿嗎?而我們,會以公司的名義給你,這點你不用擔心。”
“而且,那人給你的錢,只要你能保住,我可以這麽對你說,不交出來也沒事。”吓唬,威逼,事實,錢,種種誘惑。
“小樓你好好想想,只要你能說出真相來,只有說出這些真相,把那人繩子以法,你就不用再擔心剛才提到那些問題。人哪,做錯事不可怕,可怕的是知錯還不知道悔改,那才是最可怕的。你年紀還小,以後還有機會,雖然你這只手是廢了,不過,剛才我們也向醫生打聽了,只要你加強段練,還是可以派上點用場。啊玥諄,你出過國,國外有沒有更好的醫生?”
小樓動容了,目光看向沈玥諄,等着答案。
沈玥諄也不算信口開河,不過現在這個時候說,是有點信口開河:“小樓,要是你想去國外治療,我們可以提供幫助,國外的水平也許比國內的好,可以試試,你想不想去?”
做過方知後悔,才是現在小樓的心情,以為丢一兩根手指,對生活沒多大礙,他選擇了冒險,以身試驗,有道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失算了,他哪知道,一個小小的故礙,以他所知,大不了夾上幾下,最多報廢一二根手指,他哪知道機器會失靈,會抽筋,會反複的輾壓他的手臂,會嚴重到骨和肉相離的地步。指使他的人是給了他錢,有多少,幾十萬,比說好的多,可是,他原先的要求本來就不高,工傷賠得的錢,加上公司補償的,加上指使他的人給的錢,夠他少辛苦幾年,到的該結婚的年紀,再不用為沒錢結婚犯愁,他不用象他大哥那樣,現在都快三十了,還是光棍一條。
可是,現在是,他媽說,你這個樣子,別以為事情出在這裏,老家那邊沒人知道,用了不多久,只怕村子及附近的人都會知道他出事了,手報廢了,他有錢又如何,又沒到任性的地步,哪個姑娘為這點錢願嫁他,不如把這錢給他大哥讨媳婦用,他大哥只缺錢,不象他,人半殘,有錢也難要到媳婦。
他這是人財兩空,他這般自殘為了誰,他現在糊塗了。
嚴思圩和沈玥諄的話,算不上誇大其詞,要真做起來也是可以做到,只不過,他們不一定會這麽做,可以說是有忽悠小樓的意思,當然,大多數的是會做到,去國外治遼不現實,不是錢就能辦到,也算是對小樓的一個教訓,以為做錯了事,就有人會給他擦屁股,那将來的人生路,他更會忘乎所以。
嚴思圩聽完沈玥諄說的,接過話:“小樓,你不想說出事情真相,我們也逼不了你,但我們說的這麽多話,哪些對你有利你能分辯的出來吧,自己好好想想,不要現在年紀小,做下糊塗事,那真的會遺憾終生,到時後悔都來不及。”
沈玥諄也說:“是這樣,你現在才多大,是想不了更遠,可是現實很殘酷,你很小出來打工,應該早經歷種種,再好好想想吧?”
夏警察和中年婦女推門進來,夏警察的臉很臭,不用說,他在生氣。
三人交換了眼色,各自收到信息,而那娘兒倆也正在用目光交流,五人各忙各的。
最後夏警察出來終結發言:“該說的話我們都說了,是好是壞你們自己心裏有數,錯過了機會再不會有第二次,想清楚了再作決定。今天就這樣,要是想明白該怎麽做,随時可以打我們的電話,要是等到別人先供出背後的黑手,那麽,光詐騙罪這條,小樓,不要說拿不到分毫賠償款,牢門将對你大開。”
Advertisement
中年婦女哇一聲哭出來:“你們出去,出去,我們不想見到你們。”
小樓的臉一下子發白,眼如死瀾。
旁邊有人出來勸:“別哭了別哭了,警察的話我們聽了都很有道理,是為你們好,不要想不開,好好想想,就是那麽回事。”
不用再說下去,嚴思圩對夏警察說:“我們走吧。”
沈玥諄還想說什麽,最後還是閉上了嘴。
回去的路上,大家說的最多的還是,和老林的老婆比,哪個會先說。可是無解,在沒人開口前,誰都說不好,只能抱以希望,希望到的明天,有人打電話過來。
三人在先前的停車場分手,各回各的路,留下一句保持聯系就此別過。
現在只剩嚴思圩和沈玥諄,說話倒是比和夏警察在的時候放開多。說的話也無非是此前的種種,這麽翻來覆去的說,到最後也沒覺出多大意思,只能靜等事态的發展。
以為這麽回家,今天的事就能靠一個段落。
嚴思圩說起了自己學車的事,說,他己經學的差不多了,只差科目二通過,就可拿駕照。
沈玥諄看着路況:“是嗎,你終于要學成了,要不試下手?”
嚴思圩看前方,路上車來車往,雖然心裏癢癢難忍,這就是學車的後遺症,不會的時候,不開也就不開,現在學了一半,差不多會了,心就大了。可是,畢竟是沒證,萬一哪個角落裏蹲着逮人的,他會倒血黴。
嚴思圩猶豫再三還是一口回絕:“不了,等我拿到駕照,再開不遲。”
“怕什麽,開車是要經常鍛練才能學的快。”
“還是不了。”
“試試水吧,我把車開出城去?”
