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和王子

第75章

“好，聽你的。”你覺得這樣好，就這麽做。

“嗯。”

“那我把這個消息透給夏警察。”

“嗯。”

事情商量好，兩人在電話裏沉默下來，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麽，高強度的腦力勞動後，腦子似陷入癱瘓狀态。

嚴思圩輕輕喊了聲：“小諄？”

“嗯？”

“和你說個事？”他們辦公室的同事們想吃他從家裏帶來的菜。

如人在耳邊對他說，沈玥諄突然很想很想嚴思圩，“你說？”聲線收擾，作回應。

一切都是自己的暇想，當嚴思圩把事情的原委說出來後，沈玥諄一口回絕，怎麽可以，他才把人接回，有人就想和他分享。

嚴思圩還想再解釋一番，他不會帶人去他們的私人空間，是帶他們去他之前住的地方，他。。。有電話進來，屏幕顯示養老院，嚴思圩抛下我等會再打你電話就挂斷了沈玥諄的電話，接通了養老院的。

估計是撥的時間太長，讓人的耐性差不多磨光了吧，現在電話一下子被接通，一口氣在嚴思圩耳邊吐出：“是嚴思圩嗎？”

嚴思圩：“嗯，你請說？”

“我是養老院的，這裏有個老太太，你認識吧。。。”

人家的一句話還沒說全，嚴思圩己接上：“對，我認識，我知道，你說？”

“老太太老是吵着叫我打電話給你，說想見你。”這是身在養老院裏的老太太，老爺子們的通病，當沒人做飯吃不到飯的時候，心裏只有最基本的要求，有的吃就好，當吃飽穿暖後，要求就會提高，要是有個人能陪在身邊多好。

“嗯，她怎麽說？她在你邊上嗎，你把電話給她？”嚴思圩的心更急。

電話裏人的聲音不怎麽開心：“那。。。好吧？”聲音變得很小：“老太太，你的小嚴想和你說話，你說吧？”

更是小聲的說話聲落在手機裏，嚴思圩耐心的等着。

“小嚴啊？”老太太的聲音終于響起。

嚴思圩急忙回應：“我在，老奶奶，你說？”嚴思圩是有謙意的，那天說好會很快帶她也去見她孫子魯建立，和他一起勸魯建立回頭，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他沒做到，他可以用忙來解釋，可是，都過去這麽久，久到老太太急壞了，急到她不得不找人打電話給他。

是的，嚴思圩猜的一點也不錯，老太太：“小嚴啊，我想見我家建立。”很簡單的一句，也足以道出嚴思圩的大意。

嚴思圩連忙回答：“好的。”現在己三點多，今天是來不及了，只能明天，這事也不是他說好就行的通，他要做成這事，就目前來說，他得通過夏警察，不管從哪方面來說，先應承下來，其他的再說。

嚴思圩很快又說：“老奶奶，今天只怕不能見，明天，明天我去接你，我們一起去見魯建立。”

“今天不能見嗎？今天不能見嗎，為什麽呀？”

嚴思圩只好又是一番解釋，最後敲定，明天，明天他是真的會接她去，一定讓她見到她孫子。

王婵是來庫房看理貨，聽到說話聲才發現，她們的嚴老大，躲在這裏打電話，聽聽，這語氣，象是打給女朋友，因為，女朋友是用來哄的，可是，又好象不象，看表情，最後從他嘴裏吐出老奶奶三字時，王婵被雷擊一樣：她的腦子可以再簡單一點嗎。

王婵心塞的躲着嚴思圩走，她還是做自己的事，少摻和。

嚴思圩挂斷老太太的電話轉手打夏警察的，他己想好，向夏警察提這事，順便再敲定去他那的日子，他們事多，現在都集中在一起，那就一起都辦了吧。

和夏警察敲定明天去他那後，他又打沈玥諄的電話，前面說透露工傷小夥子是童工的事，他己經向夏警察透露，還要告訴他一聲明天一起接了老太太去警局的事，順便又問了沈玥諄那邊的情況，現在又到哪了個地步。

沈玥諄也沒多少好消息給嚴思圩，他在聽了嚴思圩的話滿口答應下來後說：“嗯，好的，就照你的意思走。”

嚴思圩又說：“你別生氣了，完事後早點回家，做菜做飯，我想去老太太那一趟，我不放心，我們怎麽會把她給忘了，唉這事做的。。。”無限愧意在心裏。

沈玥諄笑道：“我哪生氣了。”現在心情也沒好哪去，一天到晚跑來跑去，什麽時候才能真正落家？“啊，明天不是一起去接老太太嗎，今天還去？”

“我剛才聽她的聲音，我真的不放心，很快的，我很快去了就回，聽話。”

沈玥諄不想答應也只能答應，只好說：“那你早去早回。要不你現在就過去，要不，我做好了飯去接你。”快去快回哪這麽簡單，從來不會簡單。

嚴思圩最後還是選擇了沈玥諄的意見，請假去養老院，明天還得請假，嚴思圩怎麽不煩，他不是怕請假，他是怕在他請假期間發貨出事，對待一份工作，要麽做要麽不做，做了不好好做，那不是他。

嚴思圩走前和王婵說了他得提前下班，叫她看着點發貨，有什麽事她不知道的，打他電話，王婵瞪着眼睛：“啊，啊，啊。”連續三個啊，不相信的逼出一句話來，之前她是不相信，現在是相信了，他們，不能去他家，吃不到他從家裏帶來的菜。“老大，不會吧，說好的去你家，吃菜？”

嚴思圩只好坦言：“沒辦法，我現在有事，菜的話，明天我要是沒忘，明天上班帶來，順便說一聲，明天我還得出去一趟。”

小藍聽着心裏急的不行：“老大，老大，你怎麽說話不算數呢？”

嚴思圩心意己決，他拿出手機打鄭松濤的電話，在電話沒通前，他還可以再說：“真的是沒辦法，誰知道事情會突然發生。”單手告饒：請理解，請理解。

“哎，鄭主任，我小嚴哪！”自沈玥諄走了以後，鄭松濤這個變色龍，對嚴思圩的态度又有了變化，不過，嚴思圩不會放心上，也放不了心上，他只是跳梁小醜，而他于他有用。

鄭松濤話裏話外不想嚴思圩請假，老是拿發貨的事作擋箭牌。嚴思圩沒辦法，只好把話往深裏說，鄭松濤才松口，答算是答應下來，還不忘告誡，最好早點回來，不能把公司當飯店。

嚴思圩在心裏冷笑，好在他也沒那麽多時間冷笑，他的事多着。

第二天，嚴思圩上班把發貨的事交代後才離開公司，前往養老院，沈玥諄在公司門口等他，他們一起開車去，速度會快上很多。

夏警察專門抽出時間來陪他們，可見是百忙之中抽的時間，他們當然有重要事說，警民合作，那是必需的。

老太太，昨天嚴思圩己給她打了強心劑，當嚴思圩他們到達養老院的時候，她己拿着小包坐在門衛等，大有要是嚴思圩他們不來的話，她會坐個天荒地老。

一行三人如約到達警局。在車快到警局的時候，沈玥諄又給夏警察打電話。

讓老太太和魯建立見面，當然，那也是他們此次會面的目的之一。

魯建立再沒有那天的嚣張，人很萎靡，當看到一行人進入審訊室後，眼睛中閃過亮光，不過很快就暗淡下去，無力的趴在桌上。

于老太太來說，魯建立是她們魯家的傳家之寶，一見到魯建立：“小立，小立。”向魯建立奔過去：“你廋了，是不是沒好好吃飯？”

嚴思圩一把拉住老太太，當作沒看到，沒聽到：“老奶奶，坐，坐！”

雙方面對面就座。

老太太還是盯着自家的孫子看，怎麽看也不夠。

夏警察敲了敲桌子：“魯建立，你不要再作無謂的抵抗，一早勸你，說出來，說出來，對大家都好，你看看你奶奶，你是怎麽對她的，她又是怎麽對你，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問題是你這樣，還算是個有良心的人嗎？”

老太太可憐巴巴的看了夏警察一眼，分明想說，你別吓着我孫子。嘴巴裏還在喊：“小立，小立，你就聽奶奶的勸吧，我們這麽多人是不會害你的，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沈玥諄倒是面無表情，“魯建立，你想一輩子在這裏過？你背後的那個人許了你什麽？他做下那麽多事，你還認為他能兌現得了，你人都進去了，兌不兌現有何區別，你說出來，至少可以讓關心你的人好受一點，你難道真的沒一點心？”

嚴思圩卻說：“許你錢，你在這裏化不了，許你官，你也當不了，你以為把殺人的事招了，就沒事了？現在和你說的再透轍一點也沒關系，你之前承認的，沒多少用，你以為出來後，就能享受，不能，你這樣，誰也不會幫你求情，或許能減一點，但不會減多少。夏警察，我說的對不對？”

夏警察點頭：“是的，小嚴說的沒錯。故意殺人罪，會受什麽刑罰，有點文化的人都知道，就算不死，出來己七老八十，你還能做什麽，哪怕你有錢想吃點好吃的，還得看你的牙齒全不全。”

沈玥諄：“你不知道吧，你背後的人做下多少事？要不要我說給你聽聽？”

夏警察垂眼：有意思。

“年初，落水至死的，你倒是真的掉河裏淹死？錯，那是因為他走鐵架橋之前吸入了致幻劑，你以為這致幻劑是他自己吸入的？你現在還不明白嗎？”

嚴思圩接上：“車禍，你以為是真的？最近出的工傷，哪一件不是有人在背後出馊主意，你若是想活命，要不就在這裏呆着，出去，誰知道下一個是不是你。”