嚴思圩心裏是想開,聽沈玥諄這麽說,更想開:“會不會太晚?”兩件事辦下來,時間己不早,九點多。
沈玥諄嘿嘿笑:“回去是不是有好節目?”
嚴思圩哼哼:“節目,想的美。”老是折騰他。
“沒有的話,不如過過車瘾。”
“你準備開哪去?”
“當然是辟靜點的,我知道哪,你聽我的,準沒錯。”
只開過教練的車,那種老款桑塔納,樣子長的醜不拉幾,哪能和沈玥諄的比,這是好車啊。
“好,我就試試手吧。”
“要不我先給你買好車?你不是快學成了嗎?”
“不急,等證拿到手再買不遲,錢捂着會長黴?”
“想買哪個牌子?”
“和你一樣的吧,省得你說說,再說下去,遲早會變小老頭。”沈玥諄己不下說過幾次,不是催他快買車,就說,不買他去買,買和他一樣牌子就好。
嚴思圩的話很合沈玥諄的意:“我就說,你最後還是想通了吧?等試過手,你定會發現,我說的多有道理。”
嚴思圩是是是随便應付着,認真看路況,把師傅教的,考過試的在腦子裏過一遍,開始摩拳擦掌:“還沒到嗎?”己經開出城外,因為,建築物越來越疏落。
“快了。”
好在交通發達,雖道路上車輛沒有很多,路燈倒沒少了去,一路過去,除了壞掉的,根根杆子照着輝煌。
沈玥諄把車停在路邊和嚴思圩換了座位,說:“先開慢點,等手感好了,再加速。”新手上路,要開出老手來的水平,就算是天才也不一定能做到,中間總得有個過程,區別在于适應期的長短。
嚴思圩大致的問了下車裏的裝置後,擰了車鑰匙,車子發動。
“放心,有我在呢。”
嚴思圩踩油門,車子加速,打方向盤,駛到車道上,不過還是不能和正在行駛的比,只聽耳邊呼的一聲就跑出了他的眼界。
“感覺如何?”
“還行吧。”嚴思圩也只能這麽說。要說他不是沒參悟過開車的最高境界,當然那只是他腦子裏想象的,靈感來源當然是他坐過車。
在密如麻高速上,要是能把車開出個行雲流水來,那才算得上是高手。不用拿速度說事,速度傻子都能上去,正常人才不會拿車速說事。
幾分鐘後,緊張感消失,嚴思圩又把車速提上去一點,再不加速,保持速度緩速前進:“這是去哪?”
“下去是一個小鎮,二三十公裏路程,到了之後調頭回來,還是你開,如何?”
這下能過足手瘾了。嚴思圩開的很入味,早把他沒駕照的事抛到腦後。此時他的手感更好,己能自如說話,說來還是路上車少占很大的原因,不過他相信,等适應這種環境後,車多點也無妨。
二三十公理的路程,很快就開完,現在,他們己在回家的路上,沈玥諄給他壯膽,現在不是白天和晚上八點這種黃金時間,車比平常點上少去很多,他大着膽開回家吧。
嚴思圩如入魔障,竟也點頭同意,還大言不慚的說:“放心,哥現在的水平,那是杠杠的。”
杠杠的兩字還沒飄逝多遠,沈玥諄接到了謝蓉芳的電話,這麽晚,謝蓉芳打他電話?沈玥諄接通電話才把手機放到耳邊,就聽到手機裏謝蓉芳的咆哮:“你在哪,你現在給我過來。”沖天的怒氣,己掩不住。
沈玥諄想也不想的說:“很要緊的事嗎?要是不要緊,明天我過去。”
沒有商量的地步:“現在給我過來。”
沈玥諄真不想去,這都什麽時間,有什麽事這麽急,要他現在過去,等不到明天。沈玥諄沒辦法,母命難違,就是不知道怎麽和嚴思圩說。
嚴思圩己察覺到沈玥諄接電話後的不開心:“怎麽啦?”
沈玥諄只能說:“我媽叫我過一趟。”
過去一趟,現在這個時間,若非要緊的事,怎麽會打電話來喊人。“是不是有事兒發生?”這是最有可能的事。
沈玥諄通過對面射來的燈光看嚴思圩,面色正常。說“會有什麽事?”他是真的想不出來。
“一起去吧,我在門口等你。”先送他回家,再過去,一折三回,會很麻煩。
“一起去,怎麽可以等在門口。”機會難得。
嚴思圩笑了:“我可沒有醜媳婦見婆婆的感覺,你別想拿這種話來打馬虎,我是真的不想進去。”
“作為朋友,進去又何妨。”
“呵,朋友,問題是我們不是。”
是呀,問題是他們不是。沈玥諄說:“要不我還是先送你回家,我再過去,若有事,就我媽那個性子,會沒完沒了。”特別是現在,這麽多事,說不好真的會有事發生,要不然這個時間上也不會叫他再過去。
嚴思圩不再堅持,說:“你要認為這樣好,我沒意見,如果處理完事情晚了,就在那邊住下吧。”
“無論多晚,我還是會回家的。”
嚴思圩把心思投入到開車上,現在他們開始進入市區,車流量多了起來,他必需拿出全部精力,